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醒醒……娘……」
層層白雪覆蓋的荒僻山腳下,一棟搖搖欲墜的破舊茅草屋裡,傳來陣陣稚嫩的叫喚聲。
「娘……您快醒醒,您已經睡好多天了,都沒吃飯,這樣不行的……娘……」
小女孩伸著細瘦的雙手,努力的搖晃著床上昏睡的婦人。
「零……零兒……」捱不住稚兒的聲聲呼喚,婦人奮力睜開眼眸。
「娘——」見到娘親終於清醒,水飄零蒼白的小臉染上喜悅的粉紅,「娘,零兒為您煮了粥,您快趁熱喝了它。」
小女孩開心的伸手去拉婦人起身,不料才剛碰觸到婦人的手——
「咦?娘,您的手怎麼還是這麼冰呢?」小女孩靈秀的小臉上不由得浮現出濃濃的苦惱,困惑的低嚷出聲。
她一直以為,可能是受了這幾日大風雪的影響,所以娘親的體溫似乎較前些時日來得低上許多,可是……她都很努力的熬好多熱粥給娘喝了,也幫娘蓋了好多好多的被子呀,但娘的身子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比較暖和的跡象……這……實在是說不通呀!
難道會是……娘又染上了風寒了,所以身子才始終是這麼冷冰冰的?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小女孩的臉龐頓時垮了下來。
可是,也不對呀!根據她一直以來看顧娘的經驗,要是真染了風寒,應該會發高熱才對的,可娘這次沒有呢!水飄零邊想著,邊納悶的瞧了瞧床上的娘親
嗯,可能是這次的風寒比較奇怪,慢些時日才會發熱吧!她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忍下一肚子的疑問,在心裡對眼前的狀況做了一個比較能自圓其說的解釋。
不過,她還是出去找個大夫,來幫娘看看好了。一陣思考後,一抹堅決閃過水飄零的臉龐,她決定無論如何,至少先找個大夫來再說。
打定了主意,她隨手將熱粥朝桌上一擱,繼而返身細心的幫婦人密密實實的蓋好被子。
「娘,您先躺著休息,零兒這就去找個大夫來幫您看看喔!」一道稚嫩的嗓音親暱的伏在婦人耳畔細語。
緊接著,小女孩起身就要往外奔去,但就在即將衝出門檻的剎那,小小的身影卻猛然一頓,彷彿想到了什麼般,又朝屋內折了回來——
小女孩站在婦人床前思索一會,看著娘親身上的棉被雖然層層疊疊的蓋了好幾層,但大都已經破損不堪,根本難以抵擋由門縫間不停灌進來的陣陣冷風。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小女孩迅速脫下身上還算厚實的小棉襖,幫婦人蓋上。
「娘,您等著,零兒很快就回來!」
「零……零兒……」婦人虛弱的出聲叫喚愛女。
但小女孩手腳靈活的在眨眼間已往外衝了去,很快的便隱沒在門外一片銀白的世界裡。
「零……零兒……零兒啊……」婦人悲切的頻頻低喚。
她知道女兒是為了去幫她找大夫,但她的身體……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她這副病弱的軀殼……早已是油盡燈枯了呀!
但是……她實在放心不下她摯愛的女兒……
她的零兒還這麼小,她要是走了,她一個人要如何過活呀?
一想到這裡,婦人眼角再也忍不住地滑下一道道酸澀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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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冷!
水飄零抖著瘦小的身軀,在白雪覆蓋的山路上,不停向前狂奔。
好冷……好冷……
她因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衣裳,而凍得不住瑟瑟發抖。
放眼望去,地上到處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白雪,每踏出一步,就難以自己的深深陷入雪堆之中,每每要費好大的力氣才拔得出來。
如此窒礙難行的路面,委實拖慢了她前進的速度。
不,不行,她得再跑快一點!娘正在生病,她必須要趕快找到大夫回去才行!
一想到這,她更賣力的往前奔去。
「咦?這是……」
水飄零猛地止住步伐,瞠睜著水靈大眼,詫異的注視雪白路面上,突然出現的一道暗紅色的拖曳痕跡
這好像是……血!
意識到地上這一攤怵目驚心的紅痕是什麼,一抹驚懼倏地爬上她的小臉——
是誰受傷了吧!她發現有一雙淺淺的腳印,正和著血跡朝前方延伸而去。
這人定是受了很重的傷!水飄零在心裡思忖著。看他流了這麼多血,定也是要快點找大夫才行。
她轉頭看了看血跡一路滴去的方向——
唔……那條路是通往半山腰的一座破廟。
那人該不會是跑向那兒去了吧?那邊可是沒有大夫的呀!她擔憂的皺起小小的眉頭。
嗯,她還是去看看好了!天氣這麼冷,那人又流了這麼多血,現在一定很需要人幫忙的!
偏頭想了一會,打定主意,她快速的轉向半山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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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
水飄零前腳才剛踏進破廟,便猛地被人由後頭拿刀架住脖子。
「你是誰?」
一道冷冷的聲音由她背後傳來。
「我……水、飄零……」她細小的身軀在刀鋒的威脅下,恐懼的不住發顫。
好一會兒,只聞沉悶的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水飄零僵直著身軀,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直到她覺得自己彷彿快被這一室凝結的氣氛給凍成石塊時,出乎意料的,她頸項上的鉗制被鬆開了。
一得到自由,水飄零想也不想的,立刻閃身到遠遠的一角。
「你……你受傷了……」她怯怯的看向眼前足足高了她一個頭的男孩。
方才就是他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他身上的白色棉襖有好幾個地方都裂開了,而且暈染著一大片紅色血跡。
君墨澈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剛剛他誤以為是烈焰門的人追上來,所以才想也不想的拔刀制住來人,萬萬沒想到……進門來的卻是這麼個小女孩?!
看她水亮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直瞧著他,全身繃緊的縮在角落,她定是被他給嚇著了。君墨澈心中湧上一股歉意。
「你受傷了,要趕緊找大夫比較好。」水飄零見男孩都沒說話,於是好心的建議他。「而且……你一路流了這麼多血,至少也要先處理一下傷口。」
「你不怕我?」君墨澈截斷她熱心的話語。
「呃……我……不知道。」水飄零誠實的搖搖頭。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怕他,畢竟剛剛她的脖子還被他的刀子威脅過!但……她覺得他應該不會傷害她才對,不然他也不會放開她了。
「我想……你是不是在躲避誰?」她想了一想地推測道,「剛剛我突然衝進來,可能讓你以為是他,所以你才會拿刀威脅我嗎?」
君墨澈對眼前說出這番話的小女孩,有些訝異。
看她年紀小小的,竟能有這番細密的思維?!或許,她是老天爺給他的一線生機……
「你住這附近嗎?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他走近她,和顏悅色地道。
「幫忙?你要我去幫你請大夫嗎?」水飄零清秀的大眼怔怔的瞧住他。
「不是,我要你幫我到外面找我的父兄過來。他們知道我受傷了,但不知道我在這裡。」
「你的爹爹和哥哥嗎?」她露出困惑的神情,「可我不認識他們啊!」
「他們和我一樣,都穿著白色棉襖,很好認的。來,這東西給你,你把這個拿給他們看,他們就會相信你了。」君墨澈說著,自頸項上解下一條繫著翠綠色玉墜的銀鏈交給她。
「你要小心,現在外面還有人在追殺我。他們是穿黑衣服的,要是不小心碰到他們,你要趕快躲起來。」他嚴肅的告誡她。
水飄零看到他一臉擔心她的認真神色,沒來由的,就是很想幫助他。
看他一身是傷,她還是先幫他找親人過來好了……這樣待會她才能夠比較放心的去幫娘找大夫。
於是乎,在惻隱之心的驅使下,她再次勇敢的奔向外頭一片銀白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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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個大哥哥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才跑了一段小小的距離,便迎頭碰上了四五個蒙面黑衣人。
「小女娃,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上帶傷的小男孩?」為首的黑衣人冷冷的質問著被圈圍在中間的水飄零。
「沒……沒有啊……」她挺身勇敢的面對他們。
「真的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她倔強的迎視黑衣人的逼問。
「可我看你跑得挺匆忙的,該不會是想找誰去吧?」黑衣人懷疑道。
「是啊,我要給我娘找大天去,我娘病了,我當然急。」
「喔?」
看來這小女娃是沒看過他們要找的人了!幾個黑衣人紛紛交頭接耳的低語。
水飄零看到他們相信了她,便想偷偷離開,但轉頭一想,又覺得有點危險。萬一她離開後,黑衣人朝破廟追去的話……那個大哥哥不就死定了!
嗯,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水飄零澄稚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呀轉的,突然靈光一閃——
「我想起來了!剛剛我好像有看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小孩,朝那頭跑過去了,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不是他?」她機伶的伸手朝破廟相反的方向指了指。
果然,幾個黑衣人聽到她這麼一說,當下毫不懷疑的拔身而起,朝她所指的方向迅速奔竄而去。
呼!好險,這樣一來那個大哥哥就安全多了!見到威脅解除,水飄零全身放鬆下來的吁了口氣。
可是,她還是趕快幫他找他爹爹和哥哥去保護他比較好!不然等到那些人又回過頭來的話,那就真的是大大不妙了!
抑不住的濃濃擔憂,含水飄零不再猶豫地在雪地裡,努力幫君墨澈搜尋起他所說的另外兩個白色身影。
「啊……看到了……看到了……」
好不容易,經過一段時間的來回找尋,她眼角暼見不遠處有兩個一高一矮的白色身影,正朝她快速飛掠而來。
太好了!他們定是大哥哥的親人!
興奮之餘,水飄零跨出小步子欲朝他們跑去。不料,猛地一陣椎心刺骨的熱辣劇疼,由她背後驟然劈下——
「啊——」小小的身子一時承受不住的痛呼出聲,無力的往前撲倒。
「可惡的娃兒!膽敢謊報一條死胡同,讓大伙白費許多力氣!」
水飄零蜷縮在冰冷的雪地上,痛苦的瞇起眼,望著去而復返的一群黑衣人。只見他們個個正橫眉豎目的拔刀擋在她面前,其中一個的刀尖還不住滴落鮮紅的血珠。
「嘖——這小娃兒真是讓人越看越生氣,乾脆送她回姥姥家免得觸霉頭!」為首的黑衣人不耐地嗤道,大手一揮,一股冷冽的刀風朝她劈下——
啊——完了!大哥哥……娘……零兒……零兒不能救你們了……
已無力反抗的水飄零,認命的緊緊閉上了眼——
但等了一會兒,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一絲狐疑竄上她的心頭,她屏氣凝神地豎起耳朵,隱約聽見耳邊不停呼嘯而過的凜冽狂風中,傳來陣陣的金屬撞擊聲。
她偷偷張開眼睛——
「啊……你們……」
水飄零愣愣地瞧著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的兩個白衣人,再瞧瞧已然東倒西歪的躺在雪地上的幾個黑衣人,她訝異的張大了小嘴。
「你們……殺掉了這些壞人嗎?」她困難的爬起身子,但因背後的刀傷實在令她疼痛難忍,一晃眼她又重新跌回雪地上。
「爹,她受傷了!流了好多的血……得趕快醫治才行!」其中一個身形較矮,看起來年紀和大哥哥差不多的白衣少年,不由分說的蹲下身來抱起她,並伸手在她胸前飛快的連點數下。
水飄零聽了趕緊搖搖頭,「不……不是的,大哥哥流的血才多,他比我更需要醫治!你是他的哥哥嗎?」
少年聞言面色微變的挑起眉峰,「小妹妹,你說的大哥哥是誰?他在哪裡?」
「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宇,他叫我把這個給你們……」水飄零說著便拿出懷中的銀鏈玉珮。
少年一見到玉珮,倏地面色驟變——
「爹——這……這是墨澈的玉珮!」
身形瘦長的中年男子瞧了一眼拿在兒子手上的玉珮,神色肅穆的轉頭看向水飄零,「你知道墨撒在哪?」
「你是說大哥哥嗎?」水飄零絲毫不因高大男子的厲聲嚴色而畏懼,「你是他爹爹?」她一臉戒慎的盯視著中年男子,生怕自己找錯了人而害了大哥哥。
中年男子肅然的臉龐,因她的質問而閃過一絲訝異,繼而露出一抹讚賞的眼神。
眼前小女孩的年紀雖小,卻有著比一般人還要強烈的細心與責任感!
「是的是的!他是我爹,而我是墨澈的哥哥墨澄,這玉珮是墨澈給你的吧?他一定是受傷了!你趕快帶我們去找他!」白衣少年沉不住氣地搶在父親之前解釋,面色焦急的一把抱起水飄零。
旋即,父子倆極有默契的對看了一眼,提氣一縱,兩道迅捷的身形同時朝破廟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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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飄零的帶領下,他們很快的找到了君墨澈,暫時處理了他的傷勢,同時也替她的背傷做了簡單的包紮。
瞧見她擔憂的大哥哥已無大礙後,水飄零便又急匆匆的要跑出去繼續幫娘找大夫。但出乎意料的,大哥哥攔住了她,告訴她說他爹就是大夫,要她直接帶他們去她家即可。
這個好消息著實令水飄零興奮不已,她高興得猛拉著他們朝山腳下的茅草屋跑去。
「娘——娘——我幫您找大夫來了!」水飄零一路高喊著衝進家門。
「娘!我帶大夫來看您了呢!娘——」她用力搖晃著床上閉著眼睛的婦人,「娘……您快醒來嘛……零兒好不容易找大夫來了呀!您快醒醒嘛……」水飄零細瘦的手臂不放棄的拉扯著床上的身軀。
「零兒……」始終靜默一旁的君墨澈此刻淡淡的出聲,他向前輕輕的拉開她的手臂。
「大哥哥,為什麼我娘都叫不醒?她是不是又睡著了?」她不解的睜大眼轉頭問他。
「零兒,你娘……她累了……我們讓她好好休息,好不好?」君墨澈為難的對眼前的小女孩解釋道。
打一進門,他們就發覺床上的婦人早已氣絕多時,但看到小女孩殷殷的喊著娘,一徑努力的想將認為只是睡著的娘親喚醒,他們都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她的娘再也不會醒來了……
「那娘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呢?」稚嫩的童音有著濃濃的失望。
往視著小女孩純真的大眼,君墨澈頓時感到喉嚨像被什麼東西梗住般說不出話來。
「大哥哥,你告訴我嘛!娘什麼時候才會醒啊?這樣我才好再把粥熱一熱給娘吃啊!你看。那是我剛剛出門前才煮的粥呢!可是娘那時還在睡,沒有吃……」她小臉黯淡的瞥視桌上一碗冷掉的粥。
在場的君家父子聽到小女孩這番話,莫不為之鼻酸。
「零兒,你聽大哥哥說。」君墨澈不忍的踏下身來,捧住她蒼白的臉蛋,「你娘她、她不是睡著……」
「你騙人!娘她明明閉著眼睛。」她不服氣地反駁。
「你娘她閉著眼睛……是因為……她……死了,永遠也不會再醒過來了。」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殘忍的劊子手,必須狠下心來強迫如此年幼的小孩,面對娘親死亡的事實。
「死了?!」水飄零的小臉上滿是震驚不信,「你……你說……我娘……她……死了?!」
不……不會的!娘跟剛剛她出門前並沒有兩樣啊!只是身子冷了點,所以她只是閉著眼睛在休息而已!一定是這樣的!
「你騙人!大哥哥你騙人!我娘她才沒有死呢!她只是跟剛才一樣,在睡覺而已!她說過要一直和零兒一起生活的,她才不會不守承諾的丟下零兒一個人呢!我娘她沒有死的!你不要亂說話。大哥哥!」水飄零氣惱的瞪視著君墨澈。
眼前的這等陣仗,令君墨澈只能無力的歎氣,他輕扳住她弱小的肩頭,「零兒,大哥哥沒有騙你!」
「不……不要!」水飄零固執的睜大著淚眼瞧住他,她拒絕相信他告訴她的事實。猛一轉頭,看見大哥哥的父親和兄長已幫娘覆上白布……她崩潰的倏然撲上前——
「不要啊!娘——娘——您醒醒……您快醒來啊!零兒不要你死!您答應過不離開零兒的,您騙人!您騙人————」她聲嘶力竭的哭喊。
「不哭……零兒乖,不哭了……」君墨澈上前輕拍撫她的背脊安撫。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早一點察覺娘的不對勁,娘就不會死了……都是我不好……」水飄零抽抽噎噎地緊抓住娘親冰冷的手,小臉上一片淚痕狼藉。
「爹……她……」聽到她聲聲哭泣的責怪自己,君墨澈有些無助的看向身旁的爹爹和哥哥。
君亦樊不忍的看了看兒子懷中的小身影歎了口氣,猶豫了會,抬手點向小女孩的昏穴。
驀地,驚天動地的哭喊聲戛然而止,水飄零瞬間失去了所有意識,瘦小的身子就這麼順勢跌進君墨澈懷裡。
「我們先將她娘葬了。」君亦樊開口對一雙兒子道。
「爹,我有一件事想請您答應。」君墨澈看了看懷中的小人兒,若有所思地抬頭對父親道。
「你想要我答應你收留——」君亦樊對兒子露出瞭然的眼神,他看得出來兒子對小女孩的掛心。
「爹?!您答應?!」君墨澈有些訝異爹爹似乎並不反對他的想法。
君亦樊沉吟了一會兒,「我看這小女娃還挺護著你的,剛剛還為了隱瞞你的下落,而被烈焰門的人在背上劃了一刀,這點個性我倒是蠻欣賞的!」
「爹,零兒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沒有她的幫忙,孩兒現在恐怕凶多吉少。」君墨澈對父親坦言。
「嗯……這樣吧……我看她雖瘦小了點,但身子骨應該不錯,而且她似乎又和你挺投緣的,不如……我就答應你收她作你的貼身護衛吧!」
「貼身護衛?!」君墨澈小臉一皺,明顯的不贊同。
「驀澈,你先別急著反對,我覺得……爹的想法或許可行。」君墨澄偏頭思考了一會,「你想想看,你的身體一向不好,有個貼身護衛的話,我們也比較放心啊!另外,要是你擔心她一個女孩家,如何有能力保護你的話,我會請師父好好教她武功的!一定會讓她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的安危!」
「哥——你們……」君五澈仍是覺得不妥。
「好!就這麼辦了!」
君亦樊、君墨澄父子倆默契十足的截斷他的疑慮,逕自下了結論。就這樣,決定了這對主僕從此命運相互交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