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蝶背著袁洛威,將被子緊緊擁在胸前。現在的她心好亂,有如踩在雲端上,不知下一步自己的命運會如何,讓她無心對袁洛威撒嬌。
曉蝶真是個特別的小女人,凡是和他有了親密關係後的女孩,總喜歡依偎在他懷中,而她卻轉開身子。她的小腦袋不知又在想什麼了?
袁洛威靠緊她,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想什麼?寶貝。」拂開她的髮絲,他在她頸後印上個吻。
莊曉蝶輕顫了下,有些不適應他親熱的稱呼,只有搖了搖頭當是回答。
袁洛威轉過她的身子,抬起了她的瞼一回對自己:
「還在為孩子的事煩心嗎?曉蝶,我和你一樣疼他們,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不管我作出任何決定,一定是以孩子的幸福為優先,這點我可以對你保證。若你還不放心,那我容應你,以後關於孩子的所任事,我一定先和你商量後再下決定,如此你可以放心了吧。」
聽他這麼說!莊曉蝶安心不少。她偎入了他懷中,輕輕地點了點頭。
袁洛威攬緊了她一會兒,忍不住笑道:
「在這種親密的時到你心中仍掛心那兩個孩子,不知是我魅力退步了?還是我不夠努力無法佔據你全部的心思?」他的雙手又不規矩起來。莊曉蝶對於他表現得太過於輕忽,讓他的男性自尊有些受傷。
莊曉蝶紅了臉!面對他的再次攻擊,仍是害羞得手足無拾。她結結巴巴地辯白:
「不是的我……我很喜歡……你……你……」愈說愈小聲,最後地羞得再也說不下去。
「也說的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袁洛威吻吮著莊嘵蝶的耳畔,輕聲低語,再次點燃了激情。
此時夜未央,長夜漫漫,足夠讓兩人相愛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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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足他溫熱的員息吹拂在自己額頭上,感覺他有力的臂膀環在自己腰上,莊嘵蝶一真會以為所有的事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抬頭看著仍在熟睡的袁洛威,伸出手抓著地的臉。這是張名女人難以拒絕的俊俏面孔;她的手再往下滑至地結實的胸膛上,只要他願意,這副胸懷可以容納女人的所有情緒。這樣的一個男人,如何教人不心動呢?
莊曉蝶專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起床。她無法目在地面對彼此的裸程,理直氣壯地看他起床、為他準備衣裳,畢竟那是屬於妻子分內的事,而他們還不是夫妻。
莊曉蝶匆匆穿上衣服,身體的酸疼讓地駛了皺眉頭。然後她輕手輕腳地離開袁洛威房間。
她這樣做是對是錯?
和袁洛威有了進一步的關係後,代表一切都會有所不同了。從一而終的想法或許是很可笑的事,但是她天性保守,也或許是善於啟齒吧,心中多少也怕別人聽了會笑話,她所以她只能捫心自問;在這個愛情速食的時代,從一而終只代表了觀念落伍罷。
她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袁洛威,表示她已福他為這一輩子的依歸。
他也會這樣以為嗎?
數了口氣,舊憂末了又加了新愁,對於自己的未來莊曉蝶更沒把握了。
袁洛威一覺醒來,發現床上只有他一人,心想她一定是回房了。
這小女人害羞得讓人憐愛。
他今天的心情特別愉快,梳洗一番就要上班了。
下樓經過曉蝶房問時他略一遲疑,還是開了門走進房裡。
躺在床上的曉蝶如嬰孩般睡得香甜。他為她蓋上被子,低頭吻了她,才微笑走出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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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嘵蝶直睡到了快中午才起床。拍拍自己的額頭,她記得原來坐在床上想事情怎麼想想就睡著了?
是誰進來為地蓋被的?
除了袁洛威外,不會有別人了,這一想令她感覺十分窩心。
她洗洗臉後下樓。王嫂想必是去買菜了,早餐就放在微波爐裡。
自王嫂來了後,莊曉蝶不用早起為兩個孩子弄早餐,一切都有王嫂代勞;而王嫂的手藝好她太多了,將一家大小的嘴都治得服服貼貼,所以這陣子他們也很少到外面吃飯。
吃過了早餐,她回房整理手邊的稿子時,電話鈴聲響起。
話筒裡傳來了連美美中氣十足的聲音:
「喂,曉蝶,我是美美。」
「嗨,美美,現在是早上十一點,你怎麼會打電話來?這時你不是在睡覺嗎?」莊曉蝶聽到好友的聲音,很是驚訝。
「打電話來問你近況啊!你和袁洛威的關係如何了?靜兒和鴻兒還乖吧?」
連美美的問題問到了莊曉蝶內心的痛處,正好她也想找人聊聊,遂老實地對連美美說起昨晚的事;不過她沒說和袁洛威發生親密關係的事,那是她的秘密。
連美美安慰道:
「孩子的事你根本不必如此擔心。你和袁洛威感情那麼好,結婚是遲早的事,你和他結了婚,你也成了袁家人啊!那時孩子無論在英國或是在台灣,你都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他們。所以,你別為孩子煩心,你該想的是袁洛威何時向你求婚?你什麼時候要嫁給他?這才是最重要的。」
莊曉蝶始終未提起袁洛威和王雪莉的事,因此連美美才會樂觀其成。她真希望自己也能釋懷就好了。
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觀者就算看得再明白,也無法理解。
兩人在電話裡聊了會,連美美一直提醒她,若決定結婚,一定要第一個通知她,她也只能笑笑地答應。
目前多想無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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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姐,莊小姐!」
王嫂叫喚著發呆中的莊曉蝶。
她抬頭茫然地看著王嫂。
「莊小姐,菜不好吃嗎?你怎麼光吃飯不夾菜呢?」王嫂指指桌上的菜。
莊曉蝶這才清醒過來,對王嫂歉意一笑:
「對不起,菜很好吃,很好吃。」
兩個孩子也睜著大眼直盯莊曉蝶。
「姨,你在想什麼?」袁初靜問。
「沒什麼,快點吃飯吧。」她為兩個孩子夾菜。
「姨,幼稚園有好多小朋友生病了沒來上課,黃小鈴也是,她已經兩天沒上課了。」袁初靜邊吃著飯邊提起。
「我們班上也有小朋友生病呢。」袁鴻影也搶著說。
「為什麼?他們生的是什麼病?」
王嫂解釋地說:
「莊小姐,我聽幼稚園的隨車老師說,這陣子流行出疹子,小孩子容易受到感染;幼稚園裡已經有許多小朋友被傳染了,莊小姐,我們要不要讓初靜和鴻影休息幾天再去幼稚園,以免被傳染了。」
袁鴻影馬上大聲同意:
「好,不要到幼稚園,我要玩金剛超人。」那是袁洛威新買給他的玩具。
袁初靜也高興地附和:
「我也可以玩新的芭比娃娃。」
莊曉蝶板起臉訓斥:
「不可以為了愛玩而不上課,明天還是要乖乖上課,知道嗎?」
兩姊弟的小臉頓時黯了下來,無精打采地點個頭。繼繽埋頭吃飯。
莊曉蝶明白他們不高興,但有些事不能太縱容,否則會籠壞他們的。
吃完飯,兩個孩子就讓王嫂帶上樓洗澡,莊曉蝶則是到花園走走。
從住到袁家後!她一直很少到花園看看。整理得太過於整齊的花園,總顯得匠氣,這是她不愛逛花園的主要原因。
她在石椅上坐下,從這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大門。若袁洛威回來,她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她迫切地想見到他,但上班時間,袁洛威從不會打電話回家和她說話閒聊;這是他的習慣,她也欣賞他公私分明的做事態度。
但是,今天一整天,莊曉蝶卻希望能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就算只是問聲好,她也滿足,畢竟他們的關係不一樣了。
不過,一天的等待,她還是失望了。她並不特別難過,只是有些失落罷了。她不曾向他要求過他,他當然不明白她的心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坐在原地等了許久,還是沒見到袁洛威的車子。
「莊小姐,你在等袁先生嗎?」王嫂走近莊曉蝶的身旁。
莊曉蝶點點頭。
王嫂帶著歉意地說:
「袁先生早上出門時,說今晚有應酬會晚點回來,要我和你說一聲,結果我忙得忘了說,真對不起,莊小姐。」
昏暗的夜色掩去了莊曉蝶臉上的強烈失望。她佯裝不在意的模樣,笑說:
「不要緊的,那我回房睡覺了!晚安,王嫂。」說完,她快步走回房。
莊曉蝶倒在床上,將臉埋在棉被裡,心中充滿了苦澀,還有說不出的失意。
他不過是晚回來罷了,為何她會感到孤獨和不安?她一向是個很能自得其樂的人啊,為什麼現在卻變得這樣脆弱無助呢?
是因為和袁洛威有了親密關係嗎?因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所以她才會這樣急著想見到他?這樣恐懼會失去他?
她會失去他嗎?
她甩頭要拋去這想法。一定是她太緊張了,才會胡思亂想。
好似要擺脫什麼似的,莊曉蝶急急下床換上睡衣,伸手關燈,打算早點睡。
☆☆☆
袁洛威回到家時,全家人都已睡了。
他踏著微醺的腳步,拉開頸上束縛的領帶,疲累地走上樓。
他在莊曉蝶房前停住,毫不猶豫就開門走入。月光透過紗簾照入房裡!清晰可見床上熟睡的人影。
袁洛威隨手將外套脫了一扔,又甩開鞋子,在她床上躺下。掀開她身上的被子,他的手滑進了她的衣服裡尋找他要的柔軟。
在半睡夢中的莊曉蝶破身上奇異的感覺驚醒,一睜開眼,發覺袁洛威正用唇吻著她的臉頰、頸子,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掀開了。
「你回來了。」莊曉蝶伸手撫著他的臉,嗓音帶著剛醒的慵懶嬌柔。
「嗯。」袁洛威低吟一聲,之後什麼都不必再說,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他想做什麼了。
喘息的聲音隨著行動的加速而越發劇烈。男女的低吟聲在房內響起,溫度也隨之上升。
許久之後,一切的聲響才復歸於平靜。
袁洛威樓著莊曉蝶,閉上眼睛就想睡了。
莊曉蝶急急叫醒他:
「你不可以睡在這裡,萬一明早靜兒和鴻兒看到了怎麼辦?你要回房去睡啦!」袁洛威累得根本就不想動,模糊地咕噥著:
「我好倦,明早再上樓吧。」
看他這樣,明早爬得起來才怪。莊曉蝶無奈地再搖晃地:
「起來,還不要睡,我扶你上樓去。」
拉他起身,莊曉蝶替他穿上襯衫、褲子,半扶半拖的,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扶回房間。
看到床,袁洛威倒頭就睡。
莊曉蝶寵溺地笑笑,除下他的衣褲,為他蓋上被子。她坐在床旁看著沉沉入睡的袁格威,伸出手撫著他的臉,小手在他下巴上磨掌著。他新生的鬍渣摸起來刺刺癢癢的,另有一番感覺。
她喜愛如此毫無防備、自然可愛的袁洛威,只有這時候的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就像是她的大孩子。能這樣一輩子看著地,也是一種幸福。
今晚,可以睡得安心了。
☆☆☆
之後幾天,莊曉蝶的心情就像是升降梯一樣忽上忽下,喜憂全繫在袁洛威的身上。
只要袁洛威有和她說些甜言蜜語!或特別關心她,那天她肯定會有好心情。
而萬一袁洛威大忙了,忘了噓寒問暖,她就會眉頭鬱結,忍不住心情失落,難以開懷。
她也不願意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袁洛威的身上,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無法控制自己。
不過,她務然是萬分地在乎袁洛威!但在他面前,她卻克制得很好,從不表現尤對他過分的觴心。她不想給他任何的壓力,不瞑成為他的後歲之憂。
她希望兩人在一起時是輕鬆自在的,他想到她時是心情最愉快的。
相對的,莊曉蝶的表現讓袁洛威以為她生活得很開心,什麼問題都沒有,因此兩人間許多需要溝通的想法,也全被延宥下來了。
莊曉蝶掀開被子,動作輕柔地下床,沒想到另一隻結實的手臂卻更快,從她背後樓住了她的腰,又將她拉回床上。
「又想逃下樓了。」袁洛威抱著她,低沉慵懶的嗓音性感迷人。
「你不是睡著了?」莊曉蝶轉回身看著他,親了親他的臉頰。
「不要走,今天我要你留在這陪我。」袁洛威霸道地將臉埋在她頸旁,不讓她離開。
莊曉蝶揉揉他的髮絲:
「我本來就該回房的,讓孩子看到我們這樣不好。」
「他們不會有意見的,說不定還會高興看到叔叔和姨姨玩親親遊戲呢。」洛威開玩笑說著。
莊曉蝶臉又紅了:
「我們只是叔叔和阿姨罷了,怎麼可以同睡一張床?讓人難為情。」
袁洛威不以為意地說:
「他們只是孩子,怎麼會有其它的想法呢?是你由目已大多心了。」
「不管如何,畢竟我們還不是夫妻,不該同房,我還是得回自己的房間。」莊曉蝶堅決回房。
「要夫妻才能同房,那許多同居的人豈不慘了?曉蝶,你的想法大老舊了,應該改變了。」袁洛威取笑她。
「我並不覺得這觀念不對!我不會更改的。」莊曉蝶搖搖頭,一臉不妥協。
袁洛威隨口回她一句:
「那我們豈不是天天都要這樣麻煩……玩換床天遊戲?」
聞言,莊曉蝶直接反問:
「難道你不想結婚?」話一問完,她就後悔了,這樣好似在催他與她結婚。
袁洛威據實以告:
「不是不結婚,只是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自由自在的生活逍遙隨意,很適合我現在的工作,所以我還不想有家累。」
「那你的結婚對像需要家裡的人同意嗎?」
「門當戶對一直是袁家人結婚的主要條件,但是經過哥哥的事情後,我母親的觀念也該有些改變了;我是無所謂,只要我喜歡就行了,沒有刻意設限。不過,我還是希望我的妻子能得到我家人的贊同。」這是大原則,他並沒有特別考慮到莊曉蝶。
莊曉蝶覺得好似被一盆冷水澆頭——
結婚的事他沒想過,但他卻希望他的家人能接受他的新娘,那不就表示他也贊同「門當戶對」的想法?
那她呢?到底擺在他心中的哪一個地位?為何他都沒想到她呢?
現在她才明白為何女人總愛男人提出承諾,雖只是口頭上的保證,但當男人忘了她的存在時,女人可以理直氣壯地提醒他。
她本來是不屑於要求袁洛威承諾,總認為感情的付出是互相的。當她是這樣在乎他時,他也應該要以同樣的付出回報自己,不需多餘的言語保證。
而今,她才發現既無法丟下自尊要袁洛威的保證,可是她的內心又極端的不安恐懼,無法平靜。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袁洛威怎麼沒繼續說話了?
她看清楚後!才明白原來他早三達得香甜沉穩,沒有煩惱。
擔心不安的只有她,分明是她在自尋煩惱。
他與她之間親密的關係,對袁洛威來說不過是尋常的男女關係罷了。
他真的是這樣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