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探聽到冰月麒麟的下落,所以他這次特別來這傳說中的地方探探是否真實。
當初探到的消息是說冰月麒麟被封印在一座名為鎮麟廟的廟中,聽知道的村人說,那間廟已長年失修,變成一座詭異的破廟了,而且鮮少有人去那裡,聽說會惹事上身。
呵!這等事最讓游亦麟感興趣了。
一得知消息,游亦麟隨即照著村民的指示前往。沒辦法,誰教他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呢。
好不容易,走到了看得到廟的地方,這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咦,怎麼這麼快就天黑了呢?」正覺得天色有異之時,前方的發亮物品讓游亦麟眼睛為之一亮。
在那破廟前有只額前有月牙印的銀色大狼,這讓游亦麟難掩心中喜悅之情,因為他知道那是月狼,而只要有月狼在,想必他的主人也一定在。
「月狼!」他朝著那匹狼揮了下手。
不一會兒,月狼就馬上朝他奔來,壓倒游亦麟並舔著他。
「哈哈哈!好了好了!」推開一直壓著他的月狼,游亦麟撐起身子愛憐的撫著它的毛皮,「你的主子呢?」
他最在意的還是那個令他有感覺的男子。
月狼輕叫了聲,可以感覺得出來,那叫聲像是染上一層憂愁,就好像他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一般。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老天!可別真的如同邢叔所講的,江湖中人只要變弱就注定滅亡的預言吶!
跟著月狼的身後奔進破廟,游亦麟才瞧見,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竟全身發汗的橫躺在乾草之上。
「你沒事吧?剩麒、剩麒!」他將樂正剩麒的身子撐起,輕拍著他的臉頰企圖喚醒他,這作法似乎起了點效果。
「唔……誰?」
樂正剩麒很吃力的緩緩喘息著,那只獨露在外的眼雖睜著,但卻朦朧的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是游亦麟,前兩日晚上還救過你的那個人。嘖!這不重要。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遭人暗算嗎!」
自滿腦子的混沌中清醒,樂正剩麒認出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討厭鬼。
「是你!滾,我才不想被你……」
「被我,被我怎樣?不說這個,我先把你的面具拿下,這樣你會舒服點——」
「別碰我!」他相當勉強的打掉朝自己伸來的手,卻又輕易的被翻轉過身。
不理會樂正剩麒的反抗,游亦麟伸手才想幫他解開面具,卻被月狼頂了下。
回頭望了月狼一眼,游亦麟才發現它口中叼了個東西。
「這是什麼?玉雕?看起來好像是兩隻麒麟。」
有點看不清楚它的樣子,游亦麟拉起衣袖擦拭,並朝它吹了口氣打算吹走灰塵,但玉雕竟出現了怪異的現象——
淡綠的光突射而出,如先前樂正剩麒所遇到的一般,自其中一隻玉麒麟身中竄出一道光射入游亦麟的體內。
待光消失後,游亦麟突感身體異常的燥熱。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這東西怎麼會……」將玉雕拿起一望,兩隻玉麒麟跟一輪月,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冰月麒麟吧?
看了樂正剩麒一眼,他流的汗似乎比先前還要多,感覺得出他好像在忍耐些什麼似的。
「應該有解決的方法。」
游亦麟翻轉看向冰月麒麟的底座,突然瞧見上頭寫著一些字。
「別看,可惡!」
一旁原本沒力氣的樂正剩麒突然暴躁起來,他移動著身軀想搶走冰月麒麟,但卻被游亦麟輕鬆的壓住。
「你要是男人的話就別看那底座的字。」
「為什麼?」這可有意思了,別人越是不准他游亦麟做的事,他就越想做;他倒很想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心上人會阻止他看這底座的字。
游亦麟一邊壓著原本就很虛弱的樂正剩麒,一邊不顧他的抗議的讀起底座的字:
「古云:麒為雄、麟為雌,若要得其珍寶,必須名中有麒、麟二字之人兩名,在初雪之時,對本麒麟呼出靈氣,即可現出青光及鈴聲。」
念及此,游亦麟偏頭想了下,剛才的確有出現詭異的青光及鈴聲,難不成……現在外面在下雪?
望了下外頭,不知何時,天色居然已暗得只剩下細雪飄揚時所發出的微微白光;奇的是,在廟裡頭的他們居然不覺得暗,反倒還清楚的看得清彼此,甚至更可以清楚的看清這玉雕底座的字。
「別再看下去了。」樂正剩麒再次不滿的反抗,但這對游亦麟而言依然無效。
繼續壓著樂正剩麒的身子,游亦麟又逕自讀起那泛著淡微青光的底座文字。
「有了!這上頭有寫著解身體發熱的方法。嗯,待我觀來。若要解其身熱之症,惟有麒麟雙交合……交合?」
交合?不會吧?難不成指的是……男女行房之意!?
此刻應是午夜之時,破廟外的風雪大作,令人完全聯想不出今早是相當晴朗的天氣。
「看這樣子,今晚我是回不去了,你說是吧?娘子。」
游亦麟回頭才想給樂正剩麒一記微笑,卻迎面被他一拳擊中。
「哎呀!痛痛痛!」
「下次再叫我娘子這等女人用的稱呼試試,那絕對不是一拳就能了事的!」
冷冷的瞪了游亦麟一眼,樂正剩麒將一把金劍死命抱在懷中,雖說目前他的力氣已稍有恢復的現象,但光是這樣能給游亦麟一拳也已是他的極限。
游亦麟撫著發紅的鼻頭,眼角還沾些淚水的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我將有夫妻之實,就只差沒真的拜堂行房罷——」
「住口!我乃堂堂男子之軀,豈有可能下嫁男人或娶男人?更別荒唐的說要行房。」
將劍鞘重擊地面,樂正剩麒已經快受不了身旁這個男人的胡言亂語了,別說是一個時辰,他就是連一下子也不願再待在這個人的旁邊。
他打斷了游亦麟的話之後,勉強將劍充當枴杖撐起身子。他忍不住了,哪管得著屋外的狂風大雪,反正他就是要現在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身旁。
「剩麒,你要上哪兒去?解手嗎?」游亦麟又不死心的開口。
哪知他一出口的話,又惹惱了樂正剩麒。
「解你的頭!誰准你這麼親密的叫我?」
「我……」
「閉嘴!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狠話已撂下,瞧見游亦麟乖乖的閉嘴不再開口,樂正剩麒也就當真認為他的狠話起了效果,放心的一個甩頭,打算離開破廟。
哪知,他才將一隻腳跨出門檻,狂風立刻吹得更猛,一個不穩,他居然被風雪的阻力給推回廟內。
這事讓樂正剩麒大吃一驚,自認自己的內力應不輸給任何人,再大的狂風都不盡然能吹得倒他,可……方纔的事又該作何解釋?
他不信邪的又跨出一腳,這次的風勁又比方才強了一些,混著白雪,又把他給吹進破廟。
樂正剩麒一個踉蹌,身子不穩的往後倒去,才想自己一定會跌得很慘,卻有個溫暖柔軟的物體接住了他傾倒的身子。
他往後一瞧,卻對上那雙嘻笑的眼。
突然,原本已破爛快倒塌的兩扇門不知為何的自動關上,砰的一聲引來兩個人的注意。
兩人略愣了一陣子,雖說這整件事相當的詭異,但卻讓人察覺不出任何可怕之處。
「瞧!這定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提示。」
嘿嘿!心愛的人在自己的懷中,不好好把握機會那怎麼成?
游亦麟說完話就將懷中的樂正剩麒環抱住,他才不會白癡到將這可以盡量揩油的機會給放掉咧,
「提示什麼?難不成又是關於那無稽之談嗎?放手,該死的傢伙!」樂正剩麒想拍開在自己身上亂摸的無禮之手,但卻因為被環抱著而苦無出手之餘地。
「別這麼說嘛!你也想解身上這詭異的燥熱吧?也許你身上的熱解開後,體力就跟著恢復了也不一定,反正忍一下就過了,相信我的技巧吧!」
說著說著,游亦麟當真就要解開他的衣服。
正當游亦麟的手才剛扯開他的衣帶之時,樂正剩麒又開始反抗起來。
「住手,什麼相信你的技巧?狗屁!我才不像你有斷袖之癖,我才不要跟一個男人相好。」
誰知他這一掙扎,卻拐倒兩人,變成更有利於游亦麟的姿勢。
此時他們的姿勢就猶如春宮行房圖一般男上女下,游亦麟正壓著樂正剩麒。
「立刻從我身上滾開!」樂正剩麒想推開游亦麟,但不知怎地,打從一碰到這詭異的玉雕之後,他的體力竟一直不如游亦麟。
「我雖然不太想說,不過為了你好,我看你就忍耐點,暫時遵照上天的指示,當我一晚的新娘吧!」
「該死,就算我願意好了,但若要按照指示,我名為剩麒,麒為雄、麟為雌,既然我名中有麒,你名中有麟,所以也應當是我當男、你當女才對,怎麼這般情形總像是我女你男?」
游亦麟將兩人惟一的阻礙銀嵐給抽走,聽了樂正剩麒一番言語,他也就停下手邊令他不亦樂乎的工作。
「你說的是有理。」游亦麟坐起身來撫著下顎稍微深思了會兒。但不到半刻,他又立即壓上正想逃走的樂正剩麒。
「但你不覺得上天把你的力氣奪走,是為了讓你當雌性的那方嗎?」
嘴角掛著淫笑,游亦麟又開始他不安分的舉動。
「住手!你……你這樣做不覺得噁心嗎?」樂正剩麒一邊閃躲,一邊怒道。
「不會,對象是你就沒關係。」
突然,游亦麟扳正那一直想逃的臉蛋,居然趁著樂正剩麒一個不注意,低頭印上了他的唇……
轟的一聲,樂正剩麒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眼前這離他超近的男子在做什麼?為什麼他唇上會有著溫濕的柔軟觸感?而那在口中肆虐、舔舐、挑逗的、濕熱猶如蛇般的東西又是什麼?
一陣又一陣的戰慄自腦海傳遍全身,樂正剩麒突然起身運氣,將游亦麟給打飛,撞上了牆。
短暫的沉默並不是訝異於自己突然恢復的功力,而是驚於游亦麟的作為。
他居然吻他?而且還大膽的把舌頭給伸了進來!
「臭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你……」樂正剩麒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眼睛朝那被他打得差點吐血的人身上望去。
「好痛,好在我在家常被我那九位妻子訓練,要不換成真的文弱書生,可能早就去了大半條命吧……咦?這東西……」
游亦麟本想搔頭的抽出手,卻連帶的抽出一樣銀色東西。乍看之下,那樣東西還真有點眼熟,有點像是一個半邊的鐵面具……
當然,樂正剩麒也瞧見了那樣東西,他嚇了一跳的撫住自己的左半邊臉……
沒有,真的沒有!左半邊臉上的面具居然被那傢伙給扯掉了!
「混帳東西,把面具還我!」掩住自己的左半邊眼睛,樂正剩麒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氣步近游亦麟。
游亦麟先是望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面具,再望了下向他步近的樂正剩麒,倏地,他站起身來。
「讓我看你的另一隻眼,然後我自然會還你;當然,我要你放下你的手。」
他開出的條件讓樂正剩麒嚇了一跳,他倏地大怒,「你是白癡嗎?看了我雙眼的人可從沒有活下來過,不想死的話就快還我面具。」
當然,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要求,莫非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個白癡?
樂正剩麒對上游亦麟的自信笑容,頓時,他的怒火竟被減去大半。
兩人對峙了一陣子,突然,樂正剩麒緩緩放下手……
就在游亦麟要看到樂正剩麒那被譽為魔性之眼的左眼時,月狼的一聲狼嗥引起兩人的注意;而樂正剩麒則掩著另一隻眼,躍到游亦麟身旁,奪走面具重新戴上。
「卑鄙,你們居然聯手一起騙我。」
「你應該慶幸月狼救了你。」
樂正剩麒的回答讓游亦麟不滿的槌牆抗議:「可恨,差一點就可以看到了。」
「我倒是不介意讓你看。」
樂正剩麒的話讓游亦麟抬起頭,對上那半邊已戴上面具的俊臉。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幫你。」
樂正剩麒亮出泛著金光的銀嵐,帶點冰冷的輕輕劃過游亦麟的頸子,臉上的另一隻眼好似真的帶有魔性一般的露出淡淡光芒。
這樣的情形讓游亦麟冒著冷汗直搖頭,「麻……麻煩你手下留情,小人我家中可是還有數人靠我吃飯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沒什麼好說的,我這就了結你這變態的性命。」
只要一想到他跟這男人接吻的事,他就覺得全身好像爬滿數萬隻蟲子一般令人感到嗯心,這種人渣豈可再讓他苟活人間!
樂正剩麒高舉著銀嵐正要砍下,又被月狼打掉。
「月狼!」兩個人同時出聲,雖然喚的心境不同。
同時,他們也看到月狼口中咬著一本破舊不堪的古書。
樂正剩麒接下月狼遞給他的古書,暫且放開游亦麟的衣領,「你又咬什麼來了?可別又鬧出什麼奇怪的事情……」
嘴裡嘮叨著,樂正剩麒突然察覺今日的他似乎特別多話及多表情,感覺挺怪的,索性閉嘴不再開口。
「什麼?冰月麒麟書?果然……」游亦麟倚近樂正剩麒身旁,望見那本書的封面文字,正如他所言,上頭是寫了「冰月麒麟書」五個大字。
他的話又引起樂正剩麒的注意,「你知道……」
這一回頭,好巧不巧的剛好擦過游亦麟湊近的唇。
兩人又頓時愣了一陣。
「你這傢伙……」
「哇呀!等等,剛才那純屬意外,絕對不是我的本意。」
他方才只不過是想靠近一點好看清楚書中寫些什麼罷了,哪知樂正剩麒會突然回過頭來?又怎知會那麼剛好的擦過他的唇?雖然那滋味是挺好的,但現在可不是想那等事情的時刻。
瞧他的心上人又不聽他勸的拔刀相向了,這讓游亦麟感到有點心寒,真不知要等到何時,樂正剩麒才能變得像個小妻子一般溫柔婉約呢?
想來淨是一堆幻想,現在都不知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了,樂正剩麒又怎麼可能變成小妻子一般呢?
游亦麟的想法全表露在外,樂正剩麒也越看越不滿,他們又爆發了不下數次的爭吵,所幸總有月狼加入幫忙游亦麟,要不游亦麟可能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廟外的雪已漸漸變小,殊不知有個小人影趁著他們不注意時,偷摸走那一直被遺忘在一旁的冰月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