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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是假的 第七章 作者:連清
    池磊會不會是她命定的丈夫?

    「會、不會、會、不會、會……」何憐惜一邊摘下花瓣,口中一邊唸唸有詞地卜算著答案。池磊會不會成為她的丈夫呢?會?不會?會?不會?她用摘花瓣的方法來為自己未來的愛情路索討個結果。

    可是……

    眼看手上的花瓣只剩下兩片,答案呼之欲出,她卻不敢再問下去。

    「不准、不准、才不准!不會准的!」倏地,她揉爛花瓣與枝椏,奮力丟進垃圾捅裡。在關鍵時刻,她選擇當個縮頭烏龜,實在是因為害怕得到一個令她驚恐的結果。

    假使池磊真是她命定丈夫的話……

    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叮咚——」

    門鈴響起。

    「誰啊?」她喃喃道。她已經夠煩的了,誰還要采打擾她?

    雙眼無神地看著大門方向,不想應門。

    可門鈴卻持續不斷地響著,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

    「叮咚——」

    全身虛軟的她只好拖著無力的腳步前去應門。

    門一開,她也倒抽了口氣。

    「怎麼是你?」南宮尋隱,這個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面的男人!何憐惜驚訝極了!「你、你怎麼來了?」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望著她驚惶的表情,南宮尋隱卻怡然自得地回道:「我是專程來向你道喜的。」

    「道喜?」對上他深邃不見底的瞳眸,她的喉嚨好似梗了什麼東西似的,連嗓子都破了音。「道什麼……咳!道什麼喜啊?咳咳……」差點噎死。

    「你就讓我站在門口說話?」不理撫拍胸口的她,他逕自步入客廳中。

    何憐惜立刻跟著他的後腳進屋。「喂——」

    「你很沒有禮貌,連待客之道都不懂。」他大刺刺地坐進舒適的沙發中。

    「什麼?」

    「待客之道。」他再強調一次。

    於是,她修長的雙腿不受控制地轉進廚房,煮了兩杯咖啡。當她把咖啡端上桌後,又開始氣惱自己何必對他這麼好。

    帶著惱怒在他對面坐下,拿起咖啡杯,她大口喝下。

    「啊!燙!」她驚叫一聲,甩下燙手的咖啡杯,伸出被燙著的粉丁小舌,哇哇哇地大叫。燙死了!燙死她了!,

    看著她的蠢樣,南宮尋隱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繼續品嚐著香醇的咖啡。「你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我本來以為你已經習慣了意外。」

    又是調侃。

    「你說的是什麼話!」她皺眉,瞪住他。

    「我有說錯嗎?你一向很喜歡做些嚇唬人的事。像是不斷闖去七彩湖窺伺未來,這其中還遭遇過兩次生死交關的危險,但你依舊打死不退。這麼勇氣十足的你,怎麼會一見到我就驚慌失措呢?」

    「那是……」

    「什麼?」他挑高眉。

    「我不應該讓你進我家門諷刺我!」還諷刺得這麼怡然自得,好像忘記他們上回是在不愉快的氣氛下分手的。

    更慘的是,她也太孬種了!本應把他拒於門外的,卻是做不到。捫心自問,應是對他的好感,讓她每次見到他就得陣亡吧!

    「快說,你來跟我道什麼喜?」她口氣很沖,卻是對自己的自鄙。這個喜歡「欺負」她的男人,不知又要玩什麼花樣了?

    「我是來恭賀你相親成功了。」深瞳掠過一抹異彩。

    「是啊,是成功了,還大大的成功呢!而且,你知道對方是誰嗎?」為了不讓自己輸得太過淒慘,她忍不住講反話。

    迎上她示威似的火眼金睛,他回道;「池磊,就是你在七彩湖所遇見的男人。」

    「嗄?!」她好訝異他居然能掌握住對方的身份。「你居然知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有人跟我通風報信。」

    「誰?」

    「蹦蹦。」

    「蹦蹦?那古靈精怪的孩子!」這小孩子是不是在背後計劃著什麼詭計?他為什麼會去跟南宮尋隱通風報信呢?是有什麼目的嗎?

    南宮尋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也把陷入沉思的她給驚醒過來。

    「干、幹嘛?」巨大的陰影將她緊緊地籠罩住,心臟怦怦怦地狂跳起來。

    「接下來呢?你決定跟池磊交往,然後嫁給他?」他異常輕柔地問道。

    「呃……」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在七彩湖中看見他,而相親的對象也是他,傳說似乎要成真了。」他的眸子漸漸凝聚出火焰來。

    何憐惜愈看愈害怕。

    「你該不會……又要吻我了吧?」她忍不住問道,雙手連忙摀住嘴巴。她永遠不會忘記他上回突然狂吻她的舉止。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南宮尋隱卻繼續進逼。「傳說正一步一步地朝著你所希望的方向在進行著,你應該感到很快樂吧?」

    「我快樂得起來嗎?你又出現來阻止我了,不是嗎?」

    「如果你執迷不悟,任誰也阻止不了。」

    「說得好!」靈光一閃,她突然逮到機會決定反將一軍。「沒錯,如果我執意沉迷,任誰都阻止不了我相信傳說的決定。就像你,如果執意不肯把秘密說出來,你心裡的痛也就永遠解不開來。」

    話題繞呀繞地,竟又繞回到他身上來。

    南宮尋隱挺直身、斂下眼,拿出長煙,點燃,吞雲吐霧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執意要打破他心口的封個。

    就她,不斷進逼、步步進逼!

    「別抽煙!」何憐惜突然彈起,抽掉他手中的長煙,捻熄,丟掉。

    「你是反煙人士?」他睨看她激烈的反應。

    「不是,而是你抽煙的樣子——好難看!」

    「難看?」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字眼形容他抽煙的神情。

    「對,很難看!不僅難看,而且恐怖。」她睇著他,道。「每回你抽煙時,就會散發出一種深沉的悲傷,還有一股想置人於死地的狠絕。打從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感受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居然把他看得這麼透徹。

    「到底是什麼樣的心事糾結住你,讓你放不開?你這樣子不覺得痛苦嗎?」她小聲地問道。

    痛苦!怎麼不痛苦?當然痛苦,而且苦極、苦不堪言!

    「可是你卻什麼都不肯說、也不願意談!」她倏地緊握拳頭。「我有時候也很不明白我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逼問你原因?明明知道我一問,就像是踩中地霄般,會被炸到渾身難受,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問!」她緊握的拳頭,青筋不斷冒出。「是的,我總是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想問你原因!可是你卻連一點點的線索都不肯透露給我,讓我好像個大白癡一樣,不斷地追著你繞!」

    她的自嘲狠狠地捅進南宮尋隱的心窩中。

    心被撼動了,好似再不告訴她答案,他就是最狠毒的魔頭。

    她平復激動的氣息,輕聲地道:「我想,你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你仇視傳說的理由吧?」

    「我被拋棄了。」他的聲音好輕、好輕。

    她一震廣拋棄?」

    「我被『她』拋棄了。」飄浮的聲音又傳出。

    何憐惜怔了半晌,突然發怒道:「就因為你失戀,所以你討厭傳說、進而阻止別人相信傳說?!可是這種作法未免也太激進了點兒吧?她呢?人在哪裡?我去問問她為什麼要變心?為什麼要拋棄你?」

    「你問不到。」他閉了閉眼。

    「問不到?」她不懂。「為什麼問不到?」

    「叮咚——」

    門鈴突然又響起,何憐惜氣沖沖的。在這種重要時刻,哪個不相干的混賬又來造訪?

    她不打算理會。

    「叮咚、叮咚——」

    可是,像催命符似的門鈴聲吵得耳膜快要裂開來,讓她不得下去應門。

    「我們等一下再談。」何憐惜氣急敗壞地去開門。「誰?」

    門一開,又是個驚奇!

    「你?你是……池磊?!」何憐惜傻眼。「你怎麼來了?而且怎麼……怎麼還變了個樣子?」他的「造型」全變了。

    池磊摘掉大眼蛙眼鏡,剪了個短頭髮,好看俊逸的五官全部顯露出來,這張俊美的容貌絕對可以迷倒一拖拉庫的女性同胞,只是……他怎麼突然把自己變回「正常」?

    「我這樣好看嗎?」池磊問道,笑容很冰涼。

    人是好看得不得了,可是那抹沒血沒淚的氣息還是存在著。

    「好看是好看,可是你不會只是特地跑來讓我鑒賞你的造型吧?」她很意外他會出現在何家。

    上回相親過後,她跟父親坦白明說她不喜歡池磊,父親雖然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麼,隨即便啟程出外——一方面是談生意,一方面則是繼續替她物色新的相親對象。

    「我是有事不得不來拜訪。」池磊走進客廳。

    「什麼事?」她立刻追了上去。這傢伙真是狂妄,當這裡是他家嗎?

    池磊踏進大廳,見到南宮尋隱,愣了下,而後面無表情地開口。

    「我打擾你們了?」他的氣息更冰更冷。

    「你的確不該出現。」南宮尋隱的聲音很親切,可是空氣中卻竄動著不安的波紋。

    池磊道:「很抱歉,我家裡掉了一件很重要的物品,所以不得不來找你父親。」他轉看何憐惜。

    何憐惜不悅了。

    「你家掉東西卻來找我爸爸?這是什麼意思?太過分了吧!」他暗指她爸是個賊嗎?

    「何先生在哪裡?」無視她的橫眉豎目,池磊梭巡著何家,直到迎上南宮尋隱的凌厲眼神,才稍微收斂了些。

    「我爸不在,他跟我龐叔出外了。」

    「這麼巧?」

    「是很巧。」南宮尋隱單手插進口袋中,淡漠地替她回答。

    池磊又看向何憐惜,問:「你跟他在交往?」

    「啥?」她一愣!

    「相親那天為什麼沒有跟我說實話?」

    何憐惜僵硬地道:「我跟他才沒有交往,我們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南宮尋隱突然插話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不需要你來置喙,你只要離她遠一點就行。」

    「離她遠一點?」池磊反問。

    「是的,離她遠一點。」異常溫柔的聲音有著凌厲的警告。

    池磊回下眼來,不再與他正視。沒料到這一趟竟然會遇上大麻煩。

    南宮尋隱走向何憐惜,握住她的皓腕,說道:「我們出去吧!」

    「出去?那他呢?他怎麼辦?」怎麼突然要出門?

    「隨他便。」

    「可是——」

    「走!」他強迫地把她拉出家門。

    「南宮,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喂!我們幹嘛出門……,,

    南宮尋隱沒有回答她,也沒理會臉色陰沉的池磊,硬是把她拉出家門。

    坐上計程車後,南宮尋隱要司機往郊區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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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市郊,兩人下了計程車。

    迎接他們的是一條林蔭大道,如果漫步在林蔭大道上,一定會身心舒暢吧!

    可惜何憐惜卻心煩意亂。

    「你突然把我拖出門,讓池磊一個人待在我家裡,那樣是不行的!」她嘀咕道,不明白他幹嘛急切地把她帶出門?

    「放心,反正他不會取走你家裡的物品。此人的富有你難以想像,何家的家當又算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狐疑地睇著他。「而且池磊似乎是針對我父親而來,這又是為什麼?」她愈想愈不對勁。「我父親是不是有什麼小辮子落在你們手中?我總覺得你們好像在隱瞞我某些事。」

    「不要問我關於你父親的問題,那些與我無關。」他知道龐風與何令都費盡心機在隱瞞他們過去的背景,而他也不拆穿他們的秘密。

    「你不能告訴我嗎?」何憐惜看著他。

    他往前走,不答腔。

    何憐惜一跺腳,沮喪地道:「秘密!又是秘密嗎?你身上的秘密還真多啊!」

    「你何家的問題我不想多嘴,不過我倒是可以揭開池磊的底細。」他停下腳步,回頭。

    聞言,她回復一點點力氣,追了上去。

    「池磊有什麼秘密?」聊勝於無,就先探他的底細。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就是名聞遐邇的『雷』。」

    「『雷』?那是什麼東西?什麼是『雷,?」有一瞬間,她覺得那好像是外星球世界的辭彙。

    「『雷』不是個東西,它是個代稱。」南官尋隱與她走在林萌大道上,讓清爽的空氣稍微洗滌掉橫互在兩人中間的沉窒氣氛。「『雷』是一個喜歡集權、集錢的男人,一個為了得到財富權力,可以不擇手段的男人。他每次行動、計劃與執行都安排得天衣無縫,至今無人可以抓住他的把柄,甚至連國際安全局的調查員都無法掌握住他的底細以及行蹤。」

    「那你怎麼確定池磊就是『雷』?」何憐惜不解地反問他。

    南宮尋隱一笑。

    他是「合夜之星」的族長,即便「合夜之星」從不介入也不參與國際間各方人馬的爭權奪勢,但搜集情報的Q6力卻遠遠地超越各國政府以及其他勢力。

    「為什麼?」瞧他又是笑而不答的態度,心口開始燃起熊熊的怒火。她討厭他總是把她拒於千里外,一種把她隔閡在外界的感覺。「怎麼,又不能說嗎?你的秘密還真多!不過,我懷疑你話中的真實性。我爸爸曾經說過,池家人的品德高尚,池磊不可能會是恐怖的傢伙!」

    南宮尋隱端詳著她忿忿不平的表情,道:「不管他是不是『雷』,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話,結論是,你不宜跟他太過親近。」

    她瞅著他。

    「況且,對於一個你完全不熟悉的男人,你怎敢把心交給他?」他再問。

    她哪有要把心交給他?她從采都沒有想過!會答應相親,還不都是被南官尋隱給逼出來的!

    「我明白了,我會離他遠一點。其實我對池磊本來就沒有多大的興趣,在這世上,我唯一想要理會的人……想要理會的人……就是你。」何憐惜握緊拳頭,再度重申一遍。「是的,我只想理會你的事,就只有你!」

    南宮尋隱慢慢沉斂表情。

    「我要理會你的事!」何憐惜再道,踱步到他面前,微顫的粉拳抵在他胸前處,一字一字,清楚地咬牙進話道:「我要知道你為什麼討厭傳說?為什麼?你說清楚好不好?而且『她』為什麼要拋棄你?為什麼你又說我找不到『她』詢問?請你不要再模糊或迴避了好不好?我想知道,我好想、好想知道原因和理由!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堅毅的語句宛如雷殛般地劈進他心間!但他沒吭聲,四周只是靜謐。「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一切。」她再道,卻像是喪失了力氣般,開始垂下雙肩,力氣漸漸消失。

    他是想忘記,但卻忘不了,怎樣也忘不了。這十年來,他用盡各種方式在壓抑記憶,也在阻止別人喚醒他的記憶,但卻完全沒有用處。

    何憐惜見他一聲不吭,失望地垂下粉頸。他還是不肯說出來,她在他心中是完全沒有份量的……

    突然,南官尋隱開了口。

    「『她』和你一樣,不僅相信傳說,還比你更熱衷於傳說遊戲。」既輕且淡的嗓音開始說出往事。

    何憐惜一震!

    「『她』在七彩湖許願時,就在湖面中看見我的臉孔。當時我在友人的介紹下,一遊七彩湖,沒想到那回的偶遇卻讓她認定我是她未來的丈夫。不過認識她之後,我也喜歡上『她』,於是我們正式交往。在交往期間,我們到處遊玩,每天都過得充實快樂,自然地,她也玩過星星許願傳說。『她』每次總是告訴我,星星應允了她的心願,所以我們的未來將會是永遠而且幸福的。」道完,他忽然冷冷一笑。「可是,結果卻令人感到可笑。」

    「為什麼?」何憐惜不自覺地輕顫起來。「結果出了什麼事?」

    「她灰飛煙滅了。」他冰冷地道。

    「灰飛煙滅?」什麼意思?

    「她的屍骨已經化為了塵埃。」

    「你是說……她死去了?那個相信傳說的女孩,死去了?」

    他喃喃道:「所謂的幸福傳說並沒有實現,七彩湖傳說顯示她會嫁給我,但沒有;星星應允她會得到永遠的幸福,也沒有實現!所以,傳說是假的,根本都是假的!」

    「所以你才會傷心、絕望,還選擇痛恨傳說來療傷止痛。」她懂了。

    「十年過去了,我本來以為這一生不會再遇見相信傳說的蠢蛋,哪知卻遇見了你·。」他看著她。她的出現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光,雖然幽微,卻是緊緊牽動住他的心魂。「你出現在七彩湖,而且就是在試驗傳說,在那一剎間,我憤怒以及痛心的感覺——」

    「讓你開始跟我作對。」何憐惜接下話。

    南宮尋隱望著她,看著看著,體內冰涼的血液竟慢慢地溫暖了起來。

    何憐惜微微綻放笑容,柔聲地說道:「於是你就跟我作對,不斷地跟我作對,破壞我對傳說的憧憬,讓我對傳說洩氣失望。你會這麼傲的原因,就是不想讓我引發你的夢魘,再次刺痛你的心。」

    「是啊!」他不再否認,卻是想笑。只因為,心事訴與她聽並不困難,更沒有發生自以為的難以承受。

    怎麼會這樣?

    是她單純的執著融化了他的防護網?

    何憐惜搔搔腦袋,道:「聽完了你的故事,我發現我竟然不知道要怎麼來安慰你。不過,我也不想安慰你。既定的事實既然已經成為事實、我這個沒有參與你過往的人,現在再說一大堆安慰的話語,其實都只是矯情而已。所以,我現在只能拍拍你的肩膀,鼓勵你從悲傷痛苦中掙脫出來。要知道,人的一生其實是很短暫、很短暫的,而且一路走來,必然會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若是一直被過去的悲傷給絆住了人生的路,只會每天過得悶悶不樂而已。」

    聽著她的說法,靈魂被她撩動了,又一次地被她給吸引了去。

    「不過,我還是有句話想告訴你。要解除心結,唯有靠你自己本身去努力,別人是無法幫助你的喲!」她朝他綻放出一抹好美麗、好美麗的笑靨。「對不起哦!我還是噦哩叭唆了一大堆,你會不會愈聽愈心煩呢?」

    她的笑容讓他破了洞的心口逐漸密合起來,南宮尋隱覺得愈來愈舒心。

    何憐惜嬌柔的嗓音繼續愉悅地飛揚著。「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對你說,謝謝你告訴我你心底深處的秘密,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哦!」

    「幸福?」他終於開了口,說出對她的不解。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他又一次被她的反應給弄傻掉。

    「是啊!是很幸福。」怕他不相信,她好用力、好用力地點著頭。「被你信任可是一種很美妙的幸福哦!天知道你先前像是蚌殼般的嘴巴,一個字都不肯洩漏時的冷漠,讓我覺得好悶、好難過呢!」

    「你就這麼在乎我的情緒反應?」深邃的歎息流洩而出。從沒預期過她會用幸福兩字作為結論,她總是讓他意外連連。

    她不僅讓他道出了內心深處的陰覆,也讓他愈來愈喜歡和她談天、對槓。

    何憐惜呵呵傻笑,羞赧地道:「我哪有在乎你的情緒反應?你想太多了!」

    「你有!從我們初相識開始,你就在負責我的情緒。」

    「哪有?」她又叫,捧著發燒發燙的雙頰,尷尬極了。

    「怎麼不敢承認了?你不是一向很坦率、很直接、還……很衝動?」

    她臉更紅了。「我承認我是很衝動啦!」

    「但我謝謝你的衝動。」他心底深處的秘密就是被她的死纏爛打給逼迫出來的。就因為她,讓他不再脹滿了苦楚的回憶以及糾結的心痛。「謝謝你,憐惜。」手掌忽地往她腦後一扣,他欺前噙住她因為驚愕而微張的嘴唇。

    他吻住她、深深地吻著她。

    唇舌吸吮著令他傾醉的甜潤。

    「啊……」她傻了,喘息著。由天旋地轉中漸漸回魂後,問道:「你吻我?」

    「不喜歡嗎?」他輕喃反問。

    他的吻沒有霸氣,只有溫柔與誠懇,她是享受著的,也正因為舒服,才會由得他不斷吮噬。

    「沒有不喜歡……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又吻住她,直到她嬌軟得快化為一攤水,糾纏的唇與唇才慢慢地分開來。

    她的臉蛋俯在他的心窩處,身子則完全依賴他的支撐o

    「你這次吻我是不是因為你高興?這又是一時興起的接吻嗎?」她細喘的聲音有一些緊繃。

    南宮尋隱掬起她的容顏,看著她。

    「是不是?」她再問,望進他的眼底深處,瞧見了他的黑瞳中盛滿了溫柔的情緒。

    他開口道:「在我認定此生此世不再對愛情存有任何期待的時候,你硬是闖進我心扉。」「這……是好,還是壞?」

    他又道:「原本死寂的心在你的強烈呼喚後,終於重新跳動起來。」她唇瓣顫著,微微顫著。

    「我的心陷溺在你的固執裡了。」

    「這意味著什麼?」她問。

    「意味著,我們已經朝交往的路上前進了。」

    「交往?」

    「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何憐惜小姐。」

    她呆若木雞。

    「願意嗎?」

    她笑,開始笑,呆呆地笑。沒有給他答案,只是呆呆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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