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就見地繞著她打轉,擾得她心魂不定,糾得她失魂落魄,纏得她時時刻刻都開始計較看他出現,心情因地的一舉一動而起伏波動,陽光似乎已降臨到她向來灰暗沉寂的生命中。
她緊張、她害怕,但更教她心慌意亂的是,只要神采奕奕的地出現在她眼裡,她整個人就像是活過來了般,不再成天像縷缺了神主的軀殼,雖然有著生命,但似乎永遠少了精氣神。
但這人……他非得天天出現在她眼前擾亂她的神清氣閒嗎?不請自來的賴在她身邊說東扯西的,要不就是窩在她房裡,即使是靜望著她看書。打掃、忙這忙那的,大半天都沒跟他嘀咕半句一話,他仍是一臉的心甘情願。嘖,難道他上了一天班不累嗎?
常常,在夜深之際,在他爭不到「居留權」,不得不暫時休戰,先行撤離時,她瞪著他跨出門外的背影,悵然若失的心緒撩繞一身。差一點,喚他留下的話就自唇畔脫口而出了。
殘徐的丁點理智在喊著救命,可逐漸比柔、成軟的心卻又不由她掙脫逃避.於是,慢慢的,她終於了悟了一件事。
真的是完了,她又再度的沉淪在有他的生命裡了!
「咦?」
怎麼辦?比起初融入韓家那段青澀歲月時的暗裡愛慕,如今的她,更是掙不開他蓄意熾起的情網了。而且,心知恥明,這次自己所付出的情感已經不止是喜歡這麼簡單了……怎辦?
『小潼?」
現在的他是相當有心,可是,自己的性子依舊沒變……他真的喜歡這樣的自己?
「小潼?」直起斜躺在舒適床墊的碩長身子,等了幾秒,見她仍是動也不動的兀目失神,完全沒意會到他的動靜,眉頭輕糾,他蹲跪到她身前。
「我數到三,你再不回魂,我就要親你了噢!!」他口出威脅。
萬一,他終究又受不了自己冷寂的性子呢……思及此,葛文潼不知不覺顰起的眉峰勾出了輕輕的傷感。
「—……三!」連一秒的時間都不到,他的數數直接自一跳到了三。
管他小不小人,他想吻她已經想了幾百年了,這下子好不容易逮了個借口…··。不假思索,他的手輕撫上她的頰,溫熱的唇蛇般的尋上了她略顯冰涼的芳唇,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加深了這個竊吻。
「唔…」
呆愣的眼驚瞪著他,她久久發不出半絲聲響來。
方纔,韓清……韓清他……他是不是……做了些什麼?
「你又在發什麼呆了『!」臉在笑,心在高歌,他平視著她,眸神柔情似水。
「我……你…·,剛剛你……」她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唇上的溫度仍在,熱熱麻麻的撼動心弦,她下意識的輕吐舌尖潤著發燙的嘴唇,仰望著他,氣息盡斂。而他的臉就在眼前,還是個懾人的大特寫!
「你再這麼盯著我瞧,我又要吻你嘍。」再一次的威脅自他口中說出。閃爍星芒的黑瞳慢慢朝她逼近。
嘎,又要?
這麼說,不是她神經錯亂,他剛剛真的吻了她!
「不行!」混燉的眼忽地瞧見那張在眼前放大的臉,想也不想地,她使勁的搖著腦袋,兩片芳唇抿得緊緊的,緊張的神情盡躍現瞬間泛紅的臉蛋。
『不行、不行!」說真的,她怕自己會……他的嘴唇柔柔軟軟,又帶著暖呼呼的溫執,明明是偷香竊玉的行徑,偏又小心冀翼之極,像是怕碰簸了她似的,以著最溫柔的侵略舉止覆上了她無措的冷唇……無法蒙騙自己,她真的喜歡這個竊吻。
「你不喜歡?」清透的黑眸有著淺淺的了悟。
紅潤的小小舌尖緊張的頻潤著打著輕顫的唇,唇齒張合,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喜歡?呵,只怕她是太喜歡了……一思及此,她冷不防的又讓羞澀的熱氣給羞紅了眼臉。
「不說話就代表默許嘍。」不由分說,他逐漸灼熱的唇又掩了上來。
氣一凜,她毫無反抗氣力的任由他籍制住自己的身子,兩人身軀的愈見貼近,忐忑中掀起了急促的輕喘,灼燥的鼻尖嗅進他清爽又濃厚的男人氣息,很魅惑人心,很蠱惑她失了常軌的感情,該死的心跳在瞬閃失了因有的規律…『··
怦怦!怦怦!
一吻稍休,他喘著氣,但仍不急著鬆開懷中癱軟的瘦削身子。
「准教你用那種眼神瞧著我。」
哪種眼神?啞然無聲,她仍凝視著他的熱情,癡癡呆呆的。
「唉,是你自找的。」陽光重新佔據了那雙炯利的黑色瞳子,閃閃發亮。不讓她頓時醒悟且掙扎退開,猛力的攫回她的人,他探身上前延續著那意猶未盡的吻。
老天,吻著她的感覺該死的好!
「你」
「你覺得怎麼樣?」輕咬著她的唇,他嘟嘟噥噥著。不能再進一步,否則就真的是沒完沒了。
你覺得怎麼樣?韓清這……這隻豬八戒,初吻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他給大刺刺的偷走,她已經又窘又差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問她?
他是想要她頒個獎牌給他不成?
「不說話?再不應聲,我又當你是默許嘍!』威脅的語氣愈說愈流利……
「默許?」凜著氣,卻沒見他眼噙笑意的試圖逼近,她吶吶的說著,一大團迷霧罩在頭頂。
「看吧,你再這麼容易發呆,小心遲早被我佔光了便宜!」一瞧就知道那顆小腦袋瓜准又是滿滿的春色無邊,否則,臉蛋不會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紅得透項。「我是問你對於下個星期出去玩的事情有沒有意見。
「玩?」
「是呀,前幾天不是順口跟你提過了?找朋友在靠近墾一下那兒有個小別墅,能看得到海,而且他很樂意借我們住幾天。
原來……呵呵……,是她會錯意了。葛文潼正自嘲著自己的胡思亂想,忽然悟到他的話。
「住幾天?」
「嗯,先暫定住個三、四天,反正開車下去,我們可以隨心盡興的到處走走。」瞅著她驚詫的眼,他挑高堅定的眉宰。「我知道你那幾天沒課,兼差的工作可以推掉,所以,你沒理由拒絕。」至於他,嘿嘿,他早就安排好行程了。
「呃……」抿抿嘴,她猶豫著。「就我們兩個?」
怎麼,你怕?」儘管意志篤定,也早就打定主意不允許她說不,但,他不喜歡她臉上那副為難且遲疑的神情「怕我會吃了你?」他沒好氣的咕噥。
她的神情……莫非是……她這麼不想跟他在一起?
這個想法像很尖銳的利刺,細伶伶的,卻是又深又教人揪心的刺進他忽地忐忑不安的胸口。
「不是這樣」
「既然不是,就別露出那副惶恐又謹慎的神情好嗎?」直到現在,他才徹底的了悟一件事。
小潼她潛意識裡的退縮行徑很傷人。先前只當她是生性較保守、矜持,對他顯而易見的熱情追求總是淡然以對。可此刻卻赫然發覺,她在退縮。
是他逼得太緊?!還是,她對他的舊情已不復見?
「我……』」讓他幕然浮現的不悅給怔住,她傻了眼。
她的確是有些猶豫不決,因為心悸著這一出遊,孤男寡女的,誰料得到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他剛剛不就已經吻了她。可是,惶恐又謹慎?她?有嗎?
「還是,你比較喜歡小葉?」忽然,這個念頭自他腦子裡竄上胸口。
幾天來,他像守著四行倉庫般的死賴在她身邊,她的一舉一動他瞭若指掌,清楚得很。因為即使是知道了他的存在,小葉仍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依舊跟她保持著慣有的聯絡,一如以往,不屈不撓。
沒錯,他吃醋、他嫉妒,但、他也無可奈何。
「你為什麼突然扯到葉大哥身上?」罪魁禍首猶不自覺死神在身邊徘徊,見他儘是橫眉豎目的死瞪著她,微憋氣,她小聲小氣的追索著原由。
這女人還敢問!「你喜歡跟他在一起嗎?」他惱了。
「嗯。」連猶豫也沒有,她誠實的點頭承認。
腦門一窒,韓清差點沒一個拳頭擊向她身後的牆壁,瞪著輕抽了口氣的她,他緊咬著牙,卻是…啤!算他孬,算他沒種;只是,這段時間來的緊追盯人與細心呵護竟然還是敵不過小葉那天殺的強敵……這教他怎不嘔呀!
而小潼這該死的笨女人,她竟誠實得連撒個善意的謊言都不會?
他更嘔了!
快快樂樂的出遊還維持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一大朵劈雷藏雨的烏雲就自北部飄到了南部,重重的砸碎了韓清的好心情。
一切只因為一通電話c
「唷!』將話筒丟給葛文潼,韓清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軟硬兼施的使盡了一切伎倆,好不容易才達成了這次的愛之旅,結果呢,不識相的『狗」咬金竟在他們的感情漸入佳境的重要關頭冒了出來。
這小葉,咋,遲早劈了他去餵街上的流浪狗!
「找我的?」
「廢話,不是找你,我將話筒丟給你做什麼?」她的無辜神情沒有消緩他攀然堆積的悶氣,撇撇嘴,他拎著冰啤酒癱進沙發裡,膩著她的身體不肯移開。
耳朵才聽進對方的聲音,她就捂著話筒,水汪汪的眸子望著他。
「你」
『你說你的,別理我就是了。」仰首灌了一大口啤酒,他故意對她眼裡的暗示視而不見。
明知道葛文潼的眼色是「要」、「麻煩」「請求」、「哀求」他有點禮貌的閃到一邊去,別存心窩在這裡聽她跟人家用電話熱線——竊竊私語。
可他偏不!
剛剛,他聽出那男人的聲音了,是小葉。
沒想到小葉竟然也追纏到這裡來了,早該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心的!
「喂……」見他執意不退場,她澄淨的眸光向他輕掃,無可奈何的縱容神情卻在瞬間大變。「你說什麼?
韓清被她倏然揚升的驚駭語氣給懾住了,坐直身子,他緊盯著她的神情。
聽小潼的口氣,準是出了事了!
「好,我知道了。」說完,地掛上了電話。
『小葉說了什麼?」來不及跟她追究她蓄意忽略他的意見的舉止,見她白著臉,他的心也糾起了結。「小潼?」他撤回她慌亂而發顫的身子。
「來,吸口氣,別慌,慢慢來,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葉……葉教授心臟病發作了!
「什麼?」聞言,他不自覺的臉色一凜。「心臟病?那現在情形怎麼樣?」難怪剛剛小葉的語氣那麼沉重。
「我…··俄不清楚……」
「小葉怎麼說?葉教授還活著嗎?還是,他已經……」
「不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呀!」』倉皇失措中,她在他手中掙扎了起來。「我必須要馬上趕回去!
「小潼,你等等。」眉一擰,他試圖拉回她。
「不,我不能等呀,葉教授他不能死呀,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他說呢!
「說什麼?葉教授的事關你……媽的!』氣呼呼的,韓清一腳踢翻了身前那盞造型特殊的立燈。
可誰還理他氣不氣,眼下哪還有人呀,小潼迭聲嚷著要趕回去的聲明後,不由分說的踢了他一腳,就衝進房裡收拾行李了。
留他這個被情勢逆轉而弄得滿頭霧水的大憨呆在客廳飆怒著情緒。
等了兩天,沒等到她主動來電致意,韓清的心有著難言的痛意。不奢求她道歉,可好歹…,··也稍稍關心一下跌進醋海中的他吧!
可是,她沒有。
不想不氣,愈想,心裡的酸液就更澎湃洶湧。
這兩天,小潼的生活重心像是完全移了位,先前,他守著她,分分秒秒一現在,她人在醫院.跟「因禍得福」的小葉形影不離的陪在仍昏迷不醒的葉教授身邊,分分秒秒。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清整個人快瘋了。眼下這光景就好像又回到了服兵役時,數天沒接獲她的任何消息,成天就在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教人不舒服到了極點。他不想飛醋漫天飛揚,可是,鬱結在胸口的悶氣愈積愈多,多得讓他已經……消化不了了。
本來就沒什麼耐性的韓清等不下去了。
過分,葛文潼那女人太過分了!
雖然事出有因,可總也有個先來後到呀;這次,是她先繞跑的,是她先毀諾的,是她先臨陣脫逃的,她該自動自發出現在他眼前負荊請罪。可是,當地拖著疲累的身體不辭辛勞的陪她南北奔波,趕赴醫院,直待到葉教授的情形總算是穩住了,暫時無礙,才眼巴巴的強拖著神情同樣憔悴的她回家休息。結果,她大小姐竟然無視於他的存在,進了房,門一關,將瞠目結舌的他給擋在門外。
這不甘心的情緒驅使他擂拳重捶著門,咯咯咯咯的提醒著失魂落魄的住客他的存在,當神情恍惚茫然的她拉開了門,他二話不說,拉過她劈頭就是一陣強悍的熱吻、然後掉頭走人。
還以為她會追上來索求他的諒解,或是第二天一早用柔柔的歉意語氣喚醒他,結果,他在作夢!
媽的,她難道不知道他正滿腔怒火的等著她的致歉電話嗎?
實在是氣不過,也實在是想極了她……老天,現在已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兩天沒見到她,他已經相思滿懷了。
歎了歎,他舉起手,往身前那扇合上的門板敲了敲。
騙難呀他,就算是氣死了小潼的無情無義,他仍舊是不敵相思的心。
「誰?」
「還有誰!」嘴裡咕噥,他輕手輕腳的閃進病房,才轉身,相思猶自盈滿全身,他就瞧見了眼前這一幕。「你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床上,仍昏迷的葉教授呼吸規律的躺著,陪侍在側的小葉斜坐在鋪了軟墊的折疊沙發椅上,懷中倚躺著一個女人。因為空調良好的室內靜溫且安寧,病房的氣氛很溫馨,溫馨得簡直就像是家人!
「韓清?」葉望麾有些吃驚。
「韓清?」揉揉眼葛文潼自葉望麾溫暖的懷中微直起身,睡意仍濃的惺忪眼底有著掩不不住驚喜。「他在哪裡?』」
「他」
「我在這裡。」緊咬著牙根,韓清口氣相當不善。「可是,我寧願我不在這裡!」死盯著他們的相互依偎,他的眼裡冒著火焰,翻騰在胸口的鮮血差點就噴出來了。
這代表什麼『I
這該死的究競代表了什麼?
「你們可好了!』恨得牙癢癢,他以眼為刀的狠砍著葉望麾一臉坦蕩的迎視。
「喂,有風度一點。」雖然是問心無愧,但葉望麾也不怎麼爽快地的亂箭傷人。
阿清他是瘋了不成,他以為自己很樂意因為父親的病危,才會坐擁佳人在懷?嗟,這種不算是幸福的幸福自己才不屑哩!
要不是眼看著小潼一副累壞了的模樣,他也真的是累了,而房裡除了病床外,就只有這麼一張還算夠寬的折疊沙發椅,所以才會乾脆將打起瞌睡的她抱過來,兩人擠同一張椅子打個噸,如此罷了,阿清幹麼想歪呀!
總不能讓她跟病人擠在同一張病床上吧!
「風度?哼,風度有啥屁用呀!」
韓清這話是什麼意思?睡得迷糊的葛文潼沒精力追索原因,一心沉醉在他竟尋她而來的情潮裡。
「你怎麼來了?」盼望著他,思及了方才夢中的旖旎,她唇畔不自覺的綻出柔柔的羞笑。
呵,原來,思念過甚時,連短短的假寐都會有他的身影縈繞不去。
「我來,是因為我想念你,可是,我很後悔來這一趟!」只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會為自己爭取多一點的信心。但,他卻傻得看不請她的選擇,愚蠢的跑來了,瞧他見到了什麼?
自己衷心愛戀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裡!
韓清的心呼嘯著狂風暴雨。
「後悔?」離開了葉望麾溫暖安全的胸壑,她混飩的神智慚清。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在退縮,只是仍處在不知所措的掙扎裡,誰知道你……老天,我已經快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前一秒,你還憂心忡忡的關心著葉教授的生命安危,下一秒,卻又懷在小葉的偎裡。老天爺,左一個男人,右一個男人,葛文潼,你是將我韓清放在什麼位置?」
「我……」看著暴跳如雷的他再瞥向同樣也開始浮現盛怒的葉望麾,漸漸的,她領悟了眼前的情形。「你……誤會了。」
韓清該不會以為她跟葉大哥之間有曖昧吧?
「你愛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吧!』韓清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解釋。
她有罪,滔天大罪!不由她辯駁,他已經在腦子裡給她定了罪。
「韓清,你給我閉嘴!」站起身,葉望麾往他走去。「啪(是不是瘋了?』」滿嘴瘋言瘋語,再不制止他,誰知道他會說出什麼不堪入耳的瘋話。
「我不是瘋,我只是愚蠢而不自知,竟然會瞧不見擺在眼前的事實!
「韓清,」一把扯過他的手臂,葉望麾單手握拳,想揍人了。
『葛文潼,你不但個性陰冷深沉,你還是個狡詐的愛情騙子!」
葛文潼被他的一陣搶白震得啞口無言,搭在椅背的手緊緊的揪著掌中的溫熱布料,盯著他,她的眼眶泛起了刺痛的酸楚。
「我從來不曾騙過你!」她哽咽著。「我沒有騙你……,
但氣憤難當的韓清沒有聽進她的話,抽回自己的手臂,重重的哼出胸口的不屑,出乎他們的意料,他竟轉身走人。
「韓清!」第一次,她清清楚楚的喊著他的名字。
「我恨你,你聽清楚,我恨你!」
他沒有意會到她不假思索的挽留,暈脹抽痛的腦子只想著要立刻離開這個戰場、因為他快仰不住在眼眶翻滾的一大攤淚水?再不走,他怕自己會在失去理智之際大開殺戒。
萬一失了心智的傷到了她……噢,shit!
「韓情那傢伙太過分了,」跟他糾扯老半天,卻被他的蠻力給掙脫了,而且臨走還那麼過分的撂下那麼傷人的話,葉望麾也火了。「我找他算賬去!」狠咬牙,他拔腿追過去。
「不,葉大哥你別一…··」
「就讓他去吧!』一個蒼老疲憊的聲音拉回了她急欲跟出去阻止的動作。」
「葉教授?」驀然族過身,她驚喜萬分的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睜開了眼,略帶憔悴的睿智眸子慈愛的望著她。「你醒了!」嚼著水光的淚眼眨呀眨,腳一軟,她無力的身子在剎那間癱在地上。
「讓你們擔心了。」
「沒,沒有。」心一鬆燙熱的淚水撲籟籟的倘得飛快。「你終於醒過來了!
「是呀」蒼老的嗓音有著不易察覺的激動。「差一點,就留了個遺憾在這個世界上,來,坐到我身邊。
「『但是,葉大哥他………」她很擔心。
瞧他們剛剛一前一後衝出去的樣子.她很怕他們會打起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萬一,真有什麼傷亡的·-··。·雖然這裡是醫院,可是,無論是誰受傷,她都會很難過的。
「你就讓他先發洩、發洩,」輕歎著,汁教授的眼裡浮起了一抹嘲弄的悵笑。「待會兒,他體力會愈來愈少。
為什麼?
泛著淚光的眼閃爍著疑惑,依著老人的手勢,她偏向床畔,緩緩的,將顫動的雙手包住那只滿佈皺紋的大手。
總算!
這輩子,她竟有幸能這樣握著……自己親人的手。閉上眼,晶瑩淚珠濕儒了蒼白的年輕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