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容靜玟似無所覺地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她發覺師兄身邊的護衛都很好相處,待她與麟兒都好極了,尤其眼前這位歐陽炯更是細心體貼,在冗長的路途中,常騎馬過來問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來休息,讓她覺得格外窩心。
朱翼明遠遠看見歐陽炯又接近他的女人了,雙眉不禁微微皺起。「陸,去把整間客棧包下來,今晚就在這個鎮過夜。」
語畢,他一個箭步地走到他們面前,不著痕跡地從歐陽炯手中接過靜玟的柳腰來。「怎麼樣?有沒有悶壞了?」
他的口氣雖然溫柔,但瞥向歐陽炯的目光卻是嚴厲深沉的。
「不悶。」容靜玟搖搖螓首。「有月兒在車上陪我聊天怎麼會悶呢?我只是擔心麟兒在外頭會有危險。」
沒將麟兒帶在身邊,她總覺得心頭不踏實。
朱翼明扶著她走進已被清場的客棧。「別擔心,陸的武功深不可測!他會照顧好麟兒的,況且董於僥派來的殺手除了前面兩天外,已經接連幾天沒有動靜了,大概是捨不得再花銀子了吧!」
董於僥的貪財與小氣是人所皆知的,他捨不得花大把銀子再請殺手其實是可以預料的,現在想想他把三十六騎全調下來似乎太衝動、也太大費周章了。
「爺,晚膳在上房裡準備好了。」陸抱著睡著的麟兒走過來。
朱翼明滿意地頷首,然後把麟兒輕輕喚醒。「靜玟,你先帶麟兒到房裡用晚膳,晚一點我再回房。」
「娘……」麟兒一睜開眼睛,就伸手要他娘抱他。
容靜玟自然伸手要把他抱到身邊來。
朱翼明眉頭一皺,連忙從中把麟兒攔截過來,一雙清朗的黑眸溢滿柔情。
「你的傷剛好,別老是抱著麟兒,我來照顧麟兒就好了,你先回房用晚膳,吃完了就先休息,不要太勞累,知不知道?」
「嗯!」容靜玟羞怯地輕瞄他一眼,心頭頓時覺得暖呼呼的。
這幕濃情蜜意的景象看在旁邊那雙嫉妒的美眸裡,真是分外覺得不是滋味!
而容靜玟在陸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寬敞的雅房。
★★★
容靜玟的晚膳吃到一半,便覺得背後一寒,不知什麼時候,月影已經一臉陰沉地站在她身後了。
「月影,你什麼時候來的?」靜玟有些吃驚地起身,但立即露出可掬的笑容。
「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飯呢?」
「容靜玟,別裝出那麼友善的模樣,你師兄又沒在這裡。」月影聲嗤一聲,眼底閃耀著冰霜般的寒光。
容靜玟那禮貌的笑容旋即消失,她的淨顯微微沉了下來。「月影,你怎麼說這種話啊?」難道她就像月兒所說的還沒有改過之心?
「廢話少說!」
突然
月影的身影快如鬼魅般竄到容靜玟身前,將刀抵在她脖子上。「容靜玟!識相一點!快把爺那份反證交出來。」
容靜玟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她制住了,心裡不禁暗暗懊惱著。
「什麼反證?」她裝出疑惑的樣子,想拖延一點時間。
這時,剛走到門口的月兒機警地停下腳步,她一看見月影拿刀威脅她的新主子容靜玟,立刻無聲無息地轉身,躡手躡腳走了一段距離後,才撥腿用力往前跑。
「還裝傻!」月影將力更加用力地抵住她的頸子,力道之大,已經在她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了。「再不說,我就割斷你的脖子,快說!」
哼!等東西到手後,她不但要割斷這女人的脖子,還要將她碎屍萬段,不然無法消除她的心頭之恨。誰叫這女人竟敢搶走了她的心上人,和唯一可以供她出氣的丫鬟,然後還擅作主張把那死丫頭配給陸,這擺明就是在跟她作對嘛!
難道這女人不知道陸只喜歡她又嗎?陸不可能沒眼光看得上那死丫頭,一定是容靜玟這賤人逼他娶那丫鬟的。哼!這女人害她少了一個仰慕自己的男人!她非得讓她死得很難看不可!!
「月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師兄怎麼可能告訴我這麼重要的證函放在哪裡?」
容靜玟忍著痛楚!對於那滴落在衣領上的血珠視若無睹,她只知道自己萬萬不能鬆口,一定要拖到她的師兄回房,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月影發出了陰森森的嬌媚笑聲。「呵呵呵……看來爺不信任女人的習慣還是沒有改,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我留著你的小命有什麼用呢?」月影不懷好意地等著她花容失色地顫聲求饒。
見到這女人在朱翼明心中並無特別的地位,月影的唇角幸災樂禍地翹了起來,她突然有好興致想要好好折磨這女人了。
容靜玟面色慘白地閉上水瞳,面臨死亡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打起寒顫來。
「月影……你要殺就……動手吧!我不會向你求饒的。」
師兄,我大概等不到你的救援了!容靜玟心裡悲淒地低喊著。
月影美艷的麗容上漾出一抹邪氣的詭笑,點了她的穴道後,就拿著刀子在她的臉上比來比去,像是在考慮從哪裡劃下去才過癮。
忽然
「月影,你還不住手!」朱翼明疾言厲色地怒叱一磬,當他一看見靜玟那慘白的臉色與胸前那片恐怖的血漬後,他的俊臉立即血色全失,他憂心忡忡地直盯箸靜玟瞧。「靜玟,你……你沒事吧?」
「沒……沒事。」容靜玟那雙澄眸容納不下其它人的影子,一直熱切眷戀地凝視著朱翼明的身影,好像想把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全烙印在心海中一樣。
朱翼明將兇猛的怒眸瞪向月影。「月影,你在胡鬧什?!快把靜玟放了!」
他的身旁站著歐陽炯、陸及緊扭著陸捶衣袖不放的月兒,至於朱准舟則被留在外頭照顧麟兒。
「爺,要我放了這女人還不簡單,你只要把那份證函交給我,我立即放了這女人。」月影嬌媚地拋給他一個媚眼,一副好商量的模樣。
「原來你要的就是那份反證啊?」朱翼明霎時橫眉豎眼了起來,但是這回他的怒氣不是針對月影,而是容靜玟,他震怒地朝她咆哮著:「容靜玟,你為什麼不把證函交給月影?」
這個笨女人!被折磨成這副德行還不把反證交給月影,她以為這樣他不會心疼嗎?簡直快把他氣死了!
「師兄,這密函太重要了……」容靜玟委屈地扁起小嘴,如果她因為貪生怕死,把師兄交給她保管的密函拿給了月影,那豈不辜負了他的期望?
再重要也沒有你的小命重要!朱翼明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你把證函放在哪裡?」對待容靜玟,月影就沒那麼客氣了。
原來這女人根本就知道東西藏在哪裡,竟然還跟她拖拖拉拉的,浪費她的寶貴時間,可惡!
「我……」容靜玟遲疑地望著朱翼明。
「她把證函放在懷中。」朱翼明看她還在猶豫不決,索性沒啥好氣地替她回答了。他們日夜相處在一起,他當然知道靜玟把東西放在哪裡,本來他看見她每天在煩惱要把密函藏在哪裡還覺得好笑,但是他現在可笑不出來了,他哪裡知道靜玟會認真得連小命都不要了。唉!
「師兄……」容靜玟嬌嗔一聲,她的身軀雖然動彈不得,但那流轉的眼波卻是惱怒不已。
「閉嘴!」月影悻悻然地橫她一眼,才從她懷裡搜出那份證函。
「還不放了靜玟。」朱翼明攢起那雙不悅的劍眉。
月影東西一拿到手,隨即綻放愉悅的嬌笑。「人我當然是會放,但是希望爺能給月影一個承諾,保證我能平安離開這裡。」朱翼明向來一諾千金,只要得到他的承諾,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朱翼明的神情、語氣充滿了不耐。這女人煩不煩啊!要她放個人,還要囉哩叭峻一大堆?
月影噙著滿意的美麗笑意,粗魯地將容靜玟推向他。「喏!還你。」
朱翼明連忙扶住靜玟的嬌軀,解開她的穴道,衝口而出的就是吼罵:「你為什麼那麼笨啊?把密函交給她不就好了,幹嘛受這皮肉之苦啊!」他一邊窮兇惡極地訓她,一邊卻又輕柔地檢視她的傷口。
在容靜玟被推過來的同一時間,陸立即縱身阻攔月影的離去,兩人就在這寢房內打了起來。
「人家……不想有負你的囑托嘛!」容靜玟被他罵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月兒送給她同情的一瞥,扭了一把干掙的棉巾過來,輕輕拭去她脖子上的血跡。「小姐的傷口已經止血了。」
朱翼明見她眼眶紅通通的,整個心都擰痛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脖子很疼?」
「不是。」容靜玟可憐兮兮地將小臉埋在他胸前,委屈地道:「你的口氣好凶喔!」她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他還罵得那麼凶。
「對不起,我心裡一著急,口氣就難免壞了點。」朱翼明憐惜地環住她,下顎摩掌著她的頭頂。「我是心疼你又受傷了。」幸好靜玟的傷口不深,不然他心中的愧疚就更深了。
「沒關係!已經不痛了。」容靜玟柔聲安慰他。
朱翼明要月兒端出藥箱,細心地處理靜玫的傷口……
★★★
不久,場中的打鬥有了結果。
月影的武功雖然不差,但怎敵得過武藝高強的陸,加上陸已看清她美麗面孔下有著邪惡心腸,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啊……」月影痛呼一磬,手中的兵器應聲落地,她的右肩已經被陸的長劍刺了一個血窟窿了。
陸將長劍指著她的喉嚨,詢問地望向朱翼明。「爺?」
朱翼明此時正坐在床榻邊,床上是被他強迫躺下來休息的靜玟,他一見月影被制伏了,便冷颼颼地吐出:「殺了她!」他手中握住的小手震動一下。
「慢著!」月影心有不甘地瞪著那把威脅她性命的長劍。「朱翼明,你答應不取我性命的!」
「我可沒說陸不取你的性命。」朱翼明那低沉的嗓音夾著無情的冷誚。
月影銀牙一咬,突然雙手拿起證函,做出要撕掉它的模樣。「你要是敢殺我,我就撕掉這證函,讓傅宏冤死在牢裡。」她深信現在能保住她生命的就是這份證函了,朱翼明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絕不會眼睜睜看他的屬下死去的。
「月影,你太低估我了吧!憑我在京城的勢力,若是想替傅宏脫罪多的是法子,根本不需要你手上的證函。」朱翼明的雙眼有如凜冽寒冬,除了冰冷的憤怒外,還有深深的失望。畢竟月影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部屬。
「我月影可不是那麼好騙的!」月影不信地輕嗤一聲。若是他有辦法,當初就不會派她出任務了。
朱翼明冷漠輕蔑地道:「我沒有早一點幫傳宏脫罪,是不想破例鑽漏洞,以免落人口實。」他的語調清晰得像是要讓她死得明白一點。
月影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她突然跪了下來。「爺,你就看在月影立下不少功勞的份上,饒了我吧!」她後悔自己不該太早放了容靜玟。
「你的心已經變了,留你何用?」他不會再饒她一次了,因為她威脅了他所愛的女人的性命。「陸,你還愣著做什麼?」
「是!」陸那鋒利的劍正要剌進月影的心窩「陸,等一下。」床上的容靜玟連忙出磬,她拉著地的大手搖晃著。
「師兄……別殺月影好不好?」
她實在不忍心看著一條人命在占口己眼前消失。
朱翼明回頭望她,一手溫柔地輕撫她的秀髮。「乖!快閉上眼睛休息,我會叫陸捶先把月影帶下去。」
「嗯!」容靜玟臉紅地閉上眼睛,以為他不殺月影了。
陸聽了,便押起月影的身子,要把她帶到屋外「解決」。
「等等!」狡猾的月影哪育那輕易就死?她硬是止住了步伐,神秘兮兮地道:「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殺了古晴嗎?」
如同暴雷乍響般,這句話把屋內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你在說什麼?你知道是誰殺了晴?」朱翼明半信半疑地睨著她,如果她知道兇手是誰,為什麼不早說?
而容靜玟聽了,則激動地從床上坐起。「是誰殺了晴姊?」
「沒錯!我知道古晴是死在誰的手中。」月影略帶得意地笑了。「如果你們殺了我,這輩子就別想找出兇手了。」
站在旁邊的歐陽炯閃了一下雙眸,出聲提醒道:「爺,月影的詭計多端,我看她大概是因為怕死,所以故意胡謅幾句,她的話恐怕信不得啊!」
朱翼明不置可否地點頭。
「哼!你當然怕我說出來啦!」月影惡毒地反唇相稽,一隻纖纖玉指明確地指向歐陽炯。「因為就是你殺死古晴的,歐陽炯!」
容靜玟難以置信地瞪大圖眸。「歐陽炯,你……你為什麼要殺晴姊?」
「你先別激動,靜玟。」朱翼明把顫抖的她樓入懷裡,黑漆的眼眸中閃著沉思般的異芒。
「爺,你別聽月影胡說八道!」歐陽炯不慌不亂,擺出無辜的臉色辯解。
「那女人為了逃脫死罪,有什麼故事編不出來的?」
月影唇邊勾現一抹媚惑的笑。「爺,如果你的記憶不錯的話,應該記得我與晴的交情匪淺吧?」
當年,古晴一嫁入王府,她就有計畫地接近她,常常帶著厚禮去拜訪她,而晴一向貪婪,耳根子又軟,經過她朝她下了幾個月功夫後,古晴自然而然就接受她的友誼了,兩人成了莫逆之交,若不是因為半年前古晴死在歐陽炯手中,她早就在她的幫助下,成了朱翼明的二房了呢!
「嗯,晴曾提過幾回。」在事實未明朗化之前,朱翼明是採取保留的態度。
「實際上,我與晴是無話不談的好姊妹,她有什麼秘密由口然會跟我說,包括她那最隱私的事情……」月影故意不把話說完,一雙惡意滿滿的美眸似有若無地溜向歐陽炯。
果然
歐陽炯像遇著了鬼魅般露出驚駭的神情,但立即被他技巧地掩飾了。「那又關我什麼事?陸護衛,還不快把月影帶下去處決?難道要讓她那亂七八糟的話活了爺的耳朵?」
陸那壯碩的身軀動也不動,只因他的爺命令沒下,而歐陽炯那小小的三十六騎之首根本沒資格使喚他。
「月影,繼續說下去。」朱翼明的俊臉上佈滿陰沉,見到歐陽炯那不尋常的反應,他決定聽下去。
「爺,我說的全是實話,你聽了可別生氣哦!」事實總是傷人的,月影真的擔心自己受到遷怒雖然這檔事有大半是她鼓勵晴的。
朱翼明不耐地頷首。
「古時曾告訴過我,她因為寂寞難耐,加上歐陽炯一直在旁獻慇勤,所以她與歐陽炯糊里糊塗勾搭上」「你胡說!」歐陽炯勃然大怒,那魁梧的胸膛氣得上下起伏。「我與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朱翼明那樓住靜玟的手突然摸得緊緊的,但是他仍不發一語,而靜玟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更加緊偎在他懷裡,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你先別老羞成怒,姑奶奶的話還沒說完呢!」月影那挖苦人的嗓音存心氣煞歐陽炯。「後來古晴那傻子竟然迷戀上你,威脅要與你一同私奔,否則就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爺,但是沒想到你根本拋不下在王府的官職與厚祿,在甜言蜜語也哄騙不了晴的情況下,第二天下午你乾脆就把古晴殺了,歐陽炯,我說得對不對啊?」
歐陽炯怒極反笑,嘴角躍上譏誚的冷笑。「笑話,無憑無據的,你高興怎麼講都可以,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他認定朱翼明不是那種聽信讒言的人,除非有真確的證據,否則任誰也動搖不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朱翼明愈聽臉色愈是難看,他承認自己因為公務繁忙,常常抽不出時間陪伴晴,但他不相信晴會因此背著地偷人。
「哼!你真以為我沒有證據啊?」月影朝歐陽炯曖昧地笑了。「我曾經聽晴提起過你那話兒上頭長了一顆紅痣,如果晴沒跟你有過親密關係,又怎麼會知道你這項秘密呢?」
歐陽炯狼狽地漲紅俊臉。「你……」
「我什麼?」月影輕蔑地哼他一口。「姑奶奶我最瞧不起你這種男人了,偷別人的妻子也就算了,還殺了她滅口,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真是沒種!」
本來她還暗中希望他會帶著晴遠走高飛,把朱翼明留給她,但她沒料到他會突然殺死古晴,為了避免自己受到不必要的懷疑,她只好將引誘朱翼明的計畫暫緩下來,況且沒有古睛在旁邊幫忙遊說,她成功的機會就大打折扣了。
真是可惡!都是歐陽炯害得她畫泡湯的!月影心裡愈想愈是不甘,忍不住惡狠狠地再瞪他一眼。
受到這種難聽的污辱,歐陽炯氣得眼珠子幾乎從漲成紫色的臉上暴出來。
「這算得了什麼證據啊?爺,這簡直是在侮辱人嘛!」
古暗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虧他還千交代、萬叮嚀她,不要將兩人的事隨便告訴別人,而她竟然連這種私密的事情都說給月影聽,真是笨死了!
幸好月影舉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不然他肯定挖出這女人的屍來,狠狠鞭她一頓。
「是不是侮辱人,你解開褲頭讓大夥兒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月影唇上噙著薄薄的冷笑,她那厚顏大膽的話語讓容靜玟與月兒臉都紅了起來。
「哼!就算我那話兒上有顆紅痣又證明得了什麼?在王府內跟我有過關係的幾名婢女也都知道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從她們那裡聽說的?」歐陽炯是打死不承認,嘴裡冤聲辯解著:「況且,夫人是死於『流雲劍法』之下,那是古家的獨門絕學,外人是無從學起的,更別說是我這名不見經傳的護衛了,請爺明察啊!」
容靜玟聽到這裡,心裡忍不住上心五不安起來,深怕她師兄又將矛頭指向她,雖然這些日子他不再提這件事了,但是她知道他心底還是在意晴姊的死,萬一他又舊事重提,再次誤解了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該怎麼面對這種痛苦呢?
因為她已經對他再度有了濃厚的愛意。
「爺,歐陽炯與晴的關係都已經那麼親密了,他想學得『流雲劍法』簡直易如反掌嘛!」月影不屑地睥睨著歐陽炯,頭頭是道地分析這:「他最大的敗筆就是用『流雲劍法』了結晴的性命,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將罪名誣賴在與晴交惡的容靜玟身上,可是他不曉得晴憎惡容靜玟是單方面的事,容靜玟根本不恨晴,也不知道晴為何那麼痛恨她?歐陽炯,你實在不該自作聰明,其實容靜玟根本沒有理由殺害晴。」
容靜玟聽了,悄悄鬆了口氣,不禁感謝月影還給自己清白。
歐陽炯的額頭上暴出青筋,他咬牙切齒地嘶吼著:「月影,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朱翼明凌厲無比地瞥了歐陽炯一眼,才問向月影:「晴為什麼憎恨靜玟?」
從前他曾聽晴說過靜玟的壞話,但在慢慢認識靜玟的美好後,他開始覺得有些疑問了。
「哈!還不就是在怪容靜玟搶走她爹的關愛,偏偏有人傻呼呼地拚命討好晴,笨得看不出晴臉上的厭惡。」月影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地瞄向那傻呼呼的笨女人。
容靜玟輕「噢」了一下,難過地將螓首埋入朱翼明的懷中,她今日總算弄清楚晴姊為何那麼討厭她了。
朱翼明安慰地輕撫著她的小腦袋。
「陸,把歐陽炯押下去。」今晚,他已沒心情再聽下去了。
「爺」歐陽炯恍如被青天霹靂打著般,一臉無法置信地瞪著朱翼明。
「爺,屬下真的是冤枉的,請聽屬下解釋啊!」
「歐陽炯,一切是非曲直都等明早再說吧!」朱翼明莫測高深地瞇起黑眸,他心裡其實早就有個底了。
陸押走了不甘願的歐陽炯。
「爺,冤枉啊……」歐陽炯那喊冤聲隨著距離愈來愈小。
「月影,你可以走了。」朱翼明感慨地歎了口氣。「下次你若是再犯在我手上,小心你的小命!」她再怎麼背叛也比不上晴帶給他的痛心。
沒想到背叛他最深的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月影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了。」月影知道他這次饒過她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保重!」
月影深深看了他最後一眼後,才勉強接受事實地離去,可是,至今她還不懂自己究竟輸給容靜玟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