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探頭進來的孫璃璃問道。
聽到她的聲音,何佑思才轉過頭來。「妳怎麼來了?」見到她,他的嘴角露出了笑。
她笑道:「突擊檢查啊!免得你嘴巴上說你在忙,事實上卻跟別的女人混在一起。」說著,她把宵夜放了下來。
他的笑意加深,知道她是捨不得他熬夜,所以跑來陪他。
他的工作室設計成住辦兩用,沙發打開,就成了床。
孫璃璃把沙發攤開,鞋子一脫,就窩了上去。「嗯,你這張床上面,有野女人的味道喔!」
「喔。」他故意露出一張耍狠的臉。「既然被妳發現了,那……」
「那怎麼樣?」她斜睇他一眼。
「我要把對那個野女人做過的事情,對妳做一遍。」他嘿地一笑,冷不防地撲了過來,往她身上呵搔。
「啊∼∼哈……哈……啊∼∼不要鬧了啦!」她被他呵得又酥又麻,忍不住格格地笑。
本來綰好的髻,因為這樣而披散。他的手臂強悍有力,輕易地把她翻壓在下,害她只能狼狽地討饒。「真的不要鬧了啦!」
他笑嘻嘻地說:「那妳不計較我和那個『野女人』的事情了?」
她瞪著他。「你最好真的敢去找野女人啦!」
他一笑。「妳忘了,我是有潔癖的處女男嗎?野女人我怕不乾淨,才不敢隨便找呢!」
她故意挑了眉。「不敢隨便找?這麼說,如果是有口碑的、做信用的,你就敢找了?」
「老天∼∼妳這麼容易吃醋喔!」他笑了起來。
「我本來就容易吃醋啊!」她大剌剌地說。「我不只容易吃醋,我還任性、霸道、脾氣不好……」
「妳不要說了。」他歎了一口氣。「這些我都能忍受,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妳的龜毛。」
「我的龜毛?」她的眉頭一挑。「我怎麼可能龜得過你?」
「有!」他抱怨地說。「妳到現在還不給我升等,我到現在都還只是『准男友』,聽起來就像是古代的小妾一樣。」
她呵呵地笑著,低覷了他一眼。「笨蛋。」如果不是把他當成男友,這麼晚了她不回家睡覺,還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當然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只是他要「正名」。他故作哀怨地說:「妳不要告訴我,名分不重要。」
他越說還越像小妾,逗得她笑吟吟的。
她親暱地蹭著他,馨香的氣息在他耳邊細吐,低媚著嗓音。「我以為名分不是男人最重視的。」
她的手指攀上了他偉岸的胸前,好玩地繞畫著圈圈。
他的身體很快地因為她的撩撥而騷動燥熱。「我當然重視名分了,不然的話,我們這樣不就很像偷偷摸摸地在做什麼。」他的大掌撫上她細滑的肌膚,愛戀地來回。
「你一天都送上兩束花,昭告別人我是你的女朋友了,這樣還算是偷偷摸摸嗎?」她吃吃地笑著。
他的手停了動作。「什麼兩束花?我每天都固定送一束花而已啊!」
她的眉頭一皺。「可是今天真的有兩束花,我以為都是你送的。」
「妳說,妳是不是招惹到什麼野男人?」他充滿醋意地問。
她一臉無辜地說:「我身邊從業務員到上司到顧客,大部分都是男的,我哪知道哪個是你說的野男人。」
「哪一個對妳示好、哪一個對妳賣弄、哪一個動作積極、哪一個不懷好意,哪一個……」
他緊張的模樣,害她忍不住一直笑。「我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這個問題太難回答。」
「所以妳要很堅定地告訴別人,妳是有男朋友的。」他強調。「不是『准男友』,是獨一無二的『男朋友』。」
看他吃醋、焦躁、略微失控的樣子,她覺得好笑,還故意說道:「就算是『准男友』,你也還是獨一無二的。」
「這不是安慰。」他堅持。「今天妳一定要給我個交代。」
「大設計師,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像小孩嗎?」她取笑他。
「那又怎麼樣?人生苦短,耍賴要趁早。」他說得很有體悟的樣子。
她笑著說:「耍賴也沒有用,我打算冬天才讓你升等。」
「為什麼要等到冬天?」他瞪大了眼睛。
「我喜歡冬天浪漫的感覺啊!」她說得理所當然。
「冬天又濕又冷,有什麼浪漫的。」他難以置信地吐了一口氣。「我很難想像自己是敗給了季節。」
「冬天是情人擁抱的季節,很浪漫的。」她嫣然一笑。
可以說那是她無聊的浪漫,但她就是這麼堅持。總覺得愛情要經過那麼一點時間、要經過那麼一點考驗,那才是愛晴。
「冬天,可以讓愛情暖甜甜的。」她有點傻氣地說。
他一笑。「夏天,可以讓愛情火辣辣的。」他邊說,邊舔上她的耳垂。
她的雙頰很快泛起潮紅,他一路吸吮舔呵,惹得她又酥又麻,讓她低喘不已。「你在瓦解我的理智……」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地甜媚。
「我要吃了妳。」他低低地笑。
「早知道我就不帶宵夜給你了。」她有預感,他今夜有興趣的不是宵夜。
他輕輕嚙咬著她,輕微的疼痛讓感覺更激情,她的身子很快地一片火熱。「嗯……」她碎聲地吟哦。
她的手攀著他,往上順上他的頭髮。
他的一頭長髮綁成馬尾,她扯開了他的馬尾,讓他們兩個人的長髮激情地糾纏。「我喜歡你頭髮的味道。」
他的頭髮柔軟,是清爽的薄荷味道。他是個把自己整理得很好的男人,長髮非但無損他的陽剛味,反而讓他性感而神秘。
她解開他的上衣,長髮披在他的胸前,是這樣的好看。她好玩地勾繞起他的頭髮,還調皮地拿他的頭髮搔著他的臉頰。
他依樣玩著她的頭髮,酥癢的感覺,讓她笑了出來。
「不玩了。」她笑著說。
他笑笑地握起她的頭髮,深深地嗅著,輕輕地吻著。
明明他只是吻著她的頭髮,她卻覺得連臉頰都燙了。
他勾看了她一眼,幾乎教她心跳漏了一拍,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性感的男人。挑魅的眼神,就足以融化人了。
「妳知道嗎?」他突然一笑。「古代的人叫妻子為結髮。那是因為新婚的夫妻,他們會各自剪下一束頭髮,然後把頭髮綁在一起,表示永結同心的意思。」
他笑看著她,她覺得她整個心,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柔軟。
他很溫柔很溫柔地勾繞著她的頭髮。「妳的頭髮好軟,像是漂亮的絲綢一樣。」他讚歎著。
「有一天……」他低低地說:「妳的頭髮會變成漂亮的銀白色,那個時候,我們可能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他突然笑了。
她放慢了呼吸,她好喜歡聽他說話。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浪漫得像是情詩一樣。
她向來都不喜歡想像著老態龍鍾的樣子,但是他卻將老年想成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我們都老的那一天,我要每天都為妳梳頭髮。」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真喜歡他!他是個很獨特的男人,雖然狂野,卻細膩。
「老天,你真會說話,比起你,A片的猛男簡直變得跟狗一樣。」
「妳也很會說話。」他笑了出來。
剛剛浪漫甚至是古典的氣氛,突然之間,變成了Q版,他真的再度被她打敗。
「我是說真的啊!」她紅著臉。
「我也說真的啊!」他學著她的話。「比起妳,什麼AV女優,充其量都不過是會發出聲音的充氣娃娃而已。」
她的手托著下巴,思索著他的話。
他笑笑地抵著她的額頭。「我喜歡聽妳說話。」
「真的嗎?」她有點懷疑ㄋㄟ。
「真的。」他一笑。「除了做愛的時候例外。」
她紅了臉,他的話,這樣赤裸直接。
他的聲音中飽含著笑意。「如果妳在這時候說話的話,我可能會笑到無力,然後陽痿了。」
她低聲笑了出來。
他吻上她的唇,一口一口地吞了她的笑。平常時候,他也很喜歡她的笑聲,但是這個時候,他想聽到的是她軟媚的呻吟。
他一邊解開她的衣服,一邊火辣地落下他的吻。
她的臉紅艷艷的,身子像是被烈火焚燒著。「嗯……」她聽到自己軟甜的聲音,覺得自己的情慾像是要爆炸了-樣。
老天,她的臉紅透,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不知道怎麼承受體內陌生的情潮,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攀著他,感受著他背部緊繃有力的肌理。
他緊繃得出了汗,他身上那股男性麝香的氣味原來這樣好聞。
陌生而強烈的快感襲上她的小腹,她的心跳加快,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有更多的悸動與期待。
他在等她的默許。
她解開了他的褲頭,很快地,兩個人赤裸地糾纏。她不確定到底誰對誰的慾望是更強烈的,當身體相碰觸的時候,她火熱的身子像是吶喊著他一樣。
她想要靠近他、想要佔有他,他們纏綿的擁吻,所有的感覺凌亂而狂迷,她的身子沸騰,情潮一波一波地拍打著。她覺得自己像掉在海裡一樣,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嗯……」她破碎的吟哦,額頭滲出了汗,身子水溶溶的。每個無意的碰觸與呻吟,都嫵媚而性感。
忽地,巨大的痛楚像是要撕裂了她一樣。
「喔!」一時之間她咬住了他的肩膀,指甲深深掐入他的肉中。
好痛!可是當她咬住他,聽到他低叫的那一刻,一種奇異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他們兩人之間毫無間隙,每一口呼吸嗅到的都是彼此原始而情動的氣息,兩個人的糾葛,是如此的纏綿赤裸而甜蜜。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孫璃璃的新家已經裝潢得差不多,所以她開始著手打包舊家的東西。這天,她特地找了何佑思來幫她整理物品。
何佑思按了電鈴,孫璃璃來開門時,探頭探腦地。
何佑思一笑。「幹麼,妳在躲小偷嗎?」
孫璃璃看了看他,想了一下,說道:「你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有人送花給我。」
「當然記得了,怎麼了嗎?」何佑思皺起了眉頭。
孫璃璃把門關起來。「那個人後來還一直送花耶!已經一個多禮拜了,而且……」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不知道耶,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
「妳怎麼不早說呢?」何佑思馬上打開門,往外面看出去。
「應該沒人吧?」孫璃璃再度把門關上。
「嗯。」何佑思打開了孫璃璃房間的窗戶,探頭出去。
「不會這麼恐怖,還有人在偷窺我吧?」孫璃璃靠上了何佑思。
何佑思看了看,把窗戶關上。「有人跟蹤妳,妳怎麼不早說呢?」
「我只是懷疑啊,又沒確定的事情,幹麼講出來讓你擔心。」孫璃璃笑了笑。
「其實說不定是我杞人憂天,可能根本就沒有人跟蹤我,是我神經質而已。」
「我不相信是妳神經質。」何佑思雙手環在胸前。「妳是神經大條的人耶。」
「嗯,怎麼這句話從你口中聽起來,不像稱讚哩。」她看了看池。
「我本來就不是在稱讚妳。」他咧嘴,壞壞地一笑。
「可惡。」她噘唇。
他的手安撫地攬上她的腰。「神經大條也很可愛啊,有什麼關係。」
她斜睇了他一眼。
他笑嘻嘻地啄上她的唇,戲耍逗弄著。「我應該要把窗戶打開。」他一面輕啄,一面低語。
「你有病啊!」她忍不住笑他。
「如果有人偷窺妳的話,他就知道妳是我的,不敢動妳了。」他振振有詞地說著。
她一笑。「最好是啦……嗯……」
他的大掌摸撫著她細滑的肌膚,她的臉頰緋紅,舒服地釋出一聲喟歎。「嗯……」這個樣子如果真讓人看到,那真的是丟臉死了。
「別鬧了。」她破碎地說。「我是來找你……整理……」他的手越來越不安分,害她整個身子都燙了起來。
這個男人喔!跟他在一起後,意志力變得格外薄弱、身體變得格外敏感,總是輕易地被他撩撥,暈迷在他男性的氣息中。
他悍然地箝住她,霸道地說:「我是真的巴不得別人看到我們這樣相愛,巴不得別人知道妳是我的。」
她吃吃地笑了。「我是我自己的,但是……」她看了他一眼,調戲似地捏住他的下巴。「你是我的。」
他笑笑地解開胸前的扣子。「妳要我的什麼呢?」
她噗哧地笑了。「不能這樣啦!」她一個一個的幫他扣好扣子。
他握著她的手,突然一臉的嚴肅。「這是羞辱。」
「什麼羞辱?」她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都脫了衣服,竟然有人捨得讓我重新穿上,這不是羞辱是什麼?」他哀怨地看著她。
受不了耶!她笑睨著他,撒嬌地說:「我們這樣,最後一定會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這樣會拖到我搬家的時間啦,我很期待搬進你為我設計的新家呢!」
「妳可以先不要搬進去啊!」他認真地說。「妳不是說有人跟蹤妳嗎?我看妳乾脆先跟我住好了。」
「住你的工作室?」她詫異地問。
「當然不了。」他一笑。「我在敦化北路那裡也有房子,妳可以跟我一起住在那裡。」
她搖搖頭。「你大多數的時候都在工作室,我一個人住你的房子也沒有意思。再說,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跟蹤我,搞不好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哩!」
「有懷疑就要小心了啊!」他收拾起先前開玩笑的意思。「既然是最近才收到花,那麼妳認真想想最近認識的人當中有沒有誰比較可疑。」
她看了看他,誠實地說:「其實我也想過,可是做我們這一行,每天都要認識新的人,實在很難確定是誰耶。」
她的頭靠上了他的肩膀,雖然口頭上沒有說,不過她的動作已經在向他尋求幫助了。
他抱著她,笑笑地說:「妳不要住進我那裡,那換我住進妳那裡好了。」
「好呀、好呀!」她笑吟吟地說:「等一會兒,你工作認真一點,我那裡就留一張大床給你。」
他壓低聲音問道:「那妳在不在那張大床上面?」
她衝著他一笑。「當然不在嘍!」話一說完,她人就輕巧地溜竄。
他跨了一個箭步,要把她攔注。
「抓不到!」她的動作更快,笑吟吟地躲開。
「是嗎?」他的眉頭一挑,撲了過去。
「啊!」她跑著。
他幾次都快抓到她,嚇得她又叫又跳。
抓不到她,他一點都不氣惱,那是故意的。
錯身而過的刺激,讓她緊張地尖叫,興奮地大笑。她的雙眸發亮,臉紅通通,可愛得像個大孩子一樣。
「來啊,來啊--」她嚷著。
他一笑,看準了她身後的那張大床,迅捷地撲了過去。
這次他快得像陣風一樣,她來不及躲掉。「啊∼∼」她尖叫一聲,整個人失去重心,被他壓在床上。
「啊……」她的頭暈眩,他的氣息襲來,讓她更迷亂。
他壓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子劇烈地起伏著,她低重的喘息吐呵在他的耳邊。他不說話,一路細碎地吻著她。
「喔……」她的頭還暈暈重重的,他就這樣挑惹,她全然無法招架。她想抗議,但是發出來的聲音卻更軟迷。
她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可是他正壓著她,讓她無法挪移。「喂……」
她正想著要怎麼跟他說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她壓到的東西。「這個是……」他拉了出來,是一個毛絨絨的動物娃娃。
她看清楚後,嫣然地一笑。「是只畜牲。」
他笑看了她一眼。「妳這麼說,不是別有所指?」
「誰一天到晚只想著要上床的,誰就是嘍!」她笑嘻嘻地說。
他靠上了她,捏著她的鼻頭。「最好妳都不想。」
她翻了個身,頭埋在他的胸膛前,聽著他的心跳聲。
他笑笑地把剛剛壞事的絨毛娃娃往旁邊一擺。她的一張床上,至少就放了三、四個絨毛娃娃。
「以後妳的床上,只有我這只畜牲了,這些絨毛娃娃要全收走。」他說著,順手把絨毛娃娃往旁邊一丟。
「不行。」她竟然為了這件事情翻身坐起來,把床上的娃娃一隻一隻地收拾,沿著床頭櫃放好。
他也坐了起來。她的房間除了床上之外,椅子上、沙發上、電視上,隨處都可以看見大小不一的絨毛娃娃。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絨毛娃娃。
他笑著說道:「我知道妳喜歡這些絨毛娃娃,不過這些娃娃太多了,會混亂視線聚焦,讓房間失去主題,所以呢,我建議還是把它們都收在一起。而且妳新家那邊風沙比較多,容易累積灰塵,這些娃娃會很難清洗。所以呢,最好是另外做個櫃子給它們住。」
「不要!」孫璃璃一口回絕。「我就喜歡這樣擺,熱熱鬧鬧的。」
「我這是專家的意見。」說到裝潢,他就端出了設計師的樣子。對於設計理念,他一向都很堅持,所以這不是給孫璃璃的建議,而是給她的指導,他非要她遵循不可。
「這是我的房子。」說到這兒,她也拗起來了。
「可是妳這種擺設會破壞我原先的設計。」他是極度認真的,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
他的臉色讓她很不高興,她賭氣地說:「你之前要怎麼設計,我不管你,但設計好了之後,其它的事情就不該管了吧!」
「如果我看不到,那我就不管了,但是我會看到啊!」
他們之前不是不曾為了裝潢的事情有過爭執,但是現在,他不只是她的設計師,還是她的准男友,這反而讓他們之間呈現更緊繃的關係。
成為男女朋友之後,會讓人們更理所當然地去干預對方。偏偏獅子座的她,痛恨被干預。
她眉頭一挑,說道:「你確定你會看到嗎?」
「妳這話什麼意思?」他不高興了。
「我不讓你進我的房間,你就看不到了。」她說道。
他提高了聲音。「妳的意思是說,為了這群蠢東西,妳不讓我進妳的房間?」這太荒謬了吧!
「這群蠢東西,每一隻陪我的時間,都比你這個自大的傢伙,陪我的時間還長。」
他們兩個之前火熱的調情氣氛,到這時候已經完全被濃厚的煙硝味吞沒了。
他火大地拿起一隻娃娃。「它們是陪著妳沒錯,但它們就只是躺在妳的床頭傻笑而已。Shit!它們是什麼蠢東西啊!」
「你再罵一次看看?」她認為他在罵娃娃是蠢東西的時候,事實上,是在說她是蠢東西。
「蠢東西!」他不屑地說。
是小事情沒錯,但是兩個人真的是為了這樣的小事情喪失了理智。
「你給我滾!」她憤怒地站了起來。
她竟然用「滾」這個字!何佑思氣呼呼地摔了手中的娃娃。「妳會後悔的。」他氣得掉頭就走了。
「不會,不會,不會--」她大聲地在他身後嚷著,直到看不到他,只聽到門砰地一聲甩關上去。
「不會!不會!不會……」她歇斯底里地抓起床上的娃娃一隻一隻地砸在地上。「我才不會後悔,才不會在乎你呢!」
因為馬上後悔了,因為很在乎了,所以她氣呼呼地這麼說。
像是不可收拾、像是天崩地裂,但是微不足道、但是莫名其妙,這就是情人的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