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沾點泥巴的牛仔褲、白色T恤,脂粉末施的若儀,清爽的像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如果不是背上背了個黑色的藥箱,恐怕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此刻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學生了。
在沒有一點徵兆的情況下,一個又一個的重創令她徹底絕望,在那段黑暗的時期,她想過死,也真的行動了。她想用這樣的方法追隨他而去,但是她的朋友們硬是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又把她帶到了這個遠離塵囂的南美叢林裡,日夜陪伴在她身邊,生怕她再有什麼瘋狂舉動。
漸漸的,她開始振作起來。
雖然那心頭的痛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平復的,雖然她日夜思念自己的孩子,但她不可以再讓朋友為她擔心了。
更何況,管知離若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讓大海奪去生命。
她也還想等到自己的孩子長大,再見上他一面。
因此,為了關心她的人,她要活下去。
為了知離,她要活下去。
為了孩子,她也要活下去。
如今,事實證明,只要有了目標,人便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若儀,你看我們這次能不能夠成功?」安蒂拉了拉若儀的手,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知道,不過史密斯博士說,如果能夠找到這種血清,實驗就成功了一半,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如今她來到南美,跟著安蒂他們參加了這裡的醫學研究。
「說得也是。」安蒂歎了口氣!「這種事情沒人能說得準,如果上帝它老人家不讓我們有新發現,我們也沒辦法。
對了,麗沙安排這個週末去郊遊,一起去?」做什麼活動都拉上若儀,生怕她一個人感到寂寞,這是實驗室在這一年以來形成的不成文規定。
「好啊。」知道自己拒絕也是沒用的,若儀爽快答應。因為不管她是否答應,最後他們都會想辦法把她拉去。
「太好了,那幾個拉丁帥哥一定會很高興。不知道到時候請我跳舞的人多,還是請你的人多?」安蒂開始幻想。
「我不想跳舞。」若儀實話實說。
事實上,她自從來到這裡,她身上那一種與安蒂截然不同的東方神韻,就征服了這裡很多男士的心。
特別是當地幾個拉丁帥哥,都想用南美特有的熱情融化若儀的心。
可是,她的內心早就被管知離塞得滿滿的,怎麼會有空間來容納其他的感情?
雖然管知離不在,她依然無法接受別人的感情o
「哎——看樣子他們又有的哀怨了。」安蒂誇張的歎氣。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進了實驗室所在的一家當地小醫院了。這所醫院雖然小,卻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學儀器,而且周圍與世隔絕的環境,和豐富的生物資源,使這裡成為醫學研究的最佳地點。
「傅醫生,有人找你。」遠處有人向若儀招手。
若儀走過去,來到接待外客的木樓裡。
陽光在木樓中投下一片陰影!木樓的大廳裡,一個男人正側身看著窗外。
一看到他,若儀猛地愣住,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那個人的背影,那個人的背影……
「知……知離……」若儀顫抖著聲音,不敢確信的喊。
聽到喊聲,男人猛地轉身,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若儀。
時間在兩個人的對視中慢慢流走,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相信,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日夜牽腸掛肚的那個人。
「知離——」若儀猛地投入他的懷裡,像孩子一樣大哭起來。一年來所有的擔心、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情意,都在這哭聲中發洩出來。
緊緊抱住若儀,管知離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若儀,若儀,我找得你好苦。」
「我也……好想你……擔心你真的……離開我了……」
「怎麼會呢?傻丫頭,我發過誓的,要永遠永遠陪著你的。」
「你永遠不要離開我了,永遠——」
「我發誓,永遠——」
「可是,你媽——」若儀不得不提出這個問題。那是兩人中間最大的阻礙。
「放心,她已經同意了。」
「她同意了?怎麼可能?」
「因為我對她說,要嘛,她就同時擁有兒子和媳婦,要不,她就連兒子都要失去!」
若儀倒抽了口涼氣,不敢相信一向孝順的他,竟然會對他母親這麼說。
「可是……」
「噓……」管知離點住她的嘴,「不要說那些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你………」若儀沒來得及開口,她剩下的話都消失在兩個人的唇齒相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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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樓的門外,安蒂拉了拉菲利浦的手,悄聲問:「你說你一個月前就知道管知離的消息了,你怎麼知道他沒死?」
「他落海後被一艘漁船救了,在一家大型醫院裡治療,很湊巧,那家醫院是我家開的,一個月前我回去,就看到他了。」菲利浦聳聳肩道。
安蒂眨了眨眼睛,看著菲利浦,「那你把他帶來,以後你不就沒有機會了嗎?」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菲利浦為了若儀,連自己家開的醫院都不去,只為了能與她待在同一家醫院。
「以前,或許我還會這麼想,可是,你看看若儀這一年來的樣子,我不忍心她再這麼憔悴下去。」
安蒂點點頭,「說得也是。」
「更何況——」深深地凝視著安蒂,菲利浦低下頭,漸漸靠近安蒂,「我發現,或許有一個人比薇薇安更適合我。」
「那……那……那個人一定不是我!」臉上好像突然被火燒紅了,一把推開了菲利浦,安蒂飛快地跑出了木樓。
看著跑遠了的安蒂,再看看屋內甜甜蜜蜜的兩個人。
菲利浦哀怨地歎息一聲,看來,自己的追妻道路還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