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別問我。」東方天驕一連睡了三天三夜,精神還未補足,又累又餓,正埋頭吃著大餐,實在懶得多做說明。
「更奇的是,黑靖竟然是個女人。」東方風華也很詫異。
之前看她又狠又壞,只覺得她怪,倒沒有去揣測她是女人的可能。
「啊,難怪我怎麼看都覺得她像女人……原來我眼睛沒問題……」趙慕賢拍桌恍然。她一度還懷疑自己有毛病,連女人男人都分不清,現在她可以肯定,有問題的是她眼前這群美到讓人分不出男女的傢伙。
「天驕,那黑瑤呢?你不是說她是工匠靈魂的轉世,為什麼沒帶她回來?」東方風華覺得不太對勁,不只是整件事不對勁,連平常果決又強悍的天驕也不對勁。
三天前,東方狼帶著他和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黑靖回到東方居時,他整個人焦怒又暴躁,不但不准任何人進房看黑靖,還一直嫌十一動作太慢,明明自己已經快累斃了,還硬是撐到黑靖脫離險境才肯休息。
不尋常啊!太不尋常!
「是啊!我們需要的是黑瑤,可不是黑靖這個恐怖分子。」趙慕賢吃過黑靖的虧,挺怕她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黑靖才是我們要找的工匠?」東方絕世又問。
「哎,你們等一下再問,讓天驕好好吃頓飯吧。」東方夫人不悅地打斷大家的問話。
東方天驕仍一逕地吃著母親準備的大餐,沉默不語。
事實上,他此刻實在不太想去討論這個話題。
可東方風華不放過他,刻意又道:「媽,這件事很重要,如果黑靖不是我們要的人,那就沒必要讓她留下來,我們更不必浪費時間金錢為她療傷……」
東方天驕眉心輕蹙,將筷子放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耐地道:「我也不知道黑瑤和黑靖哪一個才是工匠轉世,因為她們兩個在拍賣會時,一起帶走了荷口美人瓶,之前我以為黑靖是男的,才會鎖定黑瑤,後來卻發現她是女的……」
「所以照魯默那位小師叔的說法,黑靖和黑瑤都有可能是工匠轉世。」東方風華接口。
「沒錯。」
「那你為什麼只帶黑靖回來?」
「因為當時情況危急,只能救一個。」
「那你為什麼救的是黑靖,不是黑瑤?」東方風華再追問。
東方天驕臉色一沉,俊眸冰冷。
「為什麼呢?天驕。」東方風華迷人的笑容後,藏著咄咄逼人的氣焰。
為什麼?為什麼什麼事都得有個理由?為什麼人們都這麼愛問為什麼?
東方天驕瞪著眼,正想回嗆幾句,倏地,十二匆匆奔進居所,急報:「二少爺,黑靖已醒來,而且正在水榭別居裡發飆……」
他一凜,立即起身:「我去看看。」
見他心急的背影,東方風華笑臉漸漸淡去,換上一抹憂色。
趙慕賢搔著頭,不解地道:「奇怪,他好像很著急黑靖哦?」
「唉!因為他也和我一樣啊……」東方風華攬過她,揉梳著她的頭髮,微歎。
他當時的兩難,現在天驕應該能理解了吧!
「啊?」什麼一樣?這是什麼意思?趙慕賢看著東方風華,圓臉上冒出一個大問號。
東方絕世卻已擰起了漂亮的雙眉,一張美面臭上了天,恨恨地嘀咕:「在搞什麼?可別又來一次……」
「什麼又來一次?」趙慕賢納悶地問,卻只換來東方絕世一記陰狠的白眼,嚇得她趕緊閉嘴。
東方夫人則一直靜默不語,若有所思地收拾著餐桌。
屋外夜色昏暗,仿古宮燈照著東方居的庭園,顯得清幽安寧,只是,此刻屋裡的每個人心裡似乎都不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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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驕大步從居所後門的小徑前往別居,俊臉拉得很長,一直到走進水榭別居的大門,眉頭的結依然無法解開。
為什麼救的是黑靖?
這個問題,其實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就已有了答案。
選你所喜歡的……
他不知道他是受了魯默那個小師叔的影響,還是真的對黑靖動了心,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間,他不希望黑靖在他面前死去。
可是,萬一他錯了呢?萬一黑瑤才是他們東方家詛咒的解鈴人,該怎麼辦?
「放我出去!你們把我關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給我換上這該死的衣服?」
還沒進到水榭房內,他就聽見黑靖憤怒的大吼聲。
守在門外的二十三和二十四一見到他,立刻恭敬行禮,並為他打開門鎖。
「別讓任何人進來。」
東方天驕丟下這句命令就走進屋內,只是才一腳跨進,迎接他的,卻是黑靖的一記拳頭。
他眼明手快,扣住她的手腕,盯著她,心,輕抽了一下。
他喜歡她嗎?
那種自從見她受傷就一直揪扯到現在的感覺,是喜歡嗎?
那種在瀕臨死亡邊緣,毫不考慮就將她拉回的衝動,是喜歡嗎?
如果是,那他不等於自找麻煩?
他從不想愛任何人的,也不對任何人留情,為什麼偏偏會對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動了心?
她有什麼好?個性差,凶狠,冷血,執拗,舉手投足又沒半點女人味……
可她若是像其他一般女人,他又怎會喜歡?
在他陰沉又憤世的心目中,非奇巧古怪的女人,哪能引起他的注意?
在某方面來說,她和他幾乎可算是同類了……
只可惜,同類卻敵對,不論她是否擁有工匠之魂,他和她之間將永遠不會有結果。
唉,早知道就讓她被水沖走算了,沖走,省得他心煩……
「你看什麼?」他直勾勾的眼神惹得她大怒,立刻又補上另一拳。
他輕易握住,兩手攫住她的細腕,瞄了瞄她身上的及膝棉質長衫,冷笑:「太好了,可以打人,就表示你沒事了。」
「對,我已經好了,所以你最好立刻放我出去。」她怒道。
「好了?你真以為你已經好了?」他輕哼,突然推了她一下。
她站立不穩,向後踉蹌晃倒,他隨即又立刻拉住她,冷笑:「瞧,你連站都站不穩呢!」
雖然已醒來,也能張牙舞爪了,但也只是略有精神,瞧她那蒼白的臉蛋和無力虛弱的喘息模樣,不休息十天半個月是無法復元的。
「你……」這人真可惡。她氣得瞪眼。
「多休息吧,這樣浪費元氣只會好得更慢。」他哼道。
她心頭莫名地收縮了一下。他在關心她嗎?
不,怎麼可能?不可能……
她用力喘口氣,壓下胸口那抹奇異的感覺,堆起怒容,惡狠地警告:「你最好快點放了我,否則黑月堂絕不會饒過你。」
他雙手用力將她扯近,譏諷:「我救了你,黑月堂理應感激萬分地登門道謝,不是嗎?」
她向後縮了一寸,瞪著他,心裡波瀾微蕩。
在那千鈞一髮的瞬間,他捨棄姊姊,選擇救她,是倉皇中的隨機,還是深思熟慮後的別有居心?
「你……為什麼救我?」她忍不住想問個清楚。
「什麼?」他俊眉一挑,裝不懂。
「為什麼……不是救我姊姊?」她以為,他喜歡的是黑瑤。
他猛然將她的雙手拉到她腰後,趁勢將她圈進懷裡,湊近她的臉,嘴角微揚:「你說呢?」
她大驚,想向後退,卻動彈不得,只能屏氣戒備怒視:「難道你想利用我來制衡黑月堂?」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只可惜,現在黑月堂的人沒有一個會為你著急。」他惡劣地揚起一抹訕笑。
「什麼?」她一呆。
「黑瑤沒死,苗武救了她,將她帶回香港了,此刻黑月堂的人都以為你陷害自己的姊姊,投身敵營,成了叛徒。」這是東方狼昨天才得到的消息。坦白說,他剛聽到時也有點吃驚,苗武居然奮不顧身地跳下急流中救黑瑤,這是否表示,他們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黑瑤……沒死?」黑靖的神情陰鷙閃爍。
他沒忽略她眼底的冰寒,瞇眼輕哼:「怎麼?聽到自己姊姊沒死,你似乎不怎麼高興。」
她抬眼瞪他,避開不答,只是不悅地斥道:「放開我!」
「和自己姊姊鬧翻了?」他刺探。
「不關你的事。」她的臉色更沉。
「也難怪,被自己的姊姊射了一槍,又被推下河裡,誰都會生氣。」他哼道。
她麗容驟變,盯著他的眼睛瞪得奇大。
他……知道?
「黑瑤是假裝的吧?假裝中了苗武的迷魂術,又在半途想推你入河,幸好你反應快,抓她一起墜落……哼,她根本不是受害者,她和苗武,早已是共犯。」
黑靖沉默不語。
那個從小嬌滴滴,總是躲在她身後的姊姊:那個永遠受母親寵愛、不喜歡和幫裡弟兄打交道的姊姊;那個她寧可自己承擔所有的骯髒血腥,也不願她的手沾上一點點污穢的姊姊……
竟然恨得想殺了她。
為什麼?
東方天驕看她略顯蒼白的臉一眼,軟了心,鬆開手,歎道:「黑瑤可不像你想的那麼單純,她也是有野心的。刻意要隱藏的野心,後座力反而大,只要有人煽動,就會一口氣全爆發。」
「閉嘴!」她怒喝。
「或者,你以為你幫她擋下了外界的紛紛擾擾,可她卻一點也不想當個花瓶,所以,當你愈強,她就愈恨你……」
「夠了,別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她可不希望一個外人來告訴她真相。
「我當然什麼都知道,她接下來要對付的,大概是你父親吧。」他哼笑。
「她不會的……」黑靖駭然變臉。
「她當然不會出面。目前,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受制於苗武。苗武以她為人質,要脅你父親交出權力以及黑月堂名下的所有珍奇古董,你父親不知道內情,很可能因此就範……到時,黑月堂就順理成章落入黑瑤和苗武兩人手中了。」
她蹙眉思索了一下,心想,她得盡快回去,否則事情將難以收拾。
「我得趕回黑月堂,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說條件吧!」她冷冷地看著他。
他雙手環在胸前,笑著搖搖頭:「任何條件都沒用,我是不會放你回去了。」
「為什麼?!」她驚怒。
「好不容易抓到你,你想,我會傻得縱虎歸山嗎?」
「你這渾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她氣得握拳揮向他的臉。
他瀟灑閃過,笑道:「你的拳頭有氣無力的,還想打人?」
她怒哼一聲,懶得理他,直接衝向大門。他不放人,她就自己打出去。
他眉心輕皺,迅速閃到門邊,扣住她已搭上門把的手,口氣有些不悅:「喂,你穿這樣怎麼出去見人?」
她一怔,竟忘了自己只穿著一件罩衫,裡頭空蕩蕩的,胸前明顯的兩團起伏,正讓她的性別昭然若揭。
趕緊用兩手遮住胸部,她氣急怒喝:「快把我原來的衣服還給我!」
「你是指那件『奇特』的背心嗎?它又髒又臭,還沾滿血,早就丟了。」
「那就給我一套男人的衣服。」
「明明是女人,幹嘛要穿男人的衣服?」他挑眉揶揄。
她大怒,臉色鐵青,猛然高舉膝蓋撞向他的鼠蹊部,厲斥:「不准說我是女人!我是男的!男的!」
他向後跳開,攬起眉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隱瞞?你以為我是瞎子嗎?」
「我本來就是男的,我的心、我的靈魂都是男的,我和你一樣!」她狂喊。
這傢伙是怎樣?故意氣他嗎?
「你怎麼可能和我一樣?你再怎麼假裝,終究是個女人!」
「閉嘴!不准再用『女人』這兩個字眼稱呼我!」她嘶聲大喊,滿臉痛惡。
東方天驕有點火了,拉下俊臉。
「你是燒糊塗了,還是心理有問題?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嗎?」
「我當然分得清楚,我是男的,懂嗎?從頭到腳都是男的!」她咬牙厲喝。
不等她喊完,他已一把攫住她的手,用力摔向大床,整個人向她壓下,毫不客氣地搓揉她那高聳豐圓的乳房,譏笑道:「告訴我,是男人,又怎麼會有這個?」
「別碰我!」她駭然瞠目,拚命扭動掙扎。
「瞧,你還很有感覺呢!」隔著罩衫,她未著胸罩的乳尖正在他的挑逗下嬌顫挺立。
「該死,我要殺了你……」她驚怒狂吼,使勁推擠。
但他鐵臂像鋼夾般鉗制住她,冷笑:「或者,該有人教教你分辨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免得你錯亂了……」
說罷,他俯下頭,猛烈地吻住她那兩片薄嫩的朱唇。
她震驚失色,不停地轉開頭,緊閉著唇,不讓他得逞。
他暗笑一聲,改舔向她的耳朵,她麻癢敏感地縮頸,張口驚呼,他立刻趁機捏住她的下巴,覆上嘴唇。
「唔……」
兩人唇舌交戰著,但她豈是他的對手?從不曾和任何人碰觸過的唇,根本連吻是什麼都厭惡地不願知道,理所當然連怎麼防禦都沒概念,因此,本想趁機狠狠咬得他口破血流,可才一張口,他的舌就像靈蛇鑽了進來,撐開她的嘴,勾纏挑弄,吸啃舔吮,完全主控著一切,而她,則駭然呆愕。
這……這是……
他暗笑一聲,挾著優勢,更進一步加深了吻,除了煽情地撩動著她的小舌,還吸啜著她柔嫩青澀的唇瓣。
這樣毫無抵抗地任人宰割,令黑靖有些驚慌,也有些不知所措,不在她理解範圍的滾燙灼熱,從他性感又柔軟的雙唇傳遞過來,她以為她會覺得噁心,可是,那種舌尖彷彿快融化,以及竄遍背脊的奇特酥麻是怎麼回事?
哪有……哪有這種吻法?這麼……這麼的……
口沫交融相濡,屬於東方天驕獨有的氣息將她整個遮漫,她的心跳以從未有過的節奏,在胸腔裡奔騰,身體也開始忍不住輕顫……
倏地,他放開她,抬起頭,眼底閃著挑釁的揶揄。
「你的反應,可不像個男人。」
她瞪大眼,急喘著,一時說不出話。
「你現在覺得心顫、酥軟、全身無力,對吧?」他低沉地笑著,視線留戀地掃過她那被他吻得紅艷的蜜唇。
她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惱羞成怒地推擠著他,疾聲強辯:「這只是身體的反應,根本不是我真正的感覺。」
「是嗎?但我聽說,女人的心和身體是連在一起的。」
「可我不是女人!不是不是不是!」她怒吼。
「你……」他的眉鋒再次皺緊,沒想到她如此冥頑,連自己的性別也要強詞奪理至此。
一肚子無明火陡地狂燒,他將她從床上抓起,直接拉到落地鏡前,不由分說,「刷」地撕開了她的罩衫。
「你幹什麼?」她厲聲驚喊,急急遮掩裸裎的前胸,想逃。
他一臉冷峻,從後方架著她,強押她靠近鏡前。
「放手,你到底要幹什麼?」她氣得奮力掙扎,但愈掙扎,罩衫就愈遮不了裡頭雪白的胴體。
「我要你看清你自己。」他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將她的雙手往後一拉,讓她無法再顧及破碎的衣衫,於是,上半身那兩團圓潤迷人的玉峰就整個顯露在鏡中。
她驚駭地轉開頭,閉緊眼睛,氣得渾身發抖。
她從不照鏡子的,她討厭自己的臉,更討厭自己的身體,這副軀殼對她來說,只是老天爺對她開的一個可惡的玩笑。
「睜開眼睛!看看你自己!」他喝令。
「不要!」
她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瞧她一臉的嫌惡和厭棄,彷彿她以她這身姣美的軀體為恥。
看來,這女人是真的有毛病。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治好她……
嘴角惡劣一勾,他原本倒勾住她手臂的大手突然伸向前,將她柔和飽滿的乳房罩住。
「你?!」她倒抽一口氣,震驚地睜開眼,赫然看見鏡中的自己衣不蔽體地正被他抱在懷中,交織出一種曖昧又煽情的味道。
更令她氣恨的是,鏡裡東方天驕那可惡該死的微笑。
「看清楚,黑靖,你是個十足十的女人……」他故意貼向她耳邊低語。
「我不看,快拿開你的髒手!」她慌張地怒斥。若不是傷口未癒,全身力氣盡失,她早就宰了他。
「你不看?那我只好幫你看了……」他輕笑著,五指開始肆無忌憚地搓揉愛撫,唇更沿著她的耳後往頸間吻去。
「東方天驕!我……我要殺了你……」她氣息凌亂地低吼。
「好啊,我等你來殺我。」他說著,聲音也變得混濁了,他全身不自覺緊繃,慾望,已在蠢動。
「你這混蛋……殺千刀的,我不會放過你……」她嘴裡咆哮著,卻也同時淪陷在他的挑逗愛撫下。
當瞬間的狂亂平息,他才放開她,嘲弄道:「現在,你還懷疑你的性別嗎?」
黑靖氣得立刻轉身摑他一巴掌,但早已虛弱的身子在經歷他的侵擾之後,再也承受不住怒火的狂燃,這一掌,只是無力地拂過他的臉,接著,她眼前一黑,腳下不穩,向前撲倒。
他伸手抱住她,正要上揚的嘴角倏地僵住,因為,他看見了她右肩上的紗布已被血滲透。
做得太過火了……
「我……非殺了你不可……你……死定了……」即使臉色已陰鷙冷白,意識已模糊,她依然咬牙撂下狠話,才甘心閉眼,在他懷裡昏過去。
看著她白紙般毫無血色的臉蛋,他心一緊,眉鋒擰成一團。
「不用你動手,我也會死。」輕聲說著,他將她橫抱而起,溫柔地放回床上,然後,靜靜地凝視著她。
她美麗的臉龐充滿倦怠疲憊,癱倒在床褥之間,看起來細瘦纖楚。
暗暗歎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要認定她是男的,他幹嘛在意?又何必拿她受了傷又生病的身子出氣?
他在怕什麼?又在氣什麼?
難道,潛意識裡,他擔心她的男性認同與千年前那位男工匠有關?
怔忡中,目光從傷口移向她的胸前,被他揉撫過的乳尖呈現著迷人的火紅,他心口一熱,那沾過她春液的指尖也跟著燃燒,頓時,他的下體硬挺了起來,想將她佔為已有的瘋狂念頭刺痛著他的每個細胞。
他臉色微變,吸口氣,霍地起身,像在逃避什麼似的匆匆走出別居。
「二少爺?」門外守著的二十三看他臉色異常,有點詫異。
「請十一來一下。還有,教女僕拿件新的衣掌來幫黑靖替換。」他鐵青著臉下令。
「是。」
走了一步,他又回頭冷冷叮囑:「除了十一,不准任何男的給我進去。」
「是。」
交代完,他走回居所,一路上神情冷凝,拿起手機,撥出東方傾國的號碼。
他希望黑靖不會是干年前那個下詛咒的工匠。
最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