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了?喝農藥也沒這麼難過。
她試著讓頭痛終止,所以閉上眼睛,可惜作用不大,於是她只好又張開眼,用食指按住太陽穴,頭痛卻依然存在。
「好痛……救命呀!」
趴在床上,讓頭藏在枕頭下面,她開始細細回想,為什麼自己會頭痛欲裂……她慢慢記起昏睡前的事,什麼嘛,不過幾杯紅酒,後勁有這麼厲害嗎?
小心的將頭從枕頭裡露出來,她想找個什麼解痛劑來吃,卻被一個身影給嚇著。
「啊!」她驚叫一下,「你在那裡做什麼?!」
二度被嚇得全身冒汗,唐雨薇的頭痛得更厲害了。
「喝了這個你會好一點。」原來她嚇著的身影不是別人,而是柴子洋。
他在她房裡多久了?她怎麼一點都沒感覺,還睡得跟隻豬一樣?那麼她剛才翹起屁股的那一幕……哎呀,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他怎麼可以侵犯她的隱私權?
「快點喝下去,你不知道酒後會有宿醉的痛苦嗎?還大口大口的喝著,要不是小不點擋酒,我看你十天都爬不起來。」柴子洋誇張的說,差點沒被她氣死。
自從聽到小不點說起那一晚她勇猛喝酒的模樣;他就等著罵人,只是他沒想到迷藥的藥效這麼厲害,才喝三杯酒的她,居然睡上一天一夜,害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害死她了,成天守在她的床邊,等著她清醒。
「我又沒叫你……哎呀!」唐雨薇生氣的想罵他,可惜她才用力出聲,頭就快爆炸了。
「哼,逞強。」柴子洋氣不過,但仍將解酒液遞上。
撩撥一下微亂的頭髮,接過他遞上來的解酒液,唐雨薇閉著眼睛喝下去,還強忍著痛的瞪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雨薇仍一臉難過,要不是柴子洋在眼前,她真不想起身。
「怎麼,還不舒服吧!來,我替你按按。」柴子洋倚上前,準備替她輕按後腦下方靠頸部的風池穴。
「你在做什麼?」唐雨薇不知道身後的他想幹麼,連忙避開。
「不要動,一會兒就好了。」拉住她,柴子洋不客氣的命令著。
接著他開始替她按摩。
因為力道很舒服,她也逐漸感覺到頭不再疼痛難耐。
「舒服點了嗎?」他不再火氣十足的輕問。
「嗯,好多了,可能是我昨天喝太多了……」
「不是昨天,你已經昏了一天一夜了。」提起這個,他又火冒三丈。
「一天一夜?」唐雨薇十分訝異的回過頭看著他,接著便是看看自己的衣服,天呀,是誰替她換上睡衣的?「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看她拎緊衣領的模樣,柴子洋不覺失笑,「別緊張,我叫煮飯的吳姊替你換睡衣,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我換的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是沒看過。」
唐雨薇被激怒的拿起枕頭丟向他,他輕鬆的接過枕頭,然後躍下床。跟她拌嘴吵架,幾乎成了來台灣之後的樂趣。
「下流!」
「好,我下流,這可以了吧!瞧你一臉亂七八糟的樣子,趕快去洗洗臉吧!」他笑嘻嘻的指著她的臉,心裡好是得意,昨天她一動也不動的,讓他真的擔心極了。
「我就是喜歡這麼醜,關你什麼事。」唐雨薇故作不在乎的睨著他。
「你醜不醜當然不關我的事,反正我早已習慣了。」柴子洋故意糗她。
「誰要你這個笨蛋習慣,習慣是一種病,一種無可救藥的病。」唐雨薇不喜歡人家說習慣,因為一旦習慣了,怎麼扭轉都改不過已經習慣的事。
「呵,你到底在講什麼呀?真是深奧得令人聽不懂……」柴子洋倒沒聽出什麼不對,反而笑呵呵的。
「出去!」她大喊著,頭又痛了起來。
「好好好,我會出去,反正你已經沒事了,否則我會『習慣』趴在你的床上睡。」
看著他防範她再度丟東西的倒著走離開,唐雨薇又丟另一個枕頭,然後等他一離開,她才忍不住的笑出來,「什麼嘛,習慣你的頭啦!」
講到頭,她的頭好像真的不痛了。
不過,她的高興沒有維持太久,因為他剛才的話讓她忍不住跳起身,慌慌張張的跑到鏡子前面……天呀,她果然很邋遢,她怎麼可以讓他看到這麼醜的自己?
對著鏡子懊惱許久,又是歎息又是生氣,唐雨薇從沒這麼狼狽過。
算了,反正他又不是她的誰,這麼在意做什麼?
雖然心裡這麼想,不過,她仍然掩不住自己的失落。
撥弄一下頭髮,她悄悄地看著自己因為剛起床的下眼泡,她發起神經的喃喃自語,「討厭,沒事來我床邊做什麼!」
歎了一口氣,走向浴室刷牙洗臉,唐雨薇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想到醉倒前的那件事。
可惡的元浩,不知道柴子洋殺了他沒!
趕緊清洗更衣,她想問問柴子洋後來事情發展成什麼狀況,但在出房門前,她被床邊小圓桌上的東西給吸引住腳步。
那是什麼?
很像是一件禮物,她上前細看,果然是件包裝好的禮物,而且還精心的用綢緞綁成一個蝴蝶結。
會是誰送的?柴子洋嗎?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來,卻發現這禮物輕得不得了,會是什麼東西呢?
她一層又一層的撕開包裝紙,心想,該不會是個惡作劇吧?
然後拆到最後一層時,有張什麼東西直直地掉在地上。
當唐雨薇仔細的看清楚那東西時,她立刻呆住了,那是一小塊皮狀物,是她夢寐以求,最後三分之一的——伯索特公爵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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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瘋了是不是?!」小不點的咆哮聲大概一公里以外都聽得到,但這還不足以表現出他的憤怒,「好不容易才拿到手,你怎麼可以白白送出去?!」
柴子洋也很清楚那份藏寶圖並不是只有自己擁有,送走後,他當然得知會小不點,結果他的反應比他所想像的還要激烈,「所以我現在不是正在告訴你。」
「我不接受,我才不管你跟32C到底怎麼回事,我要那份寶藏!」用力的將雙手敲在桌面上,小不點生氣的睨著柴子洋,最後那一句話,還說得跟雷一般的大聲。
掏掏耳朵,坐在太師椅上的柴子洋倒不覺有趣的笑出來,兩手交握於後腦上,晃動一下椅子,看了他一眼,動了一下腦筋,笑說:「好哇,你想要藏寶圖,就自己去拿呀,唐雨薇的房間離這裡不遠,你現在就去拿,我還可以幫你開門,相信我,她一定在房裡等著。」
「你……」小不點生氣得不得了,但面對柴子洋的從容,他卻什麼事也做不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改變主意?你一定要給我一個具體的答案,否則……否則……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
「呵,幹麼,在演連續劇呀?沒完沒了,你算了吧!」用手頂一下他的頭,柴子洋差點沒被小不點如此嚴肅的對談給笑壞。
「我是說真的,把藏寶圖還給我,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不然我不走,我跟你鬧,打死我都不走。」
瞧他連珠炮的英文口沫橫飛的夾雜著怒氣,柴子洋簡直無法不被逗笑。
他假裝思考很久,為的是讓他得到滿意的答覆,最後他聳聳肩,說了一句令小不點幾乎不支倒地的話,「我忽然發覺管理唐朝,遠比伯索特的尋寶有趣多了。」
「什麼?!」小不點軟腳的坐在地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好了,你抱怨夠了沒?我還有一堆正事要做,囉唆夠了,就出去幹活,南門的堂口穩定了沒?這幾天元浩沒動靜,一定是想策動更令唐朝傷元氣的計謀,你不去督促人馬,只會在我面前大小聲,再這麼沒分寸,小心我扁你。」改變舒適的坐姿,柴子洋端正的坐直,他桌上的文件多得讓他不能再放鬆的逍遙下去。
「是,我是該被扁,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
「我打擾你們了嗎?」
就在小不點還在抱怨的時候,門外有人探頭進來,而小不點光是聽聲音就知道唐雨薇來道謝了。
「是,你是打擾到我……」小不點生氣的跳起來,嘴裡還啐啐念著英文。
「小不點,出去!」柴子洋對他吼了一聲。
「是,出去就出去。」柴子洋生氣了,所以再怎麼不高興的小不點,也只能乖乖的離開。
離開前,他還不忘看了唐雨薇一眼,但就是無法明白,多少對柴子洋服服帖帖的女人他不要,偏偏情有獨鍾於凶巴巴的32C,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還不出去?」柴子洋不想再說第三次,所以音量變大。
「不是在走了嗎?」嘟著嘴,小不點氣呼呼的離開。
不過,唐雨薇似乎沒想要進辦公室。
「有事嗎?」看著她站在門邊,柴子洋自己走上前。
「嗯,能出去走走嗎?」
忽然間,兩人客氣了起來,在那一瞬間,唐雨薇認真的望著眼前站起身的他,她突然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倚賴他。
「走吧,還發什麼呆。」
不過,這傢伙的語氣還是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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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庭院裡,看著每百公尺就駐守一個人影的森嚴門禁,唐雨薇歎了一口氣,然後在涼亭下停住步伐,怔怔地看著一朵朵美麗的花被炎日曬得更是綻放,她突然很想念瑞士的雪景。
因為那裡有快樂的笑容、無憂的對談、和緩的氣氛,交往的人們個個親切不帶心機,馳騁在白雪皚皚中,宛如夢幻的天堂一樣快樂……
「說吧,找我什麼事?」
柴子洋的聲音一出現,唐雨薇眼裡美麗的景象,咻一下的又回到現實,眼前的問題依然存在,而她的人還在唐朝。
「元浩是怎麼醉的?不會是你下了迷藥吧!」剛才到柴子洋辦公室前,她已經問過楊武震,他把柴子洋當神似的敘述當天的事,還稱讚他是絕世聰明的現代孔明。
「我是下了迷藥,但他卻還活得好好的,而且伺機而動的想殺人。」柴子洋跟上前,坐在一張石椅上,提高警覺的看著四周是否有異象。
「他會報復的,你這麼對他,讓他……」轉過身,唐雨薇定定的凝視他,他卻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的望著東邊方向。
唐雨薇並沒有叫他,反而是這麼一直望著他,因為他專心的模樣讓人直覺他在保護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似的,讓她不自覺地愛看他專注的神情,且不想打擾,直到柴子洋覺得突然安靜了,他才轉過頭來,然後剛才的嚴肅立刻換上笑容,「你剛才說什麼?」
他對她是寬容的,否則容顏不會在對著她的時候變得和緩,他已經不同於森林洞穴時的自大,凝視著他,唐雨薇好想賴在他懷中,真正的大哭一場。
但,這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對不起,我剛才失神了,你再說一次剛才要說的事。」柴子洋放輕鬆的問著,卻看不出唐雨薇的心事。
「沒什麼。」她搖搖頭,不想在這種心情下再提起元浩那個混蛋的事,要不是她那天也被迷昏了,她會不顧一切的殺了他!
「那你找我來是……」
「你不明白嗎?我已經收到你給我的生日禮物,這是除了我家人之外,我收過最棒的禮物。」
柴子洋看著她輕盈的笑,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其實伯索特公爵寶藏,並不是真的寶藏,但在告訴你之前,我想知道,你上次說尋找藏寶圖只為了冒險,這句話還算不算數?」看著他,唐雨薇很盛重的問。
柴子洋不明白她的用意,但還是點點頭。
看他點頭,唐雨薇放心的鬆口氣,但仍有一絲不解,「那你的目的只是為了重整唐朝這麼單純嗎?」
「我來唐朝的目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的事是不是令你滿意,是不是有助於唐朝,這樣就夠了。」柴子洋沒有多做解釋,他有什麼目的她自己有眼睛可以看。
「我該謝謝你的。」她含羞的說,對於他的客套,她很不習慣。
「呵,什麼時候32C也講客套話了?」柴子洋大笑起來。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別想歪了。」唐雨薇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
這年頭想對人溫柔點,別人還會怕呢!看來,柴子洋還是適合被凶。
「好吧,既然你想說正經事,那麼就別再瞎聊,那一天,我是對你……不,應該說對你們全部的人在酒裡下迷藥,事實上那是不得已的;你別小看元浩,這男人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敵手。」柴子洋走上前,小心的望著四周,「我相信他正在策劃某種復仇行動,此刻的沉寂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可能的話,我想偷偷的送你出國。」
「出國?」她十分訝異他的想法,「我才不要出國。」
「我只是說可能。」柴子洋轉過身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想留下來。
「連可能都不行!」她低吼著,雙臂抱胸,一臉不開心。
「別傻了,你是個活靶子,搞不好此刻還有槍口對準你。」
柴子洋不想隱瞞的老實說,但她卻聽不進耳,反而是在他還想繼續勸說時,突然拉住他的手,握得好緊。
「唐雨薇?」柴子洋愕然不懂她的行為。
「不要趕我走,我想留下來。」儘管唐雨薇的心跳得很快,她還是把真心話說出來。
柴子洋很想心軟的答應她,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好了啦,我只是說也許有可能,也不一定非得送走你,怎麼,突然留戀這地方?有什麼企圖?」
「我還能有什麼企圖?我的企圖你已經替我圓了它。」她指的是伯索特公爵的藏寶圖。
「哈哈,看來你是很感激我,這樣吧,既然我替你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麼不如你像古人一樣,以身相許的來報答我好了。」
柴子洋才說著,就作勢要抱她,而唐雨薇居然躲都沒躲的看著他,這讓他的玩笑動作立刻停下來。
「你怎麼了?受了什麼刺激?」
「也許吧!」唐雨薇站起來,有點失望他並沒有真的抱住她,也許,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以柴子洋的身份地位,身邊應該有人。
他之所以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她,也許是想維持顧問集團的名譽吧!
「今天有什麼行程嗎?」她試著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雖然她的聲音已經有點啞了。
「有,乖乖的進去,就是你今天的行程。」柴子洋站在她身後,她看起來好柔弱,她是該受到呵護與照顧的。
「那我寧願在這裡跟你聊天;對了,我好像從來沒問過你的背景,你住在英國的哪一個城市?」眨眨眼,她開始對他的一切有興趣。
「倫敦。」柴子洋漫不經心的回著,他對唐雨薇唐突的問話有些不耐煩。
「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唐雨薇沒打算閉嘴。
「爸爸。」講到爸爸,柴子洋倒有點想念起南伯,現在的他,可能正在英國罵他呢!
「然後就沒了?」她有點吃驚他也是獨生子的事,「原來你也是獨生子,那我們的境遇有點相同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柴子洋中斷她的話,不明就裡的望著她,「唐朝現在面臨的可不是什麼軟腳蝦,就算元浩不出面暗殺你,你以為星威幫的人會放過你嗎?」居然表現出懦弱。
也許是他的出其不意,也或許是他音量過大,在附近防守的幫內人也被他的聲音給惹瞄了一眼,而沒見過他發怒的唐雨薇則嚇呆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多瞭解你……」
唐雨薇已哽咽得說不下去,她突然像只驚弓之鳥的想跑開,柴子洋卻冷不防的拉住她的手,將她抱進懷裡,她忘情的哭了起來,疲倦的心受到呵護。
「討厭討厭討厭,你為什麼對我好後,又對我凶?」
天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柴子洋一直不想讓事情發展成這種結果,但他還是避不開她的柔情攻勢,軟心腸的想給她溫暖。
她摟緊他的腰,身體哭得顫抖,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爆發。
「你應該離開一陣子的。」柴子洋其實也很捨不得她走,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不,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她堅決的不想走,理由卻只是想和他在一起這麼簡單。
「你留下來只會拖累我,又不能幫什麼忙。」
「我知道你想激我走,我才不會上當。」
這話聽起來又酸又甜,柴子洋怎麼也不會明白一張殘缺的小小藏寶圖,竟會讓她做如此大的改變。
「其實那藏寶圖算不了什麼,我只是沒興趣罷了。」
「對我也是嗎?」她仰起頭凝望著,不是很確定他對她到底是有情或無意。
「這是兩回事。」柴子洋不想正面回答,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是怎麼迷上這個磨人精。
「回答我,這是我的錯覺,還是真實的感覺?我一向不會纏人,但我想確定你……」
不用確定了。
當唐雨薇很不安的問著他時,柴子洋的唇已經封住她的口。
他不該愛上凶巴巴的32C,尤其在她百般與他作對的情況下,但他就是情牽不移,就算週遭有這麼多人想暗算她,就算唐朝猶如航行暴風雨中的小船,就算這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戀情,但都不能阻止他那股一向不在乎的感覺。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她一樣,對他又打又罵、又偷又命令,還曾取笑過他的命根子,處處與他作對,而他居然只對她情有獨鍾,連小不點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他又怎麼能否認自己一點都不喜歡她?
而更要命的是,當他親嘗她甜甜的粉唇,他這才想起這凶巴巴的32C小蜜桃,該是沒被男人親過。
天呀,初戀的女人是很難應付的。
「我不會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啊!」
柴子洋真是「白目兼浩呆」,怎麼會問這麼一句話?也莫怪唐雨薇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然後羞澀的跑開。
「唉,老天爺呀,你是不是在責罰我交過太多女人,所以讓我對一個不溫柔的女人有感覺?」
對著天空咒罵幾句,柴子洋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要是以後都甩不掉她,那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