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那一剎那,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跟著完全陌生的他回家,那是因為他正是她尋覓多年的人!
他是她喜歡的那一型,渾身上下散發著有些落魄、頹喪的氣質。陳曉嵐就常說她很不正常,事業有成、長相斯文的男人不喜歡,偏偏那些不修邊幅、顯得是潦倒、頹廢的男人她卻無法抗拒。
而他,幽邃的雙眼中,濃濃散發著這種特質。這就是她為什麼會從相家追著他出來,跟著他到PUB,甚至跟著他回家的原因了。
他深深吸引著她,她無法抗拒的受他的牽引而來!
「妳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說喜歡!」他的眼神和語氣裡充滿著鄙夷和譏諷。
「愛,是一種感覺,沒有實體可言,愛就是愛了,管他是認識一輩子或是一秒鐘,只要有了感覺,甚至在瞬間爆發都有可能。」愛,若是能事先預知,或許就不是真正的愛情了。
「愛!妳懂什麼叫愛情?」
「就算我還不懂,但你可以教我。」
對於愛情她還懵懂無知,因為未曾真正體會過愛情的滋味,而這種滋味是必須由兩個人共同調味,才能調出愛情的真正味道。
「妳真的不怕?」
宣柏筠搖搖頭,「不怕!」
「看不出妳是思想這麼前衛的女人。」相濯怏深深地凝望著她雖天真,卻仍有點膽怯的眼神。
「不,在這方面我很保守。」然而遇到了對的人,那已不再是荒唐可笑,而是一種愛的初體驗。
「那妳還……」
「因為你吸引我。」遇到了,她就不想退縮。
倏地──
宣柏筠主動送上紅唇,帶著些笨拙的吻著他的唇,雖然很短暫,卻也讓她既緊張又興奮。
而當她的唇要離開他的唇上時,相濯怏卻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裡,他的唇緊緊地覆上她如櫻桃般的紅唇,化被動為主動,真實地品嚐屬於她柔軟的香唇,然而淺啄輕吻已無法填滿他空虛寂寞的心靈,吻逐漸地加深、加重,滑溜的舌輕輕地挑開她的唇齒,滑進她口中,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吮誘著她口中每一處。
他的手定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因害怕而有任何退縮,深情、火熱的吻,如即將在瞬間爆發的火山,融化他心中堆砌的千年冰石。
宣柏筠碰觸到他火熱的唇,原本只是單純被他唇齒間的酒味嗆的思緒昏亂,但當他以更直接的方式將口中殘留著XO的氣味滲進她口中時,讓她就算滴酒未沾,卻也已心醉。
醉在他男人的溫柔氣息裡、醉在他狂狷擁吻裡,醉在他屬於真正男人的強力懷抱中……
她醉了,醉的再也無法自己,醉的就算世界在下一刻毀滅,她也感到此生無憾。
她微啟雙唇,稚嫩笨拙地迎合著他猛烈的吻,情火狂燃的兩人,一路吻著,在狹小的空間猶如共舞著華爾滋般,不管撞倒了多少畫也沒人在乎。
兩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散落在房子裡每一個角落,當他擁著她來到房間,雙雙跌落在床上時,兩人身上只剩下內衣褲。
停住了吻,離開她唇上,他將臉埋進她堅挺的雙峰之間,靜止不動。
宣柏筠僵直著身體,卻在不久之後,感覺到胸口間有著熱熱的水氣,睜開雙眼,竟發現他的雙肩微微抽動著……
他──哭了!
她的心緊緊揪住,情難自抑地,雙臂摟上他的背脊,他或許有個堅強的外表,但包裹住他心中的那塊冰石若是融化,他的心卻像小孩子一樣地脆弱。
相濯怏感受到她溫暖的擁抱,冰冷的心逐漸地融化。
他或許錯了,這一場由他先下的挑戰,輸的人將是他。
但渴望從她的身上得到慰藉,讓他不想停,也停不了。很快地脫掉兩人身上僅剩的衣物,在沒有任何衣物地阻隔下,讓兩人更加地貼近。
吻再次落在她的唇瓣上,如雨絲般綿密,直到讓自己完全地佔有她,直到一聲痛楚聲傳進他耳中,才讓他驚覺到一件被他所忽略的事──
她竟然還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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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柏筠下了課,趁著還沒到下班的交通尖峰時刻,她先搭車來到天母,找了間價錢不太貴的餐廳,叫了份簡餐解決晚餐。
吃完飯後,一邊喝著餐後咖啡,一邊看著她專程去書局買的小學三年級的教材。今天是她第一天到相家上家教課,總得先瞭解一下內容。
六點四十分,她離開了餐廳,散步走往相家別墅,這個地方也是她第一次和他邂逅的地方。
十五分鐘之後,她來到了相家,跟著蕭涓涓上二樓,來到小孩子房間。
「他就是我兒子相子胤。」
宣柏筠仔細地打量著安安靜靜坐在書桌前的小孩,長相十分秀逸,乾乾淨淨的臉蛋,唇紅齒白,長大一定是標準美男子,而他俊俏的臉龐,則完全遺傳到他美麗的母親。
「小胤,她是你新的家庭老師,你要認真上課,知道嗎?」蕭涓涓提醒著他,語氣卻不太溫柔,略帶嚴厲。
直到相子胤輕輕地點點頭,小聲回答,「我知道。」她才滿意的離開房間。
宣柏筠看著乖巧聽話的他,有些心疼與不捨。
她想起了「他」說過的話,因而不以為相太太是因為望子成龍、愛子心切的原因,才會不借花錢,只想栽培兒子成為最優秀的棟樑。
真要說起來,也許是因她虛榮的心理,或是為了想在這個家的地位更加鞏固,才想藉由兒子來得到她想擁有的一切。
豪門恩怨,電視新聞已經報導過太多太多這種大小老婆爭寵的戲碼,雖然她不清楚整個相家所有人的關係,她卻有種感覺,絕非完美。
幸福,或許也只是種假象!
宣柏筠在他旁邊坐下來,語氣溫柔地問:「你可不可以告訴宣姊姊你的名字怎麼寫?」
他沒有回答,只在桌上的紙寫下「相子胤」三個字。
「你的名字取的好好聽。」她不吝惜稱讚他的名字,然後從他的小手中拿過鉛筆,在他名字旁寫下「宣柏筠」三個字。「這是姊姊的名字,你會不會念?」
相子胤輕輕地點了下頭,細如蚊蚋的回答,「會。」
「那你可不可以念給我聽。」
「宣柏筠。」
「小胤好棒!」她發現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彷彿她說錯了話般。「姊姊可不可以叫你小胤?」
相子胤又點點頭。
「小胤,你會害怕嗎?」見他再次點了下頭。「你願不願意告訴姊姊你在害怕什麼?」
這次他卻搖了搖頭。
「沒關係,等你願意告訴姊姊的時候再說給姊姊聽。」她不想逼他,來日方長,她會想辦法替他打開心房的。
宣柏筠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功課,卻發現他早已自動自發的將今天的功課全都作完,且每一科的作業都寫得工工整整、沒有任何錯誤。
「小胤,你在學校的成績一定很棒是不是?」他點點頭。「你考試差不多都考幾分?」
「一百分。」
「全部都一百分嗎?」
他又點頭。
「你功課這麼好,媽媽為什麼還要替你請家教上課呢?」以他的成績、根本不需要再花錢請家教了。
「媽媽說這都是為我好。」
「你告訴姊姊,你在學校最喜歡上的是什麼課?」
「音樂。」每次上音樂課時,是他最期待也最快樂的時間。
「除了音樂之外,還有沒有呢?」
「美術。」
「美術!」
「姊……姊,」相子胤看見她鼓勵的眼神時,才敢勇敢地叫出來。他的眼神中泛著崇拜的光芒。「姊姊,我有個哥哥,他好會畫畫,畫的好棒呀!可是我媽媽不准我畫畫,她說我以後長大後要當爸爸公司的總裁,畫畫是沒有出息的人才做的事,叫我絕對不能去學畫畫。」
宣柏筠無法相信一個身為母親的人竟然會對自己的孩子說這些話,來影響他以後對事情的認知和判斷。
她承認金錢有著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然而這世上並非除了金錢、權勢、地位,其它東西都不可取,例如興趣也是很重要的。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學自己想學的事,才能擁有真正的快樂,而快樂是萬能的金錢買不到的。
「姊姊,妳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哥哥可以畫畫,我卻不可以?」
「小胤,姊姊告訴你,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做,但是前提之下,你不可以因為想學畫畫或是音樂,而忽略了功課,只要在你閒暇時,都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事。」
「可是媽媽不准許。」他的小臉又黯淡垂下。
「讓姊姊找個時間再去跟你媽媽說說看好嗎?」
「真的嗎?」他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嗯,但是姊姊才剛來,所以你要給姊姊多一點時間好嗎?」她決定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幫助這個乖巧的小孩子,讓他找回屬於他的快樂。
「好,謝謝姊姊。」
「可是小胤,姊姊是來幫你上課,你媽媽有付我家教費,所以我還是得幫你上課。」
「好。」他已經習慣了大人講什麼,他只要乖乖照著做就可以的定律。
「不過你功課這麼好,我們以後每天就上課一個小時,剩下半個小時你可以告訴姊姊你在學校發生的事,姊姊也可以告訴你姊姊學校的事,或是你看到一本好看的書,我們可以來討論。」
「姊姊,妳可不可以教我畫畫?」
「教你畫畫?」這可有點難倒她了。「可是姊姊畫畫很醜耶!」
「沒關係,我想和姊姊用圖說故事。」
「用圖說故事?」或許這也是另一種溝通管道。「好,我們來用圖說故事。」
第一天上課的時間就在她輕鬆與他談話中度過,宣柏筠知道她已經讓他敞開心房,得到了他的信任,在未來的每一天,一定可以融洽相處。
相濯怏為了逃避內心裡令他感到陌生和不安的感覺,一個人帶著畫具,離開台北,來到澎湖吉貝島住了兩個星期,卻發現他竟然無法靜下心來創作。
這兩個星期來,他完成不了一幅畫。
嬌顏倩影無時無刻浮上他的心頭,無瑕天真的雙眼,烙印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
他心裡非常恐懼害怕這令他無法控制的感覺,卻又無力將那張皓月般秀麗的臉龐給趕出腦海。他愈是想驅趕,她就如水蛭般,盤的愈緊。
她竟仍是個處子之身,他成了她第一個男人,這讓他心裡有著沉重負擔。他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然而他們之間卻也未到誰該對誰負責的程度。
就算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卻也是你情我願,誰也沒強迫誰。
那天,他能感覺到,她和他一樣都得到了最大的滿足與快樂。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讓他在做愛的過程中,會顧慮到她的感受,而不是一味地只想要讓自己得到最大的發洩。
相濯怏頹然垂下拿著畫筆的手。他放棄了,他願意向自己的心承認他該死的想念她,想念那個已經強烈佔據他整個心靈的女人!
回到民宿,收拾好行李,先到馬公,再搭最近的一班飛機,他毅然回到台北。
他對她的一切一無所知,只知道她叫宣柏筠,是蕭涓涓替她兒子找的家教老師,他要找她,只有一個辦法。
拿出手機,按下了一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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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柏筠結束了今天的家教課,原本想趁今天和小胤的母親談談關於小胤的問題,但上完課後,她在客廳裡等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卻依然未見相太太下樓來。想她今天是見不著她了吧!
於是她去向管家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只是才拉開小鐵門走出去,卻被站在對面街上,倚靠電線桿那抹孤寂的身影給緊緊鎖住。
兩人就這麼隔著街道四日相望,最後還是相濯怏先朝著她走過來。
距離那一天,已經相隔半個月了,宣柏筠明知道他住在哪裡,卻找不到理由再去找他,而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她,這是否表示他對她並非全然沒有感覺!
畢竟必須是雙方面都要有相同感覺,才能構成愛情的元素。
「你是要回家,還是來找我的?」
她幫小胤上家教的這十幾天,利用每天半個小時的談心時間,才聽小胤說出關於相家的一些事情。雖然並不是那麼地完整清楚,卻也已足夠讓她明白這個家庭中所有成員的關係圖表,然而人口雖然簡單,背後卻隱藏著複雜的感情。
相濯怏靠近她,用思念的吻來回答她的問題。
宣柏筠閉上眼,將手環上他的背,迎接他狂野情挑的吻。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太久,但對她來說卻已足夠。
她感動的眼眶泛紅,鼻頭酸酸澀澀的,卻忍住不哭。
他牽起她的手,走到大馬路邊,伸手招了輛出租車,直接回到他的斗室,繼續那未完的吻。
最後兩人再次赤裸地交疊在床上,享受一場男女之間最美的歡愛。
原來,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做愛,也是會上癮的。
相濯怏讓她的頭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手夾著一根香煙,眼睛瞪著天花板吞雲吐霧。
「你後悔了嗎?」宣柏筠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她不想胡亂猜測,直截了當的問個清楚,才是她的個性。
相濯怏聽見她的問話,呆愣了一下,微轉過頭,看著她微仰的下巴,枕在她頭下的手將她摟的更緊。
「妳會後悔嗎?」
她搖搖頭,「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
「相濯怏,洗濯的濯,怏怏不樂的怏。」
「以後我會讓你不再怏怏不樂。」她大哥常說她是上帝派來讓所有人歡樂的天使,讓每個人一見到她,就能感染、分享她的快樂。
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讓自己喜歡的人也快樂,不再孤單憂愁、不再糾結眉峰。
「妳想要什麼東西?」他記得上次他曾允諾過,只要她喜歡的任何一幅畫,她都可以拿走,但她卻什麼也沒拿走,他不想有種欠她的感覺。
「我說了你會給我嗎?」
「嗯。」
「我想要你的真心。」她的手指在他的心臟處畫了個心形。
相濯怏忍不住地笑了,笑容中有些許譏諷。
「你為什麼要笑?」
「我笑妳的可笑。」
「我哪裡可笑?」
「妳跟一個沒有心的人索取真心,這還不可笑嗎?」他將枕著她的手收了回來,坐起身子,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回去。
「你不是沒有心,你的心只是被凍結了,你的心現在或許有些受傷、有些殘缺,但那受了傷的地方,我會讓它慢慢癒合;殘缺的那一塊,就讓我來填補,我會讓它完美。」
「宣柏筠,妳知不知道妳是個大笨蛋?」
她拉起被單,包裹住赤裸的身子,來到他面前。「我知道,如果我不是笨蛋的話,我不會愛上你。」她貼靠到他身上,聽著他紊亂的心跳聲。他不是沒心,而是比任何人都脆弱罷了。「不過,我知道現在要不到你的心,我希望你能先給我一件東西。」
「妳想要什麼?」
「什麼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
「繪畫。」
宣柏筠仰起螓首凝望著他朗俊的臉孔,唇邊浮起淺淺地笑容。「畫紙、畫筆和顏料是完成一幅畫作時缺一不可的三件東西。」
相濯怏直直瞅視著她,猜不透她真正要的是什麼?
「怏……」
相濯怏聽見她甜蜜溫柔的叫喚,內心深處一抹異樣的情愫在萌芽。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直視著她那雙柔情似水又天真浪漫的雙眼,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隨便妳。」
「怏,你可以送我顏料嗎?」她一臉期待。
相濯怏盯著她看了一會,沒開口的轉身走出房間,到外面的工作間,從桌上拿出一盒全新顏料,遞給已經跟著出來的她。「妳想要全部拿去。」
她搖搖頭,沒有接過全新的顏料,反而從丟滿整個桌面的顏料中挑出了一條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藍色顏料。
「我只要這一條藍色的就夠了。」
「為什麼?」
「我發現你畫裡有大部份都是以藍天大海為主,也許你的心還不能像無垠的大海那樣寬闊,無法像湛藍的晴空那樣清澈,但我希望我能用我心中的彩筆,沾上這條藍色顏料,為你畫上一幅更寬闊的大海、更蔚藍的天空。」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我說因為我愛你,你相信嗎?」
「我們才第二次見面,妳認為我會相信妳是真的愛我,而不是愛我的另一個身份?」就算他根本不想要,但他是相雷行的兒子,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而他們初見時就在相家那富麗堂皇的客廳裡。
「你就是你,你是住在相家豪宅裡的相濯怏,我愛;你是住在鐵皮屋加蓋斗室中的相濯怏,我也愛;不管你以後是大公司的總裁也好,或只是一輩子窮困潦倒、終身不得志、沒沒無聞的三流畫家也罷,我想愛的依然只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任何身份。」
「妳不覺得妳下的賭注太大了嗎?」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局,在呱呱落地的那一剎那開始,不管願不願意,都無從選擇加入了這場賭局之中。」
相濯怏靜靜地聆聽著她充滿哲理的話,不禁感佩於她如此年輕,卻有這樣成熟的思想。
她那似天真的個性,應是生活在父母細心呵護的羽翼下,沒見過社會險惡的黑暗面,在一個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的幸福女孩才對。
「妳父母是怎樣的人?」
「他們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以當他們的女兒感到無比驕傲。」
「我想他們也一定以有妳這個女兒而感到無限驕傲與光榮。」
「嗯,我相信他們一定在另一個世界裡繼續守護、保佑著我,才能讓我遇見了你。」
「另一個世界?他們……」
「我國中時,一場車禍將他們帶走了。」她的語氣帶著深沉的傷痛,表情卻是十分地堅強勇敢。「他們很相愛,我相信他們現在也一定依然很幸福。」
「就只剩妳一個人?」
「我還有一個大我五歲的大哥,他人現在在國外唸書。」
「妳的學費全靠妳自己半工半讀賺取嗎?」
「不是,我們家雖然不是很富有,但我爸媽一直都有投保的觀念。當他們突然意外死亡過世時,我和我大哥也因為有了這筆保險金,才不致一方面要面對父母的過世傷痛,一方面又要擔心將面臨生活上的困頓而愁。」
「妳大哥對妳好嗎?」
「很好,他差點因放心不下我,要放棄出國唸書的機會,甚至要我乾脆跟他一起到國外唸書。」
「妳很幸運,父母雖然因意外早逝,卻還有個如此疼愛妳的大哥。」
「嗯,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個很幸運的人,就連我所認識的每一個人,也都很照顧我。所以我常告訴自己要惜福、知福,將自己所有的幸運與福氣和每一個我所認識的人分享。」
「妳真的是個幸運的人。」
「怏,我現在最希望的是將我所擁有的幸運和快樂與你一起共同擁有和分享。」
「屬於我的幸運,只有殘缺。」
「你的殘缺我會修補,只要你不要拒絕我、不要將我推開,我有自信,絕對可以修補到看不出曾經有過殘缺的缺角。」
相濯怏感動地將她擁入懷中,包裹在她身體的被單再次滑落在地上,柔情的吻落在她紅艷的唇瓣上,如滿天星子細細覆蓋在這片溫暖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