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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愛禁區 第8章(1) 作者:夏洛蔓
    倪安琪約蕭元培在一間露天咖啡廳見面。

    「騙人,你根本沒追過我姊。」一見到他,她立刻開門見山。

    「呵……安蘿這樣跟你說的?」蕭元培抹抹一臉倦容,他都快忘了上次睡足五個小時是哪個世紀的事了。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姊?」倪安琪張著水靈大眼,直直逼問。

    他燃起煙,吸了口,噴出白色煙霧,漫不經心地反問:「這麼擔心你姊交不到男朋友?」

    「才不是……我姊很多人追的,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好。」倪安琪嘟起嘴反駁。

    「那你該關心的是追求你姊姊的那些男人到底好不好,而不是我喜不喜歡她。」

    「可是我覺得你很不錯,很適合我姊。」

    「我很不錯?」他嗤笑一聲,湊近她的臉。「你從哪裡看出我不錯?」

    「難道不是嗎?」倪安琪被他那股突來的邪氣嚇了一跳,似乎與之前在拉拉山上的感覺不同。

    「我呢,吃喝嫖賭樣樣通,脾氣暴躁、缺乏耐心,工作起來挑三揀四,得罪不少客戶,哪天得喝西北風都不曉得。重點是我愛美女,而且超級喜新厭舊,就是你們女人口中形容的那種花心大蘿蔔。這樣……你還覺得不錯?」他挑了挑眉,揶揄道。

    倪安琪聽得目瞪口呆。

    「我倒覺得羅秉夫才真的不錯,將來會是個好丈夫。不然,你把你的男朋友讓給你姊,你跟我交往啊!」

    聽見這提議,她的嘴巴已經大到足以塞下自己的拳頭。

    「考慮看看,我看你比你姊活潑開朗,就算哪天我劈腿,你應該也不會太難過。」蕭元培嚇完倪安琪後,交疊起雙腿,悠哉悠哉地啜口咖啡。

    這是他不碰倪安蘿的原因。

    她太好、太完美,就是因為什麼都好,所以才壞了事;他無法保證自己一輩子鍾情於她,而她如此專情、纖細,光是想到交往後可能不小心傷害了她,便湧出深深罪惡感,所以,最好的決定就是快刀斬亂麻,沒有開始,就不必面對結束的糾結。

    只是……沒想到斬不斷的情絲竟是自己的。

    他已經夠焦躁、已經夠煩悶了,眼前這小妮子還來逼問他喜不喜歡倪安蘿,還問他知不知道她有多好,真的是很欠扁。

    倪安琪忽然噗哧一笑,笑得蕭元培莫名其妙。

    她原只是輕笑,接著愈笑愈誇張,差點難以收勢。「我沒見過像你這麼好玩的人……哈哈……」

    「嚇傻啦?」

    「不是……」她笑著搖頭。「我終於要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哈哈——」

    「什麼答案?」

    「你喜歡我姊,超喜歡的,對不對?」倪安琪聰明地戳破他的裝腔作勢。「但是你不知道什麼原因不敢喜歡她,所以故意把自己說得很壞,假裝對我姊沒感覺,把她推得遠遠的,我說得對不對?」

    蕭元培沒料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一個小女生給識破了,一時下不了台,抵死不承認。

    「你很聰明,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有女人自動送上門我怎麼可能拒絕?不過你姊被她未婚夫背叛過一次,你確定她還能再承受一次我的花心?要是到時候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死纏著我怎麼辦?我可不想搞出人命,所以,拜託,別鬧了。」

    倪安琪聽完,沉吟了下。「你說的也沒錯……」

    「你嘛幫幫忙,別這樣隨便把你姊交給一個你根本不瞭解的男人。」蕭元培冒了一身冷汗,想起倪安蘿的溫順,像倪安琪這種盲目牽紅線的方式,萬一她真的聽從妹妹的介紹,跟一個外表看來正派,骨子裡卻是變態色情狂的男人交往怎麼辦?

    「嗯……我姊很死心眼,就算男朋友對她不好,她還是一樣死心塌地,你說得對,應該要慎重考慮。」

    「明白就好。」他鬆了一口氣。「我你就不必考慮了,不管我喜不喜歡她,她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你真的很花心?」倪安琪痛恨花心男,她們三姊妹都是。

    不過……會把自己形容成大壞蛋的男人,事實上是真的很壞嗎?

    「你到東區那一帶的PUB,隨便找個吧檯問問,就知道我換女人的速度有多快。」

    「厚……臭男生!」倪安琪不悅地扁扁嘴。

    「沒錯,別太相信男人,除了羅秉夫之外,記住。」蕭元培拿著帳單起身,只想快點離開,離開這個從她五官中看得見倪安蘿身影的女人。

    倪安琪回家後哭喪著一張臉,見到倪安蘿後更是內疚自責到不行。

    「姊……我錯了……」

    「怎麼啦?做錯什麼了?」倪安蘿安慰著妹妹。

    「我不應該將你跟蕭元培湊成對,我是笨蛋、白癡、大豬頭!」

    「別這樣……」倪安蘿拉住妹妹猛敲自己腦袋的手。「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不會怪你的。」

    「我今天跟蕭元培見面了,直接問他喜不喜歡你。」

    「呃……你怎麼……」倪安蘿先是錯愕,接著是難堪,但見妹妹充滿歉意的表情又不忍心責備她。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不過我知道他是喜歡你的,但喜歡也不行,他是個壞人,就算現在他想追你,我也不贊成。」

    「他不是壞人……」倪安蘿為蕭元培解釋。「他只是看起來不大正經,但心很柔軟,很體貼……」

    她也曾經誤會過他,但瞭解他之後就會明白他對她的壞全是為了她好,她不希望安琪對他留下錯誤的印象。

    「這是他自己說的……」倪安琪將她和蕭元培之間的對話如實轉述給姊姊聽。「他很花心,而且喜新厭舊,換女朋友的速度快到東區PUB的吧檯都知道。你說他壞不壞?」

    倪安蘿聽完只覺不捨,不捨蕭元培如此貶抑自己,不捨他只挑壞的說,卻不解釋自己為什麼曾如此虛耗生命,更不提自己工作時的認真、執著與負責。

    事實上,她聽說過蕭元培在什麼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他的內心又充滿多少矛盾與掙扎。

    那時她為他準備午餐,他天天到圖書館吃飯,關於兩人的蜚短流長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只是她從來沒察覺,也沒人來問過她事實如何。

    直到褚校長來找她。

    褚校長幾乎算是來作媒的,跟安琪一樣,希望倪安蘿用心瞭解蕭元培;雖然他看起來吊兒郎當,凡事漫不經心,但是,看看他規劃完成的景觀花園,如此細緻、如此貼近學生的需求,就能瞭解他花了多少心思,而這心思又是多麼的體貼與周全。

    儘管花了這麼多時間跟精力,他卻分文未取,所有材料費用與工資全都是自己掏腰包。

    「他不是一個快樂的孩子,因為他不相信人性,也不相信好運會降臨在他身上。」褚校長感歎地說道。「我多麼希望他得到幸福。」

    倪安蘿懂,懂得褚校長心疼蕭元培,她又何嘗不希望帶給他幸福,只是她無能為力……

    「姊……我看你還是放棄他吧。就像你說的,兩個人交往適不適合才是最重要的。」倪安琪歎口氣說。「他這種男人,爛透了,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倪安蘿望著妹妹,霍然起身。

    「姊,你去哪裡?」

    「我去找蕭元培。」

    「咦?!不要吧!」倪安琪裝出驚訝的表情,待倪安蘿拿起皮包、披上外套走出房門時,她才露出會心一笑。

    看來,姊姊真的愛他愛慘嘍!

    倪安蘿向老爸借車,不顧他老人家在身後急急追問她要去哪裡,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無論是誰、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阻擋她去見蕭元培。

    她打電話給他,知道他在工作室。

    看一眼褚校長給她的名片,記熟了蕭元培工作室的地址,她踩下油門,朝他奔去。

    安琪說錯了,他不只值得她喜歡,更值得她去愛。

    礙於女性的矜持,她始終不好意思露骨地表現出對他的好感,始終被動地等待他的追求,即使感覺到他的關心與照顧,也只敢假設他對任何一個朋友都如此用心,並非對她特別。

    她是膽小鬼,在朋友與情人之間的距離設下層層關卡,要的是絕對的安心,害怕再次被背叛、害怕對方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自己、害怕自己成了一個笑話……於是,她停下前進的腳步,以為沒事就是好事,但她不快樂,因為,她還是沒學會「忠於自己」。

    安琪的話敲醒了她,如果連一向相信人性本菩的安琪都誤會了蕭元培,如果連深知他的溫柔與體貼的自己都裹足不前,那麼,誰能讓他相信愛,誰來讓他明白,幸福其實就在觸手可及的不遠處。

    倪安蘿一鼓作氣衝到蕭元培的工作室門前,按下門鈴。

    她忐忑不已、手腳冰冷,臉色發白,但,她不害怕,也絕不退卻。

    銅鑄鐵門打開,蕭元培倚著門框,瞅著她,嘴角噙著嘲諷。「這麼晚還來找我,想我了?要來個愛的抱抱嗎?」

    倪安蘿無懼地直視他,不管他的態度多惡劣、多令人沮喪。「蕭元培,我喜歡你,我要倒追你!」

    「蛤?!」他一臉驚嚇,不知是突然間失聰了,還是失去理解能力,她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請你做我的男朋友!」倪安蘿再說一次,沒有遲疑、沒有結巴,絕對的堅決。

    「你……你發什麼神經?」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嚇到,而且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事都要人擔心的女人。

    「我沒有發神經,我只是終於下定決心了。」從她緊握的小拳頭便能瞭解,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需要多少勇氣。

    「哈、哈——」他仰頭大笑,摟著她的肩進辦公室。「來來來,我泡杯茶給你喝,醒醒腦。你現在是喝酒還是嗑藥了?」

    「都沒有,我是認真的。」

    「是嗎?」他瞧她的眼神的確是挺認真的,也鼓足了勇氣,只不過能堅持多久時間不洩氣,倒很令人期待。「那就讓我測試一下你有多認真。」

    他伸手解開她大衣外套的扣子,很快,外套落了地。

    倪安蘿半步也沒後退,儘管她的腿已經硬撐到快失去知覺。

    蕭元培挑挑眉毛,很是讚賞。

    接著,他探手輕觸她衣領間的鎖骨,食指順著鎖骨向下,滑過她雙峰中的低谷,見她喉嚨不自覺地緊縮,他邪惡地笑開來。

    拉起她紮在裙頭裡的衣擺,拇指在她柔嫩的腹間盤旋,感覺她的輕顫。「這次……我可不會輕易停下來了喔!」

    他提醒她,提醒第一次在汽車賓館裡她是怎麼被嚇得花容失色、淚眼汪汪的,提醒她男人見到女人,腦子裡裝的全是些骯髒下流的東西。

    但她沒喊停、沒說不要,沒哭。

    這下換他的手指抖了起來,再往下探就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了,這女人怎麼還呆呆的不知道要反抗?

    他驟然放下手,後退一步,搖頭。

    「你就這麼想被糟蹋,這麼渴望男人?」他氣得聲音都啞了。「三更半夜跑來這裡投懷送抱,我跟你說,就算我們上床了,你也別指望我會因此而內疚,男人最怕的兩個字就叫『負責』,懂了沒?」

    她衣衫凌亂、兩頰緋紅,但還是直望著他,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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