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城下草萋萋,
澗水東流復向西。
芳樹無人花自落,
春山一路鳥空啼。————李華《春行即興》
「你帶回個姑娘家,要給你姊姊當相公?房思苗,你有沒有腦子啊?」思苗的現任姊夫——燕九霄對著她大吼。
思苗怎麼也沒想到她不遠千里的把人給擄了來,一回家卻看到她姊夫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她家大廳裡。
啊咧!他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她家?
她姊夫不是得等到逢年過節才能來她家的嗎?怎麼今兒個又不是過年,也不是中秋,他卻在這裡!
這下可好了,她把她姊姊的「姘夫」給帶回來,卻好死不死的遇上她姊夫,這下她可怎麼辨才好?
思苗小小的煩腦了一下下,但真的也就只有那麼一下下而已,隨即她便想到她姊姊的幸福,覺得為了她阿姊的一輩子著想,她是該鼓足勇氣把於稟慶介紹給她家人,至於她姊夫……
她就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他是死人好了。
思苗鼓足勇氣,才跟眾人介紹於稟慶的身份。
沒想到她阿爹、阿姊都還沒說話呢!燕九霄就像一隻噴火龍似的直朝著她咆哮。
他以為他凶,她就怕他喲?哼!她瞪了燕九霄一眼,告訴他,也告訴堂上眾人,「他是男的。」
「男的!」燕九霄又嗤之以鼻了。
他目光中帶著挑釁的意味,不屑的掃了於稟慶一眼。只見他面貌陰柔,五官細緻,「要是他真是個男的,也是個軟腳蝦……」
「不許你污辱他!」不等燕九霄把話說完,思苗就跳出來為於稟慶說話。
燕九霄可是氣她氣得牙癢癢的。
這小丫頭是存心想把他給氣死是不是?找個男人回來,讓他戴綠帽子,這會兒他卻連說那男人一句都不行!
燕九霄氣得摩拳擦掌。「我不只是要污辱他,我還想揍你。」說著,他還當真一拳飛了過去。
雲霄洞裡的大大小小對於這一幕早就司空見慣了,姑爺燕九霄跟二小姐房思苗打從一開始就不對盤,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不過癮,他們兩個就練起筆腳功夫,等到兩人筋疲力竭,自然就會停止。
但很顯然的,於稟慶還沒融入這個圈子,不太瞭解思苗跟燕九霄的相處模式,他以為燕九霄是真的卯上了思苗,而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加入他們兩人的爭執中,但那個燕九霄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看起來一個拳頭就能把思苗給打扁——
於稟慶不自覺的替思苗擔起心來。
他怕她一時守不住嘴巴,真惹毛了那只長相還算不錯的大猩猩,屆時,她能有命嗎?於稟慶才這麼想著,下一瞬間,他便瞅見燕九霄的掌風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向思苗掃來。
於稟慶幾乎是想都沒想,下意識就挺身出去,替思苗接下那一拳。
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以致一拳就被燕九霄打飛出去。
天哪!他有沒有怎樣?當燕九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際,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因為,他跟小妹一向打打鬧鬧慣了,可從來沒發生過什麼意外,怎麼這一次……
燕九霄焦急的奔過去,想看看於稟慶有沒有怎樣,但比他還關心於稟慶的思苗早就飛奔而出,同時救下還在半空中飛的於稟慶。
當自己穩穩的躺在思苗的懷中時,於稟慶胸口的那口氣一時提不上來,驀地,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他的心口,他直接嘔出一口鮮血,就吐在思苗的胸前。
而燕九霄趕到之際,只來得及聽到思苗對他的指控,「你打死他、打死他了!」
她的目光帶恨,燕九霄從來沒見過思苗對他用這種態度說話,一時之間,他顯然有些承受不住。
他跟思苗雖老是不對盤,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在他的心底深處,到底還是很心疼青苗的這個妹子,如今,她就為了一個男人而與他怒目相視,這……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被自己呵護長大的妹妹背棄了自己一般,燕九霄的心情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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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妹,我不是說過他會沒事的嘛!你就別再跟你姊夫嘔氣了,乖,把這碗藥給喝了。」
房青苗替於稟慶療完傷後,接著替思苗把脈;所幸思苗的內力不錯,再加上中的毒不深,要不然,這會兒她們姊妹倆可能無緣再見上一面了。
只是,她家小妹的脾氣向來倔強,眼看她帶回來的人又暈了過去,她說什麼也要守在那人的身邊,一步也不願離開,害得她這個時候還要跟小妹低聲下氣的,求她喝藥。
思苗拗不過姊姊,只好聽話的把藥喝了,唯獨當青苗勸她回房休息時,她卻是怎麼也不肯聽勸。
「我得親自守著他,免得他遭人暗算了。」思苗說,而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刻意對上燕九霄的。
她是明指著燕九霄還會對於稟慶痛下殺手。
「你!」本來還帶著一絲歉意的燕九霄一聽到思苗這麼說,他毛躁的脾氣又控制不住,當下就想衝上去,要思苗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別含糊不清的指桑罵槐。
「好了、好了,別再鬧了,這裡有病人呢!你們兩個何必在這大呼小叫的,九霄,咱們走。」房青苗要拉自個兒的夫婿出去。
但燕九霄卻杵在那裡,執意要跟思苗大眼瞪小眼。
「走啦!」房青苗硬生生的把他給拉出去。
一走出去,燕九霄就指責妻子。「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對小妹說明白?」
「你別在這裡大呼小叫的。」房青苗不讓夫婿再多說,硬是把他拖回房裡。
而燕九霄則是氣得一路什麼話都不說,他覺得房青苗可能心懷不軌。「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個軟腳蝦了?要真是這樣,你大可以明講,我是不會奪人所愛的。」
「你在說什麼渾話呀?我都懷了你的孩子,怎麼還會再去覬覦別的男人?」
「那你為什麼不跟小妹說,讓她明白她這輩子就只會有一個姊夫,而那個人就是我!為什麼你不讓她趁早死了心?為什麼還要讓她為了那個男的,跟我反目成仇?」
「小妹跟你又不是今天才不對盤。」他難道忘了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燕九霄瞪著妻子瞧。
「沒什麼意思,只是要你順順氣,別把事情鬧大了,讓憤怒蒙蔽了你的眼睛,以至於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房青苗好整以暇的說。
「什麼事情的真相?」
「你看不出來小妹跟她抓回來的那個男的,兩人情投意合嗎?」她提醒道。
「小妹跟那個軟腳蝦!」
「別軟腳蝦、軟腳蝦的叫人家,那位公子看起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你只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了?」燕九霄上上下下的瞧房青苗。
「你確定你沒有看上他?」
「我發誓。」房青苗笑笑的舉起手來跟夫婿撒嬌。
瞧她這副小女人模樣,燕九霄的脾氣才稍稍收斂。但剛剛那件事,他還是有點懷疑——就是房青苗說思苗跟那男的情投意合的事。
「小妹看上那個男的,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事,畢竟,她要是不滿意那人,也不會把他搶回來給你當丈夫。」應該只是這樣。
「你說話酸溜溜的喲!」房青苗取笑他。
燕九霄則紅著臉,把眼撇開,不理會妻子的嘲笑。「但是,要是你說那個男的看上小妹,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房青苗兩個眼珠子直勾勾的睨著燕九霄,取笑他道:「想當初,你中意的不就是小妹嗎?要不是陰錯陽差的娶我進門,今兒個你跟小妹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用她塗著蔻丹的指甲刮刮他的薄臉皮。
她又舊事重提了。
燕九霄又氣又惱的說:「都這麼久的事了,你幹嘛還提?你這不是存心找碴嗎?」
「我不是存心找你的碴,只是要提醒你,小妹有她的可人之處,你別小看她的魅力。更何況,今天那位公子捨身相救的畫面,你不是看到了嗎?所以,我相信他們兩個是彼此有愛意的,只是,他們兩個都還沒看清楚事情的真相罷了。」
「所以你才刻意不說出你懷孕的事,刻意讓小妹把那人留下來,目的就是為了製造他們兩人相處的機會?」
「哦——」房青苗發出讚歎聲。「相公你好厲害喔!終於明白我這個做娘子的本意了。」她將兩隻手臂掛在燕九霄肩上。
「你又想做什麼了?」
「人家腳酸。」
「又想讓我背你回屋裡?」
「好不好嘛?」房青苗賴上了他。
燕九霄馬上棄械投降。「唉!真不知道你爹娘長腳給你是幹嘛用的?」他歎了一口氣,但最後還不是心甘情願的把他家的娘子駝回屋裡去。
誰教他要愛上她,又誰教她是壯族兒女,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尊夫」之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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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能動嗎?胸口還痛不痛?要不要再讓我姊姊來看一下你的傷勢?或者,再服一帖藥吧……」
打從思苗看到於稟慶醒來,一張小嘴就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她一會兒怕他熱了、一會兒又怕他冷了,儼然是把於稟慶當成易碎物品在看待。
唉!於稟慶歎了一口氣。
思苗聽到了,馬上停止叨念,立刻街上前去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還是哪裡不舒服?你跟我講,我幫你揉揉。」話還沒說完,一雙手就爬上人家的胸膛。
於稟慶及時抓住她的手。
「怎麼啦?」她還不明所以,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望著他。
「你的手別亂來。」
「我是怕你傷著了哪裡,又不是存心想佔你便宜。」他做啥一副防小人的姿態一樣防著她?
「拜託,你是我的姊夫耶!不管你長得多好看,或是我有多喜歡你,我都不會染指你,真的,就連一根寒毛也不會。」她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
於稟慶卻翻了個白眼讓她看。
什麼叫做不會染指他一根寒毛?她前前後後,不知道做了多少非禮他的事了,這會兒她還有臉說她絕不會覬覦他的美男色,再者——「我不是你的姊夫。」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所以,她別開口閉口的淨說他是她姊姊的男人。
「更何況,你已經有姊夫了不是嗎?就前頭那個男的。」於稟慶還記得,稍早在前廳,有個高大的男人,一聽說他是讓她帶回來給她姊姊當相公的,那跟熊一般大的男人差點當著他的面把思苗給劈了。
想起那一幕,於稟慶還是覺得心有餘悸。
「你是說燕九霄?」
他沒點頭,因為,他哪知道那頭大熊叫什麼名呀!
「對啦!他目前是我姊夫沒錯,但很快他就不是了呀!」
「怎麼說?」
「因為我姊姊嫁給他很久了,都沒懷孕。」所以她有權替阿姊另覓好兒郎。
「那關你姊夫什麼事?」
「我姊不孕,當然跟我姊夫有關,我們壯族姑娘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打從好久好久的古時候開始,只要壯族姑娘結婚超過三年未有所出,就能在外頭搶一個男人家回來傳宗接代。」
聽到這裡,於稟慶的臉色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她的言下之意該不會是他只是個後補的,只是讓她搶回來讓她姊姊懷孕生子的替代品!
「……我們這習俗就叫拉郎配。」
「你們這樣做,你姊夫難道不會有任何意見嗎?」於稟慶還真沒見過有哪個男人能這麼寬宏大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光明正大的偷人,卻沒有任何異議的。
「我姊夫?」
「嗯!」於稟慶點點頭。
「燕九霄?」她又問一遍。
「對。」不是他,還能有誰?
「我姊夫能有什麼意見啊!在我們壯族裡,男人家是沒什麼地位的,我們姑娘出嫁,還不用進夫家門呢!」思苗解釋給他看。
於稟慶這才明白壯族是個什麼樣的社會,而她竟然要他像個龜孫子一樣,任她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當他是什麼呀?
「我不當你姊夫。」他再重申一次自己的立場,笑話!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幹嘛娶個壯族姑娘來糟蹋自己。
「你還沒見過我姊姊是不是?我姊姊很漂亮又很美麗、既聰明又能幹,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叫過來讓你瞧瞧,你若瞧了,鐵定不會再懷疑我說的。」才說著,思苗便要跑出去把她姊姊叫來。
她相信只要她姊姊來了,讓於大哥看到她姊姊的花容月貌,他肯定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當她的姊夫。
「你不用去了。」他伸手拉住思苗忙碌的身子。「我見過你姊姊。」就在大廳時,那時她正忙著跟她的姊夫吵架,所以沒瞧見旁人。
「你跟我姊姊照過面了?那你覺得我姊姊長得怎樣?是不是很美麗、很漂亮,跟我一點都不像?」這就是她最驕傲的事。
「她是很美麗、很漂亮,但你用不著跟我強調你與她不相像。」他從來沒拿她跟她姊姊做比較,而且,他之所以不娶她姊姊,也不是單單為了容貌。
「我不能留在這裡。」他強調道。
「為什麼?」她眨著大眼睛望著他。
那模樣就像是他的離開對她而言是一種背棄的行為似的,而更怪異的是,於稟慶明明不曾對她承諾過什麼,可面對她的軟語相求,甚至看到她央求他留下來的那張小圓臉,他竟然感到深深的罪惡感。
於稟慶不發一語,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思苗解釋他之所以願意跟她回來,一來是她強人所難,二來是他想利用她以避開南朝爪牙。
現在他身上的餘毒已盡除,肩上的傷也不礙事了,他再休養個三、兩天就能行動自由,屆時,便是他離開的時候。
只是,這樣的事實,他不知怎麼開口跟思苗說清楚,讓她明白。
其實,他不用開口說,思苗便能從他眼底的為難看出他的情非得已。
他是真的得走,不管她怎麼留都留不住。
思苗從於稟慶為難的目光中解讀到這樣的事實,但這怎麼可以呢?她好不容易才擄他回來,又不遠千里的駝著他既跋山又涉水的,她怎麼能讓他就這樣的離開?一點貢獻也沒留下!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他非得替她留下一個小侄子、小侄女之類的,她才划算。
思苗看著於稟慶,唇畔突然揚起一抹笑。
那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於稟慶皺著眉頭,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
「你別亂來喲……」他有點擔心這小妮子又不知道又要要什麼花樣了,他的心裡莫名的有個不好的預感。
OOOOOOOOO
「姊、姊……」思苗遠從大老遠處就拉開嗓門大叫,好像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一樣。
砰、砰……她沒敲門,直接把門撞開,一路往房青苗的方向奔過去,途中,她看到燕九霄的歹臉色,但她只當他是死人,沒理會他,就直直的往她姊姊那裡奔過去。
「你快跟我來!」她拉著房青苗就要往外頭跑。
「小妹,你到底想幹嘛?你要說清楚呀!別這樣沒頭沒腦的拉著我跑。」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她得多多保重。
「我把於大哥打暈了。」
「你把他打暈了?」青苗駭著一張臉,不明白思苗幹嘛這麼做?
「嗯!」思苗重重的點了頭。
燕九霄聞言,臉上現出一片死灰,他就說這世上最毒婦人心吧?瞧!把人打暈了,還叫她姊姊去看熱鬧。
「小妹,你打暈他做什麼?」她不是喜歡那男人嗎?
「他就要走了。」
「他要走就讓他走呀!犯不著把人打暈。」還可以去追著他跑嘛!
「哎呀!姊,你不懂啦!」思苗跺著腳,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怎麼她的心思她姊姊就是不懂呢?難道非逼她把話說白了才成嗎?
思苗看著她姊姊,只見房青苗一副不肯妥協的表情,像是她要是不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就別想她會跟她走一樣。
好吧、好吧!說就說咩!
「我把於大哥打暈,還扒光了他的衣裳,現在就等姊姊你去了。」思苗把她所做的事全都說了。
房青苗對思苗驚世駭俗的行徑感到很訝異,更不懂她扒了那於公子的衣服,卻又等她幹嘛?
「等我做什麼?」
「等你去吃了於大哥呀!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個孩子嗎?於大哥是你最好的人選,他長得一表人材,又文質彬彬,人家還會背氣『長恨歌』跟『滿江紅』喔!跟某人一點都不像。」
她說到某人的時候,還怕旁人不知道那個「某人」是誰,兩顆眼睛直往燕九霄的方向飄過去,氣得燕九霄牙癢癢的。
「你別多事。」燕九霄大手一伸,擒住思苗的衣領,就像拎小雞似的拎著她。
他隨手把她一丟,要思苗離他的妻子遠遠的。「你姊姊的事就不勞你替她操心,更何況……」像是要公佈什麼大秘密似的,燕九霄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
他的笑讓人毛毛的耶!
思苗搓搓手臂,揉掉那些不爭氣的雞皮疙瘩。「你說話就說話,笑什麼笑啊?」
「你姊姊她早懷了孩子了。」燕九霄才不管思苗跟那名外人要怎麼發展,總之,他就是要護住他的地位,不讓那男人取而代之。
所以,燕九霄公佈了自思苗回來後,他就一直很想講的事。
「什麼?」思苗一聽,差點嚇掉了下頷,她一點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姊——」她向她姊姊求證。
事到如今,房青苗也就不瞞她了。「你姊夫說的事是事實,我真的懷了孩子。」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兩個月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害我還出門去幫你拉郎回來配!」
「你離家的時候又沒跟我報備,更何況,我也是近幾日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教她怎麼先跟她說?
思苗聽了姊姊的解釋,當然知道這事不能怪姊姊,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魯莽,只是,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她都已經擄人回來了耶!
而且,都把人家的衣服扒光了,就等著她姊姊去享用,這下好了吧!姊姊早就懷了孩子,她枉做小人不打緊,現在最要緊的是,她要怎麼處理掉於大哥那個燙手山芋?!
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