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煙姐,多少吃點東西吧!」小琪端著托盤站在她面前。
「謝謝你,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這句話你早上跟中午就已經說過了,沒有別的台詞好說了嗎?」小琪有些惱火了,她跺著腳,砰地一聲將托盤放在玻璃桌面上。
「對不起……」寒雅煙歉疚地瞅視她。
小琪見她這模樣,心一軟,火氣也沒了。「你是不是難過最近宋先生老是不理你,每天又這麼晚才回家?」
寒雅煙的眼眸閃過一絲心痛,然而,她卻依舊倔強地強作歡笑,絲毫不洩露半點哀傷,「你這麼說好奇怪,好像我是南真的太太似的。可是我跟他,其實我們……根本沒什麼關係。」
「是嗎?」小琪輕哼一聲,「聽管家媽媽說,最近宋先生的衣服總會有一股香水味,甚至還有口紅印呢!誰知道宋先生每天回家前都在哪些地方,做些什麼?」
「好了,小琪,別說了!」宋南真轉過頭將視線轉向窗外,臉上滿上堅決的神情,「我已經說過了,我跟南真根本沒關係。他要跟誰在一起、做些什麼都不干我的事!我有點兒累了,你……」
「宋先生!」
小琪的驚呼打斷寒雅煙的話。寒雅煙猛一回頭看,只見那頎長俊逸的身形此刻正閒適地倚在門邊睇睨房裡的一切。
「你……你回來了。」寒雅煙匆匆瞥了宋南真一眼,復又轉開視線。
剛剛她說的話……他聽到多少?
顯然喝過酒,有點微醺的南真將他的週身襯托在一股致命的不羈氣質裡。他邁開大步,直著寒雅煙前進,「小琪,你出去。」
「可是……」小琪哪裡敢走?宋南真將所有情緒掩藏在高深莫測的面具之後,誰猜得出他究竟想做什麼?
宋南真頭一撇,停下腳步:「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
寒雅煙頓時心急,急忙來到他面前擋在小琪與南真之間,「小琪,」她強作笑容,「很晚了,你早點兒休息吧!」
「那……有事叫我。」小琪嚥了嚥口水,怯生生地繞過宋南真離開房間。
待房間一闔,寒雅煙立刻瞪著宋南真發飆,「你幹什麼嚇唬一個孩子?」
……她的眼睛在冒火呢!她知不知道?宋南真居高臨下的睨著寒雅煙,滿是酒意的他更顯狂妄,「她已經不是孩子了。」
「她是!小琪她……」
「夠了!」宋南真一把攫住寒雅煙,乍現的怒意瞬間驅逐了他眼神中濃厚的酒意,只剩下清明閃爍的晶光。「我安排她在你身邊是為了讓你多個朋友、多個傾訴的對象,不是找個孩子、找個麻煩讓你照顧的!你給我搞清楚!」
「小琪她才不是麻煩!」寒雅煙掙開他的雙手往後一退……
令宋南真感到訝異的是,她的眼眸中竟閃爍著盈盈淚光!該死的,這竟讓他手足無措?!
「你……你怎麼了?」宋南真不知該如何安撫,只得笨拙地將她纖細的嬌軀摟進懷中輕撫。
「別、別哭。」怎麼辦?他只擠得出這幾個字!
寒雅煙揩了揩淚水,倔強的說:「我才沒有哭!」
「你沒有哭?那滴在我襯衫上的是什麼?口水?還是鼻涕?」宋南真雖忍不住嘲諷,但他蒲扇般的大掌卻不自覺地順著脊柱輕柔羽翼地上下摩挲著。
「小琪她……像妹妹。」寒雅煙偎靠在壯闊溫熱的懷抱裡,控制不住內心渴望地舉起柔荑輕緩地撫上他胸膛;閉上眼,她貝齒輕啟:「南真,你有妹妹嗎?」
「沒有。」他輕輕將下顎貼靠在寒雅煙的柔髮上。
真他媽的該死!一碰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想念她的碰觸……
「有親人的感覺……其實很好,對不對?」
宋南真沒忽略她語氣中的渴望,他舉起食指抬起她的下顎,「你沒有親人嗎?」
她退開他的懷抱,撇開臉。「我是孤兒。」
「那是誰撫養你長大的?」宋南真緊抓著寒雅煙的手腕。
她拚命地想掙脫,顯示出這話題令她非常不自在,「每一個人,整個研究部所有的精英、甚至警衛伯伯,他們都是撫養我長大的親人!是的,其實我有很多親人的!嚴格說起來,我並不是孤兒!我不是……」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滑落寒雅煙粉頰;她拚命地搖著頭,彷彿想甩掉腦海中的影像,「可是他們都死了,整個寓所裡的每一個人!我的親人、我的回憶……都沒有了,全部都沒有了!」寒雅煙纖細的身軀虛弱地緩緩下移,直到整個人癱坐在地毯上……
歎口氣,宋南真走近她身邊,一把將她拉起摟進懷裡輕輕搖擺著。「就是今晚嗎?你終於選擇在今晚宣洩你的憂傷嗎?」他還在疑惑自己不知得等多久……想不到就是今夜。
「我一直不敢哭……」寒雅煙抽抽搭搭地低訴,宋南真壯闊無比的胸膛包容她全數的悲傷與淚水。「我沒有時間哀悼他們。事情一發生,我就必須趕快跑,逃得越遠越好……我知道,他們還在追我!因為我是最後一個,他們一定得殺了我……」
「你不會。」
「呃?」寒雅煙揚起模糊的淚眼覷他。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該相信我!」
宋南真眼神中的堅定像是誓言,而他健碩偉岸的身形就像尊神癨\,宛如剽悍的戰將……一股莫名的心安迅速取代她心頭的恐懼。「你真的會保護我?不會丟下我?」
「別懷疑我!」簡短的四個字顯露宋南真的鮮有的嚴厲口吻。
好奇怪……見到他發脾氣,反而教她感到無比的安心!宋南真微微頷首,臉上終於又有笑容。
「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們所謂的『能力』真的有用嗎?那為什麼沒辦法算出自己即將面臨的劫數,甚至死期?」
「這就是我們最致命的盲點……術師本身是無法辨別自己的禍福吉凶的。而且,再怎麼精準的『預見』也會有失誤的時候,一切端看當時我們是如何解釋。」
揚起頭,她試著給宋南真一個微笑,「又或是在某種情境下受到什麼影響,而在潛意識中顯現出影像來……如果是這種情況下產生的『預見』是不真實的,不足以採納。因此研究部才會集合多方的精英,為的便是要多一些可信的資訊。」
「你的意思是增加樣本數,建立準確度?」宋南真的劍眉開始緊蹙。
寒雅煙僅是頷首,默然不語。
他見她這模樣,脾氣瞬間爆發,「這算什麼?根本就是把你們這些人當成一種利用的工具,還說是精英?!」宋南真嗤之以鼻,「應該叫你們『白老鼠』才對!」
寒雅煙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她很想抗議,但到最後,卻只能點頭頷首:「你要這麼稱呼我們,我也沒意見。」
她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悲哀教宋南真更加憤怒,「毀滅了也好、這種組織毀滅了也好!」
這充滿暴戾之氣的憤怒字眼,正巧擊中寒雅煙心底最深的痛處!霎時她刷白了臉,轉身退至窗邊面向窗外。
宋南真知道自己傷了她。他極力克制勃升的怒火,深吸口氣,「最後一個問題,整個研究部的『精英』都是孤兒嗎?」
寒雅煙只是靜靜站著,不發一語。
「回答我!」他粗嘎地吼著。
「……嗯。」他依舊不回頭。
南真在下一秒冷笑,「這麼巧?難道你從來不懷疑嗎?」不想再將她寂寥無助的身影印入腦海中,然後引發自己無邊無際的心疼與憐惜,宋南真轉身邁開大步離開!
「等等!」從窗戶的倒影望見他的離去,寒雅煙急轉過身,「你要去哪裡?」
宋南真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意外瞧見她一臉的緊張與焦急。
「你……我,那天晚上……為什麼……」她支吾的說著,羞怯無措地低下頭。
宋南真明白她想問些什麼……是他的錯,他該給她一個交代!「是我錯了。」南真定定地睇著她,「那晚的事根本不應該發生!」
寒雅煙倍受打擊,羞紅的俏臉倏地刷白!原來那天她在客廳外看到他獨自猛喝酒是因為他後悔了?
「你是說……你後悔了?!」這種打擊比他當場打她一巴掌還傷人!
維持了半晌的默然,宋南真堅定地揚起頭,「是的,我很後悔!我不應該這麼傷害你,我跟你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
不能哭……她不可以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為、為什麼?那我們的關係應該是怎麼樣?」
「我得保護你、我們應該是單純的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身份,我們應該……告訴我,雅煙,你後不後悔?」
宋南真渾然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神情的緊繃。
「我不後悔,而且我為什麼要?」
「你不怪我?」
她搖著頭,肩頭的長髮順勢搖擺,煞是美麗。
「那好……」宋南真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嘴角緩緩揚起。轉過身,他離開房間,臨去前丟下這句話:「襯衫上的口紅印……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大段、小段陷害我的。」
……他這是在向她解釋嗎?
寒雅煙望著宋南真的背影,唇邊泛起一絲溫暖甜蜜的笑意。
關於帝士集團總裁遭威脅一事,警方已正式宣告破案。
威脅帝士總裁未婚妻的罪犯已經全數被逮捕,其中包括六名彪形大漢與一名負責統籌企劃的女子,七名犯人皆俯首認罪。最令人驚訝的是,該名女子竟是帝士集團總裁的貼身機要秘書!
記者會上,一名女記者微紅著雙頰、語帶羞怯的朝著台上的段曉晨放電。
台上的帥哥沒反應。「段隊長,請您對這次的案情及破案經過稍作敘述。」
「段隊長……」其他幾名女記者也異口同聲地嬌嗔呼喚著。
「要我說什麼?我是段曉暮,不是段曉晨!」段曉暮頻翻白眼,猛歎氣!他有時候真恨死了這種雙胞胎的身份。
「沒關係,由您來解釋也無妨。」
「我不要!」段曉暮低頭瞥了瞥手錶。
搞屁啊?這麼重要的記者會,他老兄臨上台前才想撇條!沒法度,只得答應他上台客串,誰教他們倆兒有著一模一樣的皮相呢?!
「好了,他來啦!」段曉暮倏地自椅子上站起,高大俊逸的身形在台上更顯耀眼。
果然是默契十足,段曉暮才自台上走下來,段曉晨同樣出色的身形已經步上台階。
「讓大家久等,本尊現身。」段曉晨笑嘻嘻地望著眾人,「進行到哪兒啦?」
女記者再將方纔的問題再提一遍,電波當然也照放。
「就像你們所知道的,剛才小隊長應該已經說明破案過程了。」
段曉晨開始悶得想摳鼻子、掏耳朵。
「聽說這一次的案情能順利突破,是因為有一位具有特殊能力的女子在幕後協助幫忙。不知道這消息是否屬實?」
台上的段曉晨迅速和台下角落邊的段曉暮相視一眼,兩人的俊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嚴厲與嚴謹的神情。
然後,段曉晨笑了,「怎麼可能呢?順利破案當然是因為我們警方的效率高、能力好,案情分析頂呱呱、偵測儀器嚇嚇叫!這是我們警方的卓越表現,你們怎麼可以把功勞歸給什麼莫名其妙的女子?再說……」他繼續大言不慚地自我吹噓。
段曉暮不屑地撇嘴,猛翻白眼。
「那,沒事了吧?我可以走鴃H如果還有什麼疑問,這裡任何一位警員者能為各位俊男美女解答。謝謝!」掰完一堆屁話,段曉晨跨著優閒的步伐在台下與段曉暮會合,然後一同離開會場……哈,兄弟倆蹺班去鴃I
記者會在幾分鐘後結束,未散去的記者們除了討論出色的段氏兄弟外,也對那名具有特殊能力的女子頗感興趣。
「根據可靠消息來源,分明就有這位女子的存在。為什麼段隊長要否認呢?難道這次的破案真的只靠警方的優越能力?」
一個男記者當場嗤之以鼻,「拜託,段曉晨那番屁話怎麼能信呢?」
這句輕蔑話語引來眾女子陣陣怒視。
另一名個子瘦小的男記者一邊收著機器線路,一邊得意地笑著,「那名具有特殊能力的女子是真的存在,而且她現在正在台灣。」
這些話當場引起一陣嘩然,「你有消息嗎?有門路查到她嗎?」
「哼!消息?」男記者背起背包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會場。
他還有這名女子的照片哩!再過兩天……只要再兩天的時間,美國那邊就會有消息傳回來,到時他就能向社會大眾揭開這女子的神秘面紗!
而他就會出名,所有人都會認得他,還有大筆的鈔票滾滾而來……因為這是個大獨家!
為了感謝宋南真與寒雅煙的協助,帝士總裁柯帝東與未婚妻何天?特地邀請他們兩人在自家庭院旁的游泳池共聚。
大好的天氣、池面波光瀲灩,而宋南真正被人緊緊的纏著,但對像不是雅煙,而是柯帝東的小表妹翡翠。
「南真哥,我還不會游泳,你要抓緊我!」翡翠在水中浮沉,緊攀著宋南真的頸項不放。
「八爪魚!」收回了瞪視的視線,寒雅煙輕啐一聲。不會游泳的她又捺不住烈焰當空的悶熱,只得坐在泳池邊踢著水。
耳畔又響起翡翠嬌俏的咯笑聲,「南真哥,你好討厭!怎麼這樣戲弄人家?」
「我有嗎?」宋南真嘴角微揚,唇邊的一抹狂野教翡翠當場著迷失神。
寒雅煙聽著他們的調笑聲不覺氣悶,腳下踢濺水花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什麼嘛!他對別人和對她的態度怎麼差那麼多?寒雅煙瞇著眼瞪視不遠處的宋南真和翡翠。
只見他們又是摟腰、又是勾肩的……她暗啐一聲。這裡這麼多只眼睛在看,他們兩人也不知道要收斂一點!真是無恥、下流!
「南真哥,我們游到另一邊,好不好?這裡人多,好擠啊!」翡翠微嘟著小嘴祈求。
她才不想待在這個叫寒雅煙的女人身邊呢!宋南真哥哥總是三不五時眼睛就往那女人身上瞟……討厭!他該注意的是她,不是那個寒雅煙!
「不行,」宋南真想也不想就搖頭,「雅煙必須待在我的四周,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過分!他為什麼要把她說得像是個麻煩、累贅似的?她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才不用他多事呢!寒雅煙攢起眉頭不發一語地跳進水裡,嘟著嘴唇、扶著泳池台階走向另一頭。
「雅煙。」宋南真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沉下了嗓音喚她,眉宇也漸漸擰了起來。「是誰說你可以離開我的?」
不遠處的柯帝東和何天?將一切看在眼底,也將宋南真的話聽得仔細,兩人不禁相視一眼笑了出聲。
「給我過來。」宋南真低著嗓音下令。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竟開始有些心慌!
「不要!」寒雅煙卻嘟著嘴越走越遠,「我不喜歡那邊,我喜歡這邊!」至少這邊沒有那個噁心的翡翠小姐,也不用聽她用嗲得教人渾身發麻的聲音喚「南真哥」!
「你……」宋南真的臉色頓時陰沉,還想下最後通牒,卻被呼喝而來的段氏兄弟打斷。
「不夠意思耶!我們還沒來,你們已經開始玩了!」段曉晨邊抱怨,還不忘邊脫衣服,來到泳池邊剛好只剩一條內褲便跳下水。
段曉暮就謹慎多了。他邊走邊脫,繞過池畔的休息傘下,蹲下身來將脫下的衣服、西裝一件一件摺好放妥。
段曉晨撲通一聲濺得水花四射,伴隨著他清涼的喊叫,在場的女士莫不尖叫著笑開。何天?偎在柯帝東的懷裡,讓他擋去濺射而來的水花;翡翠也攀著宋南真笑開懷,只有寒雅煙孤單一人伸出手擋在面前。
段曉暮也緊跟著跳下泳池,兄弟倆兒瞥了落單的寒雅煙一眼,再互相點頭示意。而後,段曉暮便以蝶式的英猛泳姿朝她游去,「躲在這兒泡水多沒意思?」他三兩下來到寒雅煙身邊,伸長手臂一把攫住她。
「啊!不要!」寒雅煙緊張的伸手攀繞住段曉暮,她驚叫著笑了。
這時,宋南真的臉突然一沉。
「抓緊我,我帶你繞一圈!」段曉暮右手圈圍著寒雅煙的纖腰,改採仰式的泳姿護著她一起游著。
「別、別放手,曉暮!我會怕……」感受到水波在自己週身流動,寒雅煙又驚又喜地驚呼著!
「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放手的!」段曉暮俊逸的笑臉在陽光的映照下更顯燦爛。
寒雅煙的輕笑聲傳進宋南真耳裡,他停下了所有動作。他看著他們的身影在泳池裡悠遊,而段曉暮的手甚至環繞住雅煙的小蠻腰,兩人狀似親暱的談笑……宋南真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南真哥,瞧他們倆玩得那麼開心,我們也來玩嘛!」翡翠輕推著他,想引起他的注意。
宋南真目不轉睛地盯著寒雅煙與段曉暮開心地潑水嬉笑,而段曉晨也不時的加入調笑的行列,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晦暗沉。
「南真哥?」不甘受冷落的翡翠,索性捧住他的臉面向自己。
宋南真嘴角一揚,左手一伸扣住翡翠的纖腰:「想玩?那來吧!」
刻意不讓視線飄向寒雅煙,他彷彿的賭氣似的與翡翠調情嬉笑。
宋南真渾身散發的不羈氣息緊緊攫住翡翠的呼吸,唇邊偶現的邪氣笑容更讓她著迷,翡翠更加攀緊宋南真,豐滿窈窕的身軀益發緊貼著他,有意無意地對他展開誘惑。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
「雅煙?你要去哪兒?」段曉暮不停在水中翻轉,他覷了個空仰首詢問準備離開泳池邊的寒雅煙。
「呃,我有點兒累,想去沖洗一下。」站在池邊的寒雅煙因為一陣清風拂過竟感到微涼,她顫抖著嬌軀邁步離開。
臨去前小心翼翼地瞥了南真一眼,只見他仍狀似沉醉的與翡翠在水中同樂,對於翡翠的引誘他彷彿一點兒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寒雅煙腳一蹬,轉身往淋浴室去。
她前腳才走,南真後腳立刻跟進。
「南真哥!」翡翠想追上前。
「好了、好了,別管他了!」段曉晨、段曉暮上前攔住她。
翡翠原本滿腹的不悅,在看清眼前這兩個同樣俊逸出色的男子後消失無蹤。剛剛她只顧著注意南真哥,倒沒發現原來這兩個活潑得跟隻猴子似的男子也是帥哥呀……「好啊,那我們來玩!」
柯帝東和何天?好笑的望著他們,頻頻搖頭。
「曉晨、曉暮對南真可真是鞠躬盡瘁啊!連這種出賣色相的事也得干,真委屈他們了!」柯帝東嘖嘖稱奇。
何天?抿起紅唇淺笑,「我看……我們最好暫時別過去淋浴室那兒。」
「可不是嗎?」柯帝東笑鬧著一把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