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公司一定會見到她,這也就算了,畢竟她任職於"卓越財團"。可是,現在下班了,他才剛踏入家門,卻又聽見家中廚房傳來她清脆嬌嫩的嗓音,劈哩啪啦地說著今天公司發生的事,不時伴隨著關如夢愉悅的笑聲,加上一陣陣飯菜香傳來,整間屋子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縱使這樣,他還是覺得夏知希真是陰魂不散,似乎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她,執意要人把她牢牢記在心裡。
卓睿淡淡地瞟了廚房一眼,長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原地,耳邊聽著她們像麻雀一樣談天的聲音,以及談論的內容——
廚房裡頭,關如夢親自下廚,小希則在旁邊當起她的得力助手,兩人合作無間,非常愉快。
這幾天比較熟悉公司內務後,她也就比較早下班了。離開公司後,小希便開著她自己買的星辰銀色PEUGEOT207來到卓家,陪關如夢挑菜煮飯聊天。
雖說關如夢貴為卓夫人,但廚房內的事卻向來是她一手包辦;看她一副熟練的模樣,讓人很難相信她就是當年那個嬌滴滴的玉女紅星呢!
"小希,真不是如夢阿姨要念你,一出國就去了這麼久,八年耶!不見卓睿那臭小子也就算了,別連如夢阿姨都不見呀!"
關如夢手上戴著手套,正在切雞丁,嘴裡則不住抱怨。這些雞丁是等會兒準備料理"官保雞丁"的材料。
"也不是我願意的嘛!如夢阿姨,你都不知道,人家不敢見你是有原因的。"小希扁著小嘴,晶瑩大眼蓄著淚水。
"什麼原因?你倒要跟阿姨好好地解釋解釋。"
小希吸吸鼻子,樣子楚楚可憐。"人家一見到你,就會想起卓睿嘛!而且會很想很想。可是,我不能一直很想很想他呀!思念的程度要是到了我無法承受的時候,我可是會不顧誓言,奮不顧身地飛回台灣找他的……"
見她淚眼汪汪,關如夢連忙迭聲安慰。"好好好,別哭呀!你這樣一說,阿姨都懂了、都懂了,你就別哭了呀!"
"嗯,我不哭,只要阿姨瞭解就好了。"小希趕緊眨去眼淚。
"那你很想很想卓睿的時候怎麼辦?"
小希哀怨地回答:"阿姨你都不知道,這幾年我很想卓睿的時候,就逼自己多看書、多吸收一些資訊,我想,只要我多努力一點點,快點把學分修完,我就可以早點回台灣,也就能見到卓睿了……"
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居然會立下那種不人道的誓言。只要一想到當時那種思念卓睿思念到快發狂的心情,她就感到一陣酸楚。
她所不知道的是,卓睿正站在廚房外頭,聽了她這一番話,向來冷酷的表情悄悄瓦解了……
他以為她在加拿大待了八年,說不見他就不見他,對她而言似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沒想到現在親耳聽到她說出這八年來對他的思念,他才知道,原來她對他……
他意外地動容了。
關如夢聽了真的很感動,她將切好的雞丁放在盤子上,脫下手套,語重心長地道:"唉……我這個兒子啊,高深莫測,連我這個當媽的都猜不透他。可是,這幾年下來,阿姨也沒見卓睿交過什麼女性朋友,更別說親密的女朋友了,可能他也在等你的消息吧!"
她隱瞞了小希一些事。
不是她在自誇,人人都說卓睿英俊挺拔,既是這樣,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對他傾心呢?這幾年間,關如夢早就不知道趕跑了幾個自動送上門的女孩。小希在那麼遠的地方,她當然要替小希捍衛卓睿了。
小希回國後,她不只一次對卓睿耳提面命,要他好好珍惜小希,偏偏他總嫌她這個做媽的煩,也讓她無可奈何。
"阿姨,你不要安慰小希了……"她沮喪得垂下雙肩。
光看卓睿對她毫不熱絡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的希望渺茫了,更別說卓睿是在等她的消息什麼的,她才不奢望呢!
"小希,你不是老說你要用最多的努力來完成最大的希望嗎?怎麼現在卻反而給自己洩氣呢?"關如夢責難她道。
小希一愣,接著才緩緩地綻放招牌甜笑。"對耶!我怎麼淨說些喪氣話呢?我相信,只要努力,就看得到成果。至少,卓睿還沒徹底拒絕過我啊,對不對,阿姨?"這麼想就好多了。
"沒錯沒錯!這樣想就對了!"關如夢摟著小希的肩,在她耳邊輕聲說。
"小希,你要加把勁,努力一點哦,知道嗎?阿姨可是很想要很想要你這個媳婦的,嗯?"她朝小希眨眨眼。
小希羞紅了粉臉,輕輕頷首。"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關如夢拍拍兩手,宣佈道:"好了,再二十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聽見關如夢這麼說,卓睿才邁開步伐上樓去。
一進到房裡,他脫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解開襯衫扣子,然後才進到浴室。
他望著鏡中的自己,那迷亂的雙眼,真的是他嗎?小希投注在他身上的情感,深深打動了他內心深處某一角。
小希此刻真如她八年前所說的,只要八年後她還掛記著他,他就不能再否認她的情感了?現在換他不知所措了……
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麼面對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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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由於男主人卓浩鵬不在家,所以只有女主人關如夢、卓睿還有夏知希一起用餐。
卓家飯廳的氣氛,在女主人關如夢的要求下,非常的羅曼蒂克,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
餐桌上方的燈光是柔和的暈黃色,淡淡投射在餐桌上,讓食物看起來美味又可口,使人垂涎欲滴;而注重情調的關如夢,還規定在晚餐用餐時間要播放小野麗莎的專輯。卓家優雅的用餐氣氛,簡直可以和外面五星級飯店的高級餐廳相媲美。
關如夢笑咪咪地打量在座的卓睿和小希。
她一會兒盯著卓睿,看得卓睿很不爽,皺起俊眉冷眼回瞪,她這才收回目光;接著便又盯著小希,看得小希起先不明所以,後來卻羞紅了臉,她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對嘛!她怎麼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覺得卓睿跟小希配極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嘴邊掛著滿足的笑容,關如夢開始安分地用餐。
用餐到一段落,主餐用畢,卓家傭人奉上甜點之後又退下,留給主人安靜又私密的用餐空間。
直到現在,關如夢才開口:"兒子啊,媽媽跟你打個商量可好?"
卓睿挑起一道眉,示意母親直說無妨。
"你也知道的,最近有幾個節目製作人來拜訪媽媽,要請我上節目,因為以前都合作過,感覺也不錯,考慮了幾天,也問過你爸爸的意見,最後我決定賣他們面子,去上幾個談話性和娛樂綜藝節目,所以我想……"關如夢把目光放在小希臉上,道:"請小希陪我一塊兒去,當我的化妝師,有小希陪著,我等待錄影的空檔也不無聊了。兒子,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聞言,小希瞪大眼,晶瑩雙眸盛滿疑惑。
而卓睿的反應倒是很平淡,他略略頷首。"你覺得好就好,我沒有意見。你要借用她,隨時都可以。"
"真的可以嗎?"
關如夢欣喜若狂地來到兒子身邊,親熱地一把摟住他,彎身就給他一個吻,讓卓睿臉上多了一個大紅的唇印。
只見卓睿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這下更是冷酷又緊繃到了極點。
小希見了,"噗"地一聲笑出來,可是心裡又好羨慕如夢阿姨可以這樣接近他、親吻他。
"那媽媽就先跟你謝謝嘍!等通告一敲定,我就要借用小希。"關如夢這才想到要問小希的意見。"小希,沒問題吧?"
"嗯!卓睿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把如夢阿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跟當年的玉女沒兩樣!"小希拍拍胸口,胸有成竹地道。
"不行,你一定要把阿姨變得比當年更美不可!"
"哈哈,那有什麼問題?阿姨本來就是越來越有味道啦!"
"小希,你的意思是說阿姨越老越有味道?"
"不是啦、不是啦!我是說……"
一旁,卓睿正拿著紙巾,忿忿地擦拭母親在他臉上留下的"烙印",心裡一遍遍低咒。
但,望著關如夢和小希的一雙冷瞳,卻散發出淡淡溫柔的光彩。
只要有小希在的地方,不僅場面變熱鬧了,連呼吸的空氣,彷彿都變得跟她的人一樣,甜甜的……
這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眼光,居然這麼渴望鎖定在小希臉上。到底,他對小希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會是……喜歡嗎?
他也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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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這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個呵欠了。
小希站在攝影棚一角,看著在攝影機前的關如夢,無聊到想打瞌睡。
認識如夢阿姨十多年,第一次發現阿姨不像阿姨,是個從頭到腳都散發出光輝的超級巨星。
如夢阿姨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好有巨星風範哦!
小希的眼中激射出崇拜和欣賞,粉嫩的唇逐漸上揚,形成了完美的弧度,笑看著關如夢風趣地回答談話節目主持人的問題,惹得俗稱影劇圈長青樹的女主持人呵呵大笑,氣氛十分輕鬆愉悅。
這幾天,她沒去公司,成天陪著關如夢做造型趕通告,時間緊湊又忙碌——這也就是說,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卓睿了,好想他哦!
雖然這幾天的時間比不上八年,但她真的不想回到過去八年那種見不到他、可是又非常思念他的日子了,太痛苦了,她連回憶都不願意。
想到這裡,小臉瞬間黯淡下來,雙眸也變得憂鬱,讓她看起來就像個擁有憂鬱眼神和氣質的美少女,引來了不少愛慕和好奇的眼光,卻不自覺。
這些天以來,夏知希所到之處都引起一股小騷動,大家紛紛猜測這名美麗的女孩,和關如夢是什麼關係?莫非是關如夢秘密培養的明日之星,還是關如夢的親戚呢?
他們的猜測都沒有答案,因為她太美了,沒有人敢靠近打擾她;而關如夢也保持神秘,不對外說明。
就在小希自怨自艾的時候,一名身穿灰色香奈兒套裝、手提愛馬仕價值四十萬的柏金包,一看便知是有著不凡成就的女子朝她走來。
她戴著玳瑁框眼鏡,一臉得宜的彩妝,卻都掩蓋不了她眸中閃爍的精光。她是呂娟娟,在演藝圈擁有眾多人脈、手上握有許多大牌藝人、手腕幹練精明,是演藝界鼎鼎有名的女強人。
最近她正為一場經紀公司籌資拍攝的年度偶像劇大戲尋找新人,劇組開出條件,希望是一名從沒拍過戲的純新人,最好蓄留一頭烏黑長髮、雪白的皮膚,還得有雙靈動大眼……為了這幾個條件,她不知道派出多少工作人員成天站在街上,物色人來人往的人群,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誰想到今天,她陪旗下藝人"Jimmy"來錄影,竟然讓她發現了這塊瑰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小姐,你好,我們可以談談嗎?"呂娟娟雙眼發亮地看著小希,有如母獅看上了小獵物般見獵心喜。
小希從恍神中回復,她略蹙起淡眉,疑惑地道:"談什麼?"
呂娟娟從容不迫地從柏金包內拿出一張設計精緻的名片,遞給她,道:"我是呂娟娟,是'星辰經紀公司'的經紀人。剛剛遠遠地看到你,就覺得你氣質不凡,不知道你對唱歌演戲有沒有興趣?"
呂娟娟並不怕她拒絕,畢竟現在想當藝人的男男女女多如過江之鯽,多少人懷抱著摘星夢啊!碰上她這鑽石經紀人,更是有如神助,有誰捨得拒絕這可以大紅大紫的大好機會?
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等待答案。
誰知道夏知希聽了,連忙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對這個沒興趣。"
呂娟娟一聽,臉都垮了。
她勉強露出笑容,遊說她道:"可是,我找你拍的戲,是今年度卡司最大、陣容最堅強、預算最龐大的偶像劇,一定可以讓你一炮而紅的!男主角還是當紅的偶像劇男演員司辰皓,你應該知道他吧?"
"司辰皓?"小希抓抓臉頰,滿臉抱歉。"不好意思,我剛回國,不大認識台灣的藝人耶!"
什麼?連搬出時下最火的司辰皓都失敗?呂娟娟頭一回遇上了難題,描繪得鋒利的眉也皺成了一團。
在業界號稱手腕靈活的她;居然也沒轍了,這下可怎麼好?
就在呂娟娟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錄影也正好結束了,關如夢本來還在跟主持人寒暄,一見小希面有難色地在與人說話,以為她遇到什麼麻煩,連忙靠過去——
"請問,有什麼事嗎?"關如夢站在小希身旁問。
呂娟娟一見到關如夢,馬上恭恭敬敬地喊道:"關姐,你好,我是'星辰經紀'的藝人經紀部經理呂娟娟。"她是近年竄起的王牌經紀人,關如夢也不認識她,所以她連忙奉上名片。
"哦?"關如夢大抵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了。"你想簽我們小希?"
"沒錯。我最近在物色新人要拍戲,找了好久都沒有順眼的,今天看到這位小姐,覺得真是合適極了。"
關如夢轉問小希:"你的意思呢?"
小希本欲搖頭拒絕,可是想想,還是問問關如夢的意見。"阿姨覺得呢?"
"阿姨覺得你不妨試試看,演戲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可以挑戰看看,殺青後,看到自己的演出,會很有成就感哦!"關如夢拍拍小希的手背,給她建議道。
"是啊!而且你不必擔心戲的品質,我可以馬上拿前幾集的劇本給你看看。"呂娟娟說著,便從包包裡拿出兩、三本劇本,交給關如夢看過。
"劇名叫'曖昧情吻'?"關如夢當場翻了翻。"男主角還是當紅的司辰皓哦!"呂娟娟強調。"戲已經開拍了,只是都先跳過女主角的部分,只要一找到女主角,就可以立即補拍了。"
關如夢把劇本還給呂娟娟,接著對小希說:"小希要不要試試看啊?長得那麼漂亮,不讓大家看一看,是不是太可惜了?也許你會是第二個如夢阿姨哦!"
"這……"小希還在猶豫。可是既然如夢阿姨都說可以試試看,她就聽話吧!"嗯……好吧!"
就這樣,小希答應了這齣戲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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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通告,剛出電視公司大門,便見卓睿已經在那兒等候。一見她們出來,他從銀色賓士S320下來,走上前去要護送兩個女人上車。
一見到他,小希滿臉驚訝,內心驚喜,完全沒料到他會出現;而關如夢則笑容可掬地拉著她往車子停放的方向去。
"等很久啊?"
"還好。"
卓睿打開車門,讓兩位女士上車,之後他回到駕駛座,開車上路,往忠孝東路上夏家所開的西餐廳吃晚餐。
"今天怎麼自己開車?司機呢?"
"我讓他休假。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我想自己開車就行了。"卓睿回答母親問題的同時,飛快地從後視鏡掃了眼夏知希。她在恍惚什麼?
小希恰好也從後視鏡裡看著他發愣,卻見他對上自己的眼,心一跳、一慌,粉臉立刻一陣潮紅,表情羞答答的。
"兒子,你猜猜,剛剛在攝影棚裡發生什麼事了?"
卓睿哼道:"我不知道。"他又不是神算,哪會知道攝影棚內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小希要當明星了哦!"關如夢洋洋得意地宣佈。
卓睿俊眉一挑。"當明星?"
關如夢見兒子不動如山,便加把勁加油添醋,說得天花亂墜。"是啊!要拍偶像劇,光聽那個劇名我就覺得非常有意思!叫'曖昧情吻',果然很曖昧吧?哇!不知道會不會有親熱戲呢?吻戲我看是免不了,畢竟劇名就有個吻字了嘛!想當年我在拍連續劇時,也少不了擁抱、接吻之類的近身接觸呢!呼呼……真讓人期待呢!現在尺度已不比當年,可是越來越開放了呢,搞不好……有床戲也說不定呢l呵呵呵……"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如夢阿姨……"小希瞪大美眸,心慌意亂地叫道。
"啊……害羞了呀?呵呵,阿姨是過來人。你只要在拍吻戲的時候想著我們卓睿,把對方當成他,就不會吻不下去了。聽阿姨的準沒錯!"關如夢拍拍她的手,還朝她眨眼示意,可惜小希不懂眨眼的意義。
因為關如夢的一席話,霎時讓氣氛變得詭異而寧靜,卓睿和小希各懷心事,眼神不時在後視鏡中交會,瞬間又錯開……
阿姨這樣說,卓睿會怎麼想啊?她才不要跟不認識的人拍吻戲呢!就算那人是台灣當紅的偶像劇男演員,她也不要!
初吻保留了這麼久,就是要給卓睿啊!
小希咬著下唇,內心苦惱又氣悶。
而卓睿心裡則一再迴盪著母親剛剛說的每一句話。
她要去拍戲?
不知怎地,一想到她美麗的容顏將和所有人分享,他心裡就有一股阻止她的衝動。可是後來他又問自己:他憑哪一點阻止、憑哪一點不願,又憑哪一點衝動?他似乎沒有立場有這些反應啊!
就在兩人都煩躁的時候,夏家的餐廳到了,他們下車後,由經理親自帶領,來到VIP包廂用餐。
關如夢也嗅出了奇怪的氣氛,她在內心暗笑,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等她離開後,包廂裡只剩下卓睿和夏知希,他們各懷心事、各據一處,起初都沒人開口說話,連眼神也沒有交會,直到卓睿發出輕咳聲,當作開口的開場白,才使氣氛活絡起來。
"你……要拍戲?"他冷冷的眼瞳隔桌望著她,裡頭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柔情感。
小希緊張地玩弄手指,囁嚅地答:"大概吧!我已經答應人家了……我……我本來要拒絕的,可是如夢阿姨要我試試看,說是一個挑戰,我想也對,就答應了。"
"是嗎?"卓睿斂下眼,似乎在考慮什麼。過一會兒,他不著痕跡地問道:"會有吻戲嗎?"
小希脹紅了臉,拚命搖頭。"不會,我才不要!"情急之下,她洩漏了自己心裡真正的情感,低喊道:"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卓睿渾身一震,瞬間無法動彈。
她坦白又熾熱的情感,深深震撼了他,但他承受得起嗎?
尤其幾日前,父親和他提起,要他去相親,對象是"春風銀行"總裁的獨生女。他知道父親近年來極想參與銀行業,所以才會打他主意,要他去和銀行大亨的女兒聯姻,如此一來,踏入銀行業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既然是為了公司,他便一口答應了,可是……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卻感到無比的後悔呢?
他想不通,也不想深究,目前,就按照之前所決定的去做吧!
"既然你要開始拍戲,公司就別去了,我會通知沈秘書的。"
"好吧。"縱然不願,也只能答應了。如夢阿姨說開始拍戲後會忙得昏天暗地,她怎麼可能還去公司上班?
看來以後也不能天天見到他了。
也好,就當作是另一種考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