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都已經半年了!他這個弟弟卻還是依舊這麼令人擔心。
自從水飄零不告而別後,墨澈便和稍後回到堡的爹大吵一架,不為別的,只為了爹和零兒多年前的那勞什子約定,害他丟了心上人!
其實……關於這一點,君墨澄也是站在弟弟這一邊的!
他也覺得爹不該讓零兒做那樣的選擇,結果到頭來害墨澈丟了未婚妻,而他失去了現成的弟媳!
不過,幸而後來爹也不再堅持,因為當年他其實並非刻意要排斥零兒,只因他並不知曉零兒和墨澈早已兩心互許,所以才會造成今天這種活生生拆散一對有情人的僵局。
所以,他言明了,只要他們能找回零兒,他絕對接納零兒成為墨澈的妻子、他的媳婦。
然而,爹的允諾,似乎來得太遲……
失去了零兒,墨澈一夕之間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由一開始的傷心憤怒,整天馬不停蹄、近乎瘋狂的到處找人,直到現在的冰冷沉靜,仿若遺世獨立般,從早到晚難得說上幾句話。唯一不變的是,他從沒放棄尋找水飄零的下落!
可是,卻始終得不到水飄零的任何音訊!她就像是在天地之間消失了般,一絲蹤跡都不曾留下……
唉……君墨澄真是感到頭疼極了!
零兒究竟是躲到哪兒去了?她難道當真想躲墨澈一輩子嗎?噢……千萬別這樣!否則痛苦的可不單是只有墨澈一人,他也是身受其害哪!
他那意志消沉的弟弟,已經近半年不管事了,而雙親更是在數月前再度遠行,所以……他這為人兄長的壓根沒選擇,只得被迫挑起掌管無涯堡的全部責任!
天可憐見,這種哪兒都去不得、只能鎮日認命的待在堡裡,為一切奉獻忙碌的生活,對向來酷愛自由的他而言,簡直就如同是水深火熱的煉獄!
不!不行!他一定得幫墨澈將零兒找回來,為了他自己往後的幸福著想,他一定得找回零兒!
他真是懷念以往在外頭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呀!君墨澄重重的長歎一聲,心中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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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瞥了眼大搖大擺走進門來的兄長,君墨澈依舊無語的維持著紋鳳不動的姿勢,衣袂飄飄的站立在窗前。
他深幽的眸光凝向遠方,明顯消瘦的清冷俊容照著一層宗霜,讓人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還在想她?」活甫出口,君墨澄馬上後悔了。
他真是拙啊!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白癡也知道他這死心眼的弟弟現下最碰不得的痛處,他竟還不知死活的一腳踩上去!
靜靜的仁立在窗前的君墨澈瘦削的身形驀地一震。
是的!他的確是在想她,在想著他的零兒!
整整半年了,他對她的思念一日甚過一日!
每天,他早晨醒來睜開眼的剎那,第一個想到的是她,直到晚上入眠合眼前,心底的最後一個意識,刻劃的……依然是她!無時無刻,她的一顰一笑,佔據了他每一份的思維。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沒有她的日子還能支撐多少,真的……不知道!
打從失去她的那天起,他的心彷彿也跟著沉寂枯竭,除了心上人的消息外,再沒其他事情能引起他的關注!
經過半年多來的努力,即便佳人芳蹤依舊杳然,他仍是堅決不肯放棄任何找回她的希望!
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執著,所以就算是要窮盡他畢生的歲月,他也要找回他的零兒!
「墨澈,我知道你思念零兒,可為兄的不得不提醒你,你要是再這麼有一餐沒一餐的下去,不用等到找著零兒,你自己就會先垮了!再說,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為爹娘想想吧!要是他們回來瞧見你這副活死人的模樣,他們心裡會有多難過?」看著弟弟愈形消瘦的願長身軀,君墨澄不禁心痛地道。
「我想,零兒要是知道你這麼的不愛惜自己,一定會心痛萬分!」他刻意提起零兒刺激他。
果真!君墨澈因兄長的話而身形一震,他瞥了眼君墨澄,眼神深幽而複雜,「苦肉計不是一向最有效的嗎?」他淡淡的泛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君墨澄當然懂弟弟的意思,但他用的時機一點都不恰當啊!
苦肉計之所以有用乃在於「傷之在已,而痛之他人」!
但墨澈這苦肉計的苦根本是白技的,因為水飄零可半點也不知情哪!
「唉……」君墨澄不由得一歎。
「我想,江北這一帶,我們出動了大批人馬找了這麼久,卻一點零兒的下落都不曾有過!由此可見,她應該是早已離開了江北!不如,我明兒個加派人馬,往江南方面再次仔細搜尋一趟,或許這次能讓我們給找著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不!這次我一個人去!」
「啊?什麼?!君墨澄一愣。
「我一個人去江南,找零兒!」君墨澈轉身面對自己的兄長,一雙清明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股不輕易妥協的堅定。
「千萬別這麼做呀!墨澈!否則你就要和你的寶貝零兒失之交臂囉!」
一道吊兒郎當的帶笑嗓音由門口傳來,羅雲行大刺刺的跨步進門、臉上帶著濃濃的促狹神色。
「什麼意思?!」眨眼間君墨澈已閃身來到羅雲行面前,他突兀的一席話比起他莫名其妙的出現更加令他震驚,「你……你說零兒怎麼了?!你有她的消息?!他不敢置信的輕顫著嗓音。
「我是有她的消息!」羅雲行一臉桀笑,老實地道。瞧見好友在乍聞心上人兒下落時的激動,讓他不忍再拐彎抹角的捉弄他。
「她在哪裡?」一得到肯定的答覆,君墨澈再也捺不住胸臆間翻騰的思念之情。
「你別急,先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呀!你這樣冒冒失失、什麼都不清楚的就跑去,要是一個不小心,把我好不容易幫你找著的零兒又給嚇跑了,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下回能夠再這麼幸運,能幫你找到人囉!」
羅雲行這番半提點、半威脅的話,果然立即奏效,令君墨澈硬生生的打住急欲飛奔出去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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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羅雲行才交代完他巧遇水飄零的一番經過。
「原來零兒她躲到漠北去了呀!」難怪他大江南北的派出一大堆人手都找不到她!
漠北耶!他們壓根兒沒想到她會躲到那兒去!君墨澄在心裡直犯嘀咕。
「我已經藉故讓馨蕊留在她身邊監視著,所以短時間內你們不用擔心她會跑掉的!」羅雲行得意的說道。
「真有你的!雲行!幸好你們當時易了容,否則恐怕要留住零兒不是那麼容易!」
「是啊!若她知道我是誰的話,可能會跑得比誰都快吧!」羅雲行苦笑。
「現下馨蕊跟在她身旁,應該……沒問題吧?」君墨澈有點擔心她執拗的大小姐性子。
羅雲行洒然一笑,「這你們別擔心,也不知馨蕊是覺得有趣還是什麼的,總之,她這小妮子這次挺合作就是了!」
「噢……那就好!」他還真怕羅馨蕊一要起任性的倔脾氣,把水飄零給氣跑了,那墨澈準會發火的!別看他這弟弟平常溫溫淡淡的性子,一旦真惹怒了他,那穩會吃不完兜著走!
始終在一旁靜默著的君墨澈,此時突地起身朝外頭走去,「我去帶她回來!」
「墨澈!你——」
「算了!讓他去吧!」羅雲行攔下君墨澄的制止。「他能沉得住氣聽我把話說完,已經算不錯的了!」
也對啦!君墨澄深表同感的挑了挑眉。
「啊一一糟了!」羅雲行突地一聲大喊。
「怎……怎麼了?」君墨澄也感染了他的緊張,不由得跟著站起身。
「我忘了告訴墨澈,零兒她懷孕了!」
「什麼?!」這下換君墨澄驚喊得比誰都要大聲,「你……你說零兒懷孕了?!零兒她不但嫁了人,而且還有了身孕?!」
「不是!是……」
「噢……天啊,這下墨澈這麼急匆匆的殺去,準會將對方給宰了的!」君墨澄打斷羅雲行欲出口的解釋,逕自在一旁急得團團亂轉。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去阻止墨澈做出傻事才行!」任誰都看得出,他是如何的深愛著水飄零!無論如何,他是絕對忍受不了零兒琵琶別抱的!
「停,墨澄!」羅雲行好笑的拉住就要往外衝去的君墨澄,「我可沒說零兒她嫁了別人哦!」
「啊?!」這下君墨澄一頭露水的傻了眼。
「零兒她的確是懷了身孕,可我到她住的地方看過,那兒沒有任何男人住過的跡象!而且加上馨蕊傳回來的消息,零兒她是一個人獨居的!她並沒有成過親!」
「啊?你是說……」君墨澄吃驚之餘,腦子裡的思緒飛快的轉動著,「你是說……零兒懷的可能是墨澈的孩子?」
「嗯!」羅雲行再肯定不過的哼了哼。
照零兒的情況看來,至少也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而五六個月前,她人可還是在無涯堡裡的!那時能讓她懷有身孕的,除了君墨澈之外,還會有誰?
而這邊的君墨澄恰巧比羅雲行多知道了一點點內幕——
因為墨澈曾對他坦言過……零兒和他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了,所以,在聽了羅雲行的一番推測後,他這下可肯定了零兒腹中的小孩非墨澈的莫屬!
唉!這下更是糟糕!要是什麼都不知情的墨澈,在一怒之下,誤傷了零兒和腹中的胎兒,日後他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為了避免自己的弟弟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君墨澄不由分說的拉著羅雲行便往外走去——
「走走走!我們得趕在墨澈見到零兒之前,通知他一聲才行!否則要是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了零兒,那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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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兒姐姐!你一定很愛小孩的爹爹,對不對?」
簡陋的小茅屋裡,羅馨蕊雙手撐著一張黑炭似的小臉,興致勃勃地問著。
也許是懷孕的關係,也或許是她真當她是陌生人的關係,總之,羅馨蕊真的覺得眼前的水飄零比起從前溫柔了好多好多!
「為什麼這麼說?」一套正擦拭著木桌的水飄零淡淡一笑。
她沒有隱瞞她並未成親的事實,也沒有為了讓自己易於面對世俗的眼光,而刻意編出「寡婦」的身份。她十分明白,縱使自己早已遠離了有君墨澈的日子,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對他滿滿的愛戀依舊是無法停歇。
因為愛他,她不願詛咒他死,不願自私的詛咒孩子的爹親!
「因為我常看到你好溫柔的對著肚子在說話呢!所以你一定很愛這個小孩,那也一定很愛他的爹爹了!」羅馨蕊十分肯定的晃動著一顆小頭顱。
「嗯!我……很愛他!」水飄零停下手邊的動作,凝視著遠方。
「那為什麼不回去找他呢?」
「回去?」
「是啊!你這麼愛他,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羅馨蕊對她半年前突然離開無涯堡所引起的軒然大波,依然記憶猶新。
水飄零黯然了眼神,低下頭,「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會懂的。」面對眼前的小男孩一臉的天真,令她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笑容。
「怎麼會不懂?」羅馨蕊不服氣地氣鼓了雙頰,「既然你愛小孩的爹爹,那就應該回到他身邊啊!你這樣自己帶著他的孩子跑了,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她忍不住為澈哥哥發出不平之鳴。
「他不知道。」
「啊?什麼?」
「他不知道我懷孕了。」水飄零笑了笑,抬手輕撫上明顯隆起的腹部。別說君墨激不曉得,連她自己也是在離開他後才發覺的。
「那……那你正好可以給他個驚喜啊廠羅馨蕊不放棄說服她回到澈哥哥身邊,因為她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和藹可親的澈哥哥。
水飄零搖了搖頭,「不行的,我不能回去!」
這下羅馨蕊簡直要昏倒了,她捺著性子說了大半天,居然還是換來她的一句「不回去」!
忍耐!忍耐!她拚命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忍耐,絕不能在這時發起她的大小姐脾氣,否則要是把她給氣跑了,她準會被哥哥給扒下一層皮來!
就在她拚命吸氣,努力的壓下一肚子不滿時,她突然眼睛一亮,瞧見敞開的窗子外頭,有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正急速朝這兒接近中。
哈!這下有好戲看了!
羅馨蕊眼尖的認出來人,並在心裡興奮的拍手大叫!
不過,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水飄零,她還是有些些不甘願,畢竟她浪費了她那麼多口水呢!
突地!一個小小的計謀在她腦海中成形……
她轉了轉一雙漂亮的水眸,端出一臉天真無邪的湊近水飄零——
「零兒姐姐!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小孩的爹爹是誰呀?」
「孩子的爹?」
「是啊!反正你都不想回去了,那告訴我小孩的爹爹是誰,應該沒關係嘛!」羅馨蕊撒嬌的拉著水飄零的衣袖,使出她一流的纏功向她套話,末了還露出一個再純潔不過的大大笑容。
水飄零徽蹙起眉頭,看了她一眼,「這已經不重要了!」在半年後的此刻,她並不想再刻意提起君墨澈。
「好嘛……人家好好奇喔!」
水飄零笑著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小孩子這麼好奇不好喔!」
「嗯,我想,他一定是一個很差勁的人,才會讓你不想回去!而且還帶著他的孩子躲起來!」羅馨蕊故意說著反活刺激她。
「不!」水飄零急忙的反駁,突然拔高的音調嚇了羅馨蕊一跳,「呵!真是抱歉,嚇到你了!」
羅馨蕊雖然怔愣著,但心底卻對她激烈的反應竊笑起來,「那他是什麼樣的人啊?」她趁勝追擊的再問道。
「他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水飄零對她清淡一笑,眼神中不覺流露出已收藏起好一段時日的深濃情感。
「真的嗎?他有比零兒姐姐你溫柔?」
「嗯。」水飄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他比我溫柔太多了。」
「既然他這麼溫柔,為什麼零兒姐姐你還要離開他呀?」
水飄零輕輕一歎,「我……我配不上他。」
「啊?為什麼?」這下可問到重點了,羅馨蕊有點緊張的在心裡暗暗祈禱,她千萬別在這時打住,否則她可就功虧一簣了!
幸好,已然陷入回憶中的水飄零,並沒有回神的跡象,「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他太好、也太溫柔,我根本無法匹配他。」
「可是……我覺得零兒姐姐你很好啊!」
「我?」水飄零搖了搖頭,「他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子!」
「才怪呢!我才不相信那人真有這麼好!一定是他配不上零兒姐姐的!」羅馨蕊故意擺出一臉的不認同。
水飄零但笑不語,著實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羅馨蕊差點就要被一室的凝空氣氛給悶死,方才聽見她淡淡地道:「你還小,可能不知道無涯堡……」
「無涯堡?那是什麼?」羅馨蕊一徑天真的瞧向她。
「那是在江北一帶一個很大的組織。」水飄零被她的故作無知給騙倒。
「哦?零兒姐姐愛的那個人在那裡嗎?」
「嗯,他在那裡。」
「江北呢!好像有點遠耶!難怪他會不知道零兒姐姐懷了他的孩子!」
水飄零被她的童言童語給逗笑,「是啊!我們離得太遠了!」
「對了!零兒姐姐!你想把小孩兒取作什麼名字呢?」羅馨蕊東扯一句、西搭一句的問著,令人只覺得她是在漫天閒聊。
水飄零不覺失笑,「還沒想過,我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等生下來再說吧!」
「這樣啊……」羅馨蕊一臉失望,不過只一瞬間,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的笑開了臉,「這樣好不好,零兒姐姐,我來幫你的寶寶娶名字!」
「啊?」
不顧水飄零一臉的詫異,羅馨蕊自顧自地道:「如果是女孩兒呢,就叫作『娃娃』,那如果是男孩兒的話嘛,就叫『寶寶』好了!」
娃娃?寶寶?這有取跟沒取不是一樣嗎?水飄零在心中感到好笑。
「啊……那娃娃和寶寶要姓什麼呢?」羅馨蕊一副傷腦筋的微偏著頭。
「娃娃和寶寶的姓氏是不能自己取的。」水飄零見小男孩苦惱的神色,於是溫婉的解釋道。
「哦?那是……」
「一般來說,小孩都是跟著爹爹的姓氏。」
「那寶寶和娃娃的爹姓什麼?『』
「你這麼想知道?」她笑。
「當然呀!我想看看把姓裝上去之後,念起來好不好聽嘛!」羅馨蕊為自己的堅持,找了個光明正大的好理由。
「那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告訴別人,連你哥哥都不能說!」水飄零拗不過小男孩純真又熱心的滿臉企盼,可又怕他告訴別人會失了風聲,而引來君墨澈,於是只好事先跟他約法三章。
「不會的啦!我才不會告訴別人呢!這是我和零兒姐姐兩個人的秘密!」她露出一臉貓吃奶油般的得意。天曉得,她可是在心底暗笑到差點岔了氣!
這又何須她說呢?門外的人根本就直接聽得到了嘛!
「君!」
「什麼?」羅馨蕊故意裝作聽不清楚的要她再說一次。
「寶寶和娃娃的爹姓君!」
哈!這下夠清楚、夠大聲了吧!羅馨蕊趁水飄零不注意時,得意的朝門口一瞥,「喔!原來寶寶和娃娃的爹姓君呀!」她刻意若有所悟的大聲說道,「嗯,君寶寶……君娃娃……」
「其實,你不用擔心好不好聽的。」水飄零打斷她的低喃。
「啊?為什麼?」
「因為寶寶和娃娃不會姓君!」
「可是……零兒姐姐你不是說……」
水飄零落寞的拍了拍她的頭頂,「寶寶和娃娃的爹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他們跟著我姓,姓水!」
「你是說……寶寶和娃娃的爹不會要他們嗎?」羅馨蕊說著臉上露出濃濃的疑惑。
「我不知道……」水飄零的神色有瞬間的茫然。
「可是……水寶寶……水娃娃……」羅馨蕊不認同的皺縮起一張小黑臉,「我覺得……還是君寶寶和君娃娃比較好聽呢!零兒姐姐!」
「不行的……」水飄零苦澀的搖搖頭。
「真的不行嗎?」毫無預警的,門口響起一陣低沉熟悉的嗓音。
水飄零猛地回過頭——
當瞧清楚正倚在門旁的那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時,她一顆心頓時驚跳的提到胸口。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水飄零不願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下意識的,她只想到要逃離這裡
不過,就在她要飛奔過門檻時,一雙健臂猛地將她撈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這下我可將功贖罪囉!」羅馨蕊笑嘻嘻的走向君墨澈,在經過他身旁時,不忘暗示著自己這次幫他留住佳人的功勞。
沒辦法,誰教她在很久以前曾害水護衛墜馬受傷呢?好不容易她總算可以功過相抵啦!哈哈!
「嗯!」君墨澈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露出許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那……剩下的就交給你囉!激哥哥!」得到他的首肯,羅馨蕊如釋重負的拍拍君墨澈的手臂,一蹦一跳的從他倆身旁竊笑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