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斗子三面環山,一面靠海,是處小漁村,亦是座天然良港,每當黃昏時分,海上漁舟燈光點點,夕陽斜照餘暉滿天際,氣象萬千,景色十分引人入勝,有昔日基隆八景之一「人斗夕照」的美稱。
沉由恩仰起小臉凝視火夕漂亮的側面,一簇夢幻般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亮起。
如果能夠永遠這樣子該有多好?
火夕將沉由恩的臉轉向正前方,「我們可是來欣賞夕陽美景的。」
但是,對她而言,夕也是美景之一。
「夕,你能原諒另一半的出軌行為嗎?」不一會兒,她又把視線調回火夕身上。
沒想到韓役展竟然可以抗拒席拉的誘惑,沒有出軌的行為,這倒是挺難得的,不過,既然美人計無效,世只好採取另一個方法了。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火夕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你瞧見什麼?」
「沒有,我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而且。」沉由恩迅速否認。「表姐夫……我是說如果表姐夫和其它女人發生關係,你會怎麼辦?」
事情不應該由她的口中說出來,應該讓夕親眼目睹比較具有可信度。
「離婚。」墨黑的眸子裡急速掠過一抹精光,然後便再平息了。
這就是她要的。
沉由恩的眼睛亮了起來,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即使他只是一時的迷失,你也不會原諒他嗎?」在極力的克制下,她的語氣還是透露出一絲細微的雀躍。
「我厭惡不忠實的男人。」火夕伸手將一綹隨風飄揚的髮絲塞回耳後。
驀地,一個不耐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搞什麼,夕不會真的打算娶小由吧!真是見鬼的一團亂。」
另一個帶著戲謔的嗓首回道:「這下子役展可賺到了,享齊人之福耶!」
第三個冷淡的聲音嗤哼道:「怎麼,你羨慕?也許小由願意讓你當頭號候補;畢竟你是我們之中個性和夕最相近的人。」
火卻舉高手上的ORAD模型戰鬥機,「我已經有小老婆了,好意心領。」
這些個聲音……火夕可是從小聽到大,想忘也忘不了,她轉過身去,看見預料中的三個身影。
火卻、火敵和火疆。
她的目光—一掠過他們三個,「你們都來啦!舟、小幽和淚兒呢?」另外預料中的其它四個人卻不見蹤影倒讓她有些意外。
「那三大一小逛街去了,」火敵簡潔地回答。
一小指的當然是無過那小鬼。
沉由恩一直躲在火夕的身後。
火夕回頭看她,「怎麼了?是卻、敵和疆啊!你不會忘了吧?」
沉由恩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來打招呼,「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
火卻打趣地道:「我還以為你只記得夕一個人呢!」他一點也不擔心,他相信夕一定可以搞定。
火疆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火敵的視線掃過沉由恩纏著白色繃帶的手腕,眸光悠悠轉冷。「用生命作為要脅別人就範的籌碼是可鄙的手段,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盤遇上我就發揮不了作用了。」他撇了撇嘴。
沉由恩瑟縮了一下,「什……什麼意思?」
自小,火敵的爆躁易怒就令她害怕,現在亦同。
「我要誰活著誰就得活著。」向來,只要他肯救就不會有人死。「你沒法子再用死來威脅任何人。」他狂妄的語氣猶如主宰生死的神抵。
「好狂妄。」火疆評論。
不過,說歸說,敵的醫術高超可是鐵一般的事實。
火敵一眼瞟過去,哼了哼,「我有狂妄的本錢。」他可一點也不謙虛。
「聽說你最近在生役展的氣?」火卻將ORAD模型戰鬥機換到另一隻手上。
「消息挺靈通的嘛!」她沒有否認。
他笑問:「為什麼?」
「明知故問。」她不打算說明。
「只是個吻而已。」火敵大刺刺地道。「不必太在意。」
其實他的用意是要夕原諒役展,卻因措詞不當而適得其反。
「哦?」火夕挑起眉毛,「假設小幽被其它男人強吻了,你會如何?」
火敵的濃眉攏緊,「宰了那個男人。」
她將他方纔說的話回敬過去,「只是個吻而且,你的火氣幹麼那麼大!」
這下子他可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一向都說不過夕。
火卻悠然自得地接口,「夕,即使你要判他有罪,也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沒有回答。
火疆亦道:「那對你並沒有任何損失。」
「男人總是為男人說話,」她算是答應了。
火敵的眼中閃著不認同的光芒,「那是因為我們相信役展對你的愛。」
原本一個俊美絕倫的火夕就已經是大多數遊客的注目焦點了,紛紛投以傾慕、驚艷的眼神,而遠會又多出了火卻、火敵、火疆,四人擁有一張相同的容顏,一般的英俊、一般的出色、一般的令人心頭小鹿亂撞,現場幾乎引起一陣大騷動,頓時,讓基隆八斗子的夕照美景也相形失色許多了。
火夕漫不經心地瞟了瞟四周,發現停足的遊客似乎愈來愈多,敵最討厭被人品頭論足了,而且,還有少數較為大膽的女孩子打算趨前搭訕,最好趁敵還沒發飆之前離開,方為上策。
「回去吧!」她旋身走向車子停放處。
沈由恩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火敵見狀咕噥了聲,「麻煩。」
***
韓役展在長形走廊上攔下火夕。
「有事?」她的態度有些冷淡,掛在唇畔的淺笑倏地消失不見。
「對。」他確信夕還在生氣。
自從來了台灣之後,所有的事都脫了軌,原本該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出了差池。
「說吧!」她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等著。
而沈由恩依然陰魂不散地跟在火夕的左右。
韓役展的視線掠過她身後的沉由恩,紫色的眸底悄悄地蒙上一片陰霾,「在這裡?」眸光轉回火夕身上的同時陰霾盡褪。
「有何不可?」
「在生我的氣之前,也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的要求並不過分。
「好啊!」她同意。
「我和席拉的關係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為什麼他和夕的新婚生活要被沉由恩和席拉弄得一團糟?
「還需要作任何想像嗎?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和席拉接吻總不假吧!」火夕冷冷地道。
說不介意是騙人的,有哪一個妻子可以忍受丈夫吻其它女人?除非愛已不存在。
她相信役展和席拉之間沒有暖昧的關係,但是,那個吻卻令她極其不悅。
「那是意外。」是他一時疏忽沒有防備才會被席拉吻個正著。
「她是喜歡你的。」席拉的表現極為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來。
「她的喜歡對我而言是累贅也是負擔。」韓役展的話毫不留情,同時也意有所指的瞟了瞟沉由恩。「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的言詞態度其實可以溫和一些,但是,必須在不危及他的婚姻生活的前提之下。
沉由恩故作不懂他的影射。不時,愉偷地朝韓役展的房間投去一眼,彷彿在等著什麼。
她的舉止悉數納入火夕的眼中,而後一抹瞭然的眼神飛快掠過。
可以預知的是小由必定又有花樣了!
果不其然,韓役展的房門忽地被打開,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的席拉﹒特雷西亞自房裡探向外頭張望,顯然是在找韓役展。
韓役展聞聲回過頭去,赫然瞧見一個不應該在他房裡出現的人——席拉﹒特雷西亞,而且,還是僅著一條浴巾的模樣。
他的臉當場黑了一半,還來不及有所反應時,她已先熱情地道:「親愛的,別讓我等太久。」她無視於其它人的存在。
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也足以讓人有很多聯想了。
「我什麼時……」他只吼了一半便忙不迭地轉回頭想先跟火夕解釋清楚,卻對上一雙高深莫測的眸子,「夕,她在我房裡的事我並不知情。」
火夕的情緒讓人無法捉摸,「有美女等著你呢!」她指的當然是席拉﹒特雷西亞。
沉由恩也在偷偷地注意著火夕的反應,期望看見她所預期的憤怒,但是,沒有。
難道這樣還不足令夕相信韓役展的不忠嗎?
他氣息敗壞地道:「去他的美女,我才不在乎。」他只在乎夕的感覺。
夕是不是相信他的清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的接吻事件還未解決,這會兒又被夕撞見席拉﹒特雷西亞半裸地在他的房裡出現——任誰撞見都會誤會的一幕,他恐怕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看來你有得忙了。」她從容不迫地避過他的手,漸行漸遠。
沉由恩低著頭追隨火夕的身影,而後一抹笑花浮上嘴角,慢慢地綻放了。
只要夕對韓役展起了疑心,懷疑他和席拉的關係並不單純,那麼她就又朝目標邁進一大步了,會有那麼一天的,夕會是她一個人的王子。
望著伊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韓役展的臉色也愈見陰鬱,滿腹的熊熊怒火幾欲燒燬他的理智,紫色的眸子裡醞釀著駭人的風暴。
他的眉宇打個死結,陰騖地逼近退避到房間內的席拉﹒特雷西亞,「誰是你的親愛的?」他咬牙切齒地質問。
她像是被渾身週遭的怒火給燙著了,退了一步又一步,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說了?」他眼中的紫色風暴更加猛烈駭人,「方纔你說得可溜了,沒有任何顧忌。」
而且還是當夕的面,無視於其它人的存在,他心頭的怒火愈燒愈狂熾。
有生以來,他從不曾如此生氣,這是頭一遭,體內隱藏了三十一年的火爆糰子彷彿在頃刻間復甦活絡了起來,驅逐了他的自制力和溫柔。
他好可怕!席拉﹒特雷西亞嚇得渾身無力,四肢虛軟地跌坐在地毯上,模樣十分狼狽,原先的性感嫵媚也已蕩然無存了。
她從沒見過這個模樣的地。
韓役展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自地毯上拽了起來,「快滾,不要讓我看到你。」否則,他也不敢保證不會對她動粗。
沒有第二句話,席拉﹒特雷西亞連滾帶爬,狼狽已極地逃離。
在怒火徐緩地消腿之後,理智一點一滴地回來了,他的眼神悠悠地轉沉。
有古怪,其中必定有古怪!
夕被那個可恨的小魔女小由纏住了不放,他的身邊也有個席拉在他和夕之間製造誤會,莫非……
***
飛機正降落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東方的一個島嶼——幽冥島上。
「冬火保全集團」旗下的頂級殺手之一「幽冥鬼火」就在此地據島為王,過著不受干擾的愜意生活。
一旁早已有幽冥島上的管家領著數名僕人在停機場上等候著了。
火夕優雅地自機艙內走出,步下階梯,沉由恩跟隨在後。
「四少。」
「好久不見,尼古拉斯。」火夕挑起一抹笑。
尼古拉斯必恭必敬地道:「四少,冥少爺此刻不在堡裡。」
「無妨,我此行不是來找他的。」火夕笑著說明來意,「有位幕天小姐住在這兒吧!」
「是的,四少要找幕天小姐?!」訝異的表情只在他的臉上停了一秒。「她在裡面,請跟我來。」
沉由恩拉住火夕的手,「幕天是誰?」
「她是冥的師妹。」她簡潔地回答。
「你找她做什麼?」沉由恩又問。
火夕睨了她一眼,打趣地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妹,我會以為你是間諜呢!」
沉由恩不依地嘟起嘴抗議,「我怎麼可能會是間諜嘛!」再怎麼樣她都不會和夕為敵。
「幕天是冥的師妹,專長亦是爆破,我來找她是打算延攬她加盟冬火保全。」火夕作了說明,而後話鋒倏地一轉,「尼古拉斯,冥他上哪兒去了?』
尼古拉斯推開門,「冥少爺他趕去北面森林的小木屋裡救葉盼小姐。」
救倪葉盼?火夕的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那位倪小姐怎麼了?」
尼古拉斯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幕天小姐將她囚在小木屋裡,還綁了炸彈。」
「原來如此。」她饒富興味地笑笑。
顯然冥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在乎倪葉盼,否則依他的行事作風會任由她自生自滅。
大廳內一抹纖細的人影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上,聞聲迅速地抬手抹了抹臉後才回頭。
沉由恩一怔,好美的女孩子!
坐在沙發內的女孩子有一張瓜子股,彎彎的柳葉眉,靈活慧黠的大眼睛、小而挺的鼻子、櫻桃小口,再加上一頭披肩的烏黑秀髮,活脫脫是一個贏弱、楚楚可憐的古典美女。
她就是幕天!
幕天的視線調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立即開口介紹道:「幕天小姐,這位是『冬火保全集團』的總裁四少火夕,她是特地來找你的。」
幕天站起身,表情是既驚艷又意外,她沒有想到領導『冬火保全集團』的竟是這麼一個斯文俊美的年輕男子,「久仰大名,我是幕天。」
火夕看見她泛紅的眼睛,「哪個人這麼不解風情,竟惹得美麗的小姐哭了!」
「我沒有……」幕天想否認。
「是冥。」火夕肯定的語氣,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僕人於此時送上咖啡和栗子塔、蘇格蘭蛋糕。
幕天趕緊轉移了話題,「四少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她將情緒掩飾得極好。
「謝謝你打響了『幽冥鬼火』的名號。」火夕話帶調侃地瞅著她。
幕天絕美的臉蛋上閃過一抹歉意,「對不起,我不應該冒充我師兄接CASE。」當初她是想借此引起「冬火保全集團」總裁的注意,想得到賞識加盟「冬火保全集團」,才能一步步地打入師兄幽冥的生活圈,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希望能令他喜歡上自己。
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雖然師兄不肯承認他喜歡倪葉盼,不過,他的反應卻已經說明一切了。
火夕淺笑地提出邀約,「有沒有興趣加盟『冬火保全集團』為我效力?」
「我?」她有些意外。
「你和冥師出同門,我相信你的能力。」她對幕天深具信心。
「可以給我一些考慮的時間嗎?」她需要時間調適心情,確定自己可以面對師兄而不感到痛苦。
「當然。」
幽冥自外頭轉了進來,他笑著打了招呼,「四少。」
火夕亦回以一笑,「回來啦!」她墨黑的眸子裡精光一閃,「那位倪小姐呢?」
「大概回房去了吧!」他隨口道。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火夕身邊小鳥依人的年輕女孩。陌生的臉孔,她是哪來的小丫頭啊?
火夕也看出了他的好奇,不過,她並不打算解釋,僅是道:「她是我的表妹沈由恩;小由,他是我的好友兼夥伴幽冥。」
沉由恩頷首,不甚熱絡地道:「你好。」語畢,她仍舊像只八爪章魚巴著火夕不放。
幽冥眼尖地瞧見沉由恩手腕上纏著繃帶,不過,卻什麼也沒問,「你好。」他的口氣更是涼如水般,而後,他的態度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四少,你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我是來找幕小姐的,既然你不肯替我延攬她加盟冬火,我只好親自上陣了。」火夕微微一笑,淡淡地陳述出事實,「讓小姐哭泣的男人很差勁。」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差勁的男人指的就是他,他無話可說,只好一笑帶過,「嘿!」
四少尊重女性的紳士作風一向是其它人望塵莫及的,若她真是男人,肯定會是完美無缺的美男子,也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王子,他暗忖。
火夕輕描淡寫他說:「我已經提出邀請了,雖然她還未答應,不過,你可不許再找人家的麻煩。」
她若不交代清楚,只伯冥不會輕易作罷,尤其在慕天對倪葉盼做出那樣的事之後。
「若是有人委託我殺她呢?」幽冥毫不避諱地挑明了說。
火夕沉穩依舊,「你會接受取夥伴性命的委託嗎?』一縷笑意在她的唇畔泛開來。
「當然不會。」他不假思索地說。
他可以為夥伴犧牲生命,當然不會接受殘殺自己人的Case。
聞言,她笑了,「那不就對了。」
是嗎?夥伴?幽冥漠然地瞟了幕天一眼。既然四少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依言而行。
見沉由恩的神情有些疲憊,火夕說:「累了吧?」經過長時間的飛行,跟著自己東奔西跑,也的確是難為了小由,尤其她才出院不久,身體還未完全康復。
「嗯。」她點頭應了聲。
幽冥見狀,主動地道:「我叫人帶她到客房去休息好了。」
「不要。」沉由恩的拒絕來得又急又快。
聞言,他頗不以為然地聳起眉毛。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識好歹,若不是看在她是四少表妹的份上,他早將她丟下海餵魚去了。
「小由,你不是累了嗎?」火夕看著她。
沉由恩仰著倔強的小臉,不肯離開她半步,「我怕你會突然不見了。」
「怎麼會呢?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火夕的嗓音依然悅耳,「先去休息吧!我保證你一覺醒來頭一個看到的人是我,OK?」
見她還是搖頭,幽冥陰沉著臉,幾乎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不過,終究只是想想而已。
「好吧!」火夕起身,「我陪你。」
聞言,沉由恩這才露出笑容。
幽冥則是苦有所思地看著她纏著火夕不放的身影,心想,四少八成是有麻煩。
***
「怎麼不睡?」火夕察覺到沉由恩的現線一直不曾從自己的身上移開。
沉由恩掀開棉被坐了起來,終於將幾天來心中的疑問問出口,「我記得你說過討厭不忠實的男人。」
「我是說過,怎麼了?」火夕抬起眼。
「你已經親眼看見席拉半裸地在表姐夫的房裡出現,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不言而喻,為什麼你還不和他離婚?」她一直在等那一天。
「你希望我和役展離婚?」火夕狀似隨口問。
沉由恩垂下長睫毛掩去眼中的光芒,試著以正常的語調道:「那種沒有忠誠可言的男人並不值得留戀。」太過急切會讓夕起疑的。
火夕不置一言。
「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沉由恩又補充了一句。
「也許是誤會。」火夕不溫不火的說。
「怎麼可能會是誤會,我也親眼看見他和席拉接吻的那一幕了。」她的態度激動了一些。「她半裸地出現在他的房裡總不會是要聊天吧!」
夕太冷靜了,深邃而銳利的眸子瞅得她心虛了起來,不可能,夕不可能知道她安排的事。
「有道理。」火夕意外地附和她的說法。
沉由恩的眼睛倏地一亮,「那……你要跟他離婚了嗎?」她還不能高興得太早。
火夕搖頭,淡然地道:「我相信他。」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卻充份表現出她對韓役展的信任。
沉由恩一愕,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回答,「為……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含笑地問。
沉由恩不解,「難道那些親眼瞧見的景像對你不具備任何意義?」
「有時候眼睛所看到的也可能是假像。」她的話中另有玄機。「夫妻不僅要相愛,還要互相信任,如此婚姻才能長久。」
沉由恩難掩失望的表情。
那……她之前所計劃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吶!
但是,她不會輕易放棄的,愈得不到的東西她愈想得到。
「我累了。」沉由恩躺回床上,拉起棉被蓋上,不想再聽夕和韓役展的事。
「睡吧!」火夕柔聲道。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