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霄,我好難受,來扶我一把嘛!」鮑水媚嬌軟無力地道。
冷衝霄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並沒有行動。
他這才發覺,原來除了君珞心,沒有任何女人,包括鮑水媚能引起他的一絲興趣。
可笑!當初他怎?會那麼傻,還以為自己深愛著她,如果失去了她,就會失去全世界、甚至失去活下去的意義,然而他現在才瞭解,失去君珞心才會讓他生不如死,少了她在旁的叨絮,他的日子才真正的黑白的。
好想她,他開始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飛回到她身邊去。
「若沒事,我先走了。」其實這次來見她,他是有試探自己的意味,因為別說君珞心懷疑,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能否真正放下鮑水媚。
然事實卻令他驚訝,或許當初心中那單純可人的鮑水媚只是個激發他努力的目標,而如今的她和以往大相逕庭,所以覺得彼此好陌生,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認識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曾經愛她愛得如癡如狂?
「等等。」原本躺在床上好像奄奄一息的鮑水媚突然奔到他身邊,用力地抱住他。「霄,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以你的身份,實在不需要我的幫忙,二夫人。」她竟然以病的快死了做借口誘他來見她,冷衝霄對她真是深惡痛絕,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離身邊。
「不,我不懂,我這二夫人的地位就快保不住了。」她如淒如訴地道。
「那是你的事。」
「求你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幫我一次。」
冷衝霄也想跟她斷的乾淨,就幫她一次,當作是以往她鼓勵他努力向上的代價吧!
「說!」鮑水媚輕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他臉色立刻遽變。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原來她千算計萬算計對都要請他親自來一趟的目的,竟然就是……「鮑水媚,我真是認清你了。」
「你……你會幫我吧?」
「你說呢?」他不屑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立刻轉身離去,他知道從現在起,他的心中再也不會留戀關於鮑水媚的任何事物,他們倆從此形同陌路。???
「哇——」驚天動地的哭聲由向來開朗活潑的君珞心口裡發出,簡直嚇壞了一干人。
「怎為了?娘的心肝寶貝,怎?哭了?」君夫人心疼無比地立刻將女兒擁進懷中,再也顧不得之前曾經說過如果她回來一定要罰她跪在門外的誓言了。
君珞心還是哭得淚眼汪汪,什麼話也不說。
「哎喲!這是怎?回事?司徒公子,你倒是說說。」君?也就是君家大老爺同樣也被獨生女哭得手足無措,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是你吧!你欺負我們家珞心是不是為」君夫人邊拍著女兒的背,邊怒目望著旁邊端著一臉無辜相的司徒未央。
「我……怎?會是我?」
唉!他這是招誰惹誰?也不想他多好心替他們送女兒回來,沒想到現在竟然成為千夫所指、萬惡不赦的大壞蛋,這家人有沒有良心啊?司徒未央悲哀地懷疑。
「不是你那是誰?」君夫人疑心地問。
哼!他所遇過的人就屬這家子最沒良心了,老的小的都一樣。
「你們自個兒問吧!」別人的私事他不好意思說太多,尤其是那恰北北的女人君珞心的事。「任務完成,各位,再會了。」
「喂……你別走,別走——」君夫人話還沒問完,唯恐司徒未央逃走,可惜司徒未央想走,這世上也少有人可以留的住他。
一對猶如金童玉女般的璧人在司徒未央離開沒多久,即快速地走了進來。
「聽說我大哥將珞心送回來了……」柳雁衣還沒進門就聽見哭聲,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沒想到是真的。「珞心,你怎?哭了?」
「雁……雁衣,你怎?來了?」在看見情同姐妹的她後,君珞心轉移陣地,改趴在柳雁衣身上繼續哭個過癮。
「乖乖,我的好小姐,你究竟受了什麼委屈,快告訴我,我一定請凡哥或我大哥來幫你作主。」在不久前聽說君珞心留書,她就擔心的寢食難安,趕緊連夜趕路來到揚州,幸好沒等幾天她就回來了。
可是這不是她要的樣子,她這個好姐妹一向快樂開朗,柳雁衣甚至懷疑就算天塌下來她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想不到此刻的她竟然如此淚流漣漣,叫她如何不心疼。
「沒有用的,沒有人幫得了我。」君珞心十分明白,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優渥,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也會有人找梯子上天替她摘下。可是愛情卻無法用金錢或一切物質去買賣,誰都無法強迫冷衝霄愛她,誰都幫不了她。
「你說說看,說不定我們可以幫的上忙。」眼見嬌妻就要跟著君珞心哭了,谷靖凡不忍心地趕緊說道。
「是啊!珞心,你說,娘一定會替你做到。」女兒的眼淚比刀還利,滴滴割在君夫人心頭,她好不捨呀!
「乖心兒,別哭了,快說,爹一定幫你。」
所有的人都對她這麼好,她珞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所以縱使這麼多的愛無法填補她心頭上的痛楚,但她仍不能自私地令他們擔憂。
「沒……我沒事了。」她趕緊擦乾眼淚。「爹娘,雁衣、靖凡大哥,你們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所有的人都用質疑的眼神望著她,擺明了不信。
「真……真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還是君珞心,你們心目中的珞心,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她故意揚起一抹開朗的笑容,增強她話中的可信度。
眾人明白她是在強?歡笑,然而她不說,他們也捨不得逼她,怕再撕裂她的傷口
大伙彼此傳遞著心知肚明的眼神,也對她揚起笑容。不管以前她曾遭遇什麼,都讓他們用愛慢慢幫忙她度過吧!
「小蘋,快吩咐下去,今晚殺豬宰羊,好好替小姐補一補。」君夫人用著誇張的語氣大聲道。
大家都被她的語氣給惹笑了,君珞心緊緊拉著柳雁衣的手,眼中有著莫名的感動。
回家的感覺——真好。???
「大哥,你又跑去找鮑水媚?」一進門,浦哲宇便氣沖沖地跑上前問。
冷衝霄橫了他一眼。「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
「這麼說是真的嘍!」浦哲宇氣急敗壞地質問。
白錫之則二話不說揮舞拳頭往他臉上招呼,給他個措手不及。
「錫之,你瘋了?」冷衝霄被他打個正著,納悶地問。
「好好好,好二哥,把我不敢做的都做了。」浦哲宇在旁用力鼓掌叫好。
冷衝霄明白了,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君珞心。唉!真不知道那小妮子到底是怎?收買人心的,連他兩個拜把的好兄弟都為了她而與他怒目相向。
「我知道你是為了珞心,所以我不怪你,但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冷衝霄的話語將他倆都震住了,白錫之和浦哲宇這才發現自己方纔的舉動的確是太過火了,他們都非常瞭解這個拜把大哥的眾人,知道他絕對是說到做到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被鮑水媚給設計了。
「那女人又找你去做什麼?」他們好奇地問。
「殺人。」
「殺……殺人?!」浦哲宇從腳底板冷起。
「她要我去幫她殺了大夫人,好讓她可以扶正。」冷衝霄說出這駭人聽聞之事。
「哎呀!好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大哥,那你怎?說?」
冷衝霄嘴角輕撇冷笑道:「還能怎?說?難道你們以為我有這麼喪心病狂?」白錫之兩人皆無語了,他們知道鮑水媚這麼做無疑是自尋絕路,冷衝霄是個十分講義氣的人,如果不這麼說或許他還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她一、兩次,只可惜那女人的心機太重、胃田也太大,這麼可怕的女人,他們幾乎可以預見她未來的下場了。
「大哥,對不起,是我太了,請你懲罰我吧!」白錫之單膝下跪請罪道。
冷衝霄一把將他扶起。「好兄弟,我不是說過不怪你了。
對了,回來這麼久怎?都沒見到珞心呢?」他的目光四處梭尋著那抹娉婷身影。
白錫之和浦哲宇頓時訥訥無言,全都低著頭,歉意滿懷。
「怎為了?」冷衝霄感覺到不對勁。
「對不起,大哥,都是我們不好,珞心她……她走了。」
「走了?」他的心跳差點停止。「走去哪裡?」
他們再度面面相覷,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這怎?可能?鏢局的人這麼多,珞心怎?可能闖出去而沒人發覺?這到底是怎?回事?」他震怒地問。
可惜沒有人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那不懂武功的小妮子如何能夠逃過鏢局內眾人的眼,就像一陣煙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雁衣,你小心點,千萬別將我未來的小外甥或外甥女給摔著了。」回家數天後君珞心才發現原來柳雁衣早懷有身孕多時,讓她簡直感動的要命,也?自己臨時興起而離家出走的舉動感動慚愧,是她害的所有人都那麼擔心忙碌,真是不應該。
經過這一次任性的教訓後,她總算也變得較?成熟了些。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柳雁衣一臉幸福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這是她和心上人愛的結晶,她當然會好好保護懷裡的小生命。
君珞心羨慕的看著她幸福的笑容,當初她就是被這抹笑容給吸引了,才會妄想著要尋找一個像谷靖凡這樣深情的男人當丈夫,只可惜她沒這個命,美麗的愛情離她太遙遠,不是她所能追逐的。
「珞心,你還不肯告訴我你的心事嗎?」就是太過擔心她,柳雁衣才會不顧丈夫的反對,執意順從君夫人的意思在君家待?,一方面揚州到長安路途遙遠,可免除舟車勞累之苦;另一方面也可陪陪君珞心。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回來都快三個月了,每次一提起這件事她就顧左右而言他,要不就裝傻,柳雁衣真是拿她沒轍。
「好了,雁衣,別胡思亂想,我很好,真的很好。」她刻意揚起開朗的笑容道。「對了,前兩天你不是說要替未出世的娃娃縫製幾件衣裳,我們這就上街去採買衣料好不好?」
難得她主動提起要出門,柳雁衣當然樂見其成。
「好,我們走。」???
揚州是個大城,其街道的熱鬧自然不在話下,兩人走了好幾家店舖,還採買了不少東西,這才高高興興地來到一家客棧稍作休息。
「怎?樣?雁衣,會不會太辛苦,要不要緊?」她摸摸她的肚子問。
「沒問題,大夫也說過要常常走動比較好生,你別老和凡哥一樣疑神疑鬼的,當我很嬌弱可以嗎?」柳雁衣溫柔地笑問。
「你本來就很嬌弱啊!哪像我,粗魯的要命,呵呵……」她低聲笑開道。
柳雁衣也忍不住跟著笑出聲。
自走進這家客棧後,就有許多人對著她們竊竊私語、露出愛慕的眼神,那當然全是衝著揚州第一大美人君珞心而來的,她可是城裡有名的大家閨秀,會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也不足?
可不對勁啊!就坐在君珞心身後不遠處一張桌子上的三個男人,其中有個模樣英挺冷峻的男人正用灼熱的目光望著君珞心,愛的眼神是柳雁衣再熟悉不過了,就像谷靖凡看她時的眼神一模一樣……「雁衣,你怎?都不吃?」君珞心發現她的異狀,好奇問。
「珞心,我發現一個很俊的男人正在看著你喔!」柳雁衣開玩笑地道。那男人非常醒目,讓人很難忽視的。
「真的?有沒有比你家相公俊啊?」君珞心也反駁回去。
「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她也好奇地順著柳雁衣所指的方向望去,可這一望,君珞心的呼吸差點停止。
不會吧!這麼巧?她居然看見……看見冷衝霄?!
「走,雁衣,我們快走。」像是逃命般,她立刻拉起了柳雁衣拚命地往外跑。
「等等,我的肚子……」難道她忘了她是孕婦嗎?這小迷糊。
君珞心這才驚覺,不得已只好慢慢地走,老天保佑,千萬別讓他們認出她來。
另一邊——「大哥,是珞心。」浦哲宇興奮無比地道。天曉得這三個月來馬不停蹄的尋找,他已經快被操死了。
冷衝霄點點頭,沒錯,就是她。
三個月來他找遍了各地,終於還是讓他找到她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現在就走。」白錫之立刻追了出去,但眼前有道身影比他還快,當然是尋妻心切的冷衝霄了。
才追出門口不遠處,他隨即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珞心,我終於找到你了。」冷衝霄由衷地說道。
「對不起,我……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君珞心。」她極力地否認著。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君珞心的心事,他終於還是出現了。柳雁衣輕笑地故意吐槽道:「咦!不對,他沒說你姓君啊。」
「雁衣……」
「珞心,看在我們找了你許久的分上,你就承認吧。」浦哲宇哀求道。
君珞心不理會,依然裝做不認識。
「雁衣,我們走。」她拉著她往另一邊走去。
「珞心,你聽我解釋吧。」想不到她這麼生氣,冷衝霄跟在後頭勸道。
「你們這群登徒子到底想做什麼?我都說不認識你們了,要是再纏著我,我就對你們不客氣。」她這回是鐵了心腸,絕對不回頭。跟別的女人爭寵太辛苦了,她不想老做個淚眼汪汪的女人。
登徒子?!冷衝霄眉頭輕皺,卻仍執意跟著她。
「可惡,你說不聽就休怪我無情。」她抓起了剛剛才買的繡花針當武器,往背後一撒。
「哎——」冷衝霄的冰哼聲傳進眾人耳裡。
君珞心的心一沉,他受傷的聲音揪痛了整顆心。真是的,她只是隨意一撒,他的武功那麼好怎?不躲呢?
「大哥,你要不要緊?」白錫之和浦哲宇躲過那針雨後,趕緊上前查問。
「糟了,珞心,你傷人了。」柳雁衣能夠確定,眼前這男人正是讓君珞心朝思暮想、柔腸寸斷的人。她也故作慌忙地上前探看,並誇張地驚呼道:「哎呀!傷的好重,珞心,你快來看看。」
真的嗎?他真的傷的很重嗎?君珞心猶豫著。
白錫之偷偷地擰了冷衝霄一把,讓他哀叫的更大聲、更逼真。
這下君珞心再也忍不住了,她慌亂無措地上前擔憂問:「沒事吧?你怎?不躲?怎?不躲啊?」
眼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君珞心趕緊安慰。「我沒事,小小的一根針而已,你別擔心。」
君珞心的準頭不好,縱使他站在原地,她一把的繡花針也只射中他一根而已,而且那傷口小的連螞蟻都看不見,何來傷的好重之說?
「原來……雁衣,你居然跟著他們聯合起來騙我,哼,我不要理你了啦。」說著便真的往回跑。
「珞心——」冷衝霄臉上寫滿憂色,他不是故意要騙她的。
「別擔心,她很快就沒事的。」君珞心的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這點柳雁衣最瞭解了。
「敢問姑娘是……」
「我叫柳雁衣,夫家姓谷,你們可以喊我谷夫人。」
「柳雁衣?!」冷衝霄見多識廣,這個名字他當然聽過。
「原來你是鐵痕山莊莊主——谷夫人。」
「正是。」
「那珞心她……」冷衝霄懷疑地道。「人稱揚州第一大美人,君?大老爺的掌上明珠?!」
柳雁衣唇一彎笑著點頭。「沒錯,就是她。」???
知書達禮、善於刺繡女紅,而且溫婉賢人稱揚州第一大美女……他們一直以為那是同名同姓的人,想不到真的是她。
「大哥,我真的好想看看珞心使針繡花是什麼模樣。」浦哲宇揶揄笑說。依他看來,繡花針在君珞心手上只有一個功用,那就是當成武器射人。
以他們對她的瞭解,那些傳言中對她恭維之詞除了揚州第一大美女外,恐怕沒一項是事實的。
「只可惜她現在連我都不肯見。」冷衝霄才不在意她是否知書達禮或會不會女紅,他只在乎她願不願原諒他,給他一個機會。
「谷夫人說過,珞心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這點我們也很清楚,這次她會如此的狠下心腸,想必事情對她來說衝擊很大,令她無法忍受。」白錫之分析道。
「喲!大木頭,我真的覺得你越來越不容小為了,分析這些情事頭頭是道。」浦哲宇揶揄道。
「有空糗我,何不快幫大哥想想辦法。」他白了他一眼道。
幾個人跟著柳雁衣來到君家,可君珞心卻堅持不讓他們進門,還要君家家丁將他們全趕出去,害他們在門外坐困愁城,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看再請谷夫人幫幫忙、說說情吧!」浦哲宇唯一能夠想到的幫手就是柳雁衣。
「沒有用的,她固執起來誰也拿她沒轍。」冷衝霄十分明白。
「大哥,那怎?辦?」
「精誠所至、金石?開。我就在這裡守著,直到她見我的那一天。」
「大哥,你說的有道理,瞧珞心下午的舉動就知道,她還是愛你的,你絕對不能放棄。」浦哲宇有信心地道。
「沒錯。」
就這樣等了一天一夜,冷衝霄沒喊苦,倒是昨天那大叫不能放棄的傢伙先受不了了。
「唉!這樣真的有用嗎?」浦哲宇撐著下巴開始懷疑。
誰知道呢?但冷衝霄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這樣太慢了,還是讓我來幫你們吧。」司徒未央搖著羽扇,笑吟吟地建議。
「你是誰?」浦哲宇防備地問。
「他是我義兄。」柳雁衣替他們送飯出來,趕緊幫忙介紹道。「大哥,你有什麼好建議?」她相信只要有她義兄出馬,絕對沒有問題。
「我的建議……」司徒未央頓了頓才困難地說:「我是有個好辦法,但是會有一點點的痛。」
「沒關係,只要珞心肯聽我解釋,就算要我的命也無所謂。」冷衝霄無懼地道。
「好氣魄!」司徒未央嘴角一揚,露出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大……大哥,你可別亂來。」柳雁衣頭皮發麻,她太瞭解她這義兄整人的功力,往往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前,都要先遭受他給的苦難,這點他的徒弟鐵痕和她都嘗試過了。
「我……哪會亂來?我可是非常真心誠意的,而且還保證馬上見效。」司徒未央笑得更加詭譎了。
「馬上見效?這麼厲害?」沒人相信他。
他像個放羊的人嗎?!司徒未央氣得瞪大眼睛,好吧,不相信他,他就好好露一手給他們瞧瞧。
許多君府裡聽到消息的奴僕也暫且放下手邊的工作,統統跑出來看那一向古里古怪的司徒少爺變魔法。
「注意看喔!我保證那嗆丫頭馬上跑出來。」人聚集的越多,他越是開心、得意。
瞧他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再加上他那身颯爽的清朗氣質不像會騙人的樣子,所有人開始期待他的魔術,並且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深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舉動。
「快點啊!大哥。」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柳雁衣忍不住著急了。
「雁衣,大哥現在有點擔心,怕你太激動,會傷害到你肚裡我可愛的小侄子。」司徒未央突然一臉煩惱憂,簡直叫等在一旁想看他變魔法的人抓狂。
「我保證我不激動。」柳雁衣舉起手做發誓狀。
「很好。」他轉過頭來面向冷衝霄。「那你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
「太好了,放心,你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他眼神往屋內一轉,露出輕笑。
話聲方落,迅速地抽出了冷衝霄的佩劍,在眾人還來不及眨眼時,他更快如閃電地抓過浦哲宇的手,將劍放在他手中,而後順勢將他的手腕一轉,那長劍就這樣刺入冷衝霄體內——這招借刀殺人,動作快得不可思議,所有人都被嚇愣了,直到他快意地笑出聲?止。
「呵呵!任務完成,別太想我——」說著他化作一道輕煙,轉眼消失無蹤。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尤其手握著劍的浦哲宇更是被嚇得魂不附體。
「大……大哥,不是我……不是我……」
冷衝霄搖搖頭,事情的經過他都在場,怎?會不瞭解呢?
只是天可憐見,他還是不明白司徒未央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殺了他,君珞心就會原諒他嗎?還有,誰說只有一點點痛?是要命的痛啊……糟了,他無力思考了,鮮血不斷地從他身上汩汩流出,所有的體力逐漸流失,他整個人慢慢倒下。
「珞心——」在昏迷前,他依舊喃念著她的名。
「啊——」驚恐的尖叫聲由剛接到消息跑出來一探究竟的君珞心口中呼出,當她在看到身上滿是鮮血、奄奄一息的冷衝霄後,瞬間她也昏倒在地了。
整個君府因此而震動,久久不歇。???
「死司徒未央,臭司徒未央,你最好別讓我抓到,要不然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哼。」君珞心心疼無比地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人,嘴裡不斷地詛咒著。
「珞心,別憎愛分怪他,他這麼做也是為我好。」冷衝霄虛弱地道。
沒想到司徒未央這招這麼猛,果然在他醒來後,隨即看到君珞心那張擔憂的臉蛋,她淚水汪汪的告訴他,只要他活下去,她什麼都不計較了,就算他要娶鮑水媚?妻,她都甘願屈居做小的。
她的濃情讓他感動,經過一番解釋後,君珞心才瞭解自己錯的有多徹底,原來他並非對鮑水媚舊情難忘,而是受她所欺騙。
他實在太傻了,對那樣的女人實在不用講義氣。
想著,就更加心疼他身上所受的傷了。
「什麼叫?你好?他不會輕輕的意思意思就好了,干?將你傷成這樣?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非殺了他不同。」
窗外樹上,司徒未央忽然感受到背脊一陣涼颼颼,哇咧,差點又多了一個想追殺他的人了。
「珞心,其實我很感激他,是他讓我能夠面對面的跟你解釋。」
「你不用替他說話,其實他這個人本來就不分輕重。」君珞心嘴角揚起。「幸好有個雪冰凝,可以替我們報仇。」
「雪冰凝?!」
「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得罪人家的,聽說那位雪姑娘一直在追殺他,真是令人快意。」
司徒未央差點由樹上跌下來,真是個壞丫頭,也不想想現在他們兩人能夠和好如初是拜誰之賜。
不過經她這麼一說他才想起,沒想,他好無聊喔!到底是怎?
回事?為什麼這些天雪冰凝都沒出現呢?他好懷念被她追殺的滋味。
「唉——」
長長歎息了聲,他突然驚覺地盤算著,照道理雪冰凝不可能這麼多天沒出現在他面前,除非她跟丟了人……但這也不可能啊,她是多?的機靈,就算真的跟丟,已經這麼多天也該找到他了,除非……除非她又遇上了那群惡煞。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的情況才可以。」自言自語喃念著,說罷,他快如迅雷般,消失在另一頭。
房裡的人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到來;自然不知道他離去。
冷衝霄握著君珞心的手真誠地道:「珞心,就算他把我傷得再重,只要能夠重新贏回你,這都是值得的。」
「你說的真輕鬆,你要傷的再重,不怕我哭死。」君珞心可不依了。
真是個可愛的女子,冷衝霄親吻了一下她的小手。「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的命是你的,只有你能傷我。」
「對,你說的對。」君珞心羞澀地道。「可是……可是我捨不得,我才不會傷你呢!」
「好珞心,那你現在可願意嫁給我?」他打鐵趁熱地問道。
君珞心不語,直接賞給了他一個熱吻作?回答。
冷衝霄太喜歡這個答案了,也同樣熱烈地回吻她。
一室的旖旎春光,浪漫的讓人心動——終曲在正式娶君珞心進門後,迎水鏢局就此改名?冷家鏢局,而改名後,他們的生意不但更加興隆,也朝其他生意拓展,由於有君?這老丈人的幫忙,冷衝霄不用像個初學者般摸索,省了不少麻煩。
娶到了這君家唯一的大小姐就像娶了一整座金礦回家,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從婚前到婚後都一直甜甜蜜蜜,羨煞了不少單身男女,包括白錫之和浦哲宇,而這個大嫂也不是當假的,三天兩頭地忙著幫他們介紹對象,忙的不亦樂乎呢!
當然,認識的人多,小道消息自然也知道的不少,像昨天她就聽到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鮑水媚因偷人而被趕出將軍府,現在流落花街。
「霄哥,我們去看看,去看看嘛!」
「有什麼好看的?那是別人的事,我們管不著。」
「好歹她也是你青梅竹馬……呃!我是說她好歹也是你同鄉的人,當年如果不是她的鼓勵,或許你現在還留在王家莊當個僕役呢!」說起來君珞心還要感激鮑水媚的沒眼光,才能讓她嫁得這麼好的如意郎君,現在人在幸福中,突然覺得鮑水媚她可憐,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幫幫她。「走嘛走嘛!至少我們去幫她贖個身,反正我們也不缺這點銀兩啊!」
「珞心……」
「我不管,除非你放心讓我一個人去,否則你一定得去,沒得商量。」君珞心一臉倔強。
冷衝霄哪可能放她一個人去那龍蛇處之地,實在拗不過嬌妻軟硬兼施的哀求,只好勉強答應。
由於要去的地方是花閣,所以君珞心一身瀟灑的男人裝扮,儼然成為一個俊俏哥兒;而冷衝霄也不差,再加上兩人貴氣的打扮,所以一進「嫣紅閣」,那嬤嬤立刻笑咪咪地迎上前來。
「哎喲!兩位真是會選時間,正好趕上了咱家媚姑娘的見客機會。」知道他們要找鮑水媚,嬤嬤直接將他們帶到後苑。
沿路上,嬤嬤曖昧地對他們笑了笑問:「請問你們要摸哪裡?」
冷衝霄和君珞心當場愣住。「你在說什麼?」
「哎喲!你們還不知道啊,就是媚姑娘啊,摸哪裡的價錢都不同喔,比如摸小手要三兩;摸臉蛋要十兩;至於更隱密的地方,價錢自然更高了……」嬤嬤眼中閃著金錢光芒,笑呵呵地解釋。
「珞心,我們走吧。」冷衝霄知道那女人沒藥救了。
「唉呀!你怎?這樣,她那麼可憐……」但君珞心接下來要說的話在看見眼前的情景後,梗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眼前一男人圍在一片輕紗前,輕紗裡有個曼妙的身影,看得出那人即是鮑水媚,她身邊還有個男人,隱隱約約中,看得出來那男人正伸手摸著她的手……「哎喲!你好死相,摸這麼久。」銷魂蝕骨的媚然嗓音由輕紗裡飄出,其事還含著她盈盈的笑聲。「不管了,你非多給我三兩才行。」
「多三兩就多三兩,那再摸一次吧……」
冷衝霄和君珞心已經聽不下去了,看來她倒是非常樂在其中,他們又何須替她操心呢?!
「哎喲!兩位少爺,你們怎?這就要走了,不留下來嗎?咱們媚姑娘的身材可是有口皆碑的呢。」嬤嬤一臉可惜地追著問。
輕紗裡的鮑水媚也注意到這兩隻肥羊,連忙跟著走來。
「怎?要走了?嫌太貴我可以算你們便宜點。」看那高大的男人背影就知道他體格一定不錯,她最喜歡這種好身材的男人。
冷衝霄和君珞心同時轉過身來,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鮑水媚在見到冷衝霄後,臉上不但沒有一絲忸怩羞澀,反而開心極了。
「霄,真高興你也來給我捧場。」
「你錯了,原本我們是來想幫你贖身的,不過看來好像不用了。」冷衝霄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當然不用。」鮑水媚推辭道。「這裡很好,我喜歡這裡。」
「無藥可救。」冷衝霄丟下這句話後,隨即拉著君珞心離開。
鮑水媚嘴角一撇,嬌聲問:「嬤嬤,愛錢有錯嗎?」
「沒錯。」
「那被摸一下會死嗎?」
「不會啊!」
「呵呵,這就對了,老娘非賺盡天下財富,造張黃金床來睡覺不可。」這裡比起將軍府要好玩多了,有錢賺還有各式各樣的男人可玩,她何樂而不?啊!
人各有志,聽到這席話的冷衝霄和君珞心也無法再說些什麼。
不過他們總算是苦盡甘來,彼此手牽著手,他們知道他倆會就這樣一直走到老,不論貧窮富貴,不離不棄,永遠禍福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