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公事包內,放著一份他今日才簽訂的合約,這份合約關係著公司未來半年的營運,提高了公司整體的盈餘,他該是驕傲的。但他還來不及品嚐這份勝利,突如其來的煩擾便率先襲向他。
他看向壁上的鐘,已過了九點,從她出去到現在有兩個多鐘頭了,她究竟該死地跑到哪裡?!向力麒腦海不停地閃過她遭遇各種危險的景象,一顆心因為腦中的畫面而狠狠揪住。
他霍然起身,走到窗邊,推開凝窒著空氣的兩扇玻璃,深深地吸進窗外的清新。
他兩手扶著窗台,銳利的眸眺向的大片黑壓壓樹林,強迫自己別再理會那任性的女人,專注地感受屬於他的勝利,等到明日媒體披露出來,他與這間國外大廠簽訂合約,會有更多的國外廠商注意到他這間初生牛犢的小公司,公司未來的發展指日可待……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冥思。
「進來。」他沒有轉過身,依然背對著來人……
「向先生,需不需要派人去找夫人回來?」王管家放心不下柯輕雨,這麼晚了,夫人怎麼還不回來。
「不用,她有腳,自己會走回來。」向力麒無情的回應,好似未歸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個陌生人般。
「可是,天這麼晚了,夫人獨自一人在外,可能會有危險。」王管家擔心地說,他看著向力麒冷漠的背影上閃著不近人情。
「別說了,你下去休息,不准派人去找她。」心底的煩躁漸漸轉化為懲罰她的念頭,向力麒冷著眼,不准任何人打破他的原則。
「是,向先生。」王管家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離去。
室內又恢復一貫的冷寂,萬物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向力麒抿直唇,滿意所有事情又回到了軌道,他又可以完全掌握住自己的情緒。
驀地,天際被一記閃電劃成兩半,隨即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在他耳邊爆開。
斗大的雨點發狂地打了下來,一下下打在向力麒的臉和襯衫上。
向力麒的得意笑也被這一記雷劈得粉碎,他焦灼地望向林木濃密處,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一個憂心的男人。
她那顆笨拙的小腦袋知不知道要躲雨,等到雨停再回來,向力麒的腦中出現了一個茫然站在雨中的女子,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該死!」不知道何時捏緊的拳頭憤然捶向窗台,發出一陣巨響。
向力麒急遽地旋過身,大步地走向門邊,柯輕雨這個罪魁禍首,又用她的脆弱來癱瘓他的神經了,他猛力地打開門,往樓下急奔。
「向先生!」在樓梯旁的王管家,見到主人心急如焚的模樣,也跟著急了起來。
「快,多叫點人來幫忙找夫人。」他匆匆地撂下話後,便衝出門外。
上天派她來折磨他的嗎?為何他得替她操心、收拾善後?他挫敗地想道。即使如此,他腳下的步伐仍是愈來愈快。
他不在乎她,只是不願意隔天一早醒來,見到報紙上披露出一個女人和一隻貓蜷伏在路邊。他不斷地替自己辯解,不肯承認自己的憂心,挾著涼意的雨不停地落下,向力麒身上的衣服全都淋濕了。
向力麒走進了暗深的林間,眼睛被雨水打得模糊,他不耐地抹去臉上的水珠,往更幽暗處尋去,他的眼看不見任何東西,這見鬼的地方全部都是黑暗的顏色。
他摸索著前進,瞇起的眼仍試圖看清週遭,茂密的枝葉不斷地攔阻他,向力麒好幾次都差點被橫生的樹幹打得正著,他沉下心神,愈加謹慎小心。
「柯輕雨!」他扯開喉嚨叫喚著她的名字,雨水卻像與他作對般,衝散他一聲聲的呼喚。
急躁的不安開始在他的血液裡奔流,向力麒甩開臉上的雨水,卻甩不掉附在胸膛上的煩亂。
「該死!」咒罵一聲,手迅速地抓住身旁的樹幹,他的左腳陷入了雨水積成的泥濘裡。
他費勁地拔出了左腳,跺掉腳邊的泥沙和污水。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他的心好像也被劃開般,恐懼地揪緊著,在明亮的瞬間,向力麒看見瑟縮在樹下的人。
血液中的抽痛暫時獲得平息,他幾乎要仰起頭讚美上天,向力麒的手撥開了擋住他的所有阻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樹下的女人,怕她瞬間消失。
咫尺之間,他的腳怎麼走都無法縮短兩人的差距,直到伸出手摟住她的身子時,他才發現自己已來到她身邊。
被一把抱住的柯輕雨,受驚地低叫一聲,黑暗中,她看不見是誰抱住了她,本能地在那人的懷中掙扎不停。
「別動,是我。」向力麒愈加緊抱住她,劇烈跳動的心負荷著過多的悸動,這無知的女人終於讓他找到了!
「力麒?!」柯輕雨又哭又笑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被嚇壞的她,渾身抖個不停,眉端髮絲都帶著驚懼,她的體內仍驚魂未定。
「別怕。」他的眼中充滿溫柔,向力麒自然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嗚……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我好怕……」她緊緊抓住他臂膀的手仍巍巍地輕顫。
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久到她幾乎放棄所有的希望,久到她以為所有人都遺忘了她,陣陣的巨雷發出聲聲怒吼,像猛獸要吞噬她般,她膽戰心驚地胡亂竄著,直到她再也走不動了,虛軟地靠在這棵大樹下。
「為什麼這麼說?」將她冰冷的小手收進中,輕擰著眉心,向力麒不悅她的推測。
「我處處躲著你,不得你的歡心。」她淒楚地低喃,哭意漸歇,可她的喉間仍哽咽不止。
「嗯,知道自己錯了?」即使看不見她的臉,也知道她一臉愧疚。
「我沒錯,我只是生氣,生氣你吻別的女人。」柯輕雨抬起頭,帶著淚光的大眼倔強地正視著他。
她眉宇間帶著未曾有的堅持,軟弱突然離她好遠好遠。
傾盆的大雨漸漸轉小,只剩細微的雨絲狂放地飄灑,躲在烏雲後的月亮,在迷濛中探出了頭,帶給大地渴望的光明。
樹,像把大傘在深夜的雨中展開,樹下倚偎的兩人隔著細雨和樹外分成兩個世界,他們的世界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彼此。
往日的委屈浮上心頭,柯輕雨的眼又浮現淚霧。「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親吻別的女人時,心好痛好痛,像被活生生剜出般,可是你卻好冷漠,我好難過,你明白嗎?」她不是訴說心中的委屈,只是想把心中所有的話全告訴他,和他分享,在他面前,她始終有說不完的話,不再寡言躲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的話重重地敲開了他設防的心城,一寸又一寸地俘虜他的城池,佔領他的理智,向力麒輕柔地拭去她臉上晶瑩的淚水,用著從未有過的溫柔口吻說道:「如果,我不再吻別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不和我賭氣了?」他的聲音低淳地如同大海,寵溺的語調像在哄著最疼愛的孩子。
「真的嗎?」淚水還掛在她的臉頰,柯輕雨瞠大眼眸,還未平靜的心湖又掀起了波濤。
「你在懷疑我說的話嗎?」對著惴惴不安而又期待的她,向力麒保證的話卻凝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如果他夠理智,此刻就不該對她如此溫柔,應該一把推開她,將她推回柯士光的身邊。
柯輕雨搖晃著小腦袋,她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向力麒扶住她晃動的下頜,「臉怎麼髒兮兮的?」有了月光的照映,他才看清黏在她臉上的污泥。
「剛才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她囁嚅說道,羞愧的神情,像做錯事的小孩正等著大人的責罰。
向力麒拉開她的身子,急切地翻看她的手臂和雙腿、「有沒有哪裡摔傷?」找不到任何傷口,只有藍裙上的泥濘看來怵目驚心。
「沒有。」柯輕雨迷失在他未曾掩飾的關心裡,沒有甜蜜的耳語,也沒有永恆的誓言,可她就這麼困在他不經意流露的溫柔裡了。
「我好愛你。」柯輕雨愛意洶湧地抱住他,這句話就這麼輕易地脫口而出,許是這份潛藏的愛意被她禁錮得太久,一出閘便再也管不住。
他俊挺的側臉,交織著紊亂的光影,理智叫他推開她,她是他折磨柯士光的工具,可體內的激越情感卻控制著他的手,反而更加緊緊地摟住她。
「怎會跑來這裡?」向力麒不自在迴避她的愛,勉力看守著自己的情感,也許是這個夜太深、太涼,才教他無法克制自己的舉動,明日,他鐵定為自己的一時心軟而懊惱不已。
「喵。」
他頭頂上的貓叫聲,替柯輕雨作了回答。兩人同時抬起頭,看向坐在樹上的貓。
「我來找它,可是我怎麼叫它都不下來,可能是附近人家養的狗嚇到了它。」柯輕雨又嘗試地喚了「喵喵」,可它只是回了她一聲,一點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原來都你惹的禍。」向力麒扶正柯輕雨的身子,慢慢地站起身,他的眼盯著樹上的貓。
「喵。」吃軟不吃硬的「喵喵」,畏懼向力麒犀利的目光,乞憐的低叫了聲。
「你別凶它,它可能嚇軟了腿才下不來的。」柯輕雨趕緊為她的愛貓討饒。
「敢上去,就得自己下來。」向力麒冷冷地與樹上的貓對望,警告地說道。
「『喵喵』,趕快下來。」柯輕雨伸出手,要貓跳進她的懷內。
「喵喵」看了向力麒一眼,不甘心地叫了聲,才不情不願地跳向她的主人。
一隻健碩的手臂突然擋住了柯輕雨,接過了從天而降的貓咪。「你這個笨蛋,想讓貓的爪子抓傷嗎?」他轉身怒斥道,沒有發現自己語中的關切太於苛責。
柯輕雨咬著唇,長睫下的眸子泛著心動的淚水,他總是用嚴厲來掩飾關心,她懂,她都懂。自她初遇他,她便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或許,之前的一切真是她的胡思亂想,真是她誤會他與莎莎了,她不斷說服自己,完全忘卻了舊日的情傷。
「我不是在罵你……」看到她淌下淚,向力麒忙不迭地解釋,直到他看清她眼裡的濃濃的愛意時,才豁然意識到她不是被他罵哭,而是……感動的淚水。
「回去了。」他率先旋過身,她的迷戀傾慕讓他察覺自己的心軟,今夜原本是個讓她徹底死心的好機會,該死的他竟然白白浪費了。
柯輕雨著迷地望著他寬闊的背影,頭際上的月光彷彿載著她滿腹的情意,柔柔地灑在他的週身,她好愛他,如果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那該有多好。
過了一會兒,仍聽不見她跟上來的腳步聲,向力麒奇怪地回過頭,不解地看著發愣的她。「還不快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托住了整夜的星空,也托住了她的心,像引渡的水手,在她的愛裡擺渡。
她虔誠向他走去,鄭重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柯輕雨燦爛地笑開了。
他們牽著手,緩緩地漫步在樹林間,月兒在天上指著路,星星掛在他們的肩頭。
為什麼來的時候,遙遠得如同隔在地球的兩端,回去的距離卻近在咫尺?草輕輕地問道。那是因為回去時,他們兩人的靈魂相互作伴啊,穿過樹梢的風輕輕地回答。
走到了樹林的外圍時,遇見了前來尋他們的人,柯輕雨不安地將頭埋在向力麒懷中,他看了她一眼,接過了來人遞來的毛毯,將自己和她圍在一起,在靜謐的午夜,沸騰的人聲中,兩人的影子始終無語地交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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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橫線,她是縱線,原以為只交叉了那一瞬,便再也無交集,但峰迴路轉後,兩條線卻疊合在一塊,分不清誰是誰。
賴在床上的柯輕雨,眼睛早已睜開,卻仍不下床,她側過身,徜徉在窗戶外一望無際的晴空中。
曲起的掌心中躺著一張紙箋,小小的紙條承載不了龍飛鳳舞的字跡,每個字都想掙脫小小的空間,肆意地伸展——
別再為了那只該死的貓到處亂跑,下次,我不會再去尋你了。麒
她留戀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可以想像他在寫這張紙條時,黑眉緊擰的模樣。
將手上的紙條謹慎地收進她頸上的項鏈內,她要收藏好他寫給她的每一張紙條,等到兩人都年老的時候,再一張一張拿出來念過,重溫她年少的愛情。
昨夜,他摟著她回房時,她看著窗外的月,才發現月好圓、好亮,完整地不再缺少一塊,就像她的心一樣。
柯輕雨梳洗後,腳步輕盈地走下樓梯,穿著薄袖的她完全沒感受到初秋的涼意。
「夫人,早。」王管家停下撣著桌面的動作。
「早。」她回他一道彎彎的笑意。
「我叫王媽準備早餐。」王管家放回撣子,走向飯廳。
「我不餓。」柯輕雨搖頭,昨夜他逼她喝下一大杯牛奶,到現在她的胃還脹脹的。
「鈴——」王管家朝夫人頷首,接起了電話。
「好的,向先生。」王管家按下暫停鍵,將話筒遞向柯輕雨。「夫人,先生請你聽電話。」
柯輕雨接過了電話,舉起另一手,想稍稍掩蓋自己紅透的臉頰。「我是柯輕雨。」她輕聲羞澀地說道。
「我已叫司機回去載你過來,我們一起吃飯。」在電話另一端的向力麒簡單地命令道。
柯輕雨的手輕扯著電話線,習慣性地點頭,忘了他看不見自己的動作。
「怎麼,有問題嗎?」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答,向力麒沉聲再次問道。
「沒有。」她慌急地搖頭,黑幕布般的髮絲隨之輕輕蕩漾。
退至一旁的王管家唇邊隱著笑意,要是向先生以後都待夫人這般好,夫人會愈來愈漂亮動人的。
柯輕雨放下話筒,一轉身便對上王管家充滿笑靨的臉,她紅著臉小聲地開口。
「向先生要我同他吃飯,我上去換衣服。」像被看穿心思的小孩,她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是的,待會兒司機來,我再請你下來。」管家含笑地說道。
柯輕雨點頭,轉身逃離王管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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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力麒放下話筒後,漆黑如墨的雙眼瞪著桌前的電話,一股想聽見她聲音的衝動突如其來,電話就這樣撥了出去,他自厭地幾乎想打自己幾拳。
這算什麼!幾個禮拜前,他還暗自譏笑柯士光太過寵溺女兒,沒想到自己卻他做了相同的蠢事。
她到底在每個人的身上施了什麼咒,叫任何人都忘了理智,只願博她一笑!她不美,他看過的女人比她美的不知凡幾;她不媚,她不懂誘惑男人的把戲。可她無助脆弱的臉卻比任何美女都更能牽動他,他這個無心魔鬼根本無法抗拒她。
他要傷她很容易,此刻的她完全沒有防備,可是為何手舉高了,卻無法揮下?向力麒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明亮的陽光無法照進他的心,解答不出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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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輕雨經過櫃檯的通報,搭了電梯來到了他辦公室外的秘書室,她忐忑不安地走向前。門外的秘書端起職業性的笑容迎向她。
「你好,請問有和總裁預約時間嗎?」莊秘書公事化的詢問。
柯輕雨窘迫地搖頭。「是他約我來的,我是柯輕雨。」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面對陌生的環境,她心裡的不安像暗藏的爐火竄燒而出。
「是嗎?請你稍候。」莊秘書回到座位上,手迅速地敲打著鍵盤,電腦上並無這一項預約。
「很抱歉,總裁沒有指示。」莊秘書愛莫能助地搖頭,看著柯輕雨的清秀臉龐,忽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這……」
正當柯輕雨猶豫地開口時,一聲聲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清脆響聲由遠而近。
柯輕雨循聲轉頭望去,是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美麗女子,風姿綽約地走向她們。
「秦副總,您好,總裁人在裡面,請跟我來。」莊秘書撇下柯輕雨,熱情地對秦紅毓說道。
顯然的,向力麒和眼前的女人交情匪淺,不用經過預約便可直接會見,柯輕雨定定瞧著那女子的臉,發現她除了美艷之外,還多了一份自信,這兩項都是自己所欠缺的,柯輕雨悵然若失地思忖著。
「麻煩你了,莊秘書。」秦紅毓風情萬種地頷首,跟著莊秘書的腳步,麗質天生的臉龐不經意地對上柯輕雨,她優雅客氣地輕笑,彷彿在說「抱歉嘍,你雖先到,但我先進去了。」
柯輕雨困難地扯出一抹笑,不知如何以對。
她們走到門口時,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向力麒走了出來,一抬眼便瞧見秦紅毓。「紅毓,何時來的?!」
適才,他突然想起,以柯輕雨畏生的性子,定會呆呆地待在外面等他,掙扎了許久,終於決定出來看看,沒想到卻遇見了他事業上的好夥伴來訪。
莊秘書悄悄地退開。
秦紅毓勾起水汪汪的大眼,皓臂搭上向力麒寬闊的胸膛,嬌嗔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為你結婚了,就再也不記得我了。」
「別玩了。」他攫住她的手笑道,多日不見,這只花蝴蝶還是同以前一樣,恣意地在男人身上揮灑自己無敵的魅力。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秦紅毓可憐委屈地嘟起紅唇,看來煞是楚楚動人。
「你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喜歡在男人身上印證自己的魅力。」向力麒環起胸,看秦紅毓的臉龐變幻著多種顏色。
「哼!」她臉上最後一抹顏色是無趣,秦紅毓悻悻然地冷哼一聲,相處太久,讓人把自己摸得一清二楚,有時候也是一件很乏味的事。
「一起吃個飯,方便嗎?」向力麒紳士地屈起手臂,他關心地看著秦紅毓,近日商場上傳出雍維京準備要一口吞併秦氏集團,他擔心紅毓的反應。
「當然。」秦紅毓無所謂地點頭,手臂挽住他的。
他們舉步走向電梯時,向力麒看見了呆立在角落的柯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