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點多……不,已過十二點,算是昨天的事了,她由上官家別墅回來後,心神就一直恍惚不定。
每當她把眼兒閉上,浮現眼前的不只是花花綠綠的鈔票,還有上官頤的臉孔。
倏地,她蹙起秀眉,深感懊惱地陷入苦思。
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一想起上官頤,她胸口就好似觸電般,心兒狂跳個不停呢?
叮噹試著找出問題癥結所在,卻理不出頭緒,她痛苦的雙手抱住頭,一會兒捶,一會兒抓,直到房門被人推開了,叮噹才停止自虐的動作。
玲瓏神情疲憊的走進臥房,見妹妹坐在梳妝台前,她聳了聳肩,歎氣說道:「我找了一天的工作,都四處碰壁,整整倒楣了一天。」
「我剛開始也不是很順利的說。」
「那後來呢?」玲瓏邊問邊脫掉上衣,白衣櫥裡取出一套胸前印著史努比圖案的長睡衣。
「後來上官家要了我,姊,我和上官家打了一年的合約書,一個月的工資是十萬塊,這個星期天,我就要搬到上官家去住了哩!」叮噹向姊姊宣佈這項消息。
「十萬?!真的嗎?」玲瓏的眸底逸出訝異,細眉一挑,笑了。
「真的。」叮噹也笑了,只是這個笑容有些勉強,
玲瓏真替妹妹感到開心,「太好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姊,我……唉,我好緊張說。」叮噹心事重重的歎著氣。
「傻瓜,緊張什麼?去工作罷了,又不是要你嫁入豪門。」玲瓏走到她身後,伸出細臂抱住她。
「嫁人豪門……哪來的好福氣?」坐在椅子上的叮噹,抬起臉兒望了姊姊一眼,旋即便將臉兒靠在姊姊暖呼呼的胸懷裡。
她們姊妹之問感情一直都很好,從沒想過要分房睡,如今叮噹找到了工作,很快就會搬出她們共有的房間,玲瓏的心頭難免捨不得妹妹。
而一想到自己的工作尚未有著落,玲瓏便又感傷的歎氣。
玲瓏用小手輕柔的撫摸著妹妹柔軟的髮絲,「妹,你是怎麼啦?」
「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啦,只要一想起上官家的少爺,情緒就變得異常的緊張哩!然後,我的心呀!就會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憶起一舉一動全優雅得宛如—個高貴的公子的上官頤,叮噹就覺得很苦惱。
「對人家一見鍾情啦?」
「姊,不好笑哩!」叮噹蹙眉咬住下唇,望著鏡中的自己發起呆來。
玲瓏沉默的凝視著她,片刻,才溫柔的開口道:「到了上官家之後,你可千萬不要愛上自己的主子呢!」
「姊,你到底在想什麼嘛?」叮噹對什麼情呀愛的感到害羞,不禁噘起嘴兒嚷嚷著。
「我只是警告你,這些富家子弟不會用真心對待女人的。」她深怕天真無邪的妹妹被拐上床都不知道。
叮噹不認同的撇撇唇,「應該不至於吧!」
「男人一旦有了錢就很要命的,金錢會讓他們養成壞習慣,那就是用錢找女人,玩膩了又用錢打發掉女人。瞧瞧那些八卦雜誌,還有那些花邊新聞,電視上的漂亮女明星被某某富豪包養等等之類的事,沒兩天就上演一次。」
「因為富豪愛上女明星嘛!」叮噹並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對愛情雖然感到害羞,卻也抱著一份憧憬,是以想法向來都是天真無邪。
「笨蛋!他們哪來的愛?這個月包養這個,下個月包養另一個,這叫愛情嗎?」玲瓏打心底不齒他們的行為,覺得嫁入豪門的女人都很可憐。
「聽你這麼說,那些富豪好像很風流花心耶!」叮噹厭惡的吐吐舌頭。
「他們一個個都是花花公子,唉……我覺得真愛難尋,所以我寧願愛上女人,也不願愛上男人。」玲瓏最恨花心大蘿蔔了,哼!要是花心大蘿蔔敢追求她,她一定要對方吃不完兜著走!
愛——真的可以控制嗎?叮噹疑惑的想著。
不過她沒請教姊姊這個深奧的問題,只是傻兮兮的問:「女人?哇!姊,你同性戀嗎?」
「我性向很正常,沒有好嗎?這只是比方,愛上有錢人,只會擔憂他哪天會變心,萬一如願嫁人豪門,還得天天守著活寡。」
「那窮人就不風流嗎?」叮噹覺得很奇怪。
玲瓏沒好氣的用指頭點了一下叮噹的額頭,「傻瓜,不一定沒有錢就不會作怪,比如說:有一些有才華的男人,就會仗著自己的才華去招搖撞騙,而英俊瀟灑的男人,就可能會靠外型去欺騙女人的心。總之,這些男人真是很可惡,我認為男人上輩子,全是壞蛋來投胎的,尤其是有錢的男人最壞。」
「喔!原來如此哩!那我不會讓自己愛上上官家的少爺的。」叮噹笑容甜蜜的點著頭。
瞧她似乎懂了,玲瓏才放心的定進浴室洗澡。
玲瓏一離開叮噹的視線,叮噹就歪著臉想著:上官家的少爺也會很壞嗎?花心嗎?風流嗎?
唉,不曉得說!
無論如何,姊姊的話已經在叮噹的心中起了警惕作用。她告訴自己,她會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愛上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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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早上七點,叮噹身著一襲白色洋裝,拎著一隻皮箱,就這樣搭上通往陽明山的公車。
下了公車,叮噹壓抑下緊張的情緒,準備步行上山,卻看見一輛顯目的勞斯萊斯停靠在街道邊。
叮噹的心掹地一跳,方才壓抑下的緊張情緒又蹦了出來。
她一眼就認出那是上官家的車子,只是她沒料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因而有點兒受寵若驚。
「丁小姐,這裡。」司機張三探出腦袋,朝她揮揮手,旋即下車替她打開前座的車門,並將她手中的行李放入後車箱裡。
「丁小姐,快上車啊!」張三見她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不禁開口催促。
叮噹好像沒聽見叫喚似的,只是面露錯愕與震驚的表情,望著坐在後座裡的人。
一時之間,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腳,似乎踩不到地上的柏油路,連同靈魂都抽離了身體,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接下來該作何反應。
「叮噹,怎不上車?」上官頤坐在後座,身邊伴著一個濃妝艷抹的美麗女人,她嬌滴滴的依偎在他懷裡。
「我……我只是一個傭人,卻讓少爺來接送,這……」聞言,叮噹的靈魂終於回到身體裡面。
少爺的身邊有女人……她突然感到內心有些黥痛。
「這沒什麼,剛好路過,順道來接你。」上官頤笑容迷人的道,見她蹙了一下眉,旋即又道:「我一早就交代張三去接你,誰知你比張三更早出門,張三問了你家人,才知你一早就去搭公車了。叮噹,你還不上車,發什麼愣?」
叮噹望了望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美女。
「是……」叮噹試著調整內心的紊亂情緒,緩緩坐進車子的前座裡。
從後照鏡中,叮噹可以清楚的看見後座的人,不禁悄悄地打量著那個女人。
卷髮、媚眼、挺鼻、嫩唇、嬌笑……那女人長得很像電視上某一知名影星,渾身上下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韻味,相較之下,叮噹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子。
叮噹眼兒一轉,視線落在上官頤英俊的臉龐上,內心又湧上一波更猛烈的悸動,兩片嘴唇也忍不住的顫抖著。
上官頤的嘴唇不時在女人的粉腮上磨蹭,俊容堆滿溫柔的笑意,他時而為美人兒拂去遮蓋住臉蛋的髮絲,動作輕緩的就像微風吹拂過花朵般的溫柔。
他們簡直是天生的一對,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像上官頤這樣的男人……
叮噹合上雙眼,一顆豆大的淚珠沿面滑落,可是她渾然不覺。
倏地,她好羨慕那個依偎在他懷裡的女人,羨慕她能擁有上官頤的心……
思及此,叮噹渾身都在顫抖。
天!誰來告訴她,究竟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她會止不住內心的哀愁……
「叮噹,你怎麼哭了?」上官頤匆然察覺到她的異狀,不禁愕然的出聲問道。
叮噹睜大眼兒,錯愕的伸手一模,才知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卻一點都沒有知覺,她想笑,可是笑容好牽強。
「是不是捨不得離開家人?」她臉上的淚痕莫名化成一種無形的力量,敲在上官頤的心上,疼得他陣陣顫抖,揪得他心生憐惜。
「是,我捨不得家人,嗚……」感謝他替她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叮噹因而哭得更加悲傷,完全控制不了情緒。
「兩家住那麼近,交通又那麼發達,你想念家時,隨時都可以請假回去探望家人,我不會太約束你的,知道嗎?」上官頤體貼的遞給她面紙。
他很想幫她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心中這種前所未有的疼惜感,令他深感不安。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似乎瞬問被她所佔據了……
他於是伸出大手,揉著叮噹的小腦袋,彷彿這樣能揉去對她的萬般疼愛,揉去那層層糾結的心情,
「知道了,謝謝少爺。」叮噹紅著眼眶,點頭如搗蒜,害羞的低著頭擤鼻涕。
「叮噹,乖乖的,別哭羅!」上官頤身邊的女人忽然開口了,聲音比想像中還要好聽,語氣就好像在安慰一個三歲小妹妹似的,「我老家在南部,剛上台北時,我也和你一樣,每當想到家人,就哭哭啼啼個不停,日子久了就習慣了。」
「嗯!」叮噹不想讓這女人認為她是個小孩子,忙不迭擦乾臉上的淚痕。
「我叫楓嵐,你應該曾在螢光幕前見過我吧?」女人見她不哭了,開心的自我介紹起來。
「你老是這麼愛現,走在路上也招搖,怕人家不知道你嗎?」上官頤眼神冷漠的瞥了楓嵐一眼,只覺她的行為既可笑又幼稚。
「人家以前沒紅時,走在路上都沒人理,現在人家紅了,當然要享受一下讓影迷追著跑的滋味。」女人媚眼斜睨著他,最後視線落在叮噹身上,期待她跟她討簽名照,「叮噹,你看過我拍的戲吧?想不想得到我的簽名照?」
叮噹一臉茫然,反應遲鈍的拾起眼兒,從照後鏡中望了他們一眼,「你長得挺面熟的說,但我很少看電視,所以不知道你拍過什麼戲。」
「我是拍偶像劇的,你當然面熟羅!呵呵……」女人嫵媚的掩手嬌笑著,說沒兩句話又倒進上官頤的懷裡。
上官頤雖然突然對楓嵐感到很不耐煩,但為了不想嚇到叮噹,因而繼續維持著紳士風度,並沒有顯露出情緒來。
叮噹眼兒一拾,眼神和照後鏡中上官頤的黑眸交會在一塊,使她的心猛烈的起伏著。
「叮噹,一會兒你和我們出海用餐。」上官頤深深的望進叮噹的眼裡,彷彿可以把她的內心一覽無遺。
一時間,兩人都沉醉在各自的眼神裡。
良久,叮噹才感到驚喜的眨了一下眼睛。
「這……」叮噹才要講什麼,楓嵐已開口打斷她的話,並激烈的反應出她不喜歡叮噹這顆電燈泡。
「總裁呀,這是人家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約會呢!」原本裝出親切模樣的楓嵐,終於不滿的抗議,「你怎麼能讓一個新來的女傭,破壞我們美好的週末假期啊?」
今天的上官頤本來是只屬於楓嵐一個人的,他們約好開遊艇出海欣賞海景,但半路上,他突然心血來潮,命令張三開車前往公車站牌,只為了迎接他新來的女傭,現在又說要邀她同行,楓嵐內心因而十分不快。
尤其在見到不施脂粉也依舊清靈秀美的叮噹之後,楓嵐的心中更產生了危機。
她想不到叮噹會這麼清秀、這麼美。雖然她沒有冶艷的外表,但叮噹的天生麗質,還是讓楓嵐心生護意。
「楓嵐。」上官頤原本溫和的瞳眸,匆地被一抹嚴厲所取代,眼神透著冷騖和警告。
楓嵐急忙合上嘴,敢怒卻不敢言。
表面上看來,上官頤對她溫柔體貼、風度翩翩,事實上,她瞭解上官頤並不屬於溫文儒雅的類型,他其實是很無情的,行事又莫測高深:水遠都有著令人猜不透的思維。
「少爺,我只是個女傭哩,怎能陪你上遊艇?我還是別跟你們去了,我不想當你們的電燈泡……」見楓嵐反應如此激烈,叮噹驚慌的意識到自己卑微的身份,連忙出聲。
楓嵐得意地睇著叮噹,隨即揚起戲譫的笑意,「不笨嘛!還懂得看臉色,呵,就不知道有沒有自知之明了!建議你想一想自己是什麼身份,會不會被別人瞧不起——」
「楓嵐,你給我住口!」上官頤不悅的瞇起黑眸說道,不過他隨即笑容溫和地看著叮噹,「叮噹,不會的,不會有人瞧不起你,除非你瞧不起你自己。」
是嗎?叮噹驚慌的瞥了楓嵐一眼,迎接她的卻是一記狠毒無比的護光,彷彿在說:「你還不夠資格和我們出海去玩。」
叮噹感傷的低垂下蒼白的小臉。
電燈泡不受歡迎是應該的,她再不走,不啻會惹來楓嵐的厭惡,恐怕還會被她瞧不起。
再說,去了也是白去。
她跟去做什麼呢?看他們談情說愛嗎?
唉!那只會令人更加心傷罷了。嗚,別無良策了,唯有一走逃避了事。
於是,叮噹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少爺,我還是不去了,我很累了說。張三,能不能請你路邊停一下,我想回去。」
「這……」張三隻接受少爺給的命令,不禁為難的望著少爺。
「停車。」上官頤面無表情的下命。
「是,少爺。」張三連忙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晚上見,少爺。」叮噹暗吞下悲傷,識相的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可,身後卻意外伸來一隻大手,一把扣住叮噹的秀肩。
叮噹慢慢的回過頭去,迎視上官頤的眼睛。
只見上官頤的黑眸裡,凝著一道令人恐懼萬分的殺氣——
而楓嵐似乎絲毫不察,還一臉不甚在意地緊圈著上官頤的手肘,唇邊高揚起一抹得意笑容。
倏地,上官頤掙脫了她。
在這同時,楓嵐感到自己的俏臀匆地傾斜一歪,接著一隻長臂越過她身子——喀啦一聲後,車門往外敞開,之後她就跌落在微燙的柏油路上了。
是她身邊那個男人把她推出車外的!
「啊!」對於這個意外,楓嵐根本猝不及防,她壓根兒沒料到自己會遭此待遇。「總裁!你怎能這樣待我,你——」
「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恨企圖主宰我一切的女人嗎?」令人生畏的冷峻笑容掛在他性感的唇邊,一雙冷騖的黑瞳直瞪著楓嵐,早失去了先前的溫和。
上官頤希望留給叮噹一個溫文儒雅的形象,才決定暫且縱容楓嵐的放肆,但沒想到楓嵐還是讓他忍不住發火了。
只因她瞧不起屬於他的女傭——叮噹。
別問他原因,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曉得他為何會如此憤怒,他只知道所有敢瞧不起叮噹的人,全都該滾出他的視力範圍。
「總裁呀!冤枉啊!我沒有要主宰你的意思啊!我沒有啊!」楓嵐面如白臘,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令人沭目驚心的目光,再度朝楓嵐投射而去,「我高興和誰出海就和誰出海,把不著由你主宰,叮噹是我的人,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
「啊!」楓嵐恍然大悟,「是是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不足故意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總裁……」嘴上雖這樣說,但她心裡卻相當不服氣。
錯?她哪裡有錯?她不知道為自己爭取機會有什麼錯!
如果真要怪的話,就該怪叮噹,全是叮噹惹的禍,莫名其妙來應徵女傭,又莫名其妙得到主人親自接送的待遇,甚至還被主人邀請出遊——
她楓嵐是等待了多久,才等到和上官頤約會的機會?而叮噹不過是個小女傭,憑什麼一下子就超越了她?
要知道,她楓嵐才是上官頤目前的女人,她為什麼不能吃醋?可是她才出聲譏諷叮噹幾句,他居然就把她踹下車?只為了叮噹?這口氣教她如何嚥得下?
「開車。」上官頤無情的關上車門,將女人的哀求杜絕在外,並從容地下令。
「是,少爺。」張三照辦。
沒想到情勢一轉,被轟下車的竟然不是她,而是楓嵐,叮噹頓時一愣。
楓嵐被轟下車,她該感到開心才對,可是見識到上官頤的無情,讓叮噹的心情由喜悅轉恐懼。
她把眼兒瞄向仍緊扣著她秀肩不放的大手,深怕被扭斷秀肩,嚇得身子瑟瑟發抖,十指抓皺了美麗的白裙。
「少少少……少爺!你你你你……你的手……」叮噹的舌頭差點打結。
上官頤了悟的鬆開大手,對著她微微一笑,「抱歉,沒弄疼你吧?」
叮噹怎敢喊痛?少爺方纔的「變臉」,簡直快嚇死她了!
「沒有哩!沒有哩!」叮噹抬起明眸,搖頭如波浪鼓,紅唇邊噙著不自然的笑。
「那要不要上遊艇?」上官頤笑意更濃了。
「要要要!多謝少爺盛情!」叮噹明眸一轉,逃開他的注視,落在自己大腿上,腦子裡邊轉著各種想法。
太可怖了,這個原本看來性情溫和的上官頤,怎會在匆然之間變了一個人呢?
是鬼上身,還是其實這才是他的本性呢?
嘖,鬼上身很麻煩,不過應該有救。
萬一是本性呢?那……會不會有點給他恐怖?
他們以後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要是有一天她犯了錯,會不會被他攆出去?搞不好,他還隱藏著更可怖的本性呢!哪天要是他抓狂一百倍起來,錯手把她給「卡喳」……
哇咧!好可怖!
以後在上官家,她不就要戰戰兢兢、步步留神、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了嗎?
可怕!她告誡著自己,千萬要小心的伺候著他,如同伺候祖母一樣的伺候他。
思緒很亂的叮噹,又忽然瞇起星眸。
要不要撥電話回去交代遺言?萬一有天她不幸的、莫名其妙的被謀殺……
該死,不行,媽媽會擔心!
叮噹煩惱的抓了抓頭皮。
有了,她寫封遺書,然後埋在上官家的院子裡,有一天如果她死了,警員找上門來,搜找上官家時,不就可以找出兇手了嗎?
太聰明了說,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