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道那女客人的年紀,但她的外表很年輕,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
她擁有一張讓人看上一眼便不會忘掉的容貌,倒不是說長得有多漂亮,而是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恬靜,溫柔,成熟而又理智。
她穿的那件衣服價格不菲,一看就是名牌貨。
帶顏色的湯汁弄髒她衣服的同時,服務生嚇得臉都白了。
可那個被弄髒衣服的女人只是用餐巾紙輕輕拭去衣服上的湯汁,笑著對那服務生道:「沒關係,你不用害怕,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忙吧。」
她的聲音甜美可人,就像唱歌一樣動聽。
女服務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連忙點頭道歉又道謝,這才膽顫心驚的離去。
陶曉潔欷吁,「還以為那氣質高貴的女人會鬧上一小場,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大度,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不但長得漂亮,身材正點,就連性格都這麼溫柔,哪個男人有幸能把她娶進家門,那可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餐廳裡的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王子妃忘到了腦後。
回到家的時候,王子妃才得知,再過三天,是閻子清五十八歲的生曰,閻家夫婦的根雖然在台灣,但上海同樣有很多知交好友和旁支親戚。
找到王子妃之後,閻家夫婦本來想帶著她回台灣生活,但閻烈目前放不開手邊的工作,再加上王子妃在上海生活了二十年,突然讓她離開,她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最後由賀文慧拍板決定,反正台灣那邊也沒有要緊事處理,他們夫婦兩人暫時就在這邊住上一陣子好了。
既然決定留下來,那麼閻子清的生日自然要在這邊過。
早在幾天之前,賀文慧就命人去準備生日宴,她這次宴請了很多賓客,一方面是想擴大交際圈,另一方面,也想趁這個機會把王子妃介紹給眾人。
她要向所有的人宣佈,從今以後,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將會多一位千金大小姐,她的名字,就叫做王子妃。
對於這樣的安排,王子妃感到十分無語。
她只想過平淡簡單的生活,對做一個千金大小姐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可每當她試著同賀文慧講道理的時候,對方就會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彷彿在說,如果她不同意她的安排,她死了之後無法向她的親生父母交代。
迫於無奈,王子妃只能妥協,誰讓她把賀文慧當親媽一樣來孝敬呢。
閻子清生日宴這天,王子妃被打扮成了一個漂亮可人的公主。
她本身長得十分嬌小,又是天生的娃娃臉,穿上晚禮服之後,倒真和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模一樣。
賀文慧非常滿意她今天的打扮,親暱地挽著她的手,逐一向在場的賓客介紹。
王子妃只能硬著頭皮和那些貴婦名媛們打招呼,遇到對她品頭論足的,她還要假裝看不到,由著對方把她當成外星人一樣來研究。
就這麼一路被從頭介紹到尾,賀文慧終於放了人。
一得空,王子妃就躲進休息室,將那兩隻高跟鞋丟到一邊,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己飽受摧殘的腳。
她一直不能理解,女人為什麼一定要穿高跟鞋,這玩意兒分明是刑具,除了外表看上去還算美麗之外,再也找不到優點。
她在揉腳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飲水機旁,有個年輕男人一臉糾結,似乎對那台飲水機充滿了困擾。
只見他拿著紙杯連按了好幾次,可飲水機都不出水,王子妃頓時明白糾結他的原因了。
「先生,你等一下。」
見對方沮喪的搖頭要走,王子妃光著兩隻腳丫子跑到飲水機旁邊,在那男人詫異的目光中,彎下腰對著飲水機一通擺弄。
不多時,就見那台飲水機居然可以按出水來了。
那位男人頓時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不可思議道:「小姐,你還真是厲害,連飲水機都會修?」
穿著一身晚禮服的王子妃很男孩子氣的拍了拍沾滿灰塵的手,笑著道:「小意思啦。」
對方被她的豪邁逗笑了,拿著紙杯接了白開水,優雅地喝了一口。
王子妃忍不住好奇道:「那邊的宴會廳裡有很多飲料和酒,你怎麼還喝白開水啊?」
「因為我的胃腸不太好,醫生不建議我喝剌激性的飲品,所以沒辦法,只能以水代酒,人生中倒是少了很多趣味。」
說著,他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了王子妃一眼,見她雖然穿著華麗的衣裙,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做作之態,尤其是光著的那兩隻小腳丫,白皙粉嫩,非常可愛。
「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我姓王,我叫……」
沒等她報完名字,手臂就被人從後面拉了一下。
「妃妃,你怎麼一聲不響的跑到這邊來了?」正是閻烈。
「我被老媽抓著一路認了不少客人,腳好痛,所以來這邊休息一下。」
「如果累的話,我可以帶你先回家。」
「可以嗎?」
閻烈滿眼寵溺的道:「有什麼不可以?今天宴會的主角又不是你,你若實在不想留下來,我們現在就走。」
「好啊,我正好最近在追一部韓劇,現在趕回家去還來得及看大結局。」
閻烈笑著捏了捏她的俏鼻,嗔罵一句,「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這麼孩子氣。」
「阿烈,不為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嗎?」
講話的男人,正是與閻烈交情很好的朋友之一,陸靖凱。
閻烈一把將王子妃摟在身側,笑著道:「我未婚妻,王子妃。」
被他摟在懷裡的王子妃很想出言辯解,她和他根本就不是未婚夫妻,可惜她剛要開口,就接收到閻烈一記制止的眼神。
「你訂婚了?」
陸靖凱對此感到十分吃驚。
閻烈道:「目前還沒正式公開,不過,不久的將來,我會邀請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當然。」
這時,陸靖凱突然電話響了,因而先行離開。
王子妃想從閻烈懷中掙扎出來,就被他一把按在休息室的牆邊。
「從今以後,不准再對別的男人拋媚眼。」
「我……我幾時對著別的男人拋媚眼了?」王子妃覺得自己非常無辜。
「還敢說沒有?」閻烈的口氣很差,指著她的腳丫子,「不但拋媚眼,還被人看光光。」
憑男人的直覺,如果他剛剛不適時出現在這裡,以陸靖凱那花名在外的性格,王子妃肯定會被他列入獵艷的目標名單中。
雖然陸靖凱的風流名聲並不如韓子浩,但在禍害女人這方面,這兩人可以被稱之為是一丘之貉。
王子妃卻不滿道:「你能不能講講道理,我都沒說你亂對別人解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你倒是反咬一口,指責我的不是……」
「我們之間難道不是未婚夫妻?」
「我有答應嗎?」
閻烈壞壞一笑,「你很快就會答應的。」
「我才……唔!」
正想開口辯駁,她就被他扳住下巴,一口吻住。
休息室外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被閻烈深深親吻的王子妃又羞又惱,拚了命地在他懷中掙扎。
閻烈輕輕拍了她的屁股一記,警告道:「不要亂動……」
「萬一被人發現……」
「好,既然你不想讓人發現,就乖乖答應我,以後不准再對任何男人拋媚眼,不准四處留情,不准拈花惹草!」
「我哪有……」
正說話間,又被他吻住。
「快點,否則我會親到你答應為止。」
「你這個……唔……」
「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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