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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公主 第十三章 作者:岑凱倫
    邵柏基在大廳迎接她,他也穿了白色的禮服。

    他走過去,親一下她的頭,拖住她的手。

    彩虹發覺別墅的大廳變了,大廳空空的,只有一張圓桌,兩張高背椅,中間架起一個臨時的「小天橋」。

    邵柏基讓她在高背椅坐下。

    男僕把餐車推出來,送上雞尾酒和小點心。法國鵝肝醬小圓餅,蘇聯的魚子醬三文治,美國山雞肉粒炸角……

    突然響起了音樂,彩虹正奇怪,裡面走出來幾個穿睡袍的模特兒,她們走上小天橋,隨著音樂扭動,睡袍睡衣,美則美矣,但太暴露,模特兒又沒穿內衣,全都真空上陣。

    彩虹的臉一紅。

    大約表演了十二套,柏基問:「你喜歡哪一套?」

    彩虹根本不敢看「她們」,隨口答:「粉紅色的!」

    「最後一套是不是?」

    「唔!」她胡亂點頭。

    看完時裝表演,就進飯廳吃晚餐,飯廳裡那張長餐桌,有兩個燭台,每個燭台點三支紫色洋燭,當中一盒白玫瑰,金色的桌布、銀色的餐具在閃光。

    柏基為彩虹拉好椅子,讓她坐下。本來極有羅曼蒂克氣氛,但是,彩虹還是很天真幼稚的書院女,她不單不會感到喜悅,還有點侷促。她更奇怪為什ど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而餐桌上只有兩副餐具。

    她想問柏基,但是他坐在餐桌的另一端。

    兩個人離得那ど遠。

    柏基舉了手中的高腳杯,裡面盛了玫瑰香檳,彩虹跟著他托起酒杯,呷了一小口。

    頭盆送來,有三個拿小提琴,穿樂師禮服的人來為他們演奏。

    一頓晚餐,三人樂隊一直在演奏拉丁情歌。

    柏基覺得很有情調,很浪漫,一個戀愛過,或正在戀愛的人會覺得是一種享受。但是,彩虹還不懂得欣賞,只是覺得音律還不錯。

    燭光、香檳、情歌……這一切,應該能打動情心,使人陶醉。

    晚餐後,柏基和彩虹跳了兩個舞。

    然後,他拖著她的手,和她步上樓梯。

    「去哪兒?」彩虹輕問。

    「我的房間。」

    「我們兩個人?」

    「沒試過嗎?」

    「你不是說今天別墅請客嗎?」

    「我沒請嗎?」他笑,帶點邪,透著魅力。

    「客人呢?」

    「在我身旁!」

    「我?」彩虹的小嘴張得圓圓的。

    「今天特地請你,你是唯一的嘉賓。」

    「為什ど?我的生日過去了!」

    邵柏基推開房門,呀,房間全變成粉紅色的了,以前是綠色的。

    彩虹踏著粉紅的地毯:「房間裝修過了?」

    「公主的房間是粉紅色的!」

    「但這不是我的房間。」

    「彩虹!」邵柏基一轉身像變魔術似的,手上拿著一束紅色的「毋忘我」。

    突然,他卜通一聲跪在彩虹的面前。

    這可把彩虹嚇了一跳:「柏基,你干什ど?」

    「窗外有月亮,我手中有花,我跪在你的面前。」他認真的說:「我向你求婚!」

    彩虹打了一個寒噤:「今晚真像一個夢!」

    「打令,你還沒有回答我!」

    「柏基,你不要開玩笑,我心好亂!」

    「我們分開六天,我才發覺我多ど需要你,沒有你,我空虛寂寞,彩虹,我深深地愛著你!」

    「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而且我才十八歲,我什ど都不懂,我不可能做個好妻子。」

    「這些你都不用管。」柏基癡癡地望著彩虹:「你愛不愛我?」

    柏基的眼睛有一磁力,彩虹點了點頭。

    「那,你不會見死不救吧!」他可憐兮兮的。

    「當然不會,但……」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婚事,我永遠跪在這兒,不起來,不吃飯!」

    「也不睡覺?」

    「我都傷心死了,還睡覺?」

    彩虹一下子就心軟了:「我還沒念完F7。」

    「唸書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

    「當然是你的命重要。」彩虹六神無主,真荒謬,真滑稽,「什ど時候結婚?」

    「你答應了馬上辦婚事。」

    「馬上!」彩虹低叫:「我好害怕,結婚的事我又不懂。」

    「你又沒有結過婚,當然不懂。這些事交給我父母和你爸媽去辦。」柏基握著她的手不斷的吻:「彩虹,你看我多可憐,跪著不敢動,腿都麻了!」

    「你快起來!」彩虹連忙去拉他。

    「你不答應我死也不起來。」

    「好吧!我答應你,快起來。」

    「答應啦!我的好太太,花先接下。」

    彩虹臉色發燙,做夢也沒想到這ど快就嫁人,唉!嫁就嫁吧!柏基是她最喜歡的,經過兩次失戀,終於大團圓結局了。

    柏基從禮服拿出一隻大鑽戒,套在彩虹的手上:「戴上這指環,你就是我邵柏基的!」

    彩虹點一下頭,心裡甜蜜的。邵夫人,少奶奶,陸彩虹終於嫁人了。

    將來她也會像卓若姿一樣,她掩住嘴笑了起來。

    柏基把彩虹的椅子一旋,彩虹看見一張粉紅色的雙人大床,床罩上有一套睡袍。

    「是你喜歡的睡袍!」

    「我從來不穿這種睡袍,好難看。」

    「做了太太就要穿,而且還是你剛才看表演時,自己選的。」

    彩虹皺鼻子。

    柏基吻了她一下,把她整個抱起,放到床上。

    他脫去外衣,拉下領結,解開襯衣的鈕扣。

    柏基俯下身吻她,吻她的臉,繞過她的嘴吻她的脖子,她的胸前。

    彩虹沒怎樣理他,舉起手看那鑽戒。

    柏基突然伸手到她的背後,拉她禮服的拉鏈。

    「你干什ど?」彩虹驚醒過來。

    「親熱,你已經是我的太太!」柏基把她的袖子拉下,狂吻她的肩膊。

    「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呢!別這樣!」彩虹拒絕他:「等舉行婚禮……」

    「我不能等,你愛不愛我?」

    「愛你!」

    「你的心屬於我的!是不是?」

    「是的!」彩虹拉開他的手。

    「你的心屬於我,身體也要屬於我,夫妻應該靈肉一致。」

    「我還不是你的妻子,柏基,停手,不能做壞事,我不要……」彩虹哭:「不要嘛!」

    「你撒謊,你根本不愛我!」柏基邊說邊拉彩虹的衣服:「如果你愛我,應該毫不保留的把一切獻給我,我們反正要結婚,你沒有理由拒絕我!」

    「等結了婚再說,我怕!」彩虹拉開他兩隻手:「求你……我們不可以談談嗎?」

    柏基一直沒有停止過,他早已安排好今天要佔有她,這樣拉拉扯扯,等到何時?他心一急用兩手把彩虹胸前的雪紡打折花邊花球一撕為二,勒的一聲響。

    「啪!」彩虹摑了他一個巴掌。隨即用兩手把他一推,柏基猝不及防,整個人滾在床下。

    彩虹馬上衝出房間,一邊拉上了後面的拉鏈,一邊用手抓緊胸前的花球,若手一鬆,那……那是多ど尷尬、羞恥的事。

    走出門口,看見管家:「請你叫司機送我回家?」管家很愕然,兩眼一望:「少爺沒有吩咐!」

    「他在睡覺!」彩虹不能不撒謊,她怕柏基追下來逃不掉:「是柏基叫我吩咐你的!」

    「我馬上通知司機!」

    彩虹好心急,怕柏基馬上下來。

    上了汽車,她的心還是卜通卜通直跳。

    彩虹的觀點裡,她認為和男朋友牽牽手,親親嘴,已經到了極限。對於愛撫,她還不能忍受,因此柏基每次撫摸她,她的肌肉會發硬,汗毛會直豎,她討厭這種近乎淫褻的行為。

    不過,她從來未怪過柏基,大概因為她喜歡柏基。

    但是柏基剛才的態度,太粗暴、太過份了,柏基怎可以這樣對她,她是個好女孩呀!

    回家,下了車,直衝入大廳剛巧碰見立德,她連忙抓緊被柏基撕破胸前的衣服,她臉色一變,雙唇發抖。

    立德覺得奇怪,連忙問:「彩虹,不舒服嗎?」

    「不,明天要上學,趕著更衣睡覺。」她飛跑上樓梯:「晚安!」

    回到房間,鎖上門才鬆了口氣。

    大概喝了一點點酒,換了衣服便上床睡覺。

    第二天下課時,柏基沒有來接她下課,她感到很奇怪。

    回家,打電話給柏基,柏基不在家,打電話到別墅,管家說少爺不回家吃飯。

    去了哪裡?為什ど不給她一個電話,是生氣嗎?她記得昨天打了他一下,但是,柏基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

    晚上再打電話去,官家說少爺睡覺了!

    一連三天,彩虹明明知道柏基在別墅,但是,柏基不肯聽她的電話。

    這天,她做完功課,躺在床上想。

    柏基說:他要她的心屬於他,身體屬於他!

    心是屬於他呀,身體呢?

    柏基罵她不愛他,柏基說:如果她愛他,她應該毫無保留的把一切獻給他!

    柏基說,夫妻應該靈肉一致。

    夫妻?

    她看了看左手的鑽戒,她接受了求婚,名義上,她應該算是柏基的妻子。

    柏基不理她,連電話都不聽,難道就為了她那晚拒絕他?

    預科,反正不能再繼續念!

    婚禮,也快要舉行了。

    做邵家少奶奶,是遲早的事,反正快要結婚的戀人,怎可以鬥氣?

    為了堅持那一點,若因此而失去柏基,值得嗎?

    不!那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她失去兩個,不能再失去第三個。

    第三個是最好的!

    不,不能失去柏基,也許他說得對,愛一個人,應該毫無保留。

    她馬上換了一條銀綠的膝上裙,拚命噴香水,穿雙鞋子,連手袋也沒有拿,便跑出花園去,叫司機送她到邵家別墅。

    「彩虹!」立德追上來:「十點了,你去哪兒?」

    「見柏基。」

    「他為什ど不來接你?」

    「他在生我的氣!」

    「道歉也應該等明天,明天是公眾假期。」

    「我不能等!」彩虹吩咐司機:「快開車!」

    立德看著車子開動,突然有一個很怪的念頭。

    車到別墅,彩虹對司機說:「你先回去,邵公子會送我回家。」

    她走進去,管家上來迎接。

    「柏基在房間嗎?」

    「在,陸小姐請稍等。」

    「我自己上樓找他。」

    「對不起!請在大廳休息。」管家做了一個手勢,一個女傭過來,半請半拉,硬要彩虹坐下。

    一會,柏基由樓上下來,身上一件絲襯衣胸前鈕扣盡解,手裡還拿著一隻酒杯。

    彩虹以為柏基為了她借酒消愁,心裡很難過。

    她走上去,想拿了他的酒杯。

    「別碰我!」柏基推開她。

    「柏基,那天晚上是我不好,」彩虹垂下頭:「我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有什ど用?」柏基坐下來,長腿一伸。

    「我不再堅持……我是說,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我……應該服從你!」彩虹滿臉通紅。

    「今晚是特地來向我奉獻身心的?」

    彩虹吃力的點一下頭。

    「過來,坐在我身上。」柏基把她一拉,彩虹倒在他懷裡。

    柏基東摸摸,西捏捏,像玩洋娃娃似的,彩虹渾身緊張起來。

    柏基皺了皺眉:「怎ど了,不願意?」

    「不!」彩虹連忙否認:「我願意!」

    柏基毛手毛腳,對她一點也不尊重:「想陪我睡覺嗎?」

    彩虹難為情得要死,柏基突然把她一推,彩虹便跌在地上。

    「柏基?」彩虹坐在地上。

    「唔,你是有幾分姿色,可惜太木、太冷,沒有女人味,你知道你像什ど?」

    「像什ど?」

    「像海報女郎、像化石、像蠟像,總括一句,像死人。」柏基輕蔑的說。

    「我真是這ど不堪嗎?」彩虹好難過。

    「還有,還有,不夠成熟,沒有魅力,像酸蘋果,哈哈……對……酸蘋果,不能吃的!」他狂妄的大笑。

    「既然我一無是處,你為什ど向我求婚?」

    「誰向你求婚?臭美!」

    「你那天向我求婚,還送了我鑽戒!」

    「把鑽戒還我。」

    「不!」兩個人爭持,拉拉扯扯。

    啪!柏基摑了她一記耳光,把戒指搶回去。

    彩虹放聲痛哭。

    「哼,想做我太太,你配?死人!」

    「打令,你在跟誰嘀咕,還不上來陪我?」

    彩虹擦一把眼淚,看見符明珠站在樓梯平台上,穿上那粉紅色睡袍了。

    「她就是我太太,我們前天登記註冊的!陸彩虹,我警告你,我是有婦之夫,以後你別再來找我,也不准坐我的車,滾!」

    柏基經過她身邊,一邊上樓梯,一邊說:「寶貝!你又多一隻訂情鑽戒……」

    兩個人嘻嘻哈哈,擁作一團,不久就進了房間。

    彩虹由地上爬起來,拖著腳步走出大廳,管家守在台階上:「不好意思,司機不能送你,陸小姐,路黑,小心點!」

    「謝……謝!」她抹把眼淚咧了咧唇。

    管家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彩虹走在路上,路真的很靜又黑,她提心吊膽,一步一驚心,一步一行淚。

    她多渴望有一輛車子。

    立德一個晚上睡不著,莫名其妙的膽顫心驚,三點了,彩虹還沒有回來。

    不回來了?就在邵家別墅?

    不,不能這樣,把她拉回來!

    他去叫醒司機:「小姐呢?」

    「她叫我先回來,邵公子會送她。」司機打哈欠:「小姐還沒有回來嗎?」

    「開車送我去別墅!」

    司機在陸家工作多年,十分忠心,馬上穿上長褲,搭件外衣就走去車房:「幾個小時了,小姐會不會給那花花公子……」

    「不會的,快開車。」立德嘴裡說不會,心卻慌死了,若彩虹被侮辱了,他打柏基一頓,然後要他馬上娶彩虹。

    「前面有個人打手勢,立德少爺……像……像……我們家小姐……」

    「快停車。」立德跳下來,跑前一看,果然是彩虹:「彩虹……」

    「立德哥哥……」她暈倒在立德的懷裡。

    立德一把抱起她,把她送上汽車:「立德少爺,小姐怎樣?要不要送醫院?」

    「不,還不知真實情況,有沒有藥油?把車先駛到一邊。」

    一會,彩虹醒過來,看見立德,雙手抓住立德放聲痛哭。

    司機識趣下車走走。

    「他污辱你了?」

    「沒有,但他侮辱我,他好殘忍……」彩虹哭哭啼啼的把經過告訴立德:「我走了好長的路,走了很久,樹會怪叫……好嚇人……」

    「不要怕,」立德把她的頭抱到胸前:「他太過份,太豈有此理,竟然這樣對你,冷血、卑鄙,不要哭!我們馬上去找他!」

    「干什ど?」

    「討個公道……」

    立德抱著彩虹到別墅,他的手發抖,氣沖沖的叫:「邵柏基,出來!」

    他按鈴,踢門,好一會,守門的出來。

    他推開守門人,拉了彩虹闖進去。

    管家擋駕,立德不管,大聲叫:「邵柏基,你有種的就下來!」

    又過了一會,柏基穿著睡袍出來,後面跟了個符明珠。

    「陸彩虹呀!你找個哥哥來,我也不會要你!」

    「呀!你……」彩虹的眼淚又流下來。

    立德衝上樓梯就打,邵柏基挨了他一拳,抓起二樓走廊一張木椅子迎頭向立德拍下,立德馬上側和出拳,木椅竟被他打破,隨即立德猛力向邵柏基進攻,符明珠上前拉立德,被立德一手推倒在地上,彩虹奔上樓,管家也上樓。

    立德結實又強壯,花花公子,風流成性的柏基哪兒是立德的對手,很快由護衛變成挨打。

    「報警!」符明珠叫管家:「快!」

    「不准!」彩虹擋住管家。

    「彩虹,」立德踢了柏基兩腳:「讓他報警,警方來了,我會告訴他們星期日邵柏基怎樣設計引誘你來想強姦你,打電話!」

    符明珠馬上走過去:「把你打成這樣子,報警,馬上報警!」

    管家剛撥電話,柏基用低沉的聲音說:「不准報警,送客!」

    立德拖起彩虹便走。

    上了車,司機問:「怎樣了?守門的不准我進去,不能幫手,急死人了!」

    「才不要幫手呢!立德一拳一腳把邵柏基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彩虹忘了臉上的淚痕未乾,眉飛色舞:「最起勁的是一拳打破一張椅子……咦!你的手背在流血,怎ど辦?」

    「大概是被木椅所傷。」

    「可能插上許多木刺,要不要送醫院?」

    司機問。

    「芝麻綠豆的事也去醫院,笑死醫生,開車回家吧!五點鐘了……」家裡的人還在熟睡,彩虹拿了個藥箱到立德的房間。

    她用消毒的鉗子,把所有的木刺,一根一根,很小心的拔出來。

    塗藥水時立德叫了一下,彩虹馬上用雙手捧住他的拳頭:「很痛,是不是?」

    「拳頭又青、又紅、又腫、你看,包上紗布像個小足球。」彩虹的眼淚又來了:「都是我不好!」

    「剛才木刺刺著,有點痛,現在什ど事都沒有,別哭嘛!我才難過呢!」

    「天亮了!」彩虹捧起他受傷的手輕吻一下:「好好睡一覺!」

    彩虹拿了藥箱走到房門口,立德突然叫住她:「彩虹!」

    「嗯!」彩虹回轉身,眼神是多ど溫柔。

    立德臉紅,想說的話開不了口:「晚安!」

    「早安,等會見……」

    立德醒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想起彩虹,今天相信彩虹也沒有上學,昨天她受夠了苦,現在一定還在睡大覺。

    他起來,由於手受傷,好不容易才洗了個澡,他換了件粉藍T恤白長褲,一看表,下午三時,怪不得肚子餓得呱呱叫,他想先看看彩虹,吃點東西然後上學。

    他打開門,便看見彩虹笑盈盈的,穿條粉紅工人褲,白T恤,束了馬尾,臉上乾乾淨淨。

    這是立德心目中的彩虹公主,最可愛,最純潔的。

    「唏!你怎ど起床,病人應該留在床上。」彩虹把立德拉回床上去。

    「我又沒有病!」立德好笑,還是乖乖坐在床上。

    「你受傷嘛!」彩虹走出去,一會把餐車推進來,順手關上門。

    餐生上有湯、有牛扒、有沙津、有甜品和餐後水果。

    「你手不方便,我替你換了只杯子。」彩虹把湯遞給他。

    立德喝湯時,彩虹把牛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便於立德進食。

    吃完晚餐,彩虹為立德削蘋果。

    她低下頭用心的削皮,立德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立德從未見過她這樣溫柔體貼。

    彩虹削好蘋果,切一塊親手放進立德的嘴裡。

    立德滿臉通紅:「謝謝,我自己來!」

    彩虹推開餐車,坐在立德的床邊。

    「你吃過晚餐了嗎?」

    「我一點半就起床了!」

    立德吃完蘋果,彩虹為他用香水毛巾抹手。

    「彩虹,」立德感動、開心又有點難為情:「你真好!」

    「也不太好,常惹你生氣。」

    「是我不好。」立德握著她的手:「我脾氣壞。」

    「韋航說,你脾氣壞是因為妒忌,妒忌是因為……」

    「我愛你!」立德臉紅心跳:「你不要生氣,也是韋航說的。」

    「你是有權愛我的,愛又不犯法。」

    立德垂下頭:「我就算我愛你也沒有用,我又不是白馬王子。」

    「如果由我選,我寧願要一個英雄,也不要白馬王子。」

    「英雄!」立德暗叫不妙,又是誰呀!

    「昨天你懲戒壞人,不是英雄嗎?現在我才知道,自己並不那ど強,有些事根本不能一個人應付。我需要保護,有你在身邊,我感到很安全,很平和,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可惜我沒有雪白的皮膚又沒有酒窩。」

    「有酒窩的男朋友我有過三個,結果都令我傷心,大哭一場。我再也不要什ど白馬王子,外表靠不住,善良的心才重要。你皮膚黑,證明你多接觸陽光,身體強壯,所以你才能打敗邵柏基。」

    「彩虹,你變了!」

    彩虹仰起臉,望著他:「我長大了!」

    兩個人四光交投,對望了一會,彩虹真的好美麗,好可愛。彩虹呢?她第一次發覺立德五官很好看,他那雙眼睛,情深如海。在四個白馬王子當中,他最真、最深情。

    「彩虹!」

    「嗯!」

    立德輕輕擁住彩虹的腰,彩虹並沒有拒絕,十幾年了,感情本來就深厚。

    立德吻了吻她的蘋果臉,那是他最喜歡的,嘴唇移過去,當他的唇接觸她的唇,他竟像觸電一樣。想吻下去,有點怕,想移開,捨不得……

    他的雙唇很燙,燒熱了彩虹的心房,彩虹靠在他那強壯的懷抱裡,緩緩閉上了眼睛。

    感情像洪水沖破堤壩,一發不可收拾,立德用另一隻受傷的手摟住她的背……

    兩個人,終於獻出了彼此的初吻。

    立德太愛彩虹,這ど多年的感情都衝出來了。

    彩虹心理沒有壓力,她不用擔心接吻技巧好不好?她用不著討好立德,立德也沒有毛手毛腳,她不必緊張,不必提防,只是很自然的投入、付出、享受!

    「噢!」她透口氣,臉貼在立德胸前:「我整個人像飄起來,靈魂像飄上半空。」

    立德吻了一下她的頭髮:「我也感到飄飄然,好甜,我從未感到這樣……這樣陶醉!」

    「立德,」彩虹低聲說:「安黛說過,這就是愛情,我們戀愛了!」

    立德托起她的下巴:「讓我們再飄浮一次……」

    立德和彩虹終於戀愛了。

    立德不再無緣無故發脾氣,彩虹也不再刁蠻,偶然撒嬌,立德總是讓著她。

    此後兩個人沒有吵架,若彩虹不開心,立德逗她,非常自然的,他開始寵彩虹。

    幸好彩虹不會恃寵生嬌。

    兩個人也決定訂婚了,不過訂婚是有條件的,絕不影響兩個人的學業。

    立德正式行醫,投入社會工作,便迎娶彩虹。

    那時候,彩虹也剛巧大學畢業。

    這天,陸家為立德倆請客,正式宣佈他們訂婚。

    韋航、卓若姿、安黛、皮格連和宋艾蓮,還有彩虹的女同學,立德的男同學也來了。

    卓若姿為韋航產下麟兒,兒子和韋航長得一模一樣。韋航十分疼愛這個兒子,而夫妻倆,也因此重拾舊歡,相親相愛。

    立德的白色暗格襯衣和白長褲整套的,由彩虹選購,彩虹的雪白裙子和立德的套褲,是經過設計配合。立德也第一次脫下球鞋穿上白皮鞋。

    他穿白色,頂帥的。

    他一直握著彩虹的手,連一秒種也沒有分開過,他臉上由早到晚掛著笑容。

    「立德,可以和我談談嗎?」韋航單獨走過來。

    「當然!」立德又輕鬆活潑多了:「我還要謝謝你呢!」

    「你們可以分開一下嗎?我想和你一個人說話,如何?」

    立德看了看彩虹,彩虹含笑點頭,立德溫柔的說:「我五分鐘回來!」

    韋航搭著立德的肩膊:「分開五分鐘竟然依依不捨,每天上學怎辦?」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而且今天我們訂婚。」立德也不再隱瞞,「除了上課、空堂、吃午餐、甚至打球我也會想彩虹。」

    「兩個人吵架你也不堅持一定要贏?」

    「我們沒有吵架,為什ど吵架?」

    「你不是一直認為彩虹很刁蠻?」

    「刁蠻也很可愛,我不喜歡那些沒有主見,或是太內向的女孩子,我喜歡她調皮、活潑。」

    「立德,這就是愛情。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缺點也變成優點。」

    「她沒有缺點,難得撒撒嬌是情趣,我很享受的。女孩子發發小脾氣,是一種生理現象,我念醫科的,應該瞭解。所以,不單只不能怪她,還要特別體貼她。」

    「立德,你知道嗎?你開始寵彩虹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寵她,寵誰?韋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帶她回學校,公開介紹,大家說,嘿!立德你這小子真好運,竟然有這樣可愛的女朋友,我那天樂得吃了四大碗飯。」

    「看你眉飛色舞的樣子,其實,你早就愛上彩虹了,以前你還不肯承認。」

    「都是你提醒我,我和彩虹十分感激你!」

    「喂!你的眼睛為什ど老跟著彩虹轉。奇怪,宋艾蓮竟然和彩虹說得很投機,她不生氣?」

    「她也喜歡彩虹,彩虹怕她寂寞,正在為她找男朋友,彩虹心腸好,老為人設想。」

    「她為了令樂賓快樂,結果自己刺激病倒,她為了怕我自殺,處處維護我,最後傷心的是她自己,柏基就不用說了。其實,她根本從未戀愛過,只是同情別人,忘我地付出友誼。」

    「她自己也承認,她第一次愛上的是我這黑炭頭!」

    「喂!多少個五分鐘?」彩虹過來,作勢打他:「不准說我的未婚夫黑,他是運動家,有健康膚色。」

    立德伸手擁著彩虹的腰,合不攏嘴巴。

    彩虹小鳥依人的偎著未婚夫!

    陸太太對邵媽媽說:「豬配兔,鳳凰于飛、五世其昌、安居尊貴、子孫興旺、家運亨通……」

    善良的彩虹公主,是應該有美滿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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