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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行不行 第3章(2) 作者:淘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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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景色青翠明媚,戚慕生一路開車。本來是想直接去找王薔的,但想到自己心情仍未平復,而且有太多事未解,他不覺得她會老實回答他,念頭一轉,想到了秋月,她一向怕他,去找她或許能問出什麼。

    又開了半個多小時後,民宿已矗立在前,他將車子停好,正好瞧見秋月自服務處走出來,他喊遒:「秋月。」

    她驚嚇地回頭,戚慕生尚未來得及道出來意,她竟癲狂地跑了起來。

    「你到底跑什麼,給我站住!」戚慕生斥喝。「就不能好好說話!」

    「你為什麼陰魂不散?」秋月驚慌失措地往前跑。

    「我只要問你幾句話。」

    秋月拐彎往上跑。「上次不是問過了?」

    他冷笑一聲。「若不是你撒謊,我何必又來找你?」

    秋月拚命往前跑。「你去找阿薔,不要來找我——」

    他手臂一伸,抓住她的左手,秋月驚叫一聲。「學長,你放過我行不行?」她朝他踢了一腳。

    他怒道:「還踢!」

    她大聲喘息,挫敗地說:「你去找阿葳好不好?沒道理只找我一個,難道你也是欺軟怕硬的人嗎?我借你球棒,你去跟阿葳打。」

    戚慕生讓她說得哭笑不得。

    秋月死命想掙脫他緊抓的手。「學長,拜託你輕一點,我快骨折了。」

    他冷聲道:「少裝可憐,我只問你一件事。」

    她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搗住一邊耳朵。「不聽不聽,啦啦啦……高山青,澗水藍,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啊,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呀……」

    戚慕生忍不住笑出來。想搞笑混過去嗎?他一使勁,原本低音的地方一下變成高音。

    「啊……好痛!」秋月慘叫。

    「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他面色一整,嚴厲道:「甜甜是我的孩子嗎?」

    「不是不是。」秋月驚恐地搖頭。

    戚慕生冷冷地瞪著她。「給我說實話。」

    「真的不是……」

    「簡秋月!」他使勁一握。

    秋月慘叫。「啊……你不能屈打成招……」她抬腿踢他。

    匆然一個身影衝到他面前,他本能地伸手擋住揮來的拳頭,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你們別打。」秋月驚叫。「不要打了。」她生氣地抓起地上的泥沙丟向學長。「快點住手,不要以為我怕你!」

    在秋月的丟沙行動下,戚慕生又挨了兩拳,立刻退後兩步,拉出距離,一個男人立刻插到兩人中間,擋住一臉殺氣的蕭旭維。

    「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戚慕生抹去嘴角的血漬,臉色也十分難看,兩人互相瞪視,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旭哥,你沒事吧?」秋月擔憂地問,雙手在男友身上摸了幾下。

    「我沒事。」

    「簡秋月!」戚慕生冷冽地掃她一眼。「你倒是找到靠山了。」

    「學長你別為難我了,我不能背叛阿薔……」

    戚慕生彎身撿起墨鏡。「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他惡意一笑,故意望向蕭旭維,說道,「學長,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人,我的神……」

    「啊——」秋月驚叫一聲,衝上前。「卑鄙!」

    蕭旭維抓住她的手臂。「秋月!」

    秋月急道:「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慌什麼。」蕭旭維微笑地揉了下她的頭髮,轉向戚慕生,冷聲道:「你跟王薔之間的事,別把秋月扯進去。」

    秋月點頭。「對、對,我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你就別為難我了,學長。」

    「為難你?」戚慕生瞪她一眼。「現在是誰為難誰?」他也不過是想問個話,她卻像老鼠看到貓,拚命竄。

    「你……唉……」秋月也不知從何說起。「誰教你拖了兩年,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回來?現在滄海桑田——」更別說他還會打人。其實,她很想私下問學長打人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起初王薔說的時候,她與阿葳義憤填膺,但再細問,王薔就躲躲閃閃,不願再談,她想大概是太過難堪,而且聽說受害婦女會羞愧,她自然不好再追問。

    但憑良心說,她很難把阿薔跟受害婦女聯想在一起,尤其這幾次阿葳說要幫她報仇,她的表情都有些彆扭,急急轉開話題。

    「狗屁,哪來的滄海桑田。」戚慕生不悅地打斷她。「別忘了你欠我什麼、答應過我什麼。」

    秋月頓時垂頭喪氣。「學長……」

    「她欠你什麼?」蕭旭維打斷兩人的交流,面露不悅之色。

    戚慕生揚眉,故意道:「怎麼,她沒告訴你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對吧?秋月。」他朝她眨個眼。

    她顫了下,沒好氣地說:「你不要故意講得這麼曖昧好不好?」

    手機忽然響起,戚慕生本想直接按掉,卻瞄到螢幕顯示「妹妹」兩個字,他推開滑蓋,問道:「什麼事?」

    「天大的事,大哥你快回來。」

    「到底什麼事?」他皺眉。

    「我離家出走了,今天就飛紐約。」

    他錯愕地蹙起眉頭。「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我現在在高鐵上,你來接我,順便把你紐約房子的鑰匙給我,然後送我去機場——」

    戚慕生皺眉。「等一下。」

    「大哥你不要阻止我,我是認真的。」

    想到電話裡說不清,而且時間地點都不對,他簡短道:「你幾點到?我去車站接你,到時我們再談。」

    聽到妹妹報上時間後,他便掛斷電話,看向一旁竊竊私語的兩人。「秋月,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讓你帶給王薔。」

    「喔。」秋月反射地望向蕭旭維,見他點頭後,她才走到學長面前。

    戚慕生刻意往前邁開幾步,壓低聲音說話,蕭旭維聽不清他講了什麼,只瞧見秋月表情有些不樂意。接著戚慕生又不知說了什麼,她轉而露出愧包,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名片,在上頭不知寫了什麼遞給秋月。

    秋月看起來很高興,戚慕生又說了幾句,她認真聽著,眼睛閃著光采,而後戚慕生摸摸她的頭,她開心地露齒而笑。

    蕭旭維不悅地沉下臉,讓她去聽幾句話,她轉眼就投誠了,還露出討好的笑容。「秋月!」

    她轉過頭,滿是笑容地就要朝他跑來,卻讓戚慕生抓住手臂,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怎麼了,學長?」

    「沒事。」戚慕生微笑地看著蕭旭維冷著臉走過來。「你啊,怎麼就找了個這樣的人。」

    秋月不悅道:「什麼這樣的人,旭哥很好。」

    他故意又揉了下她的頭。「他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人吧。」

    秋月靦腆地點點頭。「嗯。」

    戚慕生鬆開她的手,在蕭旭維靠近時後退一步,轉身離開,還惡意拋下一句。

    「你看人的眼光還真差。」

    她頓時炸開。「你才差!」

    戚慕生笑著往前走,本想再丟幾句刻薄話語鬧鬧她,最後卻作罷。對秋月,他總多了幾分寬容。

    他們差了三歲,他大四時,她剛進大學,兩人雖然喜歡的繪畫風格不同,但同樣進了美術社,她是少數幾個和他談得來的女生,有趣又好欺負,他大學的最後一年因為捉弄她得到不少樂趣。

    當時他見過王薔幾次,也打過幾次招呼,但沒有特別的感覺,直到在紐約過上她。

    她在藍色的流光中哭泣,無聲而悲淒,他在角落裡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她恢復平靜才出聲打招呼。當時的他沒有特別的想法,只是感動於自己的作品竟能產生如此力道,勾起一個人的情緒。

    另一方面則是覺得她很面熟,人在異鄉難免戚到脆弱,如果自己能幫到她一點也是好的。沒想雨人又意外過上,發現對方也喜歡喝熱巧克力,才興起想更進一步認識她的念頭。

    於是第三次、第四次……最後決定在一起,當時一切都那麼美好,誰曉得最後卻變了調。

    現在蹦出個女兒,雖然出乎意料,心裡卻很高興。以前他沒特別喜歡小孩,覺得吵,不過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不一樣。

    他到車站接妹妹時,匆然想起以前帶妹妹的經驗,他與大弟只差兩歲,幾乎是一起長大,沒印象有照顧過他什麼,頂多小學時弟弟在學校跟人打架,第二天他過去把那個人揍了一頓。

    妹妹與他差六歲,出生時他還有印象,也抱過她餵她喝過奶,還教她拿蠟筆畫畫,兩人感情還不錯,他在紐約時,她也去找他玩過幾次,也見過王薔……

    他遲疑了一會兒。要不要把王薔跟甜甜的事告訴瑜燕?

    猶豫片刻,他決定還是先不提。依瑜燕的性子定會想來看甜甜,還是等他先與王薔談過再說。

    想到王薔隱瞞他這麼久,他又不由得怒氣翻騰,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質問她。他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在紐約幾年,接觸各式各樣的人後,他個性比大學時圓滑許多,雖然依舊我行我素,不過在藝術圈不算特異,比他難搞的人不知凡幾。

    前些年在大師工作室擔任助手時,受的氣也沒少過,助手中也有彼此看不順眼但又不得不共事的,他的個性不可能當受氣包,誰敢惹他,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幾年磨下來,尖角被磨掉不少,若不是這樣,他現在早在王薔店裡大聲質問,甚至破口大罵。

    快到車站時,瑜燕又來電,說她已經下高鐵走到外頭了,一分鐘後,他駕車停在她面前,瑜燕把行李塞到後車廂,進了副駕駛座就嚷:「大哥,快走,載們直奔機場。」

    戚慕生淡聲道:「紐約公寓的鑰匙我沒帶在身上。」

    「什麼,不是叫你帶著?」她杏眼圓睜。

    「講得還真順口。」他瞪她一眼。「你有給我時間回家拿嗎?」

    戚瑜燕蹙眉。「好嘛好嘛,那現在趕快回去拿。」

    「就算要去紐約也不用這麼急,我要先弄清楚你在搞什麼。」

    戚瑜燕悲歎地往後靠。「媽要我嫁給遠盛小開,拜託,我才二十歲,她到底在想什麼?哇靠。」

    「靠什麼靠,兩年不見講話怎麼變這麼低俗,女孩子要有點氣質。」戚慕生忍不住訓了一句。

    「氣質能幹麼?我都要被賣了還管什麼氣質。」她不爽地說。「如果講靠靠靠一萬零八遍能讓媽腦袋清醒一點,我願意雙手合十罵髒話。」

    戚慕生笑了出來,敲了下妹妹的頭。

    「大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戚瑜燕露出諂媚的眼神。

    「少來。」他冷她一眼。

    戚瑜燕低頭假哭。「二哥已經不理我了,如果你再不管我,我只能搭上末班飛機離開,在紐約街頭流浪,你忍心嗎?」

    「哪來的街頭流浪,你的卡呢?」

    「我的卡都是老媽的附卡,她全收回去了。」她咬牙切齒。「以前要媽給我辦正卡她都不肯,原來是有陰謀的。」

    「你才二十歲,沒卡也是正常。」他持平地說。

    戚瑜燕氣道:「你到底站哪一邊嘛!」

    「你想自由,經濟先要獨立。」他瞟她一眼。「雖然你才二十,但也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走,如果不想聽媽安排,起碼要有能力養活自己。」

    戚瑜燕嘟嘴。「說得容易,我才二十,還在唸書,哪來的錢?你當初能去紐約不也是爸贊助的?」

    「我先跟他借了一筆錢,兩年後就還清了。」他挑眉。「我知道你除了shopping沒別的本事,我看到百貨公司當專櫃小姐好了。」

    「少看不起我。」她沒好氣地說。「大不了我也叫爸贊助我。」

    「你不是不跟他講話了?」自從三年前父母離婚後,戚瑜燕幾乎不跟父親講話。

    戚瑜燕的臉頓時臭了下來,生氣地望向窗外。

    「你要去紐約可以,耍住我那裡也可以,錢我也能借你,可是你要先告訴我你去了要做什麼,你在台灣的學業怎麼辦?不要忘了你還在念大學。」

    「大不了先休學。」她賭氣地說。

    「然後到紐約混吃等死?」他冷下聲。「這兩天你好好想想,有計劃了再告訴我。」

    雖然心裡還是不爽,不過知道大哥還是幫著她的,戚瑜燕心裡好過了些,聽話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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