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岳丈,那女人躲在哪裡?」一句咆哮聲霎時破壞了白湖畔這片寧靜。
「翼明?」古清認異地抬首看向他。「你怎有空來我這裡?」自從他女兒死後,他的女婿就不曾再踏入「白湖山莊」半步。
朱寶明大跨步地走進大廳,俊朗的臉上是一片鐵青,神情顯得極為憤怒,他壓抑著怒火道:「岳丈,您告訴我容靜玟那賤女人躲在哪裡?」
「翼明,你怎這樣喊你小師妹呢?太難聽了!」古清不贊同地皺了皺眉。「我記得你們一起學藝時,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他「流雲劍」古清共收過三名徒弟,一個是家世不凡的朱翼明,另兩個是他的女兒晴與義女靜玟,在他們相處的兩年中,感情一直很和睦,所以當翼明要求跟晴成親時,他是抱持著贊成的態度,只是沒想到他們小倆口成親後,靜玟會黯然地離開「白湖山莊」,他不知道靜玟這孩子原來也喜歡翼明。
唉!這全怪他老眼昏花,看不出靜玟的迷戀,不然也不會造成今日這種結果。
朱翼明額角的青筋債起,目露凶光。「我沒有那種、心狠手辣的師妹,她就是殺了晴的真正兇手,我不會放過她的。」
古清震驚地起身。「翼明,不准你胡說,靜玟不是那種人。」靜玟是他從小養大的,他很瞭解她的善良,她絕不可能殺害暗的。
「晴的致命傷就是證據,她肚臍的下方三寸處中了一劍,除了「流雲劍法」,還有哪種武功是如此致命的?」朱翼明瞇起那充滿危險的黑眸,他立誓要找到容靜玟那女人,然後折磨她致死,以報殺妻之仇。
世上只有他們師徒四人會使「流雲劍法」,扣除晴的父親與他自己,那嫌疑最大的就是容靜玟那賤女人。
「老夫也注意到晴的傷口了,不過,那只是巧合而已。」儘管已經事隔半年了,但是談起愛女的死,古情還是難掩傷、心之色,他至今還想不透,怎麼有人會在王府殺害他的女兒?
朱翼明詫異地望向他,他瞞了這事大半年,就是不想驚動他老人家,好暗地裡派人四處尋找容靜玟,然後悄悄解決掉她,要不是到現在還苦無線索,他說什麼也不會上白湖!讓他岳丈知道這件事。
「這不是巧合!而是鐵證。」他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晴在生前就不喜歡那女人,說她最會裝模作樣了,我不知道她們有什嫌隙在,但是我一點都不意外那女人會殺了晴。」
想當初他也被她那乖巧的外貌整整蒙騙了兩年。
「哎呀!晴怎可以亂說話呢?她真的是被老夫籠壞了。」古清不禁難過地搖頭。
「靜玟是最不可能傷害晴的人,兇手二疋另有他人。」
「我不信。」朱翼明皺起不悅的俊眉,他對一向不起眼的靜玟根本沒留下什麼印象,只是在晴繪聲繪影地描述下,他才逐漸瞭解那女人有那麼深沈的心機。
古清捻著長胡,考慮了良久,才意味深長地道:「好!老夫就把靜玟的去處告訴你,你去找她求證,也該是你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他憶起去年見到義女靜玫時!自己所受到的衝擊與震驚,當翼明看見靜玟時,應該也是同樣的感受吧─。
「她人在哪裡?」朱翼明沒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靜玟人在江南揚州。」
揚州!原來那女人躲在揚州,難怪他派人找遍整個北方,都尋不到她的蹤影。
朱翼明突然握緊了拳頭,腦海中全是血淋淋的仇恨……
半個月後────
朱翼明帶著貼身死士陸捶來到揚州,他們在城內找到了那間頗有盛名的「華容布坊」。
「爺,到了。」
朱翼明面無表情地朝他點個頭。「陸,你留在外頭。」語畢,他逕自走進熱鬧的布坊內。
一名中年夥計立即過來招呼他。「大爺,你有沒有看中的質料與花色?我們布坊裡貨色齊全、應有盡有。」他難得見到如此華貴出色的客人,不免會慇勤了點。
「我要見你的主子容靜玟。」朱翼明低沈著嗓音,直接挑明了來意。
「該怎稱呼大爺呢?」夥計好奇地多看他幾眼,既然知道容當家的閨名,應該與她是熟識才對吧,朱翼明稍顯不耐地攢起眉。「就說我是從京城來的朋友。」
真是淋煩!見那女人還得被問東問西的。
「大爺,您稍等一下,小的進去稟告一聲。」夥計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掀開布簾,走到內院去。
不久,夥計就走了出來,有禮地道:「大爺,請跟小的進來。」
夥計帶著朱翼明拐了幾個彎,終於到了一處佈置高雅的帳房,裡頭正有一位青衫女子低頭打著算盤,一副忙碌不已的模樣。
「容當家,小的把京城的貴客帶到了。」
「辛苦你了,阿貴。」容靜玟打完了最後幾個珠子,才笑容滿面地抬首望向貴客,但她一看清對方的容貌後,原本的笑意旋即凝結住了。「你……師兄!」
她見到他那睽違已久的俊偉面孔,心跳忍不住加速起來,但又想到自己欺瞞了他那麼多年,有點害怕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住口!奶這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配叫我師兄!」朱翼明一個箭步跨到她面前,憤恨地把她從書案後揪起來。「我問奶,晴與奶何冤何仇,奶為什要殺死她?」
容靜玟的小臉倏地慘白下來,難以置信地悲喃著:「不可能……晴姊不可能死的!她是那麼的美麗……充滿活力!上天不可能奪走她的……」她明淨的眼眸凝聚晶瑩的水珠,像斷線珍珠般自眼眶一顆顆滑落下來。
「奶這賤女人還惺惺作態!」朱翼明把她修長的嬌軀拉到身前,以手指狠狠箝住她的下巴,滿是煞氣地瞪著她。「奶就是殺死晴的真兇!」
「不是!不是!」容靜玟被他的指控嚇壞了,她直覺想要搖頭否認,但下巴被他抓得發痛,她只能發出像小貓一樣虛弱的低喊。「我……沒有殺晴姊……」縱使澧晴姊有再多的不是,她連咒她死的惡念都沒有,更何況是殺死她。
只是最令她傷、心的是,他竟然這樣誤會自己!他們曾經朝夕相處了兩年,難道他還不明瞭山口己嗎?容靜玟這回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她癡戀了他近十年了,竟換來這種誤解!
「晴死於『流雲劍法』。」朱翼明那堅毅的下顎咬得咯咯作響。「而奶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他的手掌滑到她的細頸,認真考慮扭斷這賤人的脖子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不是我!」容靜玟含冤悲訴:「師兄…我這幾年都待在江南!」
「住口!我不想聽奶解釋。」他那雙大掌忽然合攏,惡狠狠地掐住她的頸子,執意要掐死她為濕晴報仇。
「呃…呃……」容靜玟的瞳眸幾乎在同時瞪得又圓又大,一方面是因為驚嚇過度,另一方面是無法置信他真的要殺她「放開我娘壞人放開我娘……」一個小男孩突然從門外衝進來,掄起小拳頭捶打朱翼明的腿。
朱翼明低頭俯視男孩,遲疑了一會兒,才不情願地鬆開靜玟的脖子,沈著俊臉道:「原來奶已經成親了。」看來他得暫緩殺她的計畫!他不能在她兒子面前宰了她。
其實,這是他的失策,因為從湮暗的口中,他得知這女人相當迷戀自己,所以,他從未料想到她有成親生子的一夭。
「麟兒。」容靜玫蹲下來把麟兒緊緊擁入懷裡,堅強地忍住驚惶失措的淚水。
「別害怕,娘沒事了。」
這時,華又琳一臉緊張地出現在門口。「容妹,怎回事?我大老遠就聽到麟兒的叫聲。」
「沒事!麟兒被嚇到而已。」容靜玟不敢望向朱翼明的臉色,深怕山口己也被他嚇哭了,她趕緊把麟兒牽向門口。「華姊,麻煩奶把麟兒帶去睡,他午睡時間到了。」
「咦?奶脖子怎了?」華又琳眼尖地發覺她脖子上紅腫一片。「怎麼會腫成這樣?我等會兒拿藥幫你擦。」
「不用了!華姊,奶快把麟兒帶走好不好?」容靜玟一臉懇求地瞅著她,急得冷汗直流。「我有『京城』的朋友在這裡。」
華又琳恍然大悟地美眸一亮,朝她神秘兮兮地問:「是他嗎?」
她忍不住好奇地偷瞄了朱翼明一眼,隨即被他那偉岸出色的儀表給震懾住了,好一個俊偉卓奇的偉男子,難怪靜玟至今還對他念念不忘。
「嗯。」容靜玟無奈地微微頷首,然後暗示性地催促她。「華姊,麟兒累壞了,奶快帶他回房午睡吧!」再這麼拖拖拉拉下去,她怕向來精明的師兄會看出什。
「娘,麟兒不累,麟兒想在這裡保護娘。」麟兒年紀小,志氣可不小。
「麟兒,乖!別吵你娘了。」華又琳牽起麟兒的手。「跟乾娘一起去睡午覺,好不好?」
「慢著!」朱翼明被她們古怪的態度弄得疑、心大起,容靜玟明知他要殺她,怎麼還會拚命催促其他人離開?難道她蠢到不怕死嗎?不!瞧她們兩個女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一定是在隱瞞他什麼而其中又以那小男孩最可疑。
朱翼明擰著一雙劍眉走向她們。「為什麼急著把麟兒帶走?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沒有。」容靜玟顫抖地擠出笑容,圓睜的黑瞳中不自覺露出了恐懼。「麟兒一累,就會哭鬧不休,我擔、心他會吵到師兄。」
她把麟兒悄悄藏在裙後。
麟兒不服氣地扁起嘴來。「娘,麟兒從來不哭的。」而且他一點也不累,娘為什麼一直要他去睡午覺呢?
「把麟兒交出來,我要看看孩子長什麼模樣。」朱翼明的精眸並未錯過她那「心虛」的舉動。
「師兄,我想這不關你的事,請你不要強人所難。」容靜玟試著忽視她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以異常強硬的口吻說話。
「容靜玟,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奶沒有立場說話,奶給我滾遠一點。」朱翼明冷冷地橫睨她一眼,才蹲下高大的身子,仔仔細細地打量孩子的五官、神態,他眼眸閃動了一下,才和顏悅色地問:「麟兒,你幾歲了?」
「麟兒六歲了。」他看見壞人變得不凶了,以小手好奇地摸索他的臉孔。
「叔叔,你長得跟麟兒好像喔!」
朱翼明忍住激動的、心情,再問:「麟兒,你爹是誰?」
像!麟兒像極了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及每個部位,都跟自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世上有那巧合的事嗎?
「不能說爹的事,娘會哭的。」麟兒懂事地搖搖頭。
「是嗎?」朱翼明沈吟地瞪向容靜玟,表情顯得嚴厲且狐疑。
麟兒大大地點著小腦袋。「是啊!每次娘都會哭得淅瀝嗶啦的,叔叔不信可以問乾娘。」
朱翼明緩緩起身,把麟兒牽去他乾娘那邊。「奶帶麟兒下去休息,我還有事要問他娘。」他的口氣簡直把華又琳當作下人使喚。
華又琳不高興地抿著紅唇。「請你說話客氣一點,我華又琳不是你家下人。」
什麼態度嘛?就算他貴為六王爺之子,也不能說話那麼無禮啊!
朱翼明那犀利如鷹的眼眸透出他的不悅。「你去還是不去?」
華又琳、心頭一凜,被他無形的氣勢給嚇到。「你凶什凶啊?」她回罵他一句後,就氣呼呼地牽著麟兒離開。
她一帶走麟兒,朱翼明那如炬的目光便轉向客靜玟。「奶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容靜玟。」
「解釋……什麼?」容靜玟打了個寒顫,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出什麼。
朱翼明一把攫住她的細腕,窮兇惡極地逼問:「麟兒,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今天他殺妻之仇可以不算,但是這樁「懸疑案」他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頓時,容靜玟那張清雅的小臉失去了血色,她慌張地避開他的直視,結巴了起來。「你………你不要胡說,麟兒怎麼可能是……你的骨肉……」
不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靜生活,絕不能讓這男人給毀了。容靜玟打亂如麻地忖道。
「那奶在慌張什麼?」朱翼明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嚴密地梭巡她面部的細微表情,卻意外地發覺她並不難看:至少沒有他印象中那麼不起眼。
以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美艷活潑的晴身上,根本不曾正眼看過容靜玟,而她在晴那耀眼的光芒下,也顯得平凡普通極了,但是現在仔細審視她,他發覺她長得並不醜,她那細緻的面容看起來淡淡淨淨的,無法像晴那樣令人驚艷,但優雅的五官卻也頗為耐看。
「我…。我哪有慌張?」容靜玟無助地閉了閉眼,被他的炯眸盯得又羞又窘。
「師兄,求求你放開我。」
她從未與充滿男子氣概的他如此接近過,只除了那一夜…
朱翼明沈思地盯著她那酡紅的俏頰,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原來容靜玟還迷戀著他。「怪了,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跟奶有過一段情?奶怎麼會懷了麟兒呢?」
如果他曾跟她有過一番雲雨,他應該記得才對,可是,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容靜玟的臉頰簡直快要燒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們沒有啊!」
「容靜玟,我的耐心有限。」他的手指改挑為摸,過重的手勁顯示他的耐心已
經被她耗盡了。「你再不說實話,小、心我翻臉了。」
「師兄,我沒有說謊啊!」容靜玟矢口否認,反正他那兇惡的臉色與翻臉無異。
「好!那我就把麟兒帶回京城撫養,等我確定了他沒有王族的血統,再派人送他回來。」朱翼明那對燃燒的黑眸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半細瞇地斜睨她。
容靜玟那張原已無血色的臉刷地慘白下來,她向來明白他那「說到做到」的性格,她的背脊不禁泛起一波寒意。
不!她不能讓他帶走麟兒,麟兒是她的!
朱翼明見她還不承認,馬上轉身要去執行他說出的威脅。
「不!」容靜玟倏地拉住他的衣袖。「你不能帶走麟兒,麟兒是我一人的。」
朱翼明盯著她的小手良久,才緩緩啟口:「只要奶承認麟兒是我的骨肉,我就不將他帶離你的身邊。」他深長的眼神寫滿了其他用意,似乎不只是言辭上那麼簡單。
「你真的不會搶走麟兒?」容靜玟放開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確認。
朱翼明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你敢懷疑我說的話?」
他是當朝六王爺的嫡長子,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話,只有她敢給他氣受,若不是他急奢想知道事實,根本不會待在這種鬼地方,他早就報完仇離開了。
容靜玟仔細地考慮了很久,心想麟兒慢慢大了,他已經開始在問爹在哪裡了,在外頭她可以用「寡婦」的身份來杜絕異樣的眼光,但是她總不能這樣欺騙孩子,她總有一天得告訴麟兒真相的。
如果現在讓他們父子相認了,一來麟兒可以不再頻頻追問她,饒過她的耳根子;二來朱翼明可以每年抽空來江南,與麟兒共享天倫,讓麟兒享受難得的父愛,這何嘗不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是的,麟兒是你的骨肉。」容靜玟終於輕點蟯首。
一陣狂喜掠過他的、心頭,但同時震怒也侵襲他的人,他不敢相信這女人居然欺瞞他那麼久,如果他沒有來揚州的話,她是不是打算瞞騙他一輩子?這可惡的女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朱翼明怒氣沸騰地抓起她的細腕。他再怎麼回憶也不記得曾跟她有過雲雨,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一點記憶都沒有?
容靜玟的倩頰瞬間浮上一層嫣紅,她聲若蚊炳地道:「七年前有一個晚上,你莫名其妙發了高燒,義父要我在房裡看顧你,那時你誤把我認成晴姊,然後就把我………」剩餘的話,她羞赧得說不下去,兩頰熱得幾乎快焚燒起來了。
那夜,她雖然被侵佔了清白的身子,但是她一點都不恨他,也不感到後悔,因為那晚她與默默愛戀的男子共度了最親密的時光她從未與他如此接近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親熱過程中的那股疼痛,即使他已經放輕力道了,她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痛楚。不過,就算是如此,那天晚上的回憶,依舊是支撐她度過這些日子的最大力量。
當然,會懷有麟兒也是意外之事,她根本沒有料想到,她雖然感到驚慌錯愕,但是喜悅之情卻壓過那股驚慌,她私、心地想留下肚中的孩子,作為一輩子的留戀,所以,在他與晴姊成親後,她就立即離開了「白湖山莊」那個她從未遠離過的家……
「不可能!那天早上我醒來後,枕邊的人是晴,根本不是奶。」朱翼明的星眸謹慎地瞇了起來,因為那夜的荒唐,使他違背雙親的期待娶了江湖女子為妻,所幸他與晴雨情相悅,所以,雙親並不為難他。
容靜玟垂下蟯首,委婉地解釋:「那早我要離開師兄的房間時,被晴姊發現了,她說我犯下滔天大錯,一定會被義父逐出「白湖山莊」,所以晴姊姊要我趕緊回房梳洗一下,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怎知道」
「一派胡言!」朱翼明一臉怒氣地截斷她的話,青筋浮動於他的額際。
「如果那晚是你,你怎麼不早說?奶們姑娘家不是最注重清白的嗎?」
容靜玫幽怨地昭他一眼,水眸中有掩不住的委屈。「那時師兄就要與晴姊成親了!叫我怎麼啟齒?」
她不想扼殺了晴姊的幸福啊─。她相信晴姊之所以會那麼做,一定也是很喜歡師兄的緣故。
朱翼明低聲詛咒一聲。「我不相信,晴雖然有些任性驕縱,但是她絕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奶別想污蔑她!」
這女人真是陰險!明明知道澧情已經身亡,死無對證了,還把一大堆罪行往她身上堆。哼!他絕不相信這女人說的謊言!
「我沒有,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我壓根兒沒打算說晴姊的壞話,她人都已經死了……」
容靜玟感慨地紅了眼眶,她從來都沒有怨過晴,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她不論身份、相貌,樣樣都配不上師兄,從不敢奢望與他共結連理,她能得到他留下的「紀念品「已經很幸福了。「我總算明白了。」朱翼明恍然大悟地低吟一聲,增亞心的黑眸直盯著她的雙眼。「原來奶是為了七年前晴奪走你該得的身份、地位,所以,你才憤而殺了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師兄,我沒有殺死晴姊姊。你誤會我了…」容靜玟又傷心又委屈地流下淚水,他為什一直不肯相信她呢?
朱翼明輕蔑地瞪著地,對她的淚水絲毫無動於衷。「不過,就算當年我知道是你,我也不可能娶你這醜女人為妻的,你連當我的妾室都沒有資格。」說完這些故意傷人的話,他轉身就走。
他只要想到晴是死在這女人之手,他就不禁感到一陣痛恨,偏偏她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他動她不得,但是他絕不會讓她好過的。朱翼明暗暗發誓著。
容靜玟聞言,整個人呆傻住了,眼淚卻撲簌簌地直流如果他是刻意要傷害她的話,那麼確實如他所願了:她的確被他的話傷得遍體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