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仍挺直了背,雙手交握在膝上保持最優雅的坐姿,雖然她很想癱靠在身後那看起來非常柔軟的椅背,讓僵直的身子休息一下;但最終她還是止住那念頭,要是讓人瞧見她不合宜的舉止可就糟了。
忍不住地,她悄悄挪動屁股。「噢!沒感覺了。」她在心中哀歎。
想到稍早前她到這兒表明想見貝勒爺後,女侍先是請她坐著稍等,讓她請貝勒爺的貼身侍僕過來,之後就再也沒人理她。
她左等右等,枯等了近兩個時辰依舊等不到那名貼身侍僕的身影;好不容易侍僕來了,卻只告訴她待他身後那個女人離開後,他就會帶她去見貝勒爺。
所以,儘管此刻她等得氣煞累極,卻還是只能繼續等。
想得失神的白冉雲回過神來,便瞧見侍僕拉著一名只著透明薄衫的女子下樓,她倏地雙頰緋紅。
女子身上的洋衣裳她曾在一家洋貨店瞧過一回,那洋老闆還同她說那裡的衣裳穿上身保證會教男人發狂;想來可一點也沒錯,瞧那薄紗透明得好似沒穿衣裳嘛,哪一個男人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她眨動閃著羞赧神色的水眸,將羞人的思緒自心頭斂去。
那名女子不就是方才去見貝勒爺的女人嗎?
雖然她身上著的不是稍早她見到時的那身繡花衣裙,不過她仍舊可以確定她就是稍早那名女子。
「那侍僕說過只要那女子走後我就可以去見貝勒爺,現下她人是走了,可現在是該等侍僕領我去或是我自己就這麼去見貝勒爺?」白冉雲低喃自語拿不定主意。
牆上掛著的洋大鐘忽地敲響,她順著聲響抬頭望去。
天!都這麼晚了,她馬上打消等下去的念頭。也不知道那名侍僕何時回來,要是再這麼等下去,她擔心待會兒可能會沒辦法回學堂宿舍。
她不假思索的起身,發麻的屁股催促著她,她想要伸手去撫揉,但完美的訓練讓她不會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抬手揉捏;她盡量忽視臀上的不適,蓮步輕移的往廳堂的另一邊而去。
問明了貝勒爺人現在在哪裡後,她直朝目的地前進。
她走在寬敞的長廊上,足下的鞋與地板接觸發出一聲一聲規律的喀喀聲。
她微蹙秀眉,早知道今天就別穿凝露送她的洋鞋。
她盡量放輕腳下的力道,然而走在這寬敞寂靜的長廊上,聲音還是大得嚇人。
「走道盡頭……」白冉雲自言自語著,「啊!就是這間。」
她站定在一扇大得離譜的雕花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敲門。
叩、叩!
「沒回應?難道不是這間?」她狐疑的的望向四周。
「應該是這間沒錯呀!」她抬手再次敲門,這次力道加重了些。
敲過門後,依舊等不到有人回應,她鼓起勇氣將門扉輕輕往內推。
她知道一名教養良好的淑女,不該在沒人應允的情況下隨便進入別人房間,可是在沒見到十貝勒之前她怎麼都不能死心。
她小心翼翼地跨進一小步,闇黑的房間與外頭的明亮成強烈對比,令白冉雲眼睛無法適應的連眨數下。
「這麼暗應該是沒人,看來我真的走錯房間了。」
她決定放棄,轉身才邁出腳步,後頭一道力量硬是將她攔腰拖進闇黑的房內,木門砰的一聲關上,將門外射入房內的唯一光線完全阻隔。
「啊……」白冉雲驚恐的尖叫出聲。
猝不及防地,一張唇倏地覆上她的菱唇,將她的尖叫聲吞沒。
「放開,唔……」她偏過頭躲避,奈何他的唇卻始終不肯放過她。
這女人是怎麼搞的?一個勁兒地閃躲他的吻,他可沒有耐心陪她瞎耗。
愛新覺羅·顓顗大掌驀地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動彈不得,霸道的唇旋即又覆上她的,沒有絲毫溫柔的逼迫她開啟朱唇。
他粗暴的舉動令白冉雲驚駭得不已。
她的身子正被前方男子緊緊禁錮在牆角,連原本可移動反抗的頭現下也被他的大掌全然掌控,她害怕得開始發抖。
忽地,一陣劇痛自她朱唇上傳來,一絲血腥味先是竄進她的鼻息,接著便嘗到滲進唇裡的濃濃血腥。
這男人竟咬……咬破她的唇!
白冉雲抖得更厲害,不是為了被他咬破唇而顫抖,而是他那勢在必得的決心駭住了她,她忽地覺得……她逃不出去了!
想到這裡,她更是使勁反抗,她不能任自己的清白莫名其妙地毀在一個男人手裡。
顓顗嘗到嘴裡一股血腥味後,緩緩將自己的唇退離女人泛著血絲的朱唇半寸,他的鼻息充斥著的是血腥和她狂亂掙扎吐出的紊亂氣息。
早已習慣黑暗的邪魅黑瞳輕易就看見一抹鮮紅滑落她的丹唇。
顓顗森邪的扯出魅笑,伸出舌頭接下那滴鮮紅淺嘗。
他吸她的血!他的舉動令白冉雲突地一震。
雖然她瞧不清黑暗中的那張臉,可是她卻能清楚感受到那溫熱的舌尖舔去她嘴角滑下的血液。
她聽容閎說過洋人有喝人鮮血的鬼怪,難不成他是鬼魅?
她駭得猛力推拒身前的人,奈何她的力氣小,絲毫無法撼動他半分。
這女人夠意思,懂得用欲拒還迎的招數來吸引他的注意,顓顗邪佞的望著這個不及他肩頭高的女人。
要是換個時間,他不介意和她繼續玩下去,不過此刻下腹充實的腫脹感急待紓解,他沒時間也沒耐性陪她玩。
大掌倏地一扯,白冉雲身上的衣裳便硬生生的被撕開,部分被遠遠拋開,部分則殘破不堪的掛在她身上。
幾近全裸的白冉雲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能力,一雙藕臂早被身前的男人以蠻力鉗制在身後。她不斷的扭動身軀,顧不得被拽至身後的手臂因猛力拉扯而開始泛紅腫痛。
「求求你,啊……」他怎麼可以如此無恥?
他那只邪肆的大手怎麼可以就這麼滑入她的雙股間。
白冉雲掙扎得更厲害了,再不阻止他入侵的手,喚醒他的理智,後果就不堪想像了!
「你不用求我,我會給你。」他聲音低沉的近乎瘖啞。
飽含情慾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光亮,他要這個女人,迫不及待地想在她體內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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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傳出的悶哼聲,教門外的呈誥倏地止住快要叩上門扉的手。
跟著主子這許多年,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主子辦事時忘情的發出聲音。
言他睇了眼他自「馨園」帶過來的女人。
情看來已不需要她了,因為此刻房內已有另一名能討主子歡心的女子。
小白冉雲幽幽的轉醒,有一剎那,她恍惚的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身下傳來的冰冷感覺,才喚回她短暫失去的記憶。
說她昏倒了,在一陣電光石火的極致快感後。
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躺在地上多久了,但渾身上下的冰冷告訴她起碼是一段不短的時間。
家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憑著記憶摸索被丟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還在這闇黑的房裡,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仍和他待在同一處,她就害怕的渾身顫抖,想要逃的念頭不斷浮現腦海。
她沿著牆緩緩的摸索至門邊,觸及到門扉後,她迅速拉開門頭也不回的往外衝,害怕又會有道力量自她身後將她拖回黑暗中。
渾渾噩噩地,白冉雲回到她在學堂裡的小廂房。
她輕輕的將房門合上,不敢吵醒鄰房的蘇凝露和趙韋晴,整個人虛脫地癱靠在門扉上,一連吁了好幾口氣後,依舊處於驚駭狀態的她才開始放鬆緊繃的心,紊亂的心跳漸漸平復。
不知靠在門邊多久,雙腿間傳來的陣陣酸痛讓她難受得睜開緊閉的星眸,緩緩的走至銅鏡前坐下。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古鏡中反射出的狼狽人兒,腫脹的唇瓣沾附著早已乾涸的暗紅血漬,一雙白皙的藕臂泛起了瘀紫,一道道觸目的紅色指印,在在昭示著她不敢憶及的驚駭畫面。
她的清白竟教一名連臉孔也沒瞧見的男人給奪去了!
她迅速站起身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害怕想得愈深愈清楚,便會記得自己如何放蕩的回應他。
她無法欺騙自己所經歷過的是場夢魘,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後還是臣服、沉淪了,才會任由他領著自己在那慾海中浮沉。
憶及今天去貝勒府的目的,原是想向十貝勒表明自己不想嫁的意願;現下,就算她不提,人家也會主動休了她這個尚未過門就登堂入室上他府邸偷人的小妾。
白冉雲苦笑著,「也許,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她再也不必嫁給人當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