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腦袋裡又閃過她和御堂的對話……她懊惱的用力甩甩頭,關上電腦,打算上床睡覺去!
只是,頭才剛碰到枕頭,希得就敲門說言御堂來電話。她不想接,所以沒吭聲回答,反而翻個身把頭埋進枕頭裡,隱約聽到希得好像在說什麼「她睡著了」的話。
她並不是忘了要打電話給他,實在是她現在還沒臉跟御堂說話,雖然她叫御堂忘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根本不可能說忘就忘!
唉!她想,她可能要做很久的心理調適才能再面對御堂了!
蘭知世,你真是個大蠢蛋!她把頭猛力的在枕頭上敲三下。天哪!她怎麼會被鬼迷了心竅,做出這麼丟人的事哩!
抬眼一瞧——就快十二點了,雖然閉著眼睛,但她就是怎麼也無法入睡。再翻個身,她猛地睜開眼睛。
去單身特區吧!她念頭一閃,隨即翻身下床,換上襯衫、牛仔褲,把頭髮束起來就出門去了。
#########
單身特區PUB
蘭知世坐在吧檯一隅,一個人靜靜的啜著紅露威士忌。
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她來PUB已經一個小時了。
言原祟皺眉看著蘭知世喝下第三杯紅露威士忌,不禁有些擔心她會喝醉。
「再給我一杯。」蘭知世搖晃著手中的空杯子。
調酒師阿契看向言原崇。
「你不能再喝了,會醉的。」言原崇勸道。
「你不賣酒給我,我就到別的地方去喝。」蘭知世瞇著眼瞪他。
言原崇拿她沒轍,只得小聲的交代阿契說:「調一杯葡萄蘇打給她。」說完,他一邊端起要送去給客人的酒,一邊乘機打電話求救。唉!這時候只能找老哥出面了。
「喂?」電話那端傳來言御堂的聲音,他正躺在沙發上喝酒,從他傭懶的聲音可聽出他似乎已經微醺。
「還好你還沒睡。」言原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打烊啦?這麼晚了,有事嗎?」言御堂轉動著酒杯,透過昏黃的燈光看著杯中晶瑩剔透的色彩。
「知世在店裡。」
言御堂聞言,陡然坐起身,酒醒了一大半。
「知世?她不是睡了嗎?」他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一點十二分。
「你快來,她現在已經在喝第四杯了。」他斜睨一眼仍坐在吧檯前的蘭知世。
四杯?言御堂忍不住皺緊眉心,「她喝醉了嗎?」
「差不多了吧!不過,還好她現在只是很安靜的坐著,沒有亂髮酒瘋。」
「不要再給她酒喝了。」
「我也想啊!可她很生氣的說,如果我不給她,她就要到別的地方喝。你還是快點來吧!我怕她如果使起性子來,我可擋不住。」
「你先幫我看著她,絕對不能讓她離開!還有,不要讓任何一個男人跟她搭訕,就算是認識的人也一樣。我馬上到。」言御堂命令的說。
掛上電話,他隨便換了件衣服就衝出門去。
一想到她可能會因為他的拒絕,而一時藉著酒意與在酒吧裡跟她搭訕的陌生人走,他就忍不住心急如焚,再一想到她說不定會遇到變態,或是碰上有不良企圖的男人對她亂來……
STOP!他大聲呻吟,光是想像他就快被嚇壞了,他立刻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天哪!他應該要留住她的……
然後呢?他又不禁自問,答應和她上床,讓她有個完美的第一次嗎?
你瘋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床上高手嗎?他暗暗的斥責自己。還是……你的心已經動搖?他又不安的想。
不!知世是你的哥兒們、是你的好朋友,你如何能跟她做這種超乎友誼的事呢?
反正關上電燈,把她當作是其他女人,也許你就可以……他邪惡的暗忖。
不!不!不!他馬上打斷自己這種很過分的想法,他絕對不能把她當成那種能夠與他大玩「男歡女愛」遊戲的開放女子。
或許,他應該找個人來問問,碰到這種事的時候,他們通常都會怎麼做……
#########
「阿契,你調的這是什麼啊?顏色怎麼不一樣?味道也像汽水,一點酒味都沒有!給我換一杯!」蘭知世瞇起微醺薄醉的眼不悅的斜睨著他。
正當阿契不知要如何應付時,好在言原崇趕來解救他了。他好言好語的哄著她說:「你先喝這杯,我馬上幫你調另一杯喔!」
「那我要盯著你!免得你以為我醉了,隨便拿汽水唬弄我。」說著,她就將眼前的葡萄蘇打一飲而盡。
「知世!」言原崇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阿契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比我老婆還難搞。」
「阿契,你碎碎念的在說我什麼壞話?」蘭知世瞇著眼瞪他。
「沒有啦!是我老婆小麗要我謝謝你幫她的服飾店設計櫥窗。」阿契腦筋飛快的轉著。
言原崇喉中逸出輕笑,「你還真會轉呀!」
阿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們家那個,把她灌到醉就沒事了,第二天馬上忘得一乾二淨。」
「這倒是個好方法。」言原崇邊說邊瞄一眼蘭知世。對呀!那他乾脆就調一杯超勁爆的「HarveyCrash
撞牆哈維」讓她一醉到天亮好了。
「你摻那是什麼東西?黃黃的,不會又是汽水吧?」蘭知世賣力的睜開酸澀、沉重的眼皮。
「伏特加、柳橙汁……」他一邊加入冰塊,一邊說,「再來點加利安洛香甜酒……」他將調好的酒緩緩倒入玻璃杯,然後遞給她。
蘭知世啜飲一口,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她半趴在吧檯上,懶洋洋的轉著桌面上的酒杯,一波波暈眩感沖刷過她全身。
阿契朝言原崇使個眼色看向她,言原崇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她已經有些醉意了。
這時,正巧有三、五個男女走過吧檯,一個男人留下來結帳,其他人陸續走出PUB外。
「嘿!蘭知世,你也來這裡啊?」那個男人看到她時笑著寒暄。
「BK?」蘭知世緊皺著眉心,雖然腦袋昏沉沉的,但她還能認出眼前的人是跟她公司同一棟樓某間公司的小開——莊萌凱,大家都叫他BK。
「我和朋友一起,正要走了。先前沒注意到是你,還以為是哪個高中的女學生呢!」BK笑著上下打量她,眼睛還刻意瞄向她腹部為露的白皙肌膚,及渾圓的臀部曲線。「性感極了!」說著,還不太正經的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蘭知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把你的眼睛移開。哇!心術不正。」
「嘿!我可是在用目光讚美你耶!」他流里流氣的說。
「像你這種男人,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蘭知世挑挑眉。
BK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正她常讓他碰壁,他早習慣了。「一個人喝酒?」他看著她酡紅的臉蛋問。
「嗯!」她不太感興趣的隨便應了一聲。
「要和我一道去兜風嗎?」他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女人向來很難抵擋他溫柔的魅力,「你也開過我的車兜風,很好玩,你也喜歡的,不是嗎?」他繼續用微笑誘惑她。
一旁的言原崇瞪BK一眼,他真想潑他一臉冰水,叫他收回那令人噁心的眼神。
他現在開始後悔讓蘭知世喝那杯Harvey
Crasl了,那杯酒雙層效果的後勁著實會令人「撞牆」呢!他心想,知世該不會真的發酒瘋,答應要跟他去兜風吧……他才這麼想,就聽到知世的回答——
「好。」她說,順便將酒一仰而盡。
頓時,言原崇的表情好像是被人踢了一腳般難看。
「知世,你不能去。」他連忙出聲制止。
蘭知世皺眉瞪他,不悅的問:「為什麼?」
「你剛剛喝了那麼多酒。」言原崇勸說著,心裡直叫苦,眼睛還不時飄向門口,希望老哥能及時出現。
蘭知世笑著在他眼前伸出三根手指,三根,對不對?你看,我清醒得很,沒有醉。」
「我現在就送你回家。」怕她會出事,他還是先將她帶回去交給老哥看管比較保險。
「我還不想回去。」蘭知世嚷嚷道,起身離開吧檯,「我們走。」
「知世,你真的不能去。」言原崇心急的擋住她的去路。
「喂!先生,她都說不回去了,你就不要再纏著她了,這樣可是會讓女人討厭的喔!」BK痞痞的說,他擁著蘭知世轉身就要走。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言御堂正好打門外急匆匆的闖進來,大手一伸,扣住她的腰後,就一把將她拉到他的懷中。
蘭知世抬起朦朧的雙眼,愣愣的看著他眨了眨,「御堂?」她倏地驚訝的張開眼。
「你哪裡也不能去,快跟我回去!」言御堂氣急敗壞的皺緊雙眉。
「蘭知世,他是誰?」BK不太高興的問。
「跟你無關,你可以走人了。」言御堂斜睨他一眼,然後轉向蘭知世,「走,回去了。」他緊扣住她的手臂不放。
「不要!不要管我!」蘭知世咬著下唇用力甩掉他的手,「BK我們走。」扭頭就要走。
「我告訴過你,不許你亂來!我知道,你現在都是在跟我賭氣。」言御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賭氣?」
「對!像小孩子一樣的賭氣、使性子!」言御堂跟她大眼瞪小眼,在看到她纖腰上裸露在外的肌膚時,立刻不悅的順手扯開她結在腰間的襯衫下擺,「誰教你穿這麼緊的牛仔褲,還露出一大截肚皮!」
說著說著,他一個彎身,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機會,不由分說地便將她舉起扛到肩上,往門口大步走去。
「言御堂,你居然這樣對我?!快放我下來!」蘭知世尷尬的對他拳打腳踢。
見狀,BK欲追上前,卻被言原崇擋住。
「這一點都不好玩,放我下來啦!」蘭知世拚命扭動身子,突然,她「啊」的大叫了一聲。
言御堂重重的打了她的臀部一下,「你再亂動的話,我就打你的屁股。」他恫嚇著。
「好嘛!我不亂動就是了,你別打我。」蘭知世悶悶的說,「好丟臉喔!」
「那就把臉藏起來啊!」言御堂戲譫的說。
聞言,蘭知世又氣又好笑的咯咯直笑,而後乖乖的低下頭,將臉埋在他的背上。
BK愣愣的看著他們的「打情罵俏」。
「如果你是聰明人,應該看懂了吧?人家只是小倆口在鬧彆扭,你可別厚著臉皮死纏著人家。」言原崇神情譏誚的諷刺道。
聽到他的話,BK馬上漲紅臉,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