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棟鬼屋,烏漆抹黑的,柯飛揚又不是沒錢,這麼省電幹嗎?」諸葛藍玄叨念著。
諸葛綠玄走後,她們姐妹心中愈來愈不安寧,最後決定不能拿她們二姐的生命開玩笑。經由大姐諸葛紫玄和姐夫雲諾天的同意,由諸葛藍玄和諸葛緋玄到這裡來看個究竟,諸葛璨玄則在家留守。
「三姐,小心一點。」前面的路伸手不見五指。
「我很小心。」車速二十公里不到。
「三姐,大門在這裡上諸葛緋玄在黑暗中,眼尖的先看到了大門。
「搞什麼鬼!」諸葛藍玄又叨念了一句,立刻煞住車子,「車子停這裡就好,趕快下車吧!」
兩人見四周沒人,利用超異能開了大門,進入屋內。
找了許久,再憑著感應,兩人才找到大廳的門;但進入大廳之後,裡頭卻空無一人。
「這大廳真漂亮,那盞燈值不少錢吧?就是沒有一扇窗,難怪整棟屋子從外面霍是暗的。」諸葛藍玄說道。
「三姐,這裡燈火輝煌卻沒半個人,會不會是已全遭不測?」諸葛脖玄驚駭的想法自然包括她們的二姐。
「二姐是有危險,但肯定沒死。」因為她們的感應也愈來愈強烈,那表示諸葛綠玄還活生生的在附近。
兩人互視了一眼,立刻上了樓梯,循著感應來到柯飛揚的房間。
「二姐!」
諸葛藍玄和諸葛緋玄看見諸葛綠玄被人給包圍住,她們立刻衝到她身邊扶住她,並準備隨時使用超異能。
別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她們卻看得出諸葛綠玄是靠著最後一絲意志力支撐身體。
見妹妹們能及時來救她,她立刻放鬆心力,癱靠在妹妹們的身上。她氣虛的說道:「帶我走……」
「好,我們走吧,」兩人扶著她就要走,根本不把眾人放在眼裡。
「不准走!」潘郁芬拿槍指著她們。諸葛綠玄一走,這件事肯定沒完沒了,甚至有被拆穿的可能。
柯飛揚下了床,他的下身圍了條浴巾。「讓她們走。」
他知道他誤會諸葛綠玄了,除了她還是處子,還有她那股像是特異功能般的力量,令人咋舌。
怎能讓她們走?潘郁芬緊張的開口道:「飛揚,不能讓她走,她殺了爸爸,難道你忘了嗎?」
「你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諸葛藍玄一聽罵出了口。罵完了潘郁芬,她立刻移動視線看著柯飛揚,
「你是柯飛揚?」他的確很迷人。
「我是。」她們姐妹都好相似,只是諸葛綠玄臉上多了些東西,但在柯飛揚眼裡,並無損她在他心中的美好。
「你是不是對我姐姐做了什麼事?我姐姐怎麼可能會殺了你爸爸,她可是在保護你……」
「藍玄!」諸葛綠玄出聲喝止她繼續往下講,「我們走吧!」她的任務算是失敗了,她會自請處分。
見她們就要帶走諸葛綠玄,柯飛揚心生不捨,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他肯定是留不住她了。「綠玄,你先回去,我會找你。」
「不要再找我了,我恨你。」舊的淚痕未乾,新淚又淌下。
「對不起。」他走到諸葛綠玄面前,伸手想拭去她的淚。
諸葛綠玄別開了臉,不讓他碰觸,並示意妹妹們趕快走。
「飛揚,絕對不能讓她走。」潘郁芬根本沒開過槍,但她還是打算朝諸葛綠玄開槍。
諸葛藍玄見她老是擋著去路,覺得很討厭;她纖手一揮,那支槍的槍口竟朝著潘郁芬自己。
潘郁芬差點扣下扳機;見槍突然調了頭,嚇得她讓槍掉在地上。
潘朝棟雖沒出言阻止,卻也一直擋在門口。
諸葛緋玄見那個大塊頭沒移動的跡象,顯然也是個擋路的;她也藕臂一伸,潘朝棟就被她震到走廊上去。
這幾個人今晚著實被嚇了不少次,自然再也無人敢攔阻她們姐妹三人,只能默默的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許久之後,潘郁芬才顫抖的吐出一句:「鬼……」
鬼?她絕不是鬼,在他心裡,她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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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我很抱歉。」坐在一間咖啡廳裡,諸葛綠玄臉色蒼白、滿臉抱歉。沒有完成任務還自行撤回,她知道王偉華一定會因她而受連帶處分。
所以回單位之前,她必須先跟王偉華商議該如何呈報,好減輕處分。
「綠玄,你會撤回任務一定是萬不得已,沒關係啦!」諸葛綠玄一直不願說出她撤回任務的理由,而她的表現很優越,會這麼做一定有其苦衷;他雖怕因此而影響前途,卻無法怪她。
「學長,殺柯明輝的人雖然已經死了,但他還有同夥,柯飛揚必須繼續有人保護。」她幹嗎還管他的生死?
「他是需要人保護,他的生命關係到經濟動脈。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若真的查出這件事,應該可以將功補過。
「是查到了,但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辦案講求的是證據,沒有證據等於是空口白話,不過總算有了眉目,「你查到了什麼?」
「那個叫阿坤的同夥是潘朝棟,潘朝棟利用阿坤喜歡潘郁芬,並以山海幫第二把交椅作為利誘,教唆阿坤殺人。」她感應到的最後一幕是,阿坤還留戀著潘郁芬的身體。
王偉華一聽面露喜色,「綠玄,有個方法可以不讓我們受到處分,甚至還有功可記。」
「什麼辦法?」記不記功她無所謂,只求別連累他人。
「綠玄,柯飛揚一直很信任你,雖然沒有證據,他應該也會聽你的話;你去見柯飛揚,告訴他你的身份,讓他盡快把這件事查清楚,他既解除危險,我們也可以順利完成任務。」
「我們的身份不是不可以洩露嗎?況且,我不想再見到他。」她的清白已毀在他手上,還為他痛苦不堪。
真是一隻萊鳥。「請柯飛揚不要說不就得了!」
「學長,我真的不想再見到柯飛揚。我會跟上級說,這次任務失敗是我個人因素,與你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我們是搭檔。」看著諸葛綠玄神色黯然,像是失戀的樣子,他大膽的假設她是因感情因素而撤回任務。
「學長,我真的很抱歉。」
「綠玄,不要再說抱歉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等我處理好我們再一起回報上去,你就先在家裡休息。」
諸葛綠玄只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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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諸葛綠玄分手後,王偉華便直接上山找柯飛揚。
探員當久了,分寸的拿捏他懂得。
「請問你找誰?」阿升一看就知道他是條子。阿坤的屍體早就處理乾淨了,他是不怕他進門來查,只是,這個地方不曾有條子來過。
「我找柯博士。」
「請問你哪裡找?」
「我是賽諸葛的朋友。」他當然不能一下就表明身份。
「我必須先請示一下。」阿升立刻進入大廳。
幾分鐘後,阿升再度出來,他直接開了門領王偉華進入大廳,再領他進入柯飛揚的書房。
「請坐。」柯飛揚比了比書桌前的椅子。
王偉華在坐下的剎那,迅速打量了柯飛揚一遍。
果真是青年才俊。
只是,他的臉上怎麼有著和諸葛綠玄一樣的茫然神色,莫非兩人……
「先生是綠玄的朋友?」他正愁不知該用什麼理由找她,就算他坦承愛她,她會原諒他嗎?
「是的。」聽到柯飛揚直呼諸葛綠玄的名字,他確定自己的想法無誤,那他就可大膽直言來意了。「柯博士,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偵查小組的探員,我姓王,綠玄是我的搭檔。」
偵查小組?她是個警官?她是來臥底的?「你們想查我什麼?」儘管知道她的身份,但此時他心中對她並無怒意。
「綠玄是奉命來保護你,以及查出你父親被殺的事。」
「奉誰的命?」他已跟經濟部表明不願警方插手。
「奉經濟部長的密令。柯博士,你知道自己對國家的重要性,應該能體諒部長的做法。」
柯飛揚當然知道,只是父仇未報。
「綠玄雖突然撤回任務,卻又擔心你的生命仍有危險;她本想向上級自請處分,是我要她先等一等,等見過你再說。柯博士,綠玄知道是誰殺害了令尊,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她還會擔心他,表示她會原諒他。「當然想知道。」
「綠玄說,那個叫阿坤的同夥是潘朝棟,潘朝棟利用阿坤喜歡潘郁芬,並以山海幫第二把交椅作為利誘,教唆阿坤殺人。但綠玄沒證據。」
他相信她,完全相信她。「王警官,這是山海幫的家務事,也是家醜,從現在開始,我會自己處理;至於綠玄要自請處分的事,麻煩你先擋下來,我會讓她圓滿交差。」
年紀輕輕卻如此沉穩幹練,王偉華不得不佩服柯飛揚。「謝謝柯博士,只是經改會總召集人及主持人一職,希望你能接受,這關係到投資人的信心,我的股票也被套牢了不少,挨了老婆不少罵。」
柯飛揚俊邪的一笑,打開桌上的手提電腦,將屏幕轉向王偉華,指著屏幕上說道:「這支明天可以買進。」
「謝謝柯博士。」他得開始巴結諸葛綠玄,明眼人都看得出柯飛揚非常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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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水聲不斷,柯飛揚任水注由上往下沖刷,卻沖不掉他傷害諸葛綠玄的那一幕,他恨自己不聽她的解釋。
現在換她不聽他的懺悔,電話她不接,讓阿升去找她,她也讓她的妹妹們把阿升趕走。
走出浴室,他便見到潘郁芬坐在他的床上,暴露的睡衣形同沒穿。
「你在這裡做什麼?」
「人家想要你。」她緩緩脫掉睡衣、姿態比脫衣舞孃還要嬌媚幾分。
柯飛揚微瞇著眼看她,從十八九歲的初戀開始,從他們有關係開始,每接觸一次,她便益加的放浪形骸。
這樣的女人絕對有男人愛,卻愈來愈不對他的味,更何況他現在心裡容不下別的女人。
「把衣服穿上,出去!」
「飛揚,你真的讓那個鬼魅迷了心竅是不是?」想起那晚,她還心有餘悸,到現在還不太能相信真有活生生的鬼。
「她不是鬼魅,跟阿坤也不是同夥,阿坤的同夥另有其人。」他會讓潘朝棟以命抵命,至於眼前這個女人,他會將她驅逐出山海幫。
「飛揚,你怎麼知道她跟阿坤不是同夥?你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那女人低賤得很。」
「低賤?」柯飛揚一把掀開床上的棉被,觸摸著水藍色床罩上一塊幹掉的血跡,「這叫低賤?」
潘郁芬綠了臉,「那是……」
「落、紅。」
「或許……這當中有著誤會,也許……真的誤會她了!」她緊張的囁嚅著。
「出去,以後不要再這個樣子出現在我面前。」他知道潘郁芬雖喜歡鉤心鬥角、爭風吃醋,但還不至於會參與害他之事。
「我不出去,你不能不要我,我們相愛了那麼久,你怎麼可以對我無情無義。我要嫁給你。」
「郁芬,你聽清楚,我愛的人是諸葛綠玄。我傷害了她,從那一刻開始,我便認定她是我的人。」他繼續摸著那塊血跡,那是她惟一遺留下的東西。
「我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你負責?」
「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但那之後呢?我在美國那幾年,你跟了多少男人?」回台灣後,他多少也有耳聞。
「我沒有。」她絕對要否認到底。
「沒有?要不要我念幾個常到賭場的大亨的名字讓你聽聽?」
「你……」她忿然穿好睡衣,「柯飛揚,我潘郁芬才不稀罕你,一個小小的山海幫我還不放在眼裡,那些大亨都比你有錢。」她哼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門。
阿升看潘郁芬走出柯飛揚的房間,立刻敲了敲門進去。
「阿升,查得怎麼樣?」
「二少,查到大少的通信紀錄,阿坤動手以前,的確接到一通由大少的手機打出的電話。」
「槍支來源呢?」
「如您所料,阿坤根本沒錢買槍;大少最近開了一張支票給紅番幫,紅番幫便是靠販賣槍枝起家的。」
柯飛揚搖頭苦笑,「我明知潘朝棟的嫌疑最大,竟還相信他的話,傷害了綠玄。」
「二少,這不能怪你,誰會想到諸葛小姐竟是個臥底警官,而且還有一種常人所沒有的力量,任誰都會起疑心。」
「你今天去過綠玄的住處了嗎?」他要阿升每天送一束花去,直到她願意見他為止。
「去過了,她的妹妹把花收走後,就要我滾蛋;我若是不走,車子還會自己發動,只差沒自己開了出去。」
「阿升,麻煩你了。」他並非怕被拒絕而不敢自己送,而是怕她一見到他連花都不收。
「二少,該如何處置大少?」
「就照幫裡的規矩處置。」殺害幫主,自當以命抵命。
「我會照辦。」
「處理完潘朝棟,通知大小姐搬出去,順便給她一筆錢。」
「是。」
「阿升,我要你成為代幫主,你知道我自己有事要忙。」他是暫時無法脫離山海幫了,但他會讓山海幫成為一個史無前例、光明正大的幫派。
「是。」阿升最近才知道他們的二少是個經濟奇才。
處理好這些亭,他便可似安心的做他想做的事,過他想過的生活,但身邊一定要有諸葛綠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