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歲月,十年的年華,人生,又該有多少個十年呢?
十年前,青澀而無懼的少年,十年後,被歲月磨礪得內斂深沉。
齊家的男人,素來冷情,女人們總是追逐著他們,卻始終不曾真正的得到過他們。可是又有誰知道,齊家的人若是真的愛了,那麼會比誰都長情。
遊走在女人間,他的臉上卻從來不曾再有笑意,昔日那個嬉笑怒罵的少年彷彿已成了埋藏在記憶中的一份回憶。
權勢、地位、名譽、財富……他該有的都有了,可惟獨於女人,尋尋覓覓了如此之久,卻依然找不到可以再次撥動他心弦的人。
只因為,他愛上的那個人太過特別;
只因為,他愛上的那個人太過唯一;
只因為,他愛上的那個人,是君家的寵寵,是別人無法複製,無法模仿的人。
寵寵,寵寵,若是得不到她,他這一生都不會快樂的。
而離開她後,他也真的不曾再快樂過。
彷彿,快樂已經是離他很遙遠的一件事,即使他得到了再多常人一生都難以得到的東西,可是他卻依然難以發自內心的笑了。
「宇,吻我!吻我!」男歡女愛的情慾浪潮中,女人動情的喊著。
俊秀的面容從容且冷靜,如果不是額際一層薄薄的汗珠,他的表情看起來甚至像是在辦公室批閱文件。
「吻我,宇,我想要你吻我!」女人還在不斷的喊嚷著。
手抬起,他的五指掩住了她的口,繼續著那無情的律動。
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單純的一種生理上的紓解。
直到一聲低低的喘息,他從她的身上抽離,翻身下床,乾淨利落得沒有絲毫留戀。
女人茫然的眨眨眼,直到他帶著溫度的手指離開了她的唇,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仰起身子,衝著他的背影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不吻任何的女人,難道真的沒有女人可以進駐你的心裡嗎?」
她愛他,愛得很深,所以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答案。
「不。」他淡淡的道,沒有回頭,「有一個女人,早在10年前就進駐了我的心裡,而她,還欠我一個吻,所以在她把這個吻還給我之前,我不會再吻任何的女人。」
進駐了,便是紮了根,發了芽,無論如何都消失不了。
最初的相遇,她所欠的那個吻,卻到了最後離別的時候,他依然不曾吻過她的唇。
或許,是他潛意識裡,希望這個吻可以一直欠著,若是欠著了,至少他和她之間,依舊還存有著一絲干係,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想著她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他面前,來還她所欠下的債。
愛一生,傷一世!卻為什麼依然無悔呢?
寵寵!
寵寵!
直到很多年後,齊宇彌留之際,他手中握著的,依然是寵寵笑顏如花的照片。他這一生終身未娶,而他的唇,自他20歲那年之後,就不曾吻過任何人。
齊家的人,可以只為一個人,付出一生的情。
而齊宇前往另一個世界時,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是,「寵寵,但願下輩子,你的命依可以是我……」
若有來生的話,希望可以再次相遇;
若有來生的話,希望不僅僅只是我愛你,你也終會愛上我;
若有來生的話,希望我們可以廝守到老;
若有來生的話……
若有來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