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信寫完,這樣明天就可以連著花,一塊送出去了。」
「寫信送花不是太麻煩了嗎?打電話給他啊!」
「他不接我的電話,一知道是我打的,接都不接就掛掉,就算不知道是我而接了電話,也是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掉。」紫傳說著,因為習慣了,心情已無太大起伏。「這麼絕情,那信和花……他會要嗎?」海首蹩起細眉。「不,他會直接把它們丟進垃圾桶。」紫伶淡然道。「那你還寫得那麼辛苦!」海茵的語調因為她不平而高昂。「即使這樣,我還是要寫。」紫伶朝海茵無奈地笑笑,繼續將注意力放回信紙上。
自從第二回小組會議後,羅冠奕利用本身的優勢,揚言若在全盛又受到「無聊女子」的「騷擾」,就退出小組,於是,由上面下來的壓力,要她管好自己,千萬別在他開會的時候到附近閒晃。
現在,她連見他一面,也成了妄想。
這就是意婷所謂被「克得死死」所表現的舉動之一吧!他真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她由他面前消失。
奕是真在乎她的,等他將一切的憤恨全發洩殆盡,等他發現再怎麼抗拒也沒有用,就可以接受她愛他的事實,並學著愛上她,她有這份自信。
可她的時間不多了。
孩子已經一個多月,還看不太出肚子,再一個月,若還不能得到他的愛,勢必得如他所願,消失在他面前。
寶寶,寶寶,咱們再加把勁,把爸爸留在身邊,可好?紫伶撫著肚子,溫柔的在心裡對腹中的孩子說著。
奕不想見她,她可以先忍著不見他,他連話都不想說、連她的聲音都不想聽,她可以忍著先不聽他的聲音,但她的情意、她一天一天累積的思念,仍要抒發,仍要讓他知道。
寫信的感覺其實很好,讓她可以沉澱自己的思緒,將自己的感受和心情完完整整呈現出來,雖然她的感受和心情,伴著花,極可能最後的歸處是他客廳裡的垃圾桶。
現在想來,那垃圾桶還是她親手為他們的家挑的呢!紫伶揚起嘴角,突然覺得好笑極了。
BB奕:
多麼希望在丟掉這封信之前,你能先打開它、看看它,即使是一兩眼,我都會很開心。
記得高三的時候嗎?你要求和我交往,我一口就答應了,困為我早已偷偷注意你很久(像你這樣光芒閃亮、意氣風發的男孩,是很難不引人注目的)我不是你唯一的女朋友,看多了你面不改色的甩掉愛上你的女孩後,我發現自已愈來愈恐懼失去你,正是那樣的恐懼讓我明白了自己已深深愛著你。
我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我心裡一直這麼以為。你也許寵女朋友,但只信任朋友,也許我和其他女人一樣,是你的女朋友,但你還當我是朋友,正因為如此,對你的情意,是坦白了而後離開,或是隱瞞,我考慮了很久。
請相信我別無選擇,背著離開你的陰影,我害怕了。我嘗試慢慢忘掉對你的愛意,有時也幾乎以為自己成功了,但其實只是自欺,在成為你的女人後,我對你的依戀更深,再也無法接受任何離開你的可能。
你始終沒變,對你要的女人,你仍然溫柔,對不要的女人,你仍然殘酷,我卻變了,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對你的依賴愈深,失去你的恐懼也愈深,那句「我愛你」,也藏在心裡愈深的地方。
紫伶
隨著一束花,又送來了另一封信。奕:
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二封信了,你仍然讓它跟著我的花,可憐地躺在垃圾桶裡嗎?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有寫情書給你的一天,現在,寫著寫著,倒覺得心裡愈來愈平靜了。
請原諒我的任性,之前欺瞞了你,現在,還厚著臉皮向你討愛。我說過了,如果我夠堅強,早就該打破這樣的僵局,現在,我仍然無法承受失去你,但是,一味的害怕,一味的遷就你的感受,我們沒有將來。奕,我愛你,也要你愛我,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你才不是無情無心的。相信我,你可以愛,可以被愛,也有資格擁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而不是只將自己放還在虛浮的你情我願,和激情的肉體慾望裡。
說到這裡,你又要為我自以為是了吧!記得嗎?高中畢業升大學那一年,你媽媽來找你,想左右你的大學士心願,你冷冷地趕走了她,然後發了好大的脾氣,那是我第一次看你生那麼大的氣。大學畢業那一年,你媽媽再度出現,希望你能回自家的公司上班,那是我第二次看你生那麼大的氣。
奕,有深沉的愛,才會有深沉的恨,非常在乎,才會動那麼大的氣,你真的不明白嗎?
紫伶
所以他為她動氣,她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他「非常在乎」她羅!羅冠奕將手上皺巴巴的信紙往天花板一丟,惱怒地跌坐在沙發上。
偏偏她該死的對極了,他的確在乎她,他若不在乎,大可以將她送來的十幾封信、十幾束花全丟掉,眼不見為淨。
他也的確丟了,一收到,就先二話不說的丟了,但在垃圾桶邊來來回回一、二十趟後,連自己都看不下去。
每一封信都一樣,從垃圾桶裡死裡逃生後,被粗魯的打開,測覽過內容後,被氣憤的揉成一團,丟回垃圾桶,再由那兒歷劫歸來。
紫伶倒真能捉住他的弱點,人能被趕走,電話一掛也就沒反悔的機會.信和花卻就這麼放在那兒,處理乾淨前,就讓人心煩得幾欲捉狂。
盯著堆了滿桌皺巴巴的信紙,像盯著仇人似的,羅冠奕黑眸充斥血絲,一把抓起它們,全灑向空氣裡。
紙張如雪片般紛紛飛落,他爬了爬一頭亂髮,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煩躁得如同一頭尋不著出口的猛獸。
一張信只落在他頭上,他用力扯了下來,那是她最新一封情。奕:已經半個月沒見你了,我好想你,我……能見見你嗎?
是啊!他也半個月沒見她,都快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
要見他,當然好啊!羅冠奕揚起一抹冷笑。
見著了面,他會讓她明白,不管她怎麼做,仍是沒有用的。
^V^聯通大樓的一樓大廳裡,一抹纖細的身影抓坐在沙發上,不時張望著電梯處。
一波波下班的人,或成群結隊高談闊論,或獨自一人低頭疾走,紫伶張大眼仔細梭巡,深怕一個閃神就錯過了。
好不容易等待的修長人影總算出現,那人凝著眉,似在思考著什麼難題,腳下的步履匆忙。
「奕!」紫伶連忙起身奔了過去,原想攪住他臂彎,但怕極了再度被無情的甩開,這回若站不穩,可沒人能及時扶住她。
羅冠奕不因她的叫喚而停下腳步,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只好配合他的腳步移動。
「你想跟我到何時?」羅冠奕在熙來攘往的門口處頓住,沒給她好臉色。
她行動還真快啊!昨天說要見他,今天就跑來,他若讓她知道他把所有的信都看過,他就該死了。
「奕,我的信……」紫伶緊咬著下唇。
羅冠奕倔傲地雙眉一揚。
「算了……我不想知道它們的下場了。」他真的沒看……紫伶霎時因強烈的失落感而眼眶含淚。
「你大費周章就是要問這個?這種答案不是很明顯嗎?」羅冠奕偏頭,邪惡的目光裡滿是嘲弄。
暗暗撫著肚子,紫伶深吸口氣,將眼裡的淚意硬眨了回去。好不容易才又見面,這一回,她可不能未戰就先輸了氣勢。
「我早知道答案了,我來是因為想見你,我……很想你。」紫伶柔柔說著,眼裡閃爍的全是熾烈的愛意。
羅冠奕微怔了下,即使她在信上這麼寫,他也早就知道了,但親耳聽她這麼訴說……
不!他絕不心軟。硬是摒退心中乍起的憐惜,羅冠奕換上一副嘲諷的嘴臉。
「這麼想我?怎麼,夜裡沒有男人睡不好嗎?瞧你眼眶黑的。」他輕浮的抬起她的下巴,撫上她的眼、她的睫。
「別這樣說,你明知道不是的。」他的模樣教紫伶看得心疼極了。
「是啊!我錯了,瞧你這張美麗的臉,怎麼會少男人呢?肯定是夜夜狂歡,才會如此憔悴的嘛!」羅冠奕捉住她下巴的力道瞬間加劇。
紫伶沉默不語,只用一雙滿含柔情的鰲水雙眸直瞅著他,像要看進他的靈魂。
莫名的驚慌教羅冠奕惱怒了起來,他粗魯的放開她下巴。
「想看,也該看夠了吧!」他大邁步伐就要離開,猛地,身上的襯衫卻教人抓住。
「你幹什麼?放開!」羅冠奕厲眼瞪她,一臉凶狠。
紫伶垂睫。她是多麼忍耐、多麼努力,才能這麼久沒見他,現在,才見他一下,她放不開手啊!
「想賴著我?」羅冠奕心念一轉,眼裡瞬添一股邪魅。
紫伶仍是低頭不語。
「這麼捨不得就跟來吧!說不走還有你幫得上忙的地方呢!」羅冠奕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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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進了酒店包廂,羅冠奕誇張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以日語笑說著。
紫伶茫然不安地打量昏暗的包廂,包廂的一頭,有兩個顯然是日本人的男人,他們身邊圍繞著四個女人,左擁右抱,嬉鬧凋笑,另一頭的男人,身旁也圍繞著兩個女人,而那男人正直盯著她。
「少傑!」認出那兒的男人,紫伶輕呼,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因見了熟悉的人而安下大半。
「羅冠奕,你心裡想什麼?竟然帶紫伶來這種地方!」趙少傑射向羅冠奕的目光裡滿是譴責。
「她自己要跟的,可怪不得我。」羅冠奕笑著入座。
趙少傑身邊被紫伶擠開的女人自動將目標轉向羅冠奕,兩個日本人起哄著要他為他們介紹這位美女,他摟著自動送入懷的女人,以流利的日語和他們談笑了起來。
「紫伶,你心裡又想什麼?這種地方你還來!」趙少傑拉著紫伶,壓低聲音,氣急敗壞地說著。
「少傑,我只是要待在他身旁,沒事的。」紫伶朝他微笑縱使心上人正抱著別的女人,但那不過是逢場作戲,能跟在他身邊,陪著他一塊談生意,她的心情仍十分愉悅。
「會沒事才怪。」趙少傑咕噥著。
「少傑,注意一下臉都表情,重要貴賓前,別繃著一張臉。」羅冠奕由談笑裡抽空警告好友一句。
「是啊,也為我介紹一下你們的貴賓吧。」察覺那兩人始終興致勃勃的盯著她,紫伶抬頭,各回以客氣的一笑。
「他們啊!你右手邊那個是山田先生,另一個是田中先生,兩位都是博森株式會社的代表,來台灣尋找合適物合作廠商。」趙少傑為她介紹,而後亦以流利的日語加人談笑的行列。
很快地,又有兩個女人進人包廂,其中一個擠進紫伶和趙少傑之間,另一個接受羅冠奕的暗示到另一邊,少不了又引起一陣睨鬧樂笑。
酒店女子全接受過日語的訓練,席間笑鬧全用日語,紫伶冷眼看著眼前從來未曾見識過的景象。
多少生意都是在這種場合理談成的,所以有時奕回到她身邊,總是一身酒臭和脂粉味。
正當她怔忡地回想著之前相處的時光,猛地察覺羅冠奕伸手環住她的腰,而後往上,左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她渾圓的胸部。
「奕!」身體迅速的反應令紫伶倒抽口氣,她低喊,雙手試圖板開他逗弄調戲的手。
「都跟著我來到這兒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呢?」羅冠奕邪笑,原本只是輕輕逗弄,改為恣意猛烈的揉搓。
縱使她的身體歡迎這樣熟悉的歡愉,加上燈光昏暗,一切的小動作都在若隱若現中,但畢竟是公開場合、大庭廣眾之下,他這麼做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奕,別這樣……」她抬頭,眼裡有著驚慌。
「這麼放不開,讓咪莉教教你吧!」他朝她嘲諷一笑,轉向右手邊的女人。
「是啊!你若不會,讓姐姐好好教教你喔!」那女人嬉笑著使勁往羅冠奕身上摩挲,小手似柔弱無骨地撫摸他的胸膛,羅冠奕也毫不客氣,大手捉住她的豪乳,毫不溫柔的揉搓。
香艷火辣的激情活生生在面前上演,看得一清二楚,這就是男人們口中的逢場作戲了。紫伶霎時慘白了臉。
雖然早知道他交際應酬,有時總免不了接近女色,但知道和親身經歷是兩回事。
「夠了。」正當咪莉剝他衣裳,試圖將紅唇印在他身上,羅冠奕一把推開她,改攬紫伶入懷。「憑你這才女的聰明腦袋,看一下就該融會貫通了吧!來,做做看啊!」
紫伶定定他看進他眼裡。他的笑容滿是嘲弄,他的眼中滿是輕視,他是故意的,就因為她想見他。
他帶她來是為了要羞辱她,這是他的攻擊,等著看她落荒而逃。
他夠狠,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得到他這個大獎,總是要付出代價,她會咬牙迎接的。
她僵硬的靠在他懷裡,小手無意識的撫摸那明明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的胸膛,腦子裡什麼也不想,怕將這一刻記住,汗釁了兩人曾經美好的回憶。
「別僵得像根木頭,還有一招不錯,你也會的。」羅冠奕抓起她的手,直直往他胯下擺。
「你……也讓她們這樣碰你?」這再度震撼了紫伶。
「不讓她們碰,她們還不依呢!」羅冠奕狂浪的大笑出聲。
紫伶將下唇咬得發白。
「怎麼,不開心了?放心,她們引起我的慾望,我都是找你解決的。」羅冠奕輕佻的抬起她下巴,在她耳邊呵著氣。「別的女人引起的慾望由你解決,那麼,你說,我該找誰來解決由你引起的慾望呢?」他邪惡地壓緊她的手,讓她明顯感受他胯下的勃起。
「羅桑,那名女子似乎很有趣,也叫她來陪陪我們嘛!」兩人私下過招早已引起對面濃厚的興致,其中一名日本人猥笑說著,是山田。
「噢!她是我們的朋友,不是——」趙少傑用日語試圖拒絕。
「少傑,來者是客人家都這麼邀請了,我們怎麼能拒絕人家?」羅冠奕笑笑地截斷趙少傑的話,用的是日語。
「怎麼了?」紫伶一頭霧水地望向趙少傑。他們談論的是她吧!那兩個日本人,不再和身旁衣衫不整的女子調笑,目光垂涎地瞅著她,毫不掩飾欲將她生吞活剝的意圖。
「他們要你過去陪陪他們。」趙少傑沉著臉道。
「你要我過去?」紫伶遲疑地望向羅冠奕。
「我不是講了,說不定還有你幫得上忙的地方呢!」羅冠奕緩緩扯開一抹冷笑。
他的笑令紫伶臉色刷白,整個身軀霎時僵硬如石雕。
「我懂了。」紫伶點點頭。這是戰爭,無關乎柔情。
「冠奕……」這麼做實在太荒謬了!趙少傑以眼神試圖阻止兩人的意氣之爭。
但來不及了,紫伶已起身。
「紫伶,你可別聽他的……」趙少傑跟著起身,緊捉住她的手腕,深怕她賭氣做傻事。
「少傑,上十億的合作案呢!放開她,坐下,然後朝他們笑一個!」羅冠奕嘴角始終維持若同一號笑容。
「少傑,放心吧!這種機會不是常有的,好不容易到這兒了,不體驗體驗豈不是太可惜了嗎?」紫伶朝趙少傑甜甜一笑。
在眾人矚目下,趙少傑坐下,眉頭糾結,憂心忡忡。
紫伶看了羅冠奕一眼,輕移步伐,巧笑著坐到山田先生特地為她騰出來的空間。
「真是個美人啊!瞧這皮膚多嫩多細啊!」日本人讚歎著,在她臉上摸了一把。「來來來,我來斟酒餵你喝哦!我的寶貝。」他從另一個女人手中拿過酒壺,惹得一群女人嘟嘴不依。
紫伶勉強自己笑著,雖然聽不懂他的話,看他那態勢,也明白是要灌她酒。果然,他端著酒杯湊到她嘴前,晶亮著雙眸,等著她將酒一口飲下。
偏偏她是不能喝酒的,紫伶閉緊嘴巴,酒液順著她嘴角。下巴一路流下,儒濕了她襯衫前襟。
「少傑,告訴他,我酒量不好,不能喝,還是讓我服侍他喝酒吧!」紫伶搶過他手中的酒壺,眼神央求著趙少傑。
即使眼裡滿是不贊同,趙少傑仍然笑著重複紫伶的話。
喝著美女玉手倒的酒、喂的酒,山田開心地笑瞇了眼,手不安分的攪住她的腰,一張嘴就要朝她的臉印過去。
紫伶睜大眼,在嚇昏前及時閃開,飛快再餵他一杯酒,趙少傑也及時想了個話題,引開他的注意力。
但山田有心的觸摸和氣息已愈來愈深人,也愈來愈不容拒絕,好現象是,羅冠奕即使假裝著無所謂地談笑風生,臉上那抹虛偽的笑也愈來愈掛不住了。
她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不要她,心裡仍是在乎她的,他能忍受到什麼樣的程度呢?紫伶心思飛快地轉著。
為了測試他在乎她的程度,她要犧牲到哪個地步,甚至讓那人吻她嗎?
紫伶沒機會再多想,趁著她分神之際,山田已在她頰上連偷了三個吻,幾自笑得開心至極。
紫伶極力忍下想擦臉的衝動,不禁看向羅冠奕,他嘴角仍是那抹笑,但眼神陰騖地盯著她。
「怎麼樣,我做得還可以嗎?」紫伶忍不住挑釁問道。
「差多了。」羅冠奕嗤笑。
「是嗎?就算有很好的老師,第一次接客總是比較生疏嘛!對了,摸他褲子裡的那一招,我還沒使出來呢!」
羅冠奕抿緊唇,眼底燃上兩族小火苗。
他總算笑不出來了!
紫伶雙眉一揚,嬌笑道:「你說我要用右手,還是用左手好呢?」她揚著雙手。
羅冠奕霎時如狂獅緊盯住獵物瞅著她,那眼底狂亂的陰騖,她……生平第一次見識。
然後像突然決定放棄獵物,他放鬆了下來,慵懶地躺向椅背,手撫著依偎在他身上女人的酥胸,咧著冷笑,涼涼的說:「哪一手都好,最好再加上你那漂亮的嘴,生意因此談成了,我給你一個大紅包,怎麼樣?」他揚起濃眉,雙瞳裡滿是邪魅。
紫伶全身血液凍結,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不該來嗎?
不該來的,不該來的,好想吐……那股欲嘔的衝動強烈得令她緊咬下後、眼眶含淚。再不走,她肯定會吐在這令人覺得噁心的一切上……
「紫伶。」趙少傑看著她痛苦的小臉,眼裡滿是擔憂。
紫伶顫巍巍的起身,像無助的小動物摸索著出口,在眾人好奇的注視與議論下,跌跌撞撞由包廂裡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