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韻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從自己房間陽台上翻進來的阿倫。
他笑嘻嘻地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將手裡一束顯然是剛折下來,還帶著露水的紫丁香遞給她,「Good,morning!Prettylady!很漂亮對吧?!我從你們家後花園裡摘的!」
「不怕被人亂槍打死嗎?這些花是我媽媽最喜歡的,爸爸視它們如生命一般。」她仍冷著臉,卻伸手接過花來。
「你也很喜歡不是嗎?這樣就算我被打死了,也死而瞑目了!」
「別油嘴滑舌的,我最厭惡的就是輕浮的男人!」
「那是因為你身邊的男人不是自閉就是對你唯唯諾諾不敢開口。」他趨步跟著她,像塊牛皮糖,甩也甩不掉,「更何況你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弟弟身上,多麼出色的男人放在你面前,你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出色?!」她怪聲反問,找了只水晶樽將花束插了進去,「你指的該不會是自己吧?」
「我不算嗎?」
「試問一個又自戀、又變態、又輕浮、又一無是處只會當米蟲的男人配得上『出色』這兩個字嗎?」
「哇……太毒了吧!」阿倫捧著心,將一張俊臉貼近她,「你不會在性向上有些不妥吧?」
「你才是同性戀呢,」靈韻就近抄了本書砸在他頭上!
「喂!很疼耶!」
「疼就別再來煩我,門在那邊,下次再爬陽台,我就把你當成非法侵入者,到時死傷無怨!」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阿倫有些傷心,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對!誰叫你敢當眾羞辱我!我可是個很會記仇的女人!」
「當……當眾羞辱你?!我哪有?」
「沒有嗎?!第一次見面時,是誰在那種正式場合扮『新奇士先生』看我笑話的?!」
「新……」阿倫愣了下,突然爆笑了起來,「哈哈哈……對,對哦,你那時的樣子……哈哈哈……」
「你還笑!還敢笑!」靈韻抄起書,火冒三丈地砸著他。
阿倫幾乎笑昏過去,他躲閃著跌坐在床沿上。
靈韻不依不饒,也爬上床用枕頭猛砸他,「我打死你!看你還笑!」
「行啦!我又不是故意的!」阿倫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將她壓在床上,這才使自己逃過了枕頭的荼毒。
「放手啦!」
「你聽我說完!」他的嘴角還帶著笑意,但終於還是收住了剛才讓她想殺人的狂笑,比較認真地說道,「那天我真的不是想看你的笑話。是因為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真的覺得有種刻意堆壘起的莊重和威嚴把一個本來活力四射的女孩給扼殺了,你的美麗應該是在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環境下揮灑的。老實說,我討厭你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管你討厭什麼!姑娘我天生一張晚娘臉!」她凶巴巴地看著他。
「NotNotNo!」他笑著低下頭去,湊近她的臉,「對你來說,我可是個相當重要的人……」
偏巧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楚澤韻站在門外,看見房內這一幅十分暖昧的畫面,他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一乾二淨。
「澤……」未等靈韻開口,他大步衝了進來,拉起壓在姐姐身上的阿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在了他那張俊臉上!
阿倫連退了幾步,撞倒了椅子,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澤,別打了!」不知為什麼,此刻在靈韻心中,對這個輕浮男人的惡感竟消去了不少,她競有些擔心他,不願他受傷,這是為什麼?!她緊緊抓住了弟弟,「澤!住手!」
阿倫爬起身,面對著臉色陰沉的楚澤韻。第二次,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怒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笑了下,「好小子,我至少已經有十年沒挨過打了!」
「不許碰他!」靈韻張開雙臂,像老母雞一樣護在弟弟身前,「你們都不許再動手了!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等她說完,澤韻突然抓住她的手,拖著她跑了出去!
「澤……澤,我……我快沒氣了!」一路被他拖著飛跑進後花園裡,靈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哀求。
終於,楚澤韻收住了步子,就在她想癱坐下來好好歇一下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姐,別不要我……」
她愣了下,繼而微笑道:「姐姐怎麼可能不要寶貝的澤呢?你這是怎麼了?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放開她,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雙唇動了動,卻最終沒能說出什麼。
「好啦!」靈韻抬手替他整了整頭髮,「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姐哪兒都不去,只要你不嫌姐姐煩……」
「我怎麼可能……嫌你……」
「傻瓜,今後你也得找女朋友啊,我的澤長得這麼帥,以後一定能娶個美美的新娘,到時候,姐姐再跟著你,你一定會不高興的!」
「才不會!」他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這世上除了姐姐,我誰都不愛!」
「真是個傻瓜……」除了感動,靈韻心裡再沒有多想什麼,她用雙手摟他,充分感受著那分只有他能帶給她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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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揭曉一切真相的一天來到了。
一大早,所有在澄天山莊的楚天盟高級幹部都集中在大廳裡,就在楚健的靈堂前。
楚雲天正危襟坐,楚靈韻和楚澤韻分立在他左右,座下就坐著宮澤韻和阿倫。
楚雲天第一次就近看到了被他咒罵了一千次的阿倫,又發現他從一進大廳起就旁若無人地一勁兒衝自己身後的女兒傻笑,無名火自丹田而起,彷彿這小子只要再勾勾手指,他就會失去一顆珍視已久的掌上明珠一般。
時間一刻一刻地過去了,整個澄天山莊都在一片駭人的靜寂裡等待那個至關重要的人物的到來。
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至近,隱隱傳來了。
靈韻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她似乎有了一種預感——變化——對!是變化!有什麼事情正隨著這漸漸走近的人悄悄地起著變化。她竟然有些害怕了起來,以往的勇氣似乎都變成蒸氣蒸發掉了,她想逃,逃回舊日裡去,逃避任何令她心驚肉跳的變化……
大廳的門「卡喳」一聲打開了,一名盟中的幹事立在門口微一躬身道:「報告盟主,我們的客人到了。」
隨著楚雲天渾厚嗓音的響起,大廳門外走進了三個氣勢不凡的人。
意諾夫人,一個年紀在四十五歲以上,卻有著嬌美如三十歲容顏的女人。她有一頭暗紅褐色閃閃動人的長髮,精緻的臉蛋,高挑而豐滿的身材。她走起路來昂首挺胸,充滿了鐵腕女人的霸氣和自信。這是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人,從黑手黨黨首的情婦到手遮半邊天的黑手黨領導人,她的崛起是一個奇跡,一個黑道的奇跡。
走在她身後的是一對出色的男女,他們都穿著一式的黑色緊身衣褲。女的二十三四歲,典型的東方美女,看似嫵媚溫順的外表下,隱藏著利落幹練的本性。男的年紀稍大一兩歲,俊朗的五官稜角分明,結實頎長的體格散發著純陽剛的力量。他的目光犀利清亮,舉手投足間難掩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與尊貴。
見到他們進來,楚雲天站起身來,稍一拱手道:「意諾夫人,歡迎到香港來。」
「謝謝楚盟主的盛情相約。說實在,我很久以前就想再回中國來走走了。」意諾夫人的中文說得字正腔圓。她優雅地擺了下手,介紹自己身後的兩個人,「這是我女兒,吉蒂。這位是我丈夫的第四個兒子,他母親是位純正的日本女人,我們向來習慣用母親的姓氏為兒女命名,他的名字就是大川伸幸。」
大川伸幸?!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宮澤韻和阿倫,都暗暗吃了一驚。他們都清楚這個名字對於意大利黑手黨的未來有著多麼大的影響力。據說在現黨首的五位夫人生下的七個兒子中,只有這個意日混血兒擁有日後繼承黨首之位的能力。毫無異議的,他被選為未來黨首的惟一合格繼承人。
他們也都聽說過,這個男子自十六歲後就一直被命令留在意諾夫人身邊學習,以使他更加出色。由此可見,意諾夫人在她丈夫心目中的地位遠比其他四位夫人來得崇高。
楚雲天微微笑了笑,「很榮幸認識你們。這是我的長女楚靈韻,這是她的胞弟,我的幼子楚澤韻。阿靈,阿澤,還不向夫人問好?」
「意諾夫人,很榮幸認識您。」靈韻不亢不卑地說道。
澤韻沒有開口,目光卻一直警惕地流連在來人身上。
「你就是楚靈韻?!」意諾夫人的目光明顯亮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下她,「阿倫在電話上對你讚揚有加,說你是巾幗英雄,有乃父之風,真是這樣嗎?」
「過獎了!」不待女兒開口,楚雲天搶著開口道。
意諾夫人似乎不以為意,走近了幾步,又打量了下澤韻,「好俊的孩子,他長得真像馮玉兒。楚盟主,你說對嗎?!」
「她生的兒子,自然像她,吉蒂小姐不也與夫人如出一轍嗎?」楚雲天伸手一讓,「夫人,請那邊坐。等我們辦完正事,再敘家常也不急。」
「好急的性子。」意諾夫人嫵媚地一笑,扭頭走到她的座位上坐下來,吉蒂立在她身後。因為大川伸幸的身份特殊,所以楚雲天又命人為他加了一把椅子。
「好吧,我們可以談了。」意諾夫人瞄了眼阿倫,他的目光自她進來就從未放到她身上過,「聽阿倫說,你是為了上次交易時遇襲的事才把我找來的。
怎麼?難道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不瞞夫人說,根據我們的調查,此事確與黑手黨不無關係,至少兇手所使用的武器,是黑手黨的兵工廠組裝的專用槍械。」
「這就是證據?!」意諾夫人點上了一根雪茄,檀口中噴出一團白煙來,這才慢慢地說道,「如果把這個當成懷疑黑手黨的證據,楚天盟可真是浪得虛名了。喏,全球聞名的頭號軍火鉅子『教皇』今天不也在座嗎?你怎麼不問問他,想買幾支黑手黨的專用槍械,是多麼容易的事。」她的話,無疑是在大廳裡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所有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呀?」她故作驚訝地叫了起來,「阿倫,我的乖兒子,你難道還沒有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楚盟主嗎?真太失禮了……」
大廳裡又一次炸了鍋。
楚雲天驚訝萬分,靈韻呆在原地,澤韻變化莫測的目光裡分辨不出任何感情的信息。
「死老太婆,誰是你兒子?」阿倫冷笑道。
宮澤韻連忙解釋:「楚盟主,楚小姐,阿倫隱藏身份真的不是有意戲弄你們,只是事態特殊,怕有危險……」
「意諾夫人。」楚雲天聲音低沉地問道,「他真是你的兒子?!」
「沒錯,你以為除了馮玉兒別的女人就不會生兒子了嗎?我這個兒子,如果不是他無心於黑手黨事業,恐怕伸幸就得多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來和他爭奪黨首寶座了。」
「臭老太婆!我跟你沒關係,我不是你的棋子,少將我拿來耀武揚威!」
阿倫發怒的樣子令靈韻大跌眼鏡。她著實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道上人人聞之色變、勢力遍佈全球的軍火鉅子「教皇」;更沒想到這個平日嘻嘻哈哈的傢伙在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時,競像面對仇人一般凶神惡煞。
「不管怎樣,對這件事我只有一句話好說。」夫人悠然地彈了彈煙蒂,「我與貴盟交易破壞一事無半點瓜葛,很清楚了吧?」
「是的,我們聽得很清楚了。」令所有人吃驚的是,這次開口的竟是楚靈韻。
只聽她語氣平靜得下令道:「來人,給我將阿倫先生和宮澤韻先生捆起來,吊在山莊的草場裡。時辰一到,用他們的血為我兄長祭靈!」
「你要殺了他們?」意諾夫人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擔憂,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這兩個臭小子建立起的勢力網龐大到你無法想像的程度,如果你殺了他們,楚天盟恐怕就要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浩劫了。」
「意諾夫人,我想提醒您一點。」她平靜地像在談論天氣,「楚天盟的勢力涵蓋了整個亞洲,在其他大洲上亦有我們的分部和強大的盟友;更何況道上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黑吃黑』的話,人人得而誅之。在您到來之前,您的兒子阿倫先生曾向我保證,此事您會向我們做出合理的解釋,不然,他們任由我處置。但現在您的解釋稱不上是答案,所以倘若我殺了他們,其他人也應該不會有半點異議吧?」
夫人笑了下,「不錯,好利的嘴巴。雖然我這個兒子從小就與我勢同水火,實在討人厭得很,但他畢竟是黑手黨黨首的兒子,像只畜牲般被殺了祭靈,確實也讓我這個做母親的臉上無光。這樣吧,我說一個人名,至少楚盟主就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請講。」楚雲天冷著臉道。
「這個名字嘛,可能在楚盟主心裡是一根擱了幾十年的刺,今天我如果說出來,恐怕會連肉帶皮地將這根刺拔起來,血淋淋地呈在眾人面前,這樣也無所謂嗎?楚盟主?」
她嫵媚的笑看在靈韻眼裡有種嗜血的殘忍。她感到父親身邊的低氣壓。
他似乎已猜到了什麼,額角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你說的,難道是……」
「凱洛斯·林。」
意諾夫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她貓般的眼睛微瞇著,鮮艷的唇微微上揚,滿意地看著楚雲天漸漸蒼白的臉。
「怎麼?他、他還活著?」
「對,還活著,平平安安地活了二十幾年。楚盟主,聽到故人的消息,你不表示一下高興嗎?」
「爸!」發覺父親有些不對勁,靈韻連忙低下頭去,「您覺得不舒服嗎?是不是又犯病了?!任伯,快扶爸爸……」
「靈……阿靈!」楚雲天撫住胸口,抓住女兒的手,「讓,讓他們走!統統走!」
「可是,爸爸,事情還沒搞清楚……」
「別說那麼多廢話,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沒事幹嗎對自己的女兒發脾氣呢?!」意諾夫人冷冷地笑道,「我們可是你請來的貴客呀,在楚小姐沒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我們是不能離開的。你說是吧?!楚小姐?」
「爸爸……這……」
「楚盟主,」夫人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巾,走上前去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該來的總會來的,再怎麼躲都逃不過這一劫。這就是命,你、我、他,玉兒的命,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滾!」楚雲天從牙逢裡擠出一個字。
「嘖嘖嘖,真不禮貌,你真是老了,年輕時那種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氣度到哪裡去了?要是讓馮玉兒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她會多傷心呀……」
「意諾夫人!」靈韻正色道,「父親現在不太舒服,請您和幾位貴客先到我們已準備好的房間休息,等父親好些了,我會安排下一次的會面。」
「很好呀,不過請快些,我可不是個閒人,在意大利可還有許多事情等我去處理呢。」
夫人笑著退開幾步,突然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楚澤韻,他冰冷的眼神讓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笑容僵了下,她馬上回過頭去,不願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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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客房裡,朝陽從窗簾間傾瀉下來,灑在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上。睡在大床上的人動了動,醒了過來。
「早上好,昨晚睡得如何!」
大川伸幸看了眼環住自己的赤裸玉臂,冷淡地揚了下嘴角,「又能如何?床是一樣的床,人是同樣的人,會有什麼不同嗎?」
「你覺不覺得媽媽很奇怪?」吉蒂支起身子看著他,「她向來討厭應酬,這次卻萬里迢迢帶我們跑到中國來蹬這趟渾水。你有沒有注意她昨天的樣子.似乎很怪……」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難得離開總部,逃開了繁重的工作,難道還讓我操心她的事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翻身將被單下一絲不掛的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了下去……
「哎呀!我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擾兩位了!別理我,請繼續吧!」
突然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伸幸反射性地飛快抓起枕頭下的左輪手槍,轉身對準了門口的不速之客,「……阿倫?是你?!」
阿倫舉起雙手,笑著走過來在床沿上一屁股坐下來。「真是香艷刺激,一大早就叫人心臟無力,你們兩個還是這麼討人厭啊!」
「討人厭的是你吧,我可記得昨晚我鎖了門。」
伸幸扭頭示了下意,吉蒂乖乖地起身用被單裹著自己走進浴室裡去了。
「喂!我說,雖然吉蒂是死老太婆的養女,可她怎麼說也是你名義上的妹妹,收斂一點好不好呢?」
「我無所謂,只怕她會哭倒長城。」伸幸坐直了身子,點了根煙,「你小子真精,一通電話把我們從意大利拽了來。就是昨天在大廳上差點把你和宮殺了祭靈的那個女孩?」
阿倫點了點頭。
「她多大了?看起來好小。」
「今年二十三歲,怎麼樣?很可愛吧?!」
「嗯,夠味。」伸幸噴了口煙,「我覺得她挺不錯的。不過看起來好像青澀了些,像個不解人事的小女孩。」
「喂!我可警告你,不管她是辣妹還是純情少女,你都給我離她遠點兒!不然咱們兄弟都沒得做!」
「我知道,她是你的……咦?你的下巴怎麼了?」
阿倫摸了摸下巴上的淤青,苦笑道:「看到她身邊那小子了嗎?這小子有戀姐情結,我只不過靠她近了點,他就抓狂了……提醒你,這小子可沒外表看上去那麼文弱,他九成是個狠角色。」
「是你自己太遜了吧?!」
「我問你,凱洛斯真的還活著嗎?」
伸幸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這部分是夫人的私人秘密,就連咱們的父親都不知道。」
「但假如那傢伙真的還活著,他會幹什麼呢?他的目標究竟是什麼?楚天盟?楚雲天?還是……」
「阿倫,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他冷冷地說道,「這好像和你平時什麼都不在乎的處世態度有些不同。是因為那女孩嗎?你真的那麼喜歡她?」
「她是第一個我想要保護的人。」阿倫認真地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伸幸,你會幫我嗎?」
「開什麼玩笑?!她差點兒把你殺了祭靈呢,你這麼一反常態地想幫她,人家可不領情。」
「這是我們的事情,你不瞭解的。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別看她平日凶巴巴的,其實她也有很溫柔的一面,比如說……」
「成了!成了!別一臉沉浸在愛河中的糗樣!有夠噁心的!」
「你才噁心呢!鑒定女人好壞就一定得在床上嗎?種馬!」
「你敢罵我?!」
「罵你又怎樣!濫交無情的大種馬!」
伸幸被他煩得一個頭兩個大,跳下床來套上長褲,「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你,OK?」
「這才是好兄弟嘛!我就知道你跟那個死老太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