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重生穿越,前世今生,近水樓台,日久生情 >> 不倫剩女(下)作者:綠光 | 收藏本站
不倫剩女(下) page 3 作者:綠光
    一個個丫鬟急聲明志,幾個主子也替自己丫鬟說話,一時間房門外鬧哄哄的,惹得潘急道益發頭疼。

    「全都給本官閉嘴!」他咬牙低斥了聲,瞬間眾人噤若寒蟬。他眸銳如刃,一一審視後,喊道:「心屏,跟我進房。」

    聞言,潘心屏渾身顫得像是快要散了一般,硬著頭皮跟他進房。

    「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實沒有下毒?」背對著她,潘急道擔憂的凝睇著床上昏迷的人。

    要心屏進房,只因她的膽怯裡還藏著恐懼,恐怕另有隱情,他急於查出兇手,但也不想冤枉無辜,何況那只會讓真兇逍遙法外。

    潘心屏忙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大人……」

    「你真不恨十九娘?」他回頭,冷聲問道。

    「我……」

    「她過去對你諸多凌虐,如果不是她,你不會在府裡過得這般委屈,不是嗎?」雖說他並未親眼見過十九娘凌虐她,但看潘無量對她無禮的咆哮和拳打腳踢,不難想像她在府裡的日子有多難捱。

    不恨嗎?他不信。

    「我……恨。」咬著牙,她淚水滑落。「她欺凌我,苛扣我吃穿用度,讓我過得比一個丫鬟還不如,每晚闔上眼,我就開始害怕她隔天會如何整治我,我每晚都在想,為何娘不來帶我走……」

    潘急道濃眉緊攢。「所以……」

    「可我沒有下毒,我……」她吸了口氣,吐實道:「我承認,當初是我將她推下拱廊的,但那是因為我聽說她要害爹,我氣急了,所以才……」

    「你聽誰說她要害爹?」潘急道抓住疑點追問。

    「嗄?」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緒,潘心屏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當初憑著一時怒氣將憐夫人推下樓,她事後後悔害怕得要命,真以為她被自己害死了,然而幾天後,她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而且像是變了個人般,不再找她麻煩,還要大家以禮待她,她嚇死了,以為又是什麼新的凌虐手段。

    直到相處之後,她發現憐夫人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她這才真正安心。

    「誰跟你說,十九娘要害爹?」他沉聲低問。

    父親的死,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水落石出,然而其實他心裡一直有所懷疑,關鍵就出在十九娘提過的砒霜中毒現象。不敢點出,是因為他不希望事實真如自己所料。

    這樁事,說到底就是有人借刀殺人,既可以除去最受寵的十九娘,還能遣散所有女眷,知道誰能得到最多好處,幕後黑手,已是呼之欲出。

    十九娘猜不著,那是因為她沒有記憶,但她一提出疑點,他便猜出躲在暗處的兇手是誰。

    「丫鬟。」潘心屏怯怯地說。

    「哪個丫鬟?」

    「我不知道,只記得那兩天,總有丫鬟在討論這件事。」

    「討論的丫鬟可有在門外?」

    「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看到人。」

    「那聲音呢?你總認得出吧。」

    「……應該沒有在外頭。」

    潘急道垂斂長睫不語。

    當初爹被毒死時,十九娘已經已經趴臥在藏元樓的拱廊下,兇手大概以為十九娘必死無疑,如此一來,死無對證,她就能掌管整個潘府,沒想到十九娘不但沒死,醒來後還脫胎換骨般展現她的生意頭腦,甚至府裡的小妾也一個個被她的誠意感動,在這府裡的聲望凌駕了其他人,也莫怪會再次引來殺機。

    說到底也算是他的錯,是他疏忽大意了,偏偏他陣子忙著宮中的事,無暇回府。

    「大人,真的不是我,我可以發誓,這段時日她的改變,我感覺到了,她真的和往常不一樣,況且證明爹不是她殺害的,我沒有殺她的道理。

    再者,當初如果不是我怕她肚子裡的孩子會奪走爹對我的疼愛,先一再傷害她,她後來也不會處處針對我,我是咎由自取,可是大人,相信我,那是因為我當時年紀笑不懂事,我改了,真的改了,被整治過,我才知道過去刁蠻任性的自己有多可惡,所以對她除了恨,我是有些感激的,況且她現在以禮相待,如此真誠,我真的……」

    「我們是兄妹吧,喊什麼大人。」潘急道輕聲打斷她未竟的話。

    潘心屏怔望著他,唇角掀了掀,未語淚先流。

    「大哥,你相信我嗎?」

    歎了口氣,潘急道輕撫著她的頭。「抱歉,我是個不盡責的大哥。」

    十九娘說的對,他因為對父親的怨,所以不曾在意過這府裡的人,哪怕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心屏和無量。

    府中會鬧出這麼多事,他難辭其咎。當年的心屏確實是刁蠻得令他生厭,也正因為如此,後來就算她被整治,他也相應不理,可如今想來,他是在替自己找理由開脫,如果當她是妹妹,當她行為偏差時,他可以教、可以罵,然後卻放任不管。

    潘心屏搖了搖頭。「大哥能相信我,我真的好開心。」

    「回去歇息吧。」

    「我不能留下來照顧憐夫人嗎?」

    「不用,時候不早了,幫我教左又進來。」他輕拍著她,隨即坐在床畔,若有所思地睇著床上人。

    「是。」潘心屏回頭出房。

    一會,左又踏進房內。「大人。」

    「吩咐下去,從這個月開始,所有府內花度交由帳房處理,二娘的花度每月十兩銀子。」

    「大人這做法……」

    「我自有打算。」

    「是。」左又應了聲,有些為難地啟口提醒。「大人,五更天了。」

    「你持我的令牌找初六,傳我口訊,這幾日府中有事,我不便進宮。」他取下腰間令牌丟給他。「順便幫我把桑成找來。」

    「大人,你這……」左又不敢相信的瞪著令牌。大人竟為了憐夫人而擅離職守,要是宮中出了什麼亂子……

    「去!」

    左又猶豫了下,終究還是舉步離開,順便遣散所有女眷,房門外瞬間安靜下來。

    潘急道凝睇著夏取憐,有力的長指輕挲過她的頰。

    眸色深沉得教人看不透。

    半夢半醒之間,她依稀聽到有人在耳畔說話,一嗓音低啞,一嗓音稚嫩。

    「就跟你說下來。」低啞嗓音已有微怒。

    「可娘都不醒……」稚嫩嗓音怯弱哽咽卻不依,聽起來已有兩泡淚待命中。

    「你要是壓著你娘,她就再也不醒了。」低啞嗓音帶著幾分威脅。

    「嗚……」

    當稚嫩嗓音發出壓抑的低泣聲時,她不自覺微笑,睜開沉重的眼皮。

    一張小臉哭得涕泗縱橫的,看見她醒來,潘無量突然瞪大眼,雙手往她脖子一摟,開心喊道:「娘,你終於醒了。」

    她腦袋混沌,一時間想不起他是誰,直到陰影襲來,她抬眼望去,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教她脫口喊出,「Boss?」

    聞言,潘急道微瞇起眼。

    認真算來,這是她第三回喚他這個名字。

    「娘,大哥欺負我,都不讓我見你。」潘無量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不忘告狀,要將礙眼的大哥踢到天涯海角去。

    夏取憐怔了下,神智逐漸清明,想起自己身子何處,拍撫著潘無量。「娘生病了,所以大哥不讓你見娘……」意識到什麼,她頓住。

    大哥……無量教他大哥,他教她十九娘……

    不久前,她才用長輩的身份教訓過他,可那是因為沒想過兩人有任何的可能,如今心動了,她才驚覺,在這個時空裡他們是真的沒有任何可能,她和他之間橫亙著這個孩子,她和他之間相差了一個輩分。

    定定地注視著他,心隱隱痛著。

    終究還是錯過?

    「你在想什麼?」潘急道低聲問道。

    「沒。」她苦笑搖頭。

    這是什麼樣的命運?

    那酷似織雨的姑娘出現,教她開始懷疑,這時空會不會就是Boss說過的前世,但不管是或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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