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琳想要上前搶救,卻被閻烈伸手擋了開。
地上不斷燃燒的火苗彷彿將兩人隔成兩個世界。
閻烈冷笑道:「它的存在,可以時刻提醒我,你當年對我的背叛,對我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曾經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我愛的女人,自以為是的把這一條可笑的東西視為月老的紅線。現在,我要讓你親眼看到,這條紅線已經化為灰燼,這意味著,我閻烈和你莊若琳之間的情分,在這一刻起,徹底結束了。」
話音落定時,那條藍色絲巾隨著火苗的跳動,慢慢萎縮變形,直到化為烏有。
莊若琳歇斯底里道:「閻烈,不要對我這麼殘忍,你明知道我還愛著你。」
「那真是抱歉,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愛我,那你愛誰,那個和你完全不相配的王子妃嗎?就算她的名字叫做王子妃,她也完全沒有做王子妃的資格,她只是一隻小麻雀而已……」
閻烈冷笑一聲,「別忘了,當年的你,曾經也是一隻小麻雀。」
「我和她不一樣,現在我已經躍上枝頭,變成了真正的鳳凰。」
「那真是遺憾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愛過鳳凰。」
「你……」
「除了公事以外,希望從今以後,你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說罷,閻烈打開房門,逕自離開。
其他同學們看到閻烈出來,立刻噤聲,等待著他們談話的結果。
閻烈面無表情地走向陸靖凱,冷聲道:「我記得我爸上次辦生日宴,你曾經和我未婚妻打過照面,她的名字叫做王子妃,不久的將來,會成為我閻烈的太太。不用懷疑你聽到和看到的,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代我向各位傳達一下我的私人狀況,不要再擅作主張,自以為是的幫我和不相干的人牽線搭橋。」
「咳!」陸靖凱咳了一聲,聳肩道:「抱歉,我沒想到你會與那位……呃,很有趣的小姐,是來真的。」
雖然那位小姐很可愛,但和莊若琳比,他還是覺得後者的機會更大一些。
所以當韓子浩興致勃勃的想要為閻烈和莊若琳牽線時,他才保持沉默,沒有當眾道出這世上還有王子妃這麼一號人物與閻烈牽扯不清。
聞言,閻烈笑道:「沒關係,現在知道,還算來得及。」
說完,他優雅而得體地對呆怔的一群同學道:「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各位請繼續!」
王子妃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會遭遇這有如偶像劇裡的感情談判、被人示威的場面。
此時此刻,她和傳聞中閻烈的前女友,坐在咖啡廳的一角,正上演一出二女爭一男的老套戲碼。
其實她並不想參與進這個遊戲,可她身不由己。
一個小時前,準備去超市買東西的她,意外和莊若琳偶遇,對方擺出強勢的姿態,希望她能抽出時間,和她坐下來談一談。
王子妃很想說,她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談的,自己只是一個女配角而已。
可莊若琳是個狠角色,一下子就揣摩出王子妃的心理,先用激將法,再退而求其次,使盡手段逼迫王子妃同意。
和她根本不在一個段數上的王子妃,最終選擇舉雙手投降,被邪惡女主角帶到咖啡廳,開始了一段令她不堪的較量。
從頭到尾,她所扮演的都是一個傾聽者。
莊若琳不厭其煩地講述她和閻烈當年如何相識、如何相愛,兩人在一起交往的時候,發生了多少甜蜜和苦澀。
年少的閻烈,就像童話世界裡走出來的王子,被無數女生喜歡著、覬覦著,可他偏偏只鍾情莊若琳一個。
莊若琳生病的時候,閻烈徹夜不眠地在她床邊守候。
莊若琳想吃劉記的餃子,閻烈排兩個小時的隊為她去買。
莊若琳受傷了,閻烈像呵護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細心地幫她處理傷口。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我們給彼此帶來的影響,是旁人根本沒辦法比擬的。」
莊若琳像是一個熱戀中的少女,甜蜜又幸福地講述她和閻烈當年的點點滴滴。
王子妃捧著咖啡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硬要說的話,就像眼前這杯咖啡,澀澀的,苦苦的,總之和甜蜜沒有半點關係。
「王小姐,我從別人口中,或多或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和閻烈的事情。在你五歲那年,閻烈曾不小心把你弄丟了,這些年來,你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如今好不容易被閻家找到,他們一定把你視若珍寶來呵護吧。」
王子妃笑了一聲,淡淡地答道:「還好。」
「那麼你和閻烈……有朝一日真的會結婚嗎?」不等她回答,莊若琳又道:「假如你們真的結婚了,你有沒有想過,閻烈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將你娶進家門呢?是真的愛你,還是因為他曾有愧於你,想要補償你?」
說到這裡,莊若琳笑了一聲。
「別怪我沒提醒你,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是不會天長地久的。閻烈愛我,就算是我們分開了好多年,他心裡依然有我。否則,他怎麼會留著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那麼多年?聽說——」
莊若琳笑道:「他初來上海時,那條絲巾不小心掉進海裡,令他很心急,便懸賞十萬塊,讓人跳海去尋。這足以說明,那條絲巾在他眼中的價值已經超越了一切……
「我今天來找王小姐,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和閻烈之間,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就算他現在對我還心存幾分埋怨,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當年確實做了一些對不起他的事情,如果他不怨我,那才真是奇怪。當然,如果你不介意自己將來會擁有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大可以夾在我和閻烈之間,讓他帶著補償你的心思,和你繼續在一起。」
第11章(2)
「莊小姐,你要講的話,都講完了嗎?」莊若琳眉頭一皺,冷笑道:「該講的,都講得差不多了。」
「好,既然你講完,那麼現在應該輪到我講了。」王子妃慢慢放下杯子,笑著對莊若琳道:「首先我要說的是,和你相比,我的確不夠優秀,但是,閻烈能為你做的,他同樣也能為我做。當然,我覺得在你面前說這些,根本不具任何意義。我要強調的是,假如我們之間立場對調,閻烈當年不顧一切愛上的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在他性命垂危之際,為了自己所謂的夢想,將心愛之人拋到一邊獨自離開……」
這句話像給了莊若琳當頭一棒,砸得她頭暈目眩。
在她看來,王子妃是個傻乎乎的小女人,她之前派人查過她的事,認為她只是一個完全沒有威脅性的小麻雀。可就是這隻小麻雀,居然敢在她這隻鳳凰面前疾言厲色地指責她的不是,讓她感到非常不滿。
她剛想開口回擊,就見王子妃突然起身,居高臨下對她道:「雖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把我叫到這裡,說了那麼一堆沒用的廢話,究竟想要表達是什麼?但我這個人脾氣非常好,你既然說了,我就會認真聽。另外,我大概從你剛剛那番話中總結出一個答案,就是你想告訴我,閻烈愛的是你而不是我,就算有朝一日他娶我為妻,也是因為他出於對我的愧疚,抱著補償的心理來照顧我。」
「難道不是嗎?」
「不管是與不是,你最終的目的是想從我手中奪回閻烈,這我總沒猜錯吧?莊小姐,你要知道,閻烈並不是一件商品。就算我今天當著你的面說不要他,他也未必會跟你在一起。當然,他如果真的喜歡你,不必你來找我,他一樣可以甩開我,和你共續前緣,共享愛情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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