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能不能當上堡主夫人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呢!」一想到那個殘廢,她就一肚子火氣,明明是個不良於行的殘廢,卻能得到表哥的寵愛。
「是啊!依奴婢看,堡主夫人要像表小姐這樣的美女才有資格當。」婢女如春是每次她到喬天堡住時,總管派給她的下人,幾年下來也漸漸變成她的心腹,時常傳遞堡中的訊息給她。
這回就是接到如春的消息,說東方朔日帶著未婚妻回堡,江心梅才匆匆忙忙地趕來,想看看情敵的真面目。
「如春,把你知道有關她的事全告訴我。」
「是。奴婢聽說堡主找尋未婚妻已經半年了,後來聽說江南一帶有個巨人背著一個裸足少女,少女身上有個藏有藏寶圖的鎖扣,於是堡主就親自到江南找人,沒想到那個少女真的就是堡主的未婚妻。堡主把她帶回來之後,她因受風寒大病了一場,這期間堡主細心地照料她,好不容易等她醒來,為了要讓她能行動自如,堡主還特地命人打造她現在所坐的輪椅,可見堡主有多麼重視她。」如春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鉅細靡遺地告訴江心梅。
「裸足少女?鎖扣?藏寶圖?」江心梅思索著如春的話。
「哦一一原來最近江湖上盛傳擁有藏寶圖的怪異少女就是那個殘廢啊!」她恍然大悟地擊掌。
「就是、就是。」如春頻頻點頭。
「這個消息倒是可以利用利用。」她一定要讓那個殘廢當不了堡主夫人,只有她江心梅才是喬天堡堡主夫人唯一的人選。
「表小姐您要怎麼做?」
「這得從長計議,如春,你先幫我打聽打聽,江湖上有誰想得到藏寶圖,想辦法幫我弄一份名單來。」
「是。」只要除掉礙眼的眼中釘,還怕堡主夫人的寶座不手到擒來嗎?江心梅暗暗思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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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瀰漫著一股嚴肅的氣氛,坐在案牘後的東方朔日,一臉肅穆嚴謹的表情,緊緊抿著薄唇不發一言。
「堡主,最近幾日想要硬闖喬天堡的宵小有愈來愈多的趨勢,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徹底解決才行。」汪奇這幾日光忙著趕走那些豺狼之輩,忙得都沒時間睡覺,害得他火氣愈來愈旺,整個人像快爆炸似的。
東方朔日瞅了眼汪奇,低哼了聲,「什麼時候喬天堡的護衛變得如此的不濟?」語氣中滿是嘲諷。
蕭易坐在一旁嗤笑了聲,以充滿同情的眼光看向汪奇,眼神中透露出「白目」二字。
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蕭易,汪奇滿是委屈地說道:「堡主,不是咱們護衛能力不足,而是那些雞鳴狗盜之輩像是打不死的蟑螂般,一群接著一群地闖入,又不能傷人命,咱們就算有再多的人看守,遲早也會讓他們得逞的。」
「堡主,這倒是個問題,咱們不傷人,只把人趕出堡去,會讓那些想搶得鴛鴦扣的人誤認為喬天堡戒備鬆散,而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蕭易倒是同意汪奇的看法。
垂首沉思了會兒,東方朔日抬首下達命令,「傳令下去,即日起,若再有人不經通報而闖入喬天堡者,不管來者何人,格殺勿論。」
「好耶!早該如此了,咱們下了最後通牒,看看還有誰敢硬闖。」汪奇拍掌稱好,樂得雙眼都瞇了起來。
蕭易見狀無奈地搖搖頭。
「我聽說表小姐也住進堡內來了?」蕭易忽然提起無關緊要的話題。
「嗯,今天下午到的。」
「什麼?表小姐她來了?我的媽啊!咱們又得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羅!」汪奇一聽誇張地大喊。蕭易也微微皺著眉,若有所思。
「怎麼?她讓你們兩個這麼反感嗎?」東方朔日不明所以,表妹何時變得這麼不得人緣?難得來一趟喬天堡,卻這麼不受歡迎。忽地,他想起下午她跟蝶兒見面的情形,見她一副口沒遮攔的模樣,心中不免產生疑竇。
「堡主,你有所不知啊!表小姐只有在你面前才會裝作溫柔賢淑的樣兒,其他時候……哼哼!」汪奇一臉不敢領教地搖首。
「堡主,表小姐見過蝶兒小姐了嗎?」蕭易試探地問。
東方朔日頷首,「怎麼?有問題嗎?」他狐疑地望著蕭易。
「不,沒什麼問題。」汪奇左思右想,覺得應該稍微提醒一下堡主,「堡主,你要多注意一下表小姐,千萬別讓她太靠近蝶兒小姐。」
「為什麼?我正覺得她們年齡相近,正好可以作伴,免得蝶兒一個人無聊。」
「千千萬萬不可啊!堡主。」汪奇詫異地站起身,連連揮動雙手。東方朔日挑了挑俊眉,以詢問的眼神瞅著他。
「呃……」汪奇打了自個兒一巴掌,暗暗責怪自己太多嘴。
「我是說,堡主應該自個兒多抽空陪陪蝶兒小姐,而不是讓別人去代替你,畢竟她初來乍到,什麼也不瞭解,而以後也是要和堡主共同生活在一起,更何況表小姐也算是個客人。」希望這個說法可以矇混過去,雖然表小姐平時囂張跋扈,他也不應該隨便批評人家,畢竟人家可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壞了人家的名聲這個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堡主,我也認為汪奇說得極為有理,雖說他這個人平時盡會出些餿主意,但是蝶兒小姐現在尚未適應堡主未婚妻的身份,堡主更應該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好讓她能更快適應喬天堡的生活。」蕭易含蓄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東方朔日思索著左右手所說的話,片刻間,他心中已有了主意,「這事兒我自會斟酌。」
「那我們就先下去了。」汪奇和蕭易一同拱手退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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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的夜晚,尚蝶坐在房內的窗邊望著月兒,圓盤狀的月亮皎潔雪亮,俯照著大地。
平時她難得欣賞夜晚的景色,在鳳凰谷的日子,她總是睡得早,因為她不想太麻煩身邊的人,如果她太晚睡,會累得其他人也跟著她不能睡,雖然平時她偶爾會耍點小任性,但體貼別人的心,她還是有的。
可這會兒,她是真的睡不著覺,只好讓婢女推她到窗邊,看看窗外的景色,想著今天下午在花園見到的女孩。女孩看起來秀麗端莊,臉上也充滿著自信的神采,而這也是自己最缺乏的。
雖然她對自己的態度非常熱絡,但她看自己的眼神卻非常怪異。
令人有些不寒而慄,這也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按理來說,她倆應該要很合得來才對,但她就是無法敞開心胸對著對方笑。
忽然間,一陣腳步聲傳來,東方朔日從門外走了進來。
「蝶兒,這麼晚了還沒睡下?」在書房批閱公文,忙了一整天,等停下手時才驚覺已是深夜時分,步出書房正想回房休息,思緒一轉又轉身走進尚蝶的院落,才發現她尚未就寢。
「日哥哥,你也還沒睡啊!」尚蝶回過神來,笑著問他。
「嗯,剛忙完公事,正想回房休息,看見你還沒睡,就進來看看。」尚蝶看著東方朔日英挺的臉龐帶著疲倦,她的心裡有一抹心疼,「日哥哥每天要處理這麼多公事,一定非常辛苦。」
東方朔日微笑地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這沒什麼,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夜深露重的,還把窗子全開,要是再受了寒就不好。」關心的話語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日哥哥放心,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盡量不給大家找麻煩。」她以為他是嫌她麻煩。
東方朔日一聽,抿緊了嘴,他將尚蝶從輪椅上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
「日哥哥,你做什麼?」
「蝶兒,我再說一次,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麻煩,爾後這話不要再讓我聽見第二遍,知道了嗎?」他攬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能看清他認真的表情。
「我知道了,日哥哥……你放我下來好嗎?」被他抱坐在腿上,她覺得非常不自在,過去她所接觸的男人只有爹爹和啞奴。
和他靠得這麼近會讓她心跳異常快速。她嬌俏的臉上染上令人迷醉的嫣紅,東方朔日癡癡地凝望著。
「不要,我覺得這樣感覺很好,蝶兒,你要習慣我的存在,我們是夫妻,夫妻是最親密的伴侶,沒有什麼好害羞的。」他大刺刺地拒絕她的要求,硬是把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可是我們又還沒有成親……」她還在做垂死的掙扎,希望他能放了自己。
「這不能當作你拒絕和我親近的借口。」軟玉溫香在懷,對東方朔日來說也是個磨人的考驗,但為了能讓她早日習慣他的親近,他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渴望。
勸說無效,尚蝶只好作罷,任他抱著自己,隨口和他聊聊,「日哥哥,你和表妹的感情似乎很好?」
「其實還好,姑姑出嫁後,便和娘家少有往來,近幾年姑姑夫家家道中落,父親為了資助姑丈,兩家才開始有比較密切的往來,表妹偶爾會到堡中來住些日子。」每次表妹一來,他都是吩咐下人招待,自己都忙於拓展勢力,無暇顧及她。
「可是,今天我看你們似乎很親近……」語氣中帶著淡淡的酸味。東方朔日抬手輕輕地撫順尚蝶烏黑柔順的長髮,嘴角因她的話而微微揚起,「你可是在吃醋?」
「人家才沒有呢!」尚蝶急急地否認,雙頰卻誠實的呈現令人心神蕩漾的桃紅。
東方朔日情不自禁地輕撫著她的小臉,兩人四目相對。東方朔日深邃的瞳眸中閃著不知名的情愫,眼前粉雕玉琢嬌俏的小人兒,明亮水燦的雙眼正直勾勾地看著他,似乎在召喚著他……他俯首覆上她的紅唇,怕嚇壞她,輕輕地啄吻,他試探性地伸出舌頭抵開她的嫩唇,待她微微的開啟,滑溜的舌便深入尚蝶的口中縫蜷纏綿。
尚蝶腦中一片空白,無法自己地嚶嚀出聲,聽見她情不自禁的呻吟,東方朔日愈來愈激狂的吮吻,令她渾身癱軟在他懷裡。他緊緊地將她擁在寬厚的懷裡,雙唇密密地覆上她的唇,直到她險些透不過氣,他才不捨地放開她。
見她被他肆虐過的紅唇,腫脹嫣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他又情難自己地吻上去。
時間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東方朔日終於離開令他迷醉不已的香唇,他的額輕輕地抵著她的,微喘著氣,霸道地低語,「蝶兒,你是屬於我的。」
「日哥哥……」尚未從激情中恢復的尚蝶,只能迷迷糊糊地喊著。見她青澀羞怯的模樣,莫名地勾起東方朔日的憐惜之情,他將她抱起,緩緩地走向床榻,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床上,替她拉好被褥,輕輕順順她的長髮,「睡吧!好好休息。」
尚蝶回過心神,只能緊緊抓著錦被,遮住被吻腫的雙唇,聲如蚊蚋地說:「日哥哥也快去休息。」現在她只希望他趕快離開,因為她的臉頰熱燙不已,她感覺一股熱氣不斷地衝向腦門,再不散熱她就要昏過去了。
東方朔日確定安置好尚蝶才滿意地站起身,「晚安。」
「日哥哥晚安。」尚蝶回應著。深深地看了一眼尚蝶,東方朔日不忘將窗戶關妥後,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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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東方朔日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後便到尚蝶房裡。
他仔細想過蕭易的話,蝶兒目前對於身為他東方朔日的未婚妻這個身份還有著排斥,她想解除婚約的念頭也還沒有打消,如今唯有和她多多相處,試著培養感情以打消她的念頭。
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她解除婚約的,自從親手幫她扣上鴛鴦扣之後,他心中未曾後悔過,再次見面時,對於這個未婚妻,他更有著他所不知的情愫……
他決定今天就帶她出門遊玩、散散心,讓她開心。
「蝶兒,吃過早膳後,我帶你出去走走。」東方朔日走進尚蝶的房間,看著正在梳妝的她說。
尚蝶停下手,轉身望著他,「日哥哥,你忘了,我不能走路。」
她認為東方朔日應該不會惡劣的開這種玩笑。
「誰說不能走路就不能出門去?」他就是不喜歡她太在意她的雙腿,不能走路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根本不值得她一直介意著。
「是沒人這麼說,但是我這個樣子出門,會給人添麻煩。」
「我不怕麻煩,你來到喬天堡後都沒有出過門,一定很無聊,我今天帶你到城郊走走,那兒有個終年碧綠的湖泊,你一定會喜歡那兒。」平時他心煩之時,偶爾也會到那兒散散心,他直覺蝶兒一定會喜歡。
尚蝶一聽,確實有點心動。
東方朔日難得愉快地說:「今天天氣很好,正是適合出遊的日子,我已經準備好舒適的馬車,一定不會累著你。」
「那好吧!」考慮了半晌,尚蝶終於答應出門。
「你一定不會失望的。」東方朔日信心滿滿地說道。
尚蝶回以一抹微笑。東方朔日將她抱起放置在輪椅上,將她推出房門,以寵溺地語氣對她說:「咱們去用膳吧!」
大廳上,江心梅一大早就將自己妝扮得猶如主人般,翠綠色的襦裙,包裹著她傲人的身材,閃亮的髮簪插在髮髻上,以及臉上的妝……一看就知道經過刻意的妝點。
等得有點兒不耐煩的她,正想大聲謾罵時,眼尖地瞧見東方朔日正推著討人厭的殘廢往大廳而來。
「表哥,我正想差人去請你和表嫂來用膳呢!」江心梅假裝熱情地說道。
東方朔日微微點頭,將尚蝶的輪椅推靠在擺滿膳食的桌邊,並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尚蝶見東方朔日不發一言,只好代他招呼表妹,「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表嫂別這麼說,我知道你需要比別人更多的時間來打理自己。」江心梅故意讓她難堪。
「……」尚蝶無言以對。
「表妹,再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東方朔日總算知道為何表妹在堡內人緣欠佳,她一出口就沒好話,難怪不得人緣,每每見她害得蝶兒不開心,他就很想命人縫了她的嘴。
「表哥,人家又沒說什麼!」江心梅撒嬌地抱怨。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東方朔日舉起筷子細心地為尚蝶夾菜,溫柔地對她說:「快吃吧!吃飽了才能出門去賞湖。」他不願她又想起自己的殘疾,只好盡量轉移她的注意力。
「謝謝日哥哥。」尚蝶知道東方朔日的苦心,不想讓他不悅,即使心裡正因江心梅的一句話而難過,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一臉嬌笑地回應他。
耳尖地聽到東方朔日對尚蝶說的話,江心梅硬是插上話,「表哥,你們要去哪兒玩?我也要去。」她絕對不會讓他倆單獨出門,愈是讓他們獨處,她的勝算就愈小,她一定得時刻跟在他們身邊。
東方朔日此刻真想將表妹打包送走,從來不知道她如此的煩人,居然想打擾他和未婚妻的相處,他堅決地回絕,「不行。」
「為什麼?」江心梅一臉希冀地望著尚蝶,希望她能替自己說話。尚蝶轉頭望向東方朔日,想要勸說……
「不為什麼,你如果要出門,另外找人帶你出去。」沒得商量的語氣,他知道尚蝶心軟,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放棄堅持,因此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截了當地拒絕表妹的要求。
「日哥哥……」東方朔日對著尚蝶搖搖頭,表示到此為止。
尚蝶拿他沒轍,只好低頭猛吃菜。
江心梅見兩人不再搭理她,一雙瞳眸狠狠地瞪視著低頭吃早膳的尚蝶,對她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