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呼呼的盯著他。「噢,既然焰主子不喜歡,那你說穿什麼,小石頭就穿什麼。」
「這才是我的乖石頭。」宮焰滿意的輕吻了她一下。
白逍遙附掌大笑。「呵呵呵,這下咱們梟魃樓可說喜上加喜。雙喜臨門了,祈玉堂,不如你們的婚事延後一下,和樓主一併辦了吧。」祈玉堂立刻謝絕他的提議。
「才不要咧,要辦喪、呃……不,白色婚宴,這麼有趣的事,我怎能搶樓主的光彩呢。」儘管他的性情也算灑脫不俗,但可還沒那麼驚世駭俗的想穿白衣辦婚事。
「焰主子真的要娶小石頭!可、可小石頭只是個奴才,怎麼有福氣配得上焰主子?」小石頭囈語般的說著,小臉上有些惶恐不安,生怕自己無福承受這天大般的喜事。
白逍遙爆笑出聲,在宮焰一記冷眼下;自動自發的摀住嘴晾在一旁看著,不敢再開口。
宮焰放開她,走到另一處椅上坐下。
「奴才隨時都可以丟掉,妻子呢,要丟掉前我可能還會多考慮兩下。小石頭,你自己決定吧,想當奴才還是要當妻子?」
「我……」她癡癡注視著他,霍地奔到他身邊,一臉的激動,
「焰主子,我真的可以、可以當焰主子的妻子嗎?你要娶我?不是逗小石頭玩?」
「當然是逗你玩的,你不知你生來就是讓我玩的嗎?既然我一時興起想玩成親的戲碼,你敢說不嗎?」
「焰主子。」她眼眶驀地浮上了水氣,然後滾落了一顆顆的淚珠。
「怎麼?你不想讓我玩?」宮焰的黑眸危險的瞇了瞇。
小石頭忙不迭搖首,有些哽咽的說:「不是的,焰主子,我好高興,我開心得快死了,為什麼焰主子要待我這麼好?」
不是做夢,但這樣的喜悅來得讓她有點害怕。
他漾笑的俊顏低柔的開口,「先別高興。奴才好當,妻子難為,你不知道嗎?那表示你苦難的日子要開始了,我會好好的玩你,玩到死為止。」他抬起她的小臉,吮去了她臉上的淚液。
小石頭卻突然一臉的擔優。「焰主子,我這麼好運又幸福,老天爺會不會看不過去?」
「你放心吧!它只會為你未來可憐的日子而同情。走吧。」他牽起她的手走出去。
「我們要上哪去?焰主子。」
「你昨天晚上不是吵著要玩紙鳶。」
「我沒有吵,我只是說了一下而已。」她辯解。
「我說一句,你就給我回兩句,你這顆石頭當真想爬到我頭上了,唔。」
「小石頭不敢,我沒有,我只是,啊,焰主子說有就有——」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屋裡的人放聲笑得不可遏抑。
「真是有趣,第一次瞧到有人那樣求親的。」白逍遙笑著歎息。
「最絕的是宮瑛的反應了,真是可愛透了。」伍晴兒絕艷的臉上.滿是止不住的大笑。
「可要穿白色的嫁衣,讓人想到就有點毛毛的。」林可嫣見識到了宮焰對小石頭的深情,可卻對他的奇思異想有點不敢苟同。
「婚禮那天呀,咱們就全都給他穿著一片白慘慘的衣服去道賀,最好也點上兩根白色蠟燭,讓樓主玩得盡興。」祈玉堂壞心的建議。
伍晴兒摸著香腮,細思著剛才的情景。
「樓主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他受不了宮瑛羨慕別人,所以才會忍不住提了成親的事。」
「我今天會晚點才回來,晚膳不要等我,你先吃。」小石頭為宮焰更好了衣,他伸手攬著她的腰,愛憐的逗弄她的兩片柔唇。
「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大婚,我晚上沒盯著你,你好好的給我把藥喝完,別讓我在新婚之夜掃興,唔。」
小石頭俏臉飛紅,兩日後也是她禁慾期滿之日,她知道這一定是他特別挑選的日子。
「焰主子。」她輕輕依偎在他的胸前。這幾日宛如置身在夢裡般,輕飄飄得沒有真實感。
她不敢太過興奮,她就要嫁給焰主子了,這是真的嗎?好幾回,她還是不太敢置信這樣的喜事會降臨到她頭上。
已經量了身,在命人趕製嫁衣了,雖然她深覺白色的不妥。可他盡愛動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她怎敢反抗他的意思。
「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麼叫我嗎?」他親呢的點了下她的俏鼻。
「可這是焰主子以前吩咐的呀。」有什麼不對嗎?她永遠記得他交代過的事。
「後面那兩個字可以省了。」
「後面兩個字,是主子,啊——」她猛然省悟,「焰主子是說,焰!」她圓亮的眼睜得大大的,宛似褻瀆了什麼似的,摀住了自已的嘴。
「你聽過有誰叫自己的丈夫主子的嗎?」他笑睨她可愛吃驚表情。
「可、可你永遠都是小石頭焰主子呀,小石頭不敢,啊——小石頭聽話,焰主子快住手,鼻子要掉了。」
「還叫焰主子?」宮焰挑眉張目的瞪了她一眼。
「小石頭知道了。」她嚥了下口水,抿了抿唇,慎重得仿怫拜神明般,輕輕的低喚出聲,「焰。」
宮焰俯下頭,吻住她的櫻唇,挑開她的唇瓣,滑進她的口中為所欲為。
恣意的掠奪後,他才滿意的開口,「小石頭,你要讓我玩一輩子了,你知道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我可是很邪惡的丈夫哦。」
「焰主……」在他投來的冷眸下,她急忙改口,「焰,小石頭跟定你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小石頭只認定你,你是小石頭的主子,小石頭的丈夫,小石頭最重要的人。」
「你真乖,回來我再帶糖給你吃。」宮焰笑咪咪的咬了下她的小耳垂。
送他走到屋外,直到看著他的人影消失,小石頭還愣愣的站著,臉上溢著甜蜜的笑。
柔麗如往常來焰天殿打掃,將她癡傻的蠢樣盡收眼底。
「難怪瑛姐姐這麼開心了,這等天大的喜事,換做是我,我也會樂得闔不攏嘴的。」
「我也沒想到焰主子會突然說要娶我。」她在前庭一處花廊坐下,手中拈來一朵花握在手中把玩著,不由得想到十幾年前遇到宮焰前的事。
那時她不過是個渾身髒臭,乞討維生的小乞兒,常被人欺負,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更沒有什麼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安穩的睡個好覺,而今她竟幸福的擁有了一切,即將有最心愛的人為夫,今生無憾了。
「瑛姐姐,你想不想讓樓主永遠都這麼寵你?」柔麗忽然問。
「當然想。」小石頭笑著點頭,「誰會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一輩子寵愛自己。」
「雖然樓主眼下還很疼瑛姐姐,可是女人一旦年老色衰,男人便會移情別戀,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另結新歡。」
「焰主子,焰,他不會的。」小石頭不知哪來的自信,堅定的說道。
「那可難說,這種事誰也無法說得準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令男人永遠不變心。」
「真的嗎?」小石頭一臉懷疑,她不相信世間會有這種事。
「瑛姐姐,人家說寧可信其有,你不妨聽聽,這是我們家鄉流傳甚久的習俗,很多要出嫁的女子都會這麼做,聽說很靈驗呢,而且只要夠虔誠,還能護佑心愛的人一生無災無難呢。」
「真有這回事?那要怎麼做呢?」小石頭被說得有點心動了。
「就是在午時找一間偏僻沒有人去的小屋,點滿一百根蠟燭,然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裡面,誠心的向神明許願。一個時辰後再出來就可以了。」
柔麗再道:「若是瑛姐姐有心想做,可要盡快,兩天後就是你大婚的日子,明天一定有很多事要忙,要許願的話只剩今天了。」
小石頭有點猶豫。
「可若是讓焰主子知道這事,他八成會生氣我迷信這種事情。他一向不信這些的。」她是有點想做,卻也有幾分明自,其實那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我不說、你不說,只消中午一個時辰的時間,樓主不會知道的。」
「我還是覺得不太好,我不敢隱瞞焰主子,或者等我明天了他,有空的話再做好了。」
「原來瑛姐姐怕樓主怕得連為他祈福都不敢,這麼說,莫非瑛姐姐不是真心想嫁給樓主,是被逼的。」
「不是這樣的,能嫁給焰主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她澄清道。
柔麗質疑的說:「瑛姐姐,不是我要懷疑,可一個女人連為自己的男人祈福都不願意,很難讓人相信你真的很喜歡樓主。再說,不管靈不靈,至少能為樓主做些事,總是比較心安吧。」
小石頭遲疑了下,被她說動了。
「好吧,可要上哪找那偏僻的小屋?」雖然是迷信,未必見得有用,但聊勝於無,焰主子待她這麼好,她確實該為他做些什麼。
「我知道在後山那有一間荒廢的小屋,我現在就去幫瑛姐姐你準備一百根臘燭,讓你帶過去。」柔麗說完立即匆匆離開。
不一會兒再回來時,她手中提著一隻籃子交給小石頭。
「瑛姐姐,這種事要自己一個人去才夠誠心,千萬不能再讓別人知道,那會不靈驗的。」
「嗯。」小石頭悄悄的一個人提著籃子走往了後山,在中午前找到了柔麗說的那間小屋。
那屋子十分的破舊,佈滿了蛛網塵埃。她輕輕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稍微的清理一下後,取出了臘燭,一一的擺置好。瞧了眼天色,約莫已到正午,她這才點燃了燭火,可才點了幾根,她眼前登時一黑,驀地倒了地。
這時屋外被人澆上了油料,那人玉手一揚,將手中的火折子輕輕丟下。
「蠢豬,你就上閻王那裡去成親吧。」
小屋瞬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