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男人難道想闖空門不成,瞧他們衣冠楚楚的模樣,實在無法把他們歸為盜匪之類。
三人注視門口許久,其中一人竟自己打開門,嘿!真的是小偷。
商語絹憋住氣,躲在窗簾後,不想被他們發現。
三個男人都很高,少說也有一八五,可能還更高,開鎖的男人表情較嚴肅,他的站姿使她聯想到軍人,總是抬頭挺胸,不卑不亢;站在中間的男人,看起來應該是頭頭,因為兩人跟他說話的神態很恭敬,他有張足以當明星的臉蛋,即使穿著隨意,仍有種尊貴氣質,那是與生俱來,無從偽裝的;最後的一人總是站在他身後一步的位置,警戒地張望四周,像電影中的保鏢,小心保護僱主的安危。
他們是誰呢?竟能輕易地打開鎖,她不記得婉如姐有認識這票人。
眼見他們踏進庭院,正準備要非法闖入。
商語絹溜下樓,再從後門繞到前面,鄰居就得守望相助,豈容宵小妄為。
「米修司,你確定你朋友還住這裡嗎?」薩爾飛環視屋子四周,人類都住在這種水泥造的房子內,與異次無空間採用特殊材料,隨時可變化造形的房屋大不相同,也較為死板。
「應該是,這地方和五年前我離開時沒多大改變,婉如一定還住這裡,她大概去上班了。」來到這裡,他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想見到她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以往都只是自我欺騙,他終於承認真的很想念她。
他從窗口往裡看,屋裡沒有人,若她去上班,那她媽媽也該在,米修司還記得她坐在輪椅上罵他的情景。
「既然你朋友不在,我們晚一點再來,先到附近熟悉環境也好。」薩爾飛等不及去認識這平時只能在電腦影碟中見到的世界。
米修司有些失望,退回庭院。
「誰?」哈奇較靠近外頭,聽見一點風吹草動,人已經展開行動。
商語絹挑高眉,原本想不動聲色地接近他們,卻被發現行蹤,而出聲之人看得出是位高手,出拳的速度驚人。
她本能地手握成拳狀,左拳揮出格開,纖影一閃,避開他緊接而來的踢腿。
「哈奇,住手!」薩爾飛揚手制止,他們來這裡不是想惹麻煩。
哈奇收回腳,在主子身後站定,雙眼仍沒離開她。
商語絹眼眸—一掃過他們,飛揚的秀髮重新飄回原位,胸脯因急促呼吸而起伏。
這些人不是泛泛之輩,要不是從小被老爸逼著練功夫,剛才準被打得七零八落。
薩爾飛震懾於她的美貌,沒料到此行竟有如此意外的收穫,那水晶般亮麗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耀眼的光芒,此刻的她雙眸目瞪著他的注視,竟引起他內心深藏的渴望,她的確是位值得冒險的尤物。
商語絹兩手抱胸,不馴地昂起頭,這人沒見過女人啊!竟敢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她,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米修司打斷他們的視線交流:「小姐,你是誰?」
她眼一瞇:「我倒想問你們是誰?擅闖民宅可是犯法的,你們最好乖乖地別動,警察馬上就來了。」她並沒報警!不過,通常大家都用這招嚇唬人。
「小姐誤會了,我們是來找程婉如小姐,她還住在這裡嗎?」他指著屋子問。
他們果真是要找婉如姐,那麼是朋友羅!她心中思忖道。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認識婉如姐的?」以她和程婉如的熟捻,她的朋友她幾乎都認識,這人儀表不凡,除非他是……
「我叫米修司,五年前我和婉如就認識了。」
「米修司?你真的叫米修司?沒騙我?」她從驚訝轉為喜悅,近而對他撤除心防,忘形地跳上前抓住他,顯得有點興奮過了頭。
薩爾飛瞪著她抓住米修司的手,頓時湧起一股厭惡感,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碰別的男人,即使是他的好友。那是種陌生的情愫。
「他是叫米修司,你可以放開他了。」薩爾飛聲音中的緊繃感,讓米修司有些詫異,難道王子對這人類女孩有興趣?
商語絹斜睨他:「我又不是在問你,你閉上嘴。」她就是想和他鬥嘴,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就是不順眼。
哈奇一聽她竟如此無禮,喝道:「大膽!不得對王子無禮。」
薩爾飛抬手,示意無妨:「沒關係,這裡並不是賽克洛普斯。」
「王子?」她瞧他黑髮黑眼,說了一口標準的中文,理應是中國人沒錯,「中國歷史上有皇帝,有太子,就是沒有王子,你是哪一國的王子?」
米修司不知該如何介紹:「小姐知道我的名字,婉如沒跟你提過我來自哪裡嗎?」以他的來歷,沒親眼見到,沒人會相信有異次無空間。
「她只說你喜歡四處旅行,等有一天你厭倦了就會回來接她,果然沒錯,你真的來接她,對不對?婉如姐一直在等你,為了你她拒絕了人家的追求,你再不回來就太對不起她了,啊!光顧著說話,先到我家坐坐,我好打電話通知婉如姐。」
商語絹領他們到自己家裡,忙拿起電話撥到程婉如的公司。
「喂!婉如姐嗎?你快請個假回來……當然是緊急事件,才不是失火了,人家才沒跟你開玩笑嘛!」她嬌嗔著嘟起嘴。
薩爾飛看得著迷,癡癡凝望她動人的俏模樣。
察覺他的視線,她白他一眼,背過身去:「反正你快來我家就是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下明白了嗎?不告訴你,你快來就是,拜拜!」
掛斷電話,商語絹等不及想看兩人重逢的情景。
「那就是人類的通話器嗎?想不到滿落伍的。」薩爾飛的話剛好傳人她耳中。
「喔?那依『王子』之見,怎樣才不叫落伍?」她扯著笑容反問他。
「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那是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科技比你們這裡還先進兩百年,沒有垃圾、污染、噪音,每人都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命,沒有病痛地自然死亡,保證你會愛上我的國家。」他想帶走她,這迷人的人類女孩。
商語絹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你的故事很精彩,王子殿下。」
「叫我薩爾飛,在這裡不需要叫我的頭銜。小姐貴姓芳名?」他半傾向前,想拉近彼此距離。
「商語絹,商人的商,言語的語,絲絹的絹。」她伸手和他一握,一陣電流在彼此皮膚相觸時產生火花,商語絹縮回手,納悶這奇異的情況。
薩爾飛也注意到,咧嘴輕笑,他可愛死了這觸電的感覺。
「這位是我的貼身護衛哈奇,他方才對你出手,只是在執行他的職責,沒有惡意,還請商小姐見諒。」
這叫薩爾飛的男人還帶著保鏢!一般有錢人都愛搞這一套來彰顯身份,他大概也是那種人。
那叫哈奇的男人向她頷首表達歉意,商語絹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算了,中國有句俗語叫不打不相識,幸虧我學了點功夫,不然,早被你的保鏢一拳揍扁了。」她從冰箱中拿了幾罐飲料出來請他們。
「商小姐學的可不是普通防身術,有需要用到它來保護自己嗎?」薩爾飛敏銳的觀察力讓他察覺到其中必有隱情。
「我爸是警察,難免會有些麻煩,學些功夫只是讓他安心。」她回憶起媽媽因歹徒不滿老爸窮追死纏地緝捕,而殺了她以示警告,從那次起,老爸便逼她學功夫自衛,找了位懂中國武術的師傅收她為徒。
薩爾飛想疼惜她眼中一間即逝的脆弱,她的外表雖開朗,內心卻有一角陰影,不讓人觸碰到它。
商語絹不懂他的凝視為何會讓她的心輕顫,先前還在討厭他的傲慢,此時卻莫名地受他吸引。
米修司能感受到他們之間如磁鐵般的吸引力,那是男女間不容忽視的力量,隨時可能轉變為愛情,這是身為臣子該阻止的,他與哈奇對視一眼,臉上有相同的隱憂。
在場的人各懷心事,一剎那陷人靜默。
「叮鈴!叮鈴!」門鈴響起。
商語絹彈跳起身,奔向大門。「一定是婉如姐來了!」她邊跑邊大叫。
米修司坐不住,站起身軀望向門口,呼吸因緊張而停頓。
※※※
「婉如姐。」商語絹將門外的女人拉進來。
程婉如被她十萬火急地召回,她那句「有朋自遠方來」使她不免帶著希望,是他回來找她了嗎?會是他嗎?
「小絹,是……是他嗎?」她嘴唇顫抖著,怕又是一次的落空。
「你進來看就知道了,他在裡頭等你。」商語絹朝屋裡努努嘴,曖昧地笑著。
她連吸好幾口氣,就是不敢踏進一步。
「婉如。」米修司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映入她的眼簾,那的確是她朝思暮想了五年的男人,「婉如,我回來接你了。」
「米修司?真的是你,你回來了,你真的來了。」
她淚眼婆娑地走上前,怯怯地撫摸他的臉孔、他的肩膀,那是實體,不是虛幻。
他伸臂抱住她,剛硬的表情瓦解了,取而代之是種包含喜悅的痛苦。
「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等那麼久!原諒我。」
他親吻她的髮絲、臉頰,最後覆上她的唇。
商語絹留他們在庭院中,退回屋內,雖然她很想留下來當電燈泡,卻怕遭人唾棄,還是識相點好。
她笑嘻嘻地盤腿坐在沙發上:「他們要等一會兒才會進來,原來愛情就是又哭又笑的,跟連續劇演得差不多嘛!」
薩爾飛聽出她口吻中的嚮往,半似認真又有些逗弄地問她:「想嘗試的話,我願意充當對像讓你實驗,不收分文。怎樣?」
她從鼻子哼氣:「你想得美,我真要實驗還怕找不到對象,你等下輩子吧!」
他眼眸閃爍一下,薄唇深深勾起,她的話無非是種挑戰,天生的優越感使他不容有人與他競爭,也不許任何人違逆他的命令,他強烈地想擁有她,這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感覺。
「要不要試試?莫非你怕真的愛上我?」他撫著下顎,像只狡猾的狐狸在算計著,這女孩並不只有美麗的外形,頭腦也絕頂聰明,不同於那些只想引誘他上床,繼而登上王子妃寶座的女人。
商語絹巧笑:「不,我怕你真的假戲真做愛上我,那我會很愧疚的。」
「哈……」他聞言放聲大笑,好個妙答。
光是聽著他縱情的笑聲,也能讓她心跳加速,女性的直覺提醒她小心這企圖偷走她芳心的賊,他只是個長得好看又可能是個大富豪的花花公子罷了,她沒笨得被這種人騙了。
「小心笑太久下巴掉下來。」她沒好氣地詛咒。
薩爾飛不只開心,他找到能讓他快樂的王子妃了,一位集美麗、聰明、活潑、善良於一身的妻子,就是她了,他自己選的王子妃。
米修司牽著心上人進屋,到薩爾飛跟前。
「王子,請容我介紹臣的未婚妻程婉如小姐;婉如,這一位就是賽克洛普斯的薩爾飛王子殿下。」
程婉如有些侷促地屈膝行禮:「王子,您好。」
薩爾飛親吻下她的手背:「歡迎程小姐加入賽克洛普斯,米修司不只是我的好友,更是軍隊中最優秀的軍官之一,相信他會帶給你幸福。」
商語絹不解地蹙起眉心,這到底在演什麼戲碼,她怎麼看不懂。
「婉如姐,你也叫他王子?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她相信她不會騙她。
程婉如見到薩爾飛點頭,才說出他們的來歷。
「小絹,他們並不是人類,而是來自於異次元空間的賽克洛普斯人,王子便是未來的王儲。」
薩爾飛笑著欣賞商語絹的目瞪口呆的樣子,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
「語絹小姐,薩爾飛在此聽候差遣。」他吻著那白皙的手背,雙眼牢牢盯住她。
她倒抽一口氣,收回手,驚懼地睜大眼,身子險些往後仰,跌個四腳朝天。
「你們是外星人?像《星際終結者》裡的章魚怪物?」她覺得身體起了雞皮疙瘩,老天!好噁心。
「不,我們不是外星人。」他不要她怕他、遠離他。
「別過來!有話站在那裡說就好,你們易容成我們的模樣有什麼目的?不會想侵略地球吧!告訴你們,地球很爛的,還是去選別的星球比較好。」
商語絹站在往二樓的大理石階梯上,以防他有任何動作時好逃命。
「語絹,我們不是外星人,我們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的人,你所見到的是我們本來的面目,沒有偽裝,也不是想來侵犯地球,請你不要怕我。」他不要她視他為怪物,那讓他無法忍受。
程婉如上前解釋:「小絹,我跟你保證,他們是沒有惡意的,他們來這裡只是觀光罷了,不會帶來危險。」她輕輕地拉她走過去。
「有什麼可以證明他們是異次元空間的人?他們連我們的語言都會說!還跟我們長得一樣。」這種光怪陸離的事,可不是說信就信的。
「就因為我們的外貌與你們類似,所以,對於這個空間格外有親切感,於是便將你們的語言當作學習的課程之一,在異次元空間,每個人都能流利地表達。」
薩爾飛伸出手腕,上頭佩戴的是一隻機器,「這是手上型空間轉換器,你看一下就能明白了。」
商語絹伸長頸子瞧一眼,在好奇心驅使下,她踱到他面前。
那是一台約十公分長寬的機器,有條銀色表帶將它固定在腕上,上頭有幾排按鍵,及一些看不懂的字母,她握著他的手腕上下審視,想找出些東西證實它是假的。
「相信了嗎?」他俯下頭,望著她的發頂問。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靠近,他必須克制自己以免擁她入懷而打破她的信任,他可以想像得到他壓住她柔軟纖軀的銷魂滋味,把她包容在他身下,聽她小嘴中吐出的吶喊嬌啼,他恨不得馬上付諸行動。
她找不出裝電池的地方,沒有電力,儀器是無法動的。
她狡獪地一笑:「不如讓我拆了它,看看內部的構造,或許我會相信也不一定。」
商語絹抬起下巴,挑釁地迎視他的黑眸,望見他眼底深處的慾火,竟口乾舌燥地吐出香舌,下意識地舔著豐滿的下唇。
薩爾飛困難地吞嚥了口唾液,他的喉結上下蠕動,不自覺地呻吟著,險些抵擋不住這股誘惑。
哈奇大驚失色地叫嚷,破解兩人的迷咒。
「王子,您千萬別讓她這麼做,我們回不了賽克洛普斯就完了。」
「是嗎?那我更想拆開來瞧瞧。」她故意地想解下他手腕上的空間轉換器。
「快住手!」哈奇以為她來真的,撲過來想制止她。
她剛好按到按鈕,解開銀帶:「偏不,這是我的了,沒收。」
「王子,快把它搶回來。」他趕緊向薩爾飛求援。
商語絹躲到薩爾飛背後,向他扮鬼臉:「有本事自己來搶啊,你不是功夫一流嗎?把它搶回去應該不難。」
「你……」哈奇氣得說不出話,要不是王子以眼神暗示他,要他別對她動武,他早就搶回空間轉換器了。
「我什麼?這玩具就暫時放在我這裡,等我研究完再還你們。」
「王子。」他不敢相信主子會由她放肆,竟把重要的空間轉換器給她。
要啟動空間轉換器必須輸人密碼,否則不會有反應,而薩爾飛相信商語絹絕不會真的拆掉它研究,因此放心地任由她拿走,而且,東西在她手上,他就有借口跟她多親近,那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我相信商小姐絕不忍心讓我們有家歸不得,就先寄放在她那裡吧!商小姐說話一定算話,要不了多久就會還我們了。」他話是在跟哈奇說,眼睛望著的卻是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多謝你的信任,王子。」她特別加重「王子」兩個字。
「我寧願你喊我薩爾飛,而不是王子,太生疏了,不是嗎?」他清楚她也感受到他們之間強烈的電流。
「你說話真肉麻,婉如姐,麻煩把他們帶回你家去,萬一讓我爸發現我讓陌生男人進屋子,又要嘮叨好久了。」她先開門作勢送客,「招待不周,敬請原諒,不送各位了。」
薩爾飛臨走前再度口頭,帶笑的眼中有抹堅決的神采。
「我們之間還沒完,你逃不掉的。」他食指碰觸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片,似乎在提醒她,下次他會用另一種方式接觸。
商語絹身子顫抖了一下,為此心驚不已,她瞭解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無名的飢渴,從未有任何男人能引發的心靈震顫。
※※※
回到程婉如家後,安排好每人的房間,薩爾飛先適應一下此地的沖澡設備,比起在王宮內的大浴池及專屬侍者服務,他還真頗不習慣。
出了浴室,哈奇遞上袍子,再為他擦乾濕發。
「王子真打算在這裡停留一個月嗎?」哈奇謹慎地擦拭他的長髮,對他而言,主子的每一根頭髮都在他保護的範圍內。
薩爾飛閉目養神,卻揮不去商語絹的影像。
「你有意見?」他淡漠地問,他向來並不反對下屬表達意見。
「屬下不敢,只是擔心王子對商小姐產生太大的興趣,畢竟她是平民,也非異次元空間的人——」
「夠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商語絹的事我心裡有數。」薩爾飛眉頭擰起,抿著唇打斷他的話,刻意不去理會懸在那裡的問題。
哈奇應了一聲,繼續擦拭的動作。
薩爾飛揉著眉心歎氣:「她會願意屈就姬妾的身份嗎?不,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會肯的,她有十足的傲氣,恐怕當場會打我一巴掌,我該怎樣才能讓她跟我走?哈奇,告訴我。」
「王子,請把她忘了,國王和王后絕不會允許王子娶一位平民為妻,帶她回賽克洛普斯只會害了她,您忘了在王族中也有這種例子嗎?未來的王子妃絕無法容忍與平民爭寵,儘管王子愛她,最後受委屈的還是商小姐。」他仔細地分析可能發生的情況讓主子明白。
「該死!我要廢除這條規定,讓王室的人能與平民通婚,我要跟我愛的女人在一起,而不是為了維護高貴的血統而結婚。」他甩動長髮,忿然地握拳嘶吼。
哈奇深知主子的苦處:「想要修改法律不是一兩天可達到的,目前只怕改變不了事實,而且王子才剛認識商小姐,選她為王子妃未免太早,還有待考驗。」
薩爾飛自己也無法解釋,但他就是要她成為他的王子妃,一位永遠不會讓他煩悶的妻子,她如朝陽般的笑靨,使他百看不膩。
「就稱它為一見鍾情吧,當第一眼見到她,我就明白我找到了終生的伴侶,如果無法娶她,那我也不準備娶任何女人了;當我離開時,我會一併帶她走!誰也阻止不了。」
事情嚴重了,哈奇心想得找機會和米修司少將商量,萬一王子真帶名人類女子回去,不只會引起軒然大波,有可能讓王室其他人趁此機會罷免王子繼承人的資格,到時,整個賽克洛普斯便將落入有心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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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程婉如偎在久別重逢的愛人懷中,五年的煎熬頓時煙消雲散。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回來,我只是祈禱你會聽見我呼喚你的聲音,你真的聽見了,是不是?」她傾聽他的心跳聲,那是世上最美的聲音。
米修司親吻她光潔的額頭,深情款款:「我很遺憾你母親過世了,如果我能早一點來接你,你就少受點苦,以後我會好好地對你,補償這五年來的歉疚。」
她摀住他的嘴:「你沒有欠我什麼,是我選擇留下來的,不能怪你。你走後,我才領悟到對你的愛有多深,每個夜晚哭著想你,但我始終相信你會再回來,我就是靠著這信念活下去,不然,你是再見不到我的。」
「婉如,謝謝你願意等我,你不知道這對我意義有多重大,等結束這趟旅程回國,我會請國王陛下為我們主婚,你會愛上賽克洛普斯的,我保證。」失而復得的愛情總是無比醉人,再剛強的男人也都會化為繞指柔。
「只要有你的地方,對我而言都是最美的。」她的柔情細語換來他的熱吻。
米修司吻著她仍舊生澀的唇,那代表只有他吻過她,他不禁加重力道,不再有所顧忌地需索唇中的甘液。
她趴在他胸前喘息:「這次你們未經允許來到這裡,會不會受到處罰?處罰會很嚴厲嗎?」
「其實國王和王后早知道王子會到這裡來,所以,派我跟著保護他的安全,原本是想讓王子來散心增長見聞,不過,卻沒料到王子會遇上他生命中的女子。」
他早看出王子對商語絹的態度,那是男人愛上女人的前兆。
程婉如坐正身子:「你是指小絹?她既美麗又聰明,王子就算愛上她也沒什麼不對,你不是說可以帶我走嗎?為什麼她就不能?」
「因為我不是王室的人,娶一位平民不會有問題,而王子既是未來的賽克洛普斯國王,他就必須娶一位公主為妻,這是先祖留下的規定,身為王子應盡的義務。這才是讓我頭痛的地方,只怕到時王子強要帶走她,我不知是否該攔阻?」
這是艱難的選擇,他只求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王子對她的愛還未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或者那位商小姐並未愛上王子,那一切難題便迎刃而解。
只是通常都會事與願違,不是嗎?
「我喜歡小絹,真的好希望她也能跟我們走,不過,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在,小絹的爸爸,小絹是孝順的女兒,只怕王子想帶她走也很困難,他們父女感情深厚,不是任何人能介入的。」她也經歷過那種兩難的局面,不免抱持悲觀的態度。
米修司對此表示無能為力:「如今我們只有靜觀其變,一點兒忙也幫不上,王子的個性也十分固執,只希望他能多為賽克洛普斯的人民著想,免去一場災難。」
他將程婉如攔腰抱起,她驚呼:「啊!你做什麼?
米修司,快放我下來……」見他抱她進了房間,臉頰一團火熱。
「我們已經等了五年,該做個結束了。」他用腳釣上門,門「砰」的一聲關上,杜絕所有的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