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只是,那不大悅耳的叫聲從一半就突然轉成呻吟。
姚賢雨捧著痛得像有人拿槌子在裡頭敲打的腦袋,揪著一張臉倒回床上。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趁著她嚴重宿醉的時候,抬起身子在她唇上偷了個吻。
「早安哪!」他神清氣爽地坐了起來,滿臉都是陽光般的耀眼笑意,和一旁頭痛欲裂、差點沒在床上打滾的某人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
「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啊?!」姚賢雨很想狠狠揍他一舉,可是稍稍一動,腦袋就疼得好像會立刻炸開,只奸虛弱地吼道。
「做了什麼?」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眸裡還閃著惡意的光芒。「你是指哪一件?如果是昨天晚上的話,那應該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才對喔!」
「啊?!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啊?」
她忍著痛扭過頭去,本想要用最凶狠的眼神瞪他一眼,不料視線才剛瞥過去,她就驚訝得瞠口結舌,什麼話都說下出來——
小小的單人床上,他們孤男寡女的擠在上頭睡了一夜不說,更教她不敢相信的是……那個男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內、內褲!
她嚇得魂飛魄散,猛力將薄薄的被單奪了過來,密密實實地蓋住自己。
「你你、你………我……」她結結巴巴,顫抖地指著他的鼻子想要破口大罵,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不會吧?難道他們昨天晚上真的……不,他剛剛說是「她」做了什麼……這句話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是她主動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是那種酒醉以後會獸性大發的人嗎?
姚賢雨陷入一團混亂,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好,就算昨天真的是她……她主動推倒阿清好了,他難道不會反抗嗎?幹嘛乖乖讓她推啊?!
而且他之前下是還一副討厭她討厭得要命的嘴臉,怎麼會就這樣跟她、跟她發生關係?難道男人真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看她輕易地就朝自己預料的方向去誤會,韓宗清不但沒有立刻解釋清楚,還火上加油地拍拍她的肩頭。
「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他深情款款地說——只要別去注意到他眸底那熠熠譎光的話。
「什麼負責?誰要你負什麼責任啊!」姚賢雨徹底暴走,她緊抓著被單彈跳起來,跨過他躍下床,動作迅速敏捷地縮到房間的牆角去。
這麼一跳,才終於讓她發現,有某個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咦?!等等—她的衣服全都好好地穿在她身上!昨天晚上根本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吧!
「你——騙——我?!」她怒極,咬牙切齒地扔下被單,殺氣騰騰地就要沖去掐死那個笑得十分快意的男人,壓根忘了自己剛剛還在頭痛呻吟。
面對粗魯地撞過來、正在氣頭上的女人,韓宗清淡淡吐出幾句,就讓她環上自己頸子的柔荑霎時僵住。
「衣服是我後來怕你著涼,才幫你穿回去的。」他笑著拉下她的手,湊到唇邊偷親了一記。「回來躺奸,你的頭下是還很痛嗎?我倒茶給你喝。」
他那曖昧至極的態度、異常溫柔的話語,都讓姚賢雨像洩了氣的氣球,頓時沒了辯駁發火的力量,只能順從地任由男人牽引著倒回床上,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慢慢啜飲。
不會吧?他會突然對自己這樣溫柔體貼……難道……他們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一股猛烈的燥熱從心口直衝上腦門,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有了應該要害羞的體認——
天啊!她怎麼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下次她再也不敢藉酒澆愁了……幸好這次遇上的是阿清,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她可能會殺人滅口……
呃,等一下!為什麼她會這麼想?什麼叫做「幸好是阿清」?難道只要對象是阿清的話,她就不會在意自己失去了寶貴的貞操嗎?
「肚子餓下餓?我去做早餐。」韓宗清見她喝完解酒茶,又遞了條溫度適中的熱毛巾,要她擦擦臉。「覺得舒服一點了,就到浴室去梳洗一下,我準備了你的牙刷。」
「喔。」姚賢雨將臉深深埋在溫暖的毛巾裡,悶聲回答。
他沒有嘲笑自己紅得像煮熟蝦子的臉相耳根,而且還為她設想周到,這讓她更加困窘。
怎麼辦?一想到他們曾經做過那樣親密的事情,她就完全不敢看向他,只想找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覺得厭惡,頂多只是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到底為什麼啊?因為他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嗎?如果今早她醒過來,看見躺在身邊的人是宗昊哥或著宗銘哥,她也會有相同的感覺嗎?
她很想說是,但心裡卻有個吵鬧的聲音一直在否認……
為什麼她可以接受自己和他發生關係的事實?難不成,阿清在她心裡面,已經是個比宗昊哥還要特別的存在了?
好像有某個答案呼之欲出,但門口突然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讓她又把那個隱隱約約浮上心頭的關鍵給打了回去。
「還會痛嗎?」韓宗清推開門進來,見她還坐在床上,表情仍有些迷濛,不由得擔憂地問道。
他關心的是她因為宿醉而疼痛的頭,她卻想岔到別的地方去——
對了!常聽有經驗的朋友說,第一次「做」的隔天,女方通常會全身酸痛,尤其是「那個」地方……
為什麼自己除了額頭以外,其他「部位」都沒有任何異樣?
「韓宗清——」經過一番思前想後,她終於發現自己又被騙了。「你這樣耍我很有趣嗎?幹嘛一直騙我?」
「不為什麼。」他將放滿美味早餐的托盤擺在一旁的桌上,緩緩走向床邊,慢條斯理地說:「我只是在幫你預演未來可能發生的狀況。因為,我不敢保證哪一天會突然把你吃掉。」
他的表情再嚴肅不過,嘴裡卻說出調情挑逗的話,姚賢雨難以置信地瞠目瞪著他,一張臉漲紅得像煮熟的番茄。
「你、你亂七八糟的,在胡說些什麼啊?這一點都下好笑啦!」她雖然呵呵地乾笑了幾聲,想要把詭異的氣氛導向正常,卻仍是不爭氣地偷偷後退,企圖縮到牆角去。
看著她種種細微的反應,知道儘管她不肯承認,但心裡似乎已經開始思考兩個人之間的可能性了。韓宗清心情大好,骨子裡那根深蒂固的邪惡基因也忍不住再度探出頭來——
「小賢……」他用極其低沉誘人的語氣喚她,像是故意釣人胃口似的壓上床,一點一點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她被他逗弄得手足無措,只能鴕鳥地撇過頭去,以為不再看向他,狂跳得有如脫韁野馬的心臟就會平靜下來。
但是即使緊緊閉上眼睛,透過床墊凹陷的感覺,周圍益發升高的溫度,她也能清楚地知道,男人已經緩緩逼向自己了……
偌大的房間裡,沒有人開口說話,只聽得見急促和沉穩的兩道呼吸聲。
驀地,姚賢雨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整個人亦被他圍困在火熱胸膛和冰冷的牆壁之間。
前有猛虎、後無退路。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把雙眼閉得更緊了——
「小賢,你再不看我的話,我做什麼都沒關係嗎?」男人帶著濃濃笑意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竟像道閃電般直擊向她的心臟。
姚賢雨呆了一下,讓他有機可乘地偷到了一個淺淺的吻,她才突然意識到這手腳忒快的男人剛剛說了些什麼,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逃命似的奔到房間的另一頭。
當他疊上她的唇辦時,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好聞香氣,彷彿還一直一直殘留在唇上鼻端,怎麼樣也消散不去。
姚賢雨滿臉通紅地搗著自己的唇鼻,狠狠地瞪著兀自露出得逞笑容的男人。
他一定是瘋了!這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韓宗清!
「……要做這種事情,不會去找你的女朋友!幹嘛對我動手動腳的?!」她氣急敗壞,下明白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輕浮的壞男人。
「我沒有什麼女朋友,如綺其實是小李的表妹,那天是我們大家聯合起來騙你的。」韓宗清也不再隱瞞,老老實實地坦承一切。
「騙我?為什麼?!」得到這個出乎意料外的答案,她錯愕地愣住,一時忘了要繼續生氣。
「因為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他的語氣淡淡,表情卻認真得教人無法懷疑。
那一瞬間,姚賢雨腦中彷彿響起了警鈴,她慌慌張張,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她呼吸困難、心臟緊縮的地方——
「我才不管你什麼心意不心意的!」她突然嚷道,開始拾起自己昨晚隨地亂扔的東西,藉此躲避他那熾熱的目光。「總、總之,你騙人就是不對!我……」
她突然頓住,思索著該撂下什麼樣的狠話才夠力,但見到他唇角漾起一抹近似嘲諷的輕笑,她一陣氣火攻心,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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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姚賢雨一下班,打開家門,便發現家裡頭「又」多了個不速之客,忍不住垂下雙肩,歎了好長好長的一口氣。
「你回來啦,今天比較早喔!」
她還瞅著那雙大船般的男鞋發愣,不請自來的台傭已然從裡頭走了出來,還附贈一抹閃亮耀眼的燦爛微笑。
「該不會是因為業績太差,才被大哥趕回來的吧?」韓宗清依然不改其毒舌本色,開口講不到幾句話就要來一句嘲諷。
她抬頭瞪了他一眼,隨即垂下眸子,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逕自換好了鞋子,越過他走進自己的小空間。
什麼業績太差?她被宗昊哥給趕回來是真的,但她非常懷疑—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篤定——宗昊哥是跟這傢伙串通好了,才會一到下班時間就把原本屬於她的工作通通扔給別人,強烈「建議」她早點回家。
「你什麼時候要把備份鑰匙還給我?臭小偷!」姚賢雨回過身,雙手插腰,冷著一張臉問道。
「等你幫我打一份鑰匙那天。」韓宗清根本沒把她的惡聲惡氣放在眼裡,依然故我地招呼她,彷若自己才是這間小套房的主人。「進去吃飯吧!再抬槓下去菜都要涼了。」
「什麼嘛!這裡到底是我家還是你家啊……」她咕噥歸咕噥,但還是屈服於飢腸轆轆的肚皮,乖乖地跟著他來到餐廳坐好。
就在她在他房裡過夜的隔天,這個神通廣大的傢伙,不曉得從哪偷到她的備份鑰匙——雖然韓宗清不承認,不過她猜想,應該是他趁著來照顧自己那時候偷摸走的——然後堂而皇之地闖入她家,每天等著她下班。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啊?也將近要一個月了吧……她暗暗地掰指算了算,詫異地發現她竟然忍受這男人入侵自己的生活領域,而且還持續了這麼久的一段時間!
雖然那一天,她說了「再也不要見到你」,他卻還是死皮賴臉地來找自己,這確實是讓她有那麼一點點高興……
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這樣大剌剌地偷走自己的備份鑰匙,把她的小套房當成他家的一部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吧!
真是的,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啊?姚賢雨睨了悠然自得的男人一眼,忍不住在心底喃喃抱怨。
我沒有什麼女朋友……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
突如其來地,那天他說過的話又像倒帶一般,清晰地在她腦中放映。她驚訝地愣了愣,不明白為什麼會忽然想起這一段。
對了……那個時候,她慌慌張張地逃走了,也沒問清楚,為什麼阿清要騙她自己已經交了女朋友,又為什麼要騙她,他們曾經發生過關係。
他對她撒這種謊,對他有什麼好處嗎?如果是要玩弄欺負她的話,似乎也說不通……
難道……呃,不會吧?難道阿清他……真的喜歡她?!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個答案一冒出來,她所有的疑問便全都在瞬間獲得解答——
阿清喜歡她,所以才會對自己把他當成宗昊哥的實驗品這件事生氣;他喜歡她,才會故意假裝交了女朋友、假裝他們上過床,想看她會做出什麼反應……
不會吧—姚賢雨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怎麼樣也合不攏。
「那個……阿清……」她很想當面跟他開誠佈公地把話說明白,卻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幹嘛?」韓宗清端來最後一道菜,也跟著坐下,拿起碗筷用餐。
「你、你——」快問啊、快問他是不是喜歡你呀!「這道菜加了紅蘿蔔,我不要吃,把它挑掉!」姚賢雨你這個孬種!她挫敗地垂下頭,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自己沒用。
「你知道嗎?紅蘿蔔裡頭含有防止視力退化和夜盲症的維生素A……」韓宗清拿起那道炒青菜,一邊挑起裡頭的紅蘿蔔,一邊面無表情地開口。
「長期缺乏維生素A,眼睛的角膜細胞會因為無法分泌保護黏液,而變得乾燥脆弱,很容易受傷,最後視力受損、甚至失明。
另外,身體如果缺少維生素A,也會因為無法有效吸收其他營養,導致容易細菌感染,而有生命危險……你確定你不要吃紅蘿蔔?」
她瞪著言行不一的男人,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如果對她挑食的壞毛病看不過去,那就不要幫她弄啊!
看著他挑出一小部分沒有紅蘿蔔的青菜,放在小碟子裡擺到她面前,雖然表情很臭,嘴裡說的話也稱不上什麼甜言蜜語,她卻覺得自己內心有某個角落悄悄地鬆動了。
她想起來了……以前阿清也是這樣,毒舌歸毒舌、嘲諷歸嘲諷,可是每次自己一有什麼任性的要求,他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會盡量幫她辦到。
原來、原來他從那麼早以前,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啊!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姚賢雨驀地恍然大悟。
那麼,她自己呢?她心不在焉地挾著男人挑好的青菜,腦中突然冒出這個重要的問題。
阿清說過想要知道她的真實心意,指的就是這件事吧?這麼說來,她自己到底對這個青梅竹馬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呢?
唔……雖然他有的時候說話真的很毒、很冷淡,可是對待自己其實算是非常溫柔,這一點她並不討厭,甚至還滿喜歡這種相處模式。
只不過,如果是愛情的話,應該是更激烈一點的感情吧!比如說,看到他會臉紅心跳、看不到他會寂寞得快死掉、如果他身邊有其他女人接近,也要吃點小醋來證明自己在乎的程度……咦?!
她細數著連續劇中時常出現的經典橋段,下一秒卻突然瞠目結舌,萬分驚訝地僵在椅子上。
呃,剛剛說的那些反應,她奸像都曾經出現過耶……
當他太過接近自己,她總是以為自己的心臟會從嘴裡跳出來。當他們冷戰,有好幾天的時間見不到面,儘管不願承認,可是那段時間裡,她確實連跟最喜歡的宗昊哥說話,都顯得無精打采……
最重要的是——那天撞見宗昊哥相白小姐在一起,她雖然難受但很短暫;可是目睹韓宗清和那個姓喬的女人親暱的畫畫,她卻傷心得想哭!
天啊、下會吧?她也喜歡這傢伙?!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
終於釐清自己的心意,她霎時漲紅了一張臉,羞窘得想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
「喂,你在想什麼啊?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韓宗清好笑地覷著她變化萬千的可愛表情,忍不住戲弄她。「再下專心吃飯,我要偷襲你羅!」
突然發現自己的感情,她還處於極為震驚的狀態,壓根就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
「好。」姚賢雨胡亂應了聲,呆呆地拿起碗扒飯。
韓宗清壞心地露出邪笑,收下了她無心的允諾,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一舉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
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右側陡然升高的溫度,姚賢雨下意識地回過頭來,正好被男人的薄唇攫住。
她大吃一驚,連忙想要抽身後退,他卻早一步看穿她的意圖,霸道地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撤離。
一開始,他只是吮舔她嬌嫩的唇辦,像在品嚐什麼美味的糖果。等到確定她沒有掙扎反抗的意思,便開始得寸進尺地強取豪奪——
他的吻過於激烈,不僅讓沒有任何經驗的姚賢雨幾乎要喘不過氣,還有種被餓了很久的大蟒蛇一口氣吞入腹的感覺,她忍不住掄拳敲打男人的肩頭,掙扎著要脫離他的鉗制。
男人正沉浸在她柔軟醉人的觸感中,卻突然被打斷。他十分不滿地發出一聲嘟囔,但還是鬆開壓在她後腦的大掌。
好不容易獲得自由,姚賢雨羞紅著臉低下頭,完全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糟糕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會對他的吻上癮耶……她不得不承認,剛才要不是自己緊張得快不能呼吸,老實說被喜歡的人擁在懷裡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不過,像這種丟臉得要命的話,她是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他的!
「你……為什麼要吻我?」雖然已經可以確定他的心意,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對自己說。
「等你打了鑰匙給我,我才要告訴你。」韓宗清揚起一抹性感的微笑答道,伸手輕柔地將散在她粉紅頰邊的髮絲塞入耳後。
可惡,這條滑溜溜的臭蛇!「那……你為什麼想要我家鑰匙?」她再接再厲,換個方式索討想要聽的答案。
「嗯,到底為什麼呢……」他裝出陷入沉吟的模樣,故意釣她的胃口,某人果然輕易上鉤,用非常期待的燦亮眼眸望著他。
這小妮子,這麼想要知道答案,難道是終於開竅啦?男人臉上的笑容加大,情不自禁地又疊上她紅艷艷的唇辦。
「等你……我再生口訴你……」
他的話破碎在兩人吻得難分難捨的唇間,重點的字句根本就聽不清楚,但是,已經沒有人會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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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白天總是鬧哄哄的Green工作室安靜了下來。韓宗清待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內,托著下顎,眾精會神地盯著螢幕上的設計圖。
最近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有一大堆人擠在這段時間要找他們設計裝潢,而且這一大群人之中,有許多是無法拒絕的人,包括他的親親二哥。
為了消化這些案子,他和同事兼死黨們沒日沒夜地加班趕工,連睡覺的時間都犧牲掉,終於拼到只剩下手上正在處理的這個case了……
摸了摸長出胡碴的下巴,他不悅地皺起眉頭。都是為了二哥這個設計圖,害他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見到小賢了,回頭看二哥怎麼賠他!
正當他把電腦上的虛擬畫面當成洩恨工具,隨便亂擺上傢俱時,靜悄悄的辦公室內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上頭閃爍的是姚賢雨的名字,立刻心情大好地按下按鍵。
但是電話一接通,卻是大哥那道低沉且暗藏戲譫的嗓音——
「喂,是我。」嗜雜的人聲跟隨著韓宗昊壓低的聲音一起傳了過來,他似乎是從什麼熱鬧的宴會上打來的。「小賢喝醉了,你來載她吧!」
韓宗清收起嘴角的笑意,突然火大起來。那傢伙,明明酒量差還硬要逞強!還有,為什麼大哥會用她的電話打給他啊?!
「她在旁邊嗎?我要跟她說話。」強烈的獨佔欲讓他的口氣極差,也不管打電話給他的人是自家大哥,而且還是出於一番好意。
韓宗昊輕笑一聲,不把他的惡劣態度放在心上,依言將手機遞還原主。
「喂?是誰?喔,阿清啊……」女人的聲音稍遠了些,像是把手機又遞回給大哥。
聽見她喚著自己時那嬌憨可愛的語氣,剛才的怒氣在瞬間被化解得一乾二淨。韓宗清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輩子真是栽在她手裡了……
「來載我、快一點……」醉得一塌糊塗的姚賢雨在話筒另一側嚷嚷。
她不但說話大舌頭,思考邏輯更退化成三歲幼兒,用清醒時打死都不會出現的嗲柔語氣跟他撒嬌,還開心地在眾人面前爆出驚人事實。
「如果你敢不過來的話,我以後都不讓你進我家,也不准你抱我……」
「喂——」韓宗清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大叫阻止她繼續說出羞死人的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人在哪裡?君悅?我十分鐘、不,五分鐘後就到!
在那之前,你給我乖乖坐在大廳裡等著,不准跟任何人說話,就算是大哥也不行,聽見了沒有?!」
「……喔,好吧!」話筒傳來她略顯勉強的回應,接著便被掛掉,沒有任何聲音了。
天啊……他真的會被這女人嚇到心臟病發作!韓宗清無力地倒向椅背,忍不住發出呻吟。
他並不在意兩人的感情在眾人面前曝光,但是,要把他們之間的親暱舉動大剌剌地攤在大家面前,他的臉皮就算再怎麼厚,也還是做不到啊!
不過,憶起她在電話中用罕見的甜甜語氣催促自己,還以那些傻氣的理由威脅他,背脊就忍不住一陣酥麻。
心情沒來由地大好,他噙著微笑,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從口袋裡撈出車鑰匙,心甘情願地,趕到飯店去迎接那位任性得可愛的公主殿下。
一路衝鋒陷陣,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韓宗清便出現在五星級飯店的大廳中,並且一眼就看到乖乖坐在沙發上等著自己的人兒。
「嘿嘿……」姚賢雨見到他就一陣傻笑,待他走近,更是自動自發地黏在他的懷裡,然後,呼呼大睡。
「喂,不要睡在這裡!」發現她完全睡死,怎麼搖、怎麼晃都叫不醒,韓宗清頭痛地迎上韓家大哥極富興味的目光。
韓宗昊曖昧地「喔」了一聲,拍拍動彈不得的小弟道:「我還在擔心你們到底成了沒有呢,沒想到你的手腳挺快的嘛!」
「還早得很呢!」韓宗清的語氣很是無奈,但撫著她頭頂髮絲的手勁,卻很溫柔。「她只是因為喝醉了才這樣。」
「不要著急。」韓宗昊難得露出堪稱溫柔的表情安慰他。「小賢她不是傻瓜,總有一天會懂的。」
「二哥也對我這麼說過。」韓宗清扯唇笑了笑:心情下覺輕鬆了些。「你們果然是雙胞胎。」
「好了,小賢就交給你了,我還得載其他人回去。」韓家大哥再次拍拍他的肩頭,便邁步離開。
韓宗清低下頭,凝視著窩在自己胸前的那顆頭顱,再次想起她剛才在電話中說過的話,不由得揚起了嘴角。
也許,那一天真的不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