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低著頭,一臉忐忑自責。
「聽說黑月堂的少當家黑靖也一樣失蹤了,是嗎?」
「是的,他們兩人在飯店內同一時間消失,不知去向。」
「當時在飯店四周的東方狼有多少人?」東方絕世那如柳夭桃艷的面容結了一層令人膽寒的冰霜。
「五人。」十二背脊微顫。
東方狼群曾聽小九私下將四位主子個性做了分析,小九說,東方風華是「仙」,東方天驕是「神」,東方傾國是「妖」,而東方絕世,就是「魔」了!
寧可得罪仙神,也不要犯了妖魔,尤其是東方絕世這只魔物。
「那時你在幹什麼?」
「我奉命將黑瑤小姐帶回來,只是半途卻被她逃了……」十二汗顏地道。
「被黑瑤逃了?然後,剩下的四人,竟都沒人發現二哥去了哪裡?」東方絕世的聲音愈來愈凌厲。
「我們分別都聞到一股迷煙,之後就不省人事……」十二屏息回答。
「迷煙?」東方絕世眉一挑。
「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一點,誰和天驕在一起?」東方風華總覺得事有蹊蹺。
「二少爺和黑靖在房裡,十八和二十守在房外,阻擋黑靖身邊那個叫苗武的人……」十二一一詳訴。
「苗武呢?他也中了迷煙嗎?」東方風華追問。
「好像是,十八說他們三人同時昏了過去。」
「你呢?」
「我正準備帶走黑瑤,可是在離開飯店之前就中了暗算。」
「那時黑瑤在做什麼?」
「她比我更早暈倒。」
「嗯……」東方風華沉思了片刻,轉頭問十三:「十三,黑月堂目前情況如何?」
「他們內部也亂成一團,黑家姊弟和苗武都下落不明,黑家一致認為是我們下的手,所以正準備上門來要人。」十三道。
「要來就來啊,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東方絕世殘暴地笑了。
「這件事太奇怪了……」東方風華擰眉。
「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全是黑月堂一手主導、故弄玄虛,二哥一定在他們手上。」東方絕世斷定。
「不,沒那麼簡單,也許有人故意要挑起我們雙方的惡鬥。」東方風華不排除有第三者介入。
「惡鬥就惡鬥,直接鬥垮黑月堂,省得麻煩。」東方絕世向來都是主戰派。
「先冷靜點,絕世,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天驕,就出境資料顯示,他人應該還在台灣,連黑靖和黑瑤也未曾離開,不管帶走天驕的是誰,他總會現身來和我們談條件的。」東方風華對隱身在暗處的敵人不敢掉以輕心。
「嘖,這樣被動地等著,真煩!」東方絕世憤憤地起身。
「這叫以靜制動。叫東方狼全員出動,務必找遍每一個地方,把天驕找出來。」東方風華下令。
「是。」十二和十三恭敬地道,轉身傳令下去。
東方風華看著窗外烏雲密佈,心裡同樣陰霾沉重。
「傾國那邊似乎也不太順利,我總覺得有人暗中在找我們的碴……」
「不管是誰,早晚會露餡的。」東方絕世哼道。
「說的也是……」東方風華歎口氣,又道:「奶奶和媽她們一定很焦急……」
「多虧了你那個很會耍寶的趙慕賢陪著她們,所以她們心情還不錯。」東方絕世啐道。
「是嗎?」東方風華笑了笑,一提到趙慕賢,表情頓時充滿了愛戀與寵溺。
「哼,真受不了,那笨蛋有什麼好?」東方絕世臭著臉走開。
東方風華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歎口氣。
天驕的失蹤讓事情變得有些棘手,如果黑瑤真是工匠轉世,那麼,得在傾國帶那位師叔小姐回來之前,先想辦法把黑瑤帶來才行。
好不容易又燃起了一線希望,他一定得解開東方家的詛咒,讓他們四兄弟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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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驕數到五百了,可是黑靖並沒有回來。
他有點焦躁地來回踱著步,俊眉幾乎打結。
黑靖不可能走得下山的,天都暗了,加上濃霧,不迷路就不錯了……
他站定,瞪著窗外。
慢著,那小子固執壞心眼又死性,該不會硬著頭皮想走,結果迷失了方向,反被困在森林裡了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悚,立刻衝向大門,拚命朝門板猛撞。
只是,撞了幾下,他忽然呆住。
黑靖死活關他什麼事,他幹嘛這麼緊張?又何必為他擔心?
再怎麼說,黑靖和黑月堂都算東方家的敵人,死了不正好省了麻煩?
沒錯,就讓那小子在林子裡自生自滅好了……
走回沙發坐下,他雙腿交叉擱在桌上,決定不管黑靖的死活,自己好好休息,保存體力。
但……才坐了約莫五分鐘,他又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坐下,又站起,再坐下,再站起……
最後,他低咒一聲,走到浴室,正衡量著自己從那小窗鑽出去的可能性,大門就傳來一陣陣重物撞擊聲。
他衝回門邊,只聽得門鎖卡地一聲被敲壞,門被用力打開,黑靖一身狼狽髒污地站在門外,臉色異常蒼白。
「怎麼,終於認清你一個人下不了山嗎?」他一怔,很快換上嘲弄的臉孔。
黑靖瞪著他,想說些什麼,但似乎力氣用盡,身子晃了晃。
「喂……」他伸手扶住。
「別碰我!」黑靖迅速掙開他的手,可沒有了扶持,她根本站不穩,向前倒下。
這回東方天驕可沒再理會,雙手環胸,任由黑靖趴倒在門檻下。
「哼,走太久,餓慘了吧?」他低睨冷哼。
她喘著氣撐起,手不停地顫抖,臉色更是慘綠,彷彿見鬼了。
東方天驕覺得不太對勁,蹲下身,皺著眉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黑靖這模樣太奇怪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變得有點軟弱,有點脆弱……
原本就有女相,現在這倉皇模樣,更像個女人了。
「我們走不出這裡的……」她陡地大喊:「這裡有鬼!怎麼走都走回原來的地方!」
「什麼?」他一怔。有鬼?
「不論我怎麼走,就是出不去,不論往左往右,都會回到這間小屋……」她揪扯著頭髮,一想到剛才古怪的景象,就寒毛直豎。
她總是不自覺地走到同一個地方,連那個同樣的水窪,她就踩了三次。
這是鬼打牆吧!她聽苗武說過這種情況,會一直在相同的地方打轉,走不出去……
「有這種事?我看你是餓昏了,根本分不清楚方向。」東方天驕覺得好笑。
「這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走走看。」她怒喊。
「好啊,那你就留在這裡,我走了。」他故意道,起身往外走。
「等等!」她陡地揪住他的褲管。「我和你一起去。」
讓東方天驕一個人去她不放心,萬一這渾蛋丟下她走出去了,她怎麼辦?
「呵……原來你這麼膽小啊!」東方天驕低頭,嘴角微勾。
黑月堂殺人不眨眼的少當家,也有這樣的一面,好玩。
「我只是想再確認是不是我的錯覺……唔!」她慢慢站起身,雙膝卻因力氣耗盡而虛軟,她反射地隨手攀抓身邊可以支撐的東西,豈知抓的竟是東方天驕的手臂。
他眉一挑,盯著她,卻沒有揮開。
她卻生氣了,惱火地收回手,好像在怪他幹嘛不走開一點,幹嘛讓她碰到他。
「如果真的必要,我的手臂可以借你。」他輕笑。
「不用。」她怒聲喝道,但一說完,人又晃了一下,她一驚,急忙扶住門板,穩住身子。
他冷冷看她一眼,懶得管她,轉身就走,不過一背對她,就忍不住笑了。
愛逞強就逞吧!我倒看你能走幾步。
見他往前走,她提口氣跟上,可才走兩步,就覺得天旋地轉,往前撲倒。
一隻強壯手臂適時地撐住。「別浪費時間了,行不行?」
東方天驕說著,將她的右手繞放在他肩上,半攙著她往前走。
罷了,她也沒力氣再抗拒,反正等下了山,她會一刀殺了他,不讓這件丟臉的事傳出去。
兩人走了約莫十五分鐘,東方天驕就發現不對勁了。
右手邊的那棵樹,剛剛才走過。左邊那顆大石頭,也很眼熟。最驚人的是,前方竟出現了一棟和木屋一模一樣的小屋……
不,根本就是原來的木屋!
他們走了十五分鐘,卻繞回原來的地方。
「看吧!我們又回來了……」黑靖驚恐地道。
東方天驕站在木屋前,看著四周,嚴肅地沉思著這不可思議的情況。
「這是鬼打牆!一定是……」黑靖又道。
她話剛說完,一陣風沙沙地吹來,嚇得她轉身撲進東方天驕懷中,緊緊將他摟住。
有鬼!
從小她最怕的就是鬼,因為從她有記憶以來,夜夜都有個鬼影會在她夢中出現,令她睡不安穩,直到苗武出現,有他在,她才能一覺到天亮。
可現在苗武不在,她不但又開始作噩夢,還真的見鬼了——
東方天驕皺起眉頭,心想這小子怎麼會怕成這樣?太丟男人的臉了吧!第一次見面時的狠勁跑哪兒去了?
正想推開她譏諷她幾句,鼻間卻嗅到一絲從她身上逸出的淡淡氣味,一種很女性的味道……
他怔著,心莫名一蕩。
黑靖很快就發覺自己失態,立即推開他。
「你太孬了吧,居然會怕鬼?」他嗤笑。
「閉嘴!」她瞪他,又氣又惱。
「外界的人知道你這麼膽小嗎?」據資料顯示,黑靖這個黑月堂少當家心狠手辣,殺人從不手軟,誰料得到他會怕鬼怕成這樣?
「我不是膽小……」
「但你怕鬼。」
「你不也怕死?真要說孬,你也一樣!」她氣得反擊。
「什麼?」他的眼神瞬間降溫。
「你們東方家的人一個個都怕死,才會拚命找尋解咒的方法,不是嗎?在我看來,你怕死的樣子才真可笑……」為了保住顏面,她只有不斷攻擊。
「怕死,很可笑嗎?」他俊面蒙霜,向她踱近。「有誰能不怕死?你說啊!只要是人,都怕死,你也不例外。」
「不,你錯了,我只怕鬼,不怕死。」她冷聲強調。
「那還不都一樣?人死了,就變成鬼,你怕的,其實是同樣的事。」他尖銳地盯著對方。
「人死,不見得都變成鬼,有人一走了之,什麼都放下了,只有那些心有不甘的,才變成鬼,尤其是那些心裡有恨、有怒、有殘缺、有遺憾的……就永世只能當鬼……所以,死不可怕,鬼,才可怕……」她說著說著,像是觸及了心靈深處的某個痛楚不明的意念,頓時茫了神。
那一團永遠探不清的晦暗,是什麼?究竟是什麼……
「哼,強詞奪理。那我就看看你怕不怕死!」他怒火滔天,一把揪起黑靖,拖著衝向木屋旁那個木製大水槽,裡頭蓄滿了雨水,他二話不說,直接將黑靖的頭壓進水裡。
「唔……」黑靖大驚,奮力掙扎扭動,偏偏全身力氣四散,完全聚不起來。
他在黑靖快要受不了時將之拉提起來,湊近臉,森然地道:「怎樣?瀕死的滋味如何?」
「你……」她幾乎換不過氣來,氣紅了雙眼。這渾蛋!她要殺了他!一定殺他千刀萬刀……
「我,二十六年來,過的就是這種瀕死的生活,每過一天,就等於更向死亡邁進,但明知如此,卻停不下來,像是要走向懸崖,明知走到盡頭就會摔死,可是,時間總是逼著我往前走,而我,阻止不了,逃不了……你懂那種感覺嗎?那種恐懼,是折磨,是會讓人瘋掉的壓力,你懂嗎?」他厲道。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就解脫了啊!何必等到三十歲?死啊!去死啊!」她惡意地瞪著他。
東方天驕臉色驟變,狂怒地又將黑靖按進水槽裡。
「唔……咕嚕咕嚕……」她來不及憋氣,連吞了好幾口水,水從四面八方漫進地耳中、口中、眼中,好痛苦……好痛苦……
這感覺,就是死亡的前兆嗎?她……快死了嗎?
天土!天工!
誰在哭喊著?是誰?
高溫的火在閃動,她看到了一片血紅從她胸口噴出,很痛,可她卻笑著……快樂地笑著……
為什麼快死了她還能笑呢?明明就很痛啊……
倏地,她被拉出,紛亂的景象又消散,有人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抬頭,意識模糊中,她看到了一雙火紅的眼睛。
「這麼容易就死了嗎?」東方天驕冷笑地問。
死?死當然容易,活著,才難哪……
她的唇角,浮起了虛無的笑。
東方天驕眉峰輕擰,怔了一秒,陡地鬆開手,將黑靖推開,慍怒地後退,對自己心底瞬間滑過的那份不忍暗暗生著悶氣。
對這臭小子有什麼好留情的?也許今天不殺他,下次換他偷捅他一刀呢!
只是……只是……
只是之後呢?他找不到對黑靖心軟的理由。原來,人們對自己的情緒並不一定都能明白,對自己的行為,也不一定都能解釋啊!
黑靖似是撐不住了,軟軟地倒掛在水槽邊,全身濕透地昏了過去。
東方天驕定定望著黑靖好半晌,直到怒氣漸消,才走上前一把將人扛起,進入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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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住了。
他是在作夢嗎?還是被鬼蒙了眼,中邪了?
眼前這身雪白的女性胴體,是誰的?
揉揉眼睛,猛搖著頭,東方天驕再盯住黑靖,目光從那一雙只有女人才有的渾圓乳房,慢慢移往那漂亮的鎖骨,嫩白的頸子,尖細的下巴,秀雅美麗的五官……
女的?
這小子……是女的?
把黑靖扛進來,見「他」一身濕透,他好心地想幫「他」解開衣服晾乾,脫光上衣時才赫然發現有異……
在那層怪怪的緊繃彈性背心下,竟是一幅引人遐思的春色麗妍!
雪脂的雙乳,櫻色的乳尖,像魔法般陡地在他眼前迸現,把即使是泰山崩於前也從不會動一下眉頭的他,震得像個傻子。
幾乎呆了有一個世紀,東方天驕才拉得回被定在乳房上的目光,也才把飛到八荒九垓的神智給叫了回來。
怎麼會……黑靖居然是……
倏地,他迅速扯開她的皮帶,解開長褲拉鏈,脫掉那西裝褲,裡面,是一件中性運動型內褲,他毫不客氣地拉下,然後,整個人又呆住了。
黑靖等於全裸地癱在他面前,在那層男性西裝的掩蓋下,是勻稱修長的四肢和玲瓏有致的腰身,十足十的女體,根本……無須懷疑。
他屏息怔愣,思緒有幾秒的凌亂。
是女的啊……
是啊!他早就覺得古怪了,不是嗎?
「他」的裝扮、行為騙過了他的眼睛,卻騙不了他的直覺。太過細瘦的骨架,太過狂麗的長相,如果不是太習慣自家兄弟的絕美,他又怎麼會到此刻才發覺?
難怪他總覺得煩躁,總覺得情緒一再被挑動,原來,是他對她女性的特質潛意識裡有了反應……
女的。
這……才是真正的黑靖。
怔怔地看著她,想到他對她做過的事,剛才,他還差點淹死她,而之前在飯店,他還揍了她一拳……
目光定在她臉上的一小塊青紫,那時,他真的有種在欺負小動物的感覺,即使是只很凶狠殘暴的小動物……
嗯,不過他向來還挺喜歡凶狠的動物呢!愈是凶狠,拔掉它們的爪子時才愈痛快……
惡意地笑著,目光往下移,在她的兩隻酥胸上停頓了一下,最後落在她雙腿間的濃密黑雲處,心跳,快了起來。
他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記得那是三個月前的事了,純粹的發洩,尋求快感,然後瀟灑離開,什麼都不留下,連一個吻、一個擁抱都不給——當然,精子也絕不外流。
他和女人的關係向來乾乾淨淨,也從不糾葛,記憶中,他的心跳,也從未為任何女人加速過。
那現在這種胸口急促的擠壓感,是單純的慾望,還是摻雜了某種其他的成分?
「嗯……」黑靖在這時動了一下,眉頭緊蹙著,彷彿正作著什麼噩夢。
他眉一挑,傾身向前,以指尖輕輕撥開她凌亂覆蓋去半張臉的劉海。
這張艷麗的臉,很美,難怪她要用大墨鏡和頭發來掩飾。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回想起他曾提到她像女人時,她的反應激烈又暴怒,好像「女人」這個性別污辱了她的身份,她寧可自己是男人……不,或者該說,她認為自己應該是個男人!
多可笑的想法,她這腦袋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指尖,從她的太陽穴慢慢移往她的耳廓,將幾縷髮絲塞到耳後,接著,又慢慢滑向她的唇間輕畫著。
這唇嘗起來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俯下頭,差點就吻上去了,不過卻在相距一公分時忽然定住。
偷吻一個昏睡的女人,多無趣啊!要嘛,就在她醒著時強吻她、征服她,這才有意思。
緩緩漾開一抹惡劣的微笑,他於是輕巧地又幫她穿好衣褲,扣好扣子,讓她看起來完好無事。
然後,他在她身邊躺下,決定在天亮前先好好睡一覺,在捉弄她之前,先把精神養足。
閉上眼,他噙著笑,正要入眠,突然,一個意念闖進了他的思維,他霍地坐起,轉頭瞪著黑靖,笑容褪去,一臉凜然。
工匠的魂,這世停留在一個女人體內……
那女人,和一隻形狀如美人的紫色瓶子在一起……。
魯默的小師叔所說的女人,他原以為是黑瑤,但如果黑靖是女的,那就表示……她們兩人都有可能!
因為,她們同時都和荷口美人瓶在一起。
那麼……哪一個才是那個在美人瓷上下咒的工匠?
是黑瑤?還是黑靖?
最好是……
他的想法頓止。最好是誰?他希望是誰?
在他心裡,竟有那麼點希望,希望那個下咒的人,不要是黑靖嗎?
你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以為的也不一定是對的,千萬別搞錯了,一旦錯過這次,咒就永遠無解,所以務必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你無法確定,就選你喜歡的……
那女孩最後說的這些話的用意,是什麼?
挑他喜歡的,這話本身就不合邏輯,他怎麼會喜歡上那個詛咒東方家世世代代的元兇?反過來說,誰擁有工匠的靈魂,又豈是任由他喜不喜歡就能判定?
瞪著黑靖,他有點煩躁地躺平。
如果不能確定是黑瑤還是黑靖,乾脆就兩個都帶回去,看要殺哪一個好了。
只是,如果黑靖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他就不能對她出手了……
不知怎地,他竟有點小小的遺憾,像是好不容易看到了極度合自己口味的東西,卻不能吃一口,讓人鬱悶哪!
真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