她並非擁有波濤洶湧的傲人雙峰,因而選了件平領式剪裁的禮服,只不過背部是一路裸露到接近臀部,將她雪白柔皙的背完美展露出來。
她從未穿過這樣裸露的衣服,背後空空涼涼的讓她感到萬分不自在。
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五,在台灣,擁有這樣的身高並不算矮。但跟人高馬大的西方人比起來,卻顯得有些嬌小和纖細。
穿上造型師為她挑選的一雙銀色高跟鞋,她的身高足足升高到一百七十公分以上。
加上化妝師那鬼斧神工的技巧,再將一頭飄逸的長髮用電卷棒燙過之後盤上去,只留下幾許髮絲柔媚的貼撫在她雪白的頸背上。
令人驚艷再驚艷!
凌婧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無法置信這真的是她。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此言果真不假。世上沒有所謂的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此言更是至理名言。
她感覺到自己真像個灰姑娘,等待午夜十二點鐘聲敲響,她就再回到平凡的世界裡,繼續當她平凡的灰姑娘。
當安德烈看見她的那一剎那,眼睛為之一亮,原本就夠清麗動人的她,經過打扮之後,變得更加驚為天人。
也難怪一向對女人冷酷無情的狄修斯先生,對她會有特殊待遇。
安德烈開著車載著凌婧倪來到西堤區,位於倫敦塔附近的一間高級俱樂部。
今天在這裡有一場盛宴,是所有倫敦政商名流都會出席的宴會。
奧菲斯集團在英國政商界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而俊朗瀟逸的狄修斯,更是宴會中最受矚目的主角。
所有參加宴會的女士們,常常會為了讓他能多加注意她們一眼,用盡心思將自己打扮得光鮮動人,只為能有機會成為他花名冊中的一員。
只是在前不久,狄修斯已和傑遜家族的最小女兒艾莉絲公開訂婚,想當然耳,今晚陪著他一起出席的女伴除了他的未婚妻外,不會有第二人。
安德烈敲了一下狄修斯在俱樂部中專屬房間的門,聽到回應時,才將門打開。「狄修斯先生,我已經將凌小姐送來了。」
「讓她進來。」
「是的。」安德烈轉過身,對站在他背後的凌婧倪說:「凌小姐,請進去。」
狄修斯面對著房門,當他看見她那他所期待中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艾瑪一定不會讓他失望,她的確堪稱倫敦造型界第一把交椅,就算是將一個貌不驚人的醜小鴨*父到她手上,她也能讓她變成一隻人人趨之若騖、爭相追逐的天鵝。
狄修斯拿起一旁桌上的一隻珠寶盒,拿出裡面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走到她面前,替她戴上。
「走吧!」
他的手撫在她赤裸的背上,溫厚手掌觸摸著她柔細的肌膚,讓凌婧倪不禁感到一股酥麻,全身上下似通過一股電流,讓她全身一震,甚至連路也不會走,加上腳上蹬著一雙兩寸半的高跟鞋,腳一扭,差點跌倒。
所幸狄修斯環在她腰上的手,將她給拉回,她整個人跌入他的懷裡。
她頓感驚慌的離開他懷裡,站直身子。「謝謝你。」
「走吧!」他還是一樣沒有多餘言語,總是如此簡潔利落。
兩人搭著電梯,直接下到樓下的俱樂部,當他們一走進去,所有焦點全落在他們身上。
狄修斯對於他所到之處,皆是眾所矚目的焦點早已習以為常。
然而凌婧倪卻非如此,在眾日睽睽之下,她感到非常緊張,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若非有狄修斯摟著她的腰,只怕她早已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了。
「今天這場宴會很重要,你要好好表現。」狄修斯發現她的緊張,附在她的耳邊用中文小聲的對她說。
「對不起。」凌婧倪低下頭,沒有勇氣直視他冰冽如刀的眸光。
只是她所不懂的是,這樣重要的宴會,他為什麼不是帶著他的未婚妻艾莉絲一起參加,而要帶她這個未見過世面的人參加?
若她真的害他失了面子、丟了臉,那該怎麼辦?
狄修斯帶著她和幾位在政商界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重要人物打招呼,他那意氣風發的氣勢,讓那幾個年齡足足長上他三十來歲的長者,也不敢以看待晚輩的態度來對待他。
此時,入口處再度引起一陣騷動,狄修斯雖然背對著入口,然而他已然明白引起騷動的原因為何。
他置之不理,繼續聊著目前正準備在中國上海投資度假村的計畫。
慢慢的,週遭的聲音漸漸停歇下來,或許大家都正以一種看好戲的心情等待著今晚這場最有看頭的「餘興節目」。
很快的,引起騷動的主角怒氣奔騰的來到他們面前。
艾莉絲舉起手,指著狄修斯的鼻子質問他。「狄修斯,你怎麼可以帶著這個賤女人一起出席?」
狄修斯對她連正眼都沒瞧上一眼。「我想帶誰一起出席,你無權干預。」
「我們已經公開訂過婚,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有權利干涉。」那天在飯店裡,他為了這個賤女人污辱她,為了未來,她暫時隱忍下來,心想不用再過多久,他就是她的了。
但他卻過份的在這樣的公開場合,帶著他的情婦公然出雙人對,要她和整個傑遜家族的面子往哪裡擺?這對傑遜家族來說,是何等嚴重的羞辱!
狄修斯的嘴角揚起一抹譏笑,艾莉絲一出現,讓他今晚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全都消失殆盡。
反正他已經意思性的出席了,也算給足了主辦人面子,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他的手自始至終未離開過凌婧倪光滑的背上,帶著她準備先行離去。
艾莉絲看出了他根本連理都不願理她,更是怒不可遏,也顧不得保持該有的淑女形象,她火速奔到他們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手一揚,又是一個巴掌呼上凌婧倪的臉。
然而這一次,狄修斯沒再說第二句話,回手便是一個耳光,力氣之大打得艾莉絲踉蹌的往後倒退了幾步,雪白的臉頰瞬間浮上五條如血般的指痕。
「我早已警告過你,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再動她一下,我絕對會讓你付出加倍代價。」他的狠與絕,讓在場所有人皆不寒而慄。
狄修斯竟然對自己的未婚妻都如此冷酷無情,冷面王子的稱號果真名不虛傳,讓在場每個人大開眼界。
艾莉絲則完全傻了,她並非被他給打傻了,而是被嚇呆了!
她不敢相信,狄修斯竟然會當著所有人面前,為了他的情婦甩她耳光!
在她尚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之前,狄修斯已經帶著凌婧倪離開宴會。
在場所有人全都對艾莉絲投以同情的眼神。在不久之前,那場公開的王子與公主的訂婚Party,還曾經羨煞不少未婚的年輕男女。
但這一刻親眼見識到狄修斯的狠絕後,在場的女人對艾莉絲不再羨慕,相反的全都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她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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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修斯駕著法拉利跑車,狂奔在夜的街頭。
靜謐的氣息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裡,車窗外一輪明月寸步不離緊隨著車子移動。
凌婧倪只是安安靜靜坐在他身邊,不吭一聲。幾次下來,她已然明白,開快車只是他發洩胸中高漲怒火的一種方式罷了。
一路上,有幾次差點撞上前方車子,險象環生到讓她差點尖叫。就差千分之一秒,他們便可能成了一縷冤魂。
終於車子緩緩減速下來,最後停在一棟純白的三層樓房子前。
狄修斯將車子停下來,火速拉著她下車,走進房子裡,狂奔上樓,用力踢開房門,直接將她推倒在一張大床上—壓在她的身上,吻上那紅嫩的唇瓣。
如野火燎原,迅速狂燒,烈火燒過她的紅唇,延燒到她那小而挺的雙峰上。
凌婧倪從未與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肌膚之親,他滾燙的唇所過之處,如被烙過火般灼燙。
她緊張害怕得全身緊繃,閉緊雙眼,動也不敢動,任由他的雙手與唇在她身上游移。
身上絲質晚禮服已被他褪至腰間,未著胸罩的雪白雙峰赤裸裸袒露在他眼前,任由他啃嚙。
她想用雙手遮掩住胸脯,卻反而被他抓住高舉到頭頂上,讓她無法閃避他對她的侵略。
「狄修斯,你別這樣,我……」她的聲音顫抖,心卻是矛盾的,想推開他,卻又不捨將他推開。
他的心是那般孤寂,她能感覺得到連他吻著她的唇,亦是那般冰冷。若她的身體能給他一點點溫暖,她又怎能狠心將他推開。
「這就是我要你補償的方式。」狄修斯回答她,如此的殘酷。
她的身體,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補償的方式,也是她唯一能補償他的方式。
「若這是我唯一能替媽媽補償你的方式,我願意。」
「很好。」
凌婧倪坐了起來,動手先脫去他的西裝,正要解開他領帶時,手卻被狄修斯給緊緊抓住,用力之大讓她雪白的手都紅了。
含著霜雪的眼神裡,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對她說:「我對主動的女人沒有半點興趣。」女人只是他發洩的工具!
就這樣,他下了床,穿回西裝外套,轉身往房門走去,「我會讓安德烈來接你。」話一說完,拉開門,丟下她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凌婧倪望著他絕情而去的背影,感到被羞辱後的難堪。
這不是他所想要的嗎?
她並非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她只不過是想溫暖他冰凍的心。
她這麼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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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發生的事很快的流傳開來。若要說這世界上什麼事情蔓延得最快,那非傳染性疾病和八卦莫屬。
尤其是名人間的八卦消息,更是平凡人茶餘飯後、閒話家常的聊天話題。
奧菲斯公爵知道後勃然大怒,讓所有奧菲斯家族裡的每一個人嚇得噤若寒蟬。就連平常意見最多的比爾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傑克,我讓你叫人去查有關於那個東方女人的事,你查到了什麼?」
「我……我……」傑克支吾著,回答不出話來。
「全是一群無用之人,連讓你去查個女人的背景來歷你也查不到,我養你們這群蠢才有什麼用?」奧菲斯公爵氣得大罵,整個奧菲斯家族的成員有好幾十人,真正能做事的卻沒半個。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處處被狄修斯給箝制住!
「我雖然查不到她在台灣的背景,可是我卻查到狄修斯讓人將她安排進奧菲斯學院就讀,還讓她住進了奧菲斯飯店。」傑克趕緊將他知道的事說出來,免得等會有更難聽的話罵出來,這會讓他顏面掃地,以後在奧菲斯家族中就別混了。
「丹尼爾,你去將那女人帶來,還有打電話給安德烈,叫他告訴狄修斯,要他回來一趟。」
「是的。」丹尼爾接到吩咐之後,隨即起身離開。
「比爾,你打電話和傑遜公爵約個時間,告訴他我要和他談談關於狄修斯和艾莉絲的婚事。」
「是的。」
奧菲斯公爵一講完,在管家的攙扶下站起來,撐著老邁身子,佝僂著身影,緩步走回房間。
一回房,他讓管家出去,獨自走到另一個小房間,拿出隨身攜帶的保險箱鑰匙,打開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一隻水晶百合胸針。
這只水晶百合胸針不論在雕工和晶瑩剔透的色澤上,都屬於水晶中的極品。
然而只有他知道,就算這只水晶百合再怎麼完美,也只是個替代品。
真正奧菲斯家族的那只水晶百合胸針傳家之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不見了。
但那只水晶百合胸針象徵著整個奧菲斯家族擁有者的權力,他只能讓人另外打造一隻替代品,直到他找回真正的水晶百合胸針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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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婧倪失魂落魄的走在奧菲斯學院的羊腸小徑上,對於昨晚狄修斯那絕然而去的背影,她怎麼也忘不了。
今早她到學校之前走到他的房門前,好幾次舉起手想敲他的門,但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總在瞬間消失。
她不知道接下來她又要多久才能再見到他,但才經過一個晚上,她竟然發現,她的心想他想到發疼。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她不知道,對於他那總是不帶任何喜怒哀樂的臉,她不捨;對於他那孤寂的背影,她心疼。
雖然他擁有讓所有人羨慕和嫉妒的一切,但他卻是這麼的不快樂,這比她自己不快樂,更讓她感到心痛難受。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該怎麼幫助他?
若她能帶給他一點點,甚至只是曇花一現的笑容,不管要她怎麼做,她都願意。
轉個彎,正想往湖邊方向走去,她的面前突然竄出一個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凌婧倪不以為意,往旁邊挪移兩步,繼續往前走。
對方似無意又似有意的擋在她的前面,來來回回了幾次之後,凌婧倪終於明白他是有意擋住她的去路。
她微揚臉,睞了他一眼,但僅稍這一眼,她就對他有不好的感覺和印象。
縱然他全身上下全是高級行頭,但那一臉獐頭鼠目,又過於流里流氣,讓人打從心裡升起一股厭惡。
「對不起,請你讓開好嗎?」凌婧倪對眼前這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就以為全天下都是他的紈褲子弟一點興趣都沒有,因而也不想和他多有牽扯。
「奧菲斯公爵要見你,你跟我去一趟。」丹尼爾口氣狂妄。
「奧菲斯公爵?是狄修斯嗎?」她的眼睛裡頓時充滿著光亮。
「不是,是奧菲斯老公爵。」
「請問他找我有什麼事?我並不認識他。」凌婧倪怯怯的問。
「讓你去就去,不必多問。」
凌婧倪想不出奧菲斯公爵為河找她,但也只好跟著他去一趟。
只是這一幕恰巧被剛好來奧菲斯學院辦事的安德烈撞見,以他長年跟在狄修斯身旁工作培養出的敏感度,直覺有異。他隨即打電話告知狄修斯此事。
不稍多久,凌婧倪被帶到了奧菲斯家族的古堡,那種只有在電影中見過的畫面令她闔不攏嘴。一整片望之不盡的翠綠草皮,車子從大門進去,一旁還有個高爾夫球場,車子又開了約莫一刻鐘後,才停在一棟三層樓的豪宅前。
她尚來不及欣賞美輪美奐的景致,已被帶進了屋裡。一進屋,氣派輝煌的大廳中,坐著許多人,儼然在等她的模樣。
她感到緊張和害怕,只能呆若木雞的站在大門口,雙腳像被釘住般,一步也邁不開。
她環視一眼所有人,那一張張不予認同的臉,最後停在那頭白髮、滿臉皺紋,坐在最中間,手還拄著一根枴杖的老者臉上。
威凜駭人的氣勢和狄修斯有幾分相似,他應該就是整個奧菲斯家族中最有威嚴、最有權力的奧菲斯公爵吧!
她終於瞭解狄修斯為何會如此冷漠了。
若他是在這樣的冰宮中長大,又怎能期盼他會有溫度。
奧菲斯冷眼看她,眼前這看起來還很年輕的東方小女人,竟有膽子和他四眼相對,氣魄不小。若是別人,只怕早嚇到雙腿發軟,跌坐在地板上。
靜默氣氛瀰漫在近百坪大的空間裡,尚未有人先打破這凝重到讓人窒息的氣息前,大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煞車聲,隨之而起的是「砰」一聲開門聲和狄修斯那凜冽的臉色。
「狄修斯!」凌婧倪一見到他,心中害怕驟然消失,喜悅浮上嬌顏。
狄修斯沒有多看她一眼,走過去將她拉在自己背後,在其它人眼中,莫不以為他在保護他的女人,但事實上,只是他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他的事。
「混帳東西,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奧菲斯公爵氣得破口大罵。「你都和艾莉絲訂婚了,還帶著沒身份地位的野女人公然出席公開場所,你要如何對傑遜公爵交代?」
「不需要交代。」他的回答總是那樣的狂傲,讓人氣得半死。
「我容不得你丟盡奧菲斯家族的臉。我已經決定了,讓你和艾莉絲的婚禮提早舉辦。這女人必須離開英國。」
「婚,我會結,但是我不准再有任何一個人去打擾她,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
「狄修斯,你的父親已經毀在一個台灣女人手上,我也絕不會允許我唯一的孫子再度毀在另一個台灣女人手上。就算要不擇手段,我也絕對會阻止。」
「是嗎?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挑戰的話一落,他拉著凌婧倪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奧菲斯公爵怒氣衝天,手上的枴杖往地板上用力一擊,響聲迴盪在百坪空間裡。「你每次回到這裡,總不超過五分鐘,你到底把整個奧菲斯家當成什麼了?在你的眼裡,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的爺爺?」
「哈!」狄修斯發出冷笑,一臉鄙夷。「日子決定好了,你就叫人通知安德烈,到時我會準時出現。」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離開奧菲斯豪宅後,狄修斯直接送凌婧倪回飯店,待她一下車,他隨即開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