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該主子坐,丫環在旁站立著侍候嗎?這二人怎麼剛好相反啊?突然想起出門時,相公對她說的話,秀眉一蹙,莫非當真如此!於是,她笑著面對綺羅,輕輕一福,說道:「韓姑娘,我家相公命令我來破此棋局。」
「你倒是第一個認出我是韓綺羅的人!」綺羅半瞇的雙目,射出來的眸光更加雪亮。
「韓姑娘誤會了,是我家相公臨行時告訴妾身,若見一貌似平凡女子,眼眸半瞇,神情悠閒慵懶,那必是韓姑娘無疑。」
綺羅看向旁邊的齊寒,問道:「我眼眸半瞇?」
「不,眼眸半瞇,那是客氣了!事實上幾乎看不到什麼眼睛,只是一條縫而已!」
「哦!」綺羅又把眸光轉向神情冷艷、容顏絕世,婦人打扮的冷煙婷,指著中央的棋盤說道:「破棋局吧!我拭目以待呢!」
冷煙婷緩步走到棋盤邊站定,凝視著棋局,沉思了片刻,驀地,拿起一顆棋子置於盤上,抬起頭,微笑著道:「棋局,我破了!」
齊寒難以置信地走過來,口中喃喃地道:「不會吧!半炷香的工夫還沒到呢!你就破了……咦!這棋局哪有這種破法啊!這根本就是……」
冷煙婷接口道:「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相公說,這是此棋局惟一的解法,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錯!」綺羅點了點頭,由椅中緩緩站起,背著手一步步走了過來,「這的確是惟一破解之法……你破了此局,現在能否告知綺羅夫人相公的尊號?」
冷煙婷輕輕一福身道:「夫家姓歐陽。」
「你……你就是那個冷煙婷!」旁邊的齊寒驚訝地顫聲道。
冷煙婷點了一下頭。
綺羅瞇著眼睛,微蹙著眉。
冷煙婷見綺羅不驚不訝,只是垂頭沉思,倒有些好奇。
「歐陽誠然他自己怎麼不來?」齊寒冷冷地道。
「他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了了,對嗎?」綺羅突然開口道。她看向冷煙婷,見她一臉驚訝與不信地望著自己,她笑了,「看來我猜對了。」
齊寒不願被忽視,他不解地問,「什麼猜對了?」
綺羅瞇眼掃了冷煙婷與齊寒一眼,道:「我擺此招親擂台,其實只為了歐陽誠然。」
「這個只要不是白癡都能猜得出。」齊寒沒好氣地插話道。
綺羅沒理他的嘲諷之言,接著說道:「我先前只猜到兩種情形:第一,他不來,他死;第二,他來,他活……」綺羅聲音頓了一下,齊寒在一邊則聽得滿頭霧水。冷煙婷有些明白,盈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了然及得知真相的駭然。綺羅的目光投向棋盤,道:「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會派了人來,而且來人的身份還是他新納的妾室……他既然用玉石俱焚破了此局,便已猜到了我的用意,他即知我的性情卻沒有來,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他出了大事,來不了了對不對?」說最後一句話,她的眼眸突然轉向冷煙婷。
冷煙婷驚駭,難以置信地看著平凡溫婉的她,在一瞬間半瞇的雙眸中射出來的光芒竟然如此凌厲與決絕。她背負著雙手,雖身著女兒裝,但那淡淡的眉眼,那睨視天下的表情,那嘴角邊淡淡的睿智笑容,卻有著不一般的氣勢。
何止冷煙婷,連齊寒都被震住了,他認識綺羅半年多,印象中的她,表面迷糊懶散,經常性的迷路與跌倒,很自私冷漠,不愛管閒事,喜穿男裝。偶爾會變得很聰明,總之跟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就是了。
冷姻婷曾是天香院的頭牌,有膽識,有氣魂,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聰慧絕倫,如今見綺羅如此與眾不同,終於明瞭像歐陽誠然那般氣質高貴,儒雅恬淡的男子為何會癡等這看似平凡的女子五年之久。若不是這女子有多重性格,便是她太能偽裝了。
「韓姑娘說得很對,相公的確出了事,而且受了傷。」
綺羅目光不易察覺地閃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道:「我隨你回去看一下他好了,我可不想沒過門便成了寡婦呢!」
「喂!這於理不合吧!」齊寒開口道。
「合不合又不關你的事!」綺羅斜睨了他一眼,「讓開,別擋路,冷煙婷我們走。」
兩人下樓,齊寒從後面跟了上來,「喂,從後門走,外面還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呢!」
綺羅蹙起眉,「還圍著啊……你出去告訴他們我找到相公了。」
齊寒跳腳,「為什麼是我?」
「那我自己去說!」綺羅繞過齊寒,推開一道門,不一會兒,她又退了回來,「那裡是廚房!」
齊寒點頭道:「我知道,你走錯方向了!」
「哦!這樣啊!」乾笑。
旁邊的冷煙婷再次傻眼,這……這個人是她剛才所見的韓綺羅嗎?兩個人吧?歐陽誠然會愛上這般的女子?那個……弄錯了吧?
「那你去通知爹娘好了,善後的事讓他們處理,我跟冷煙婷去見誠然。」
齊寒隨手抓過身旁一個丫環,道:「剛才小姐的話都聽到了?」
「聽到了!」
「那就去轉告韓老爺!」
綺羅看著丫環消失在另一道門後,轉身面對齊寒,「這也行啊?」
齊寒挫敗地皺著眉道:「你是主子!」
「啊!我忘了!」
「……」無言!
「……」冷煙婷呆愣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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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歐限誠然在城中置的府第,一進屋,便看見歐陽誠然臉頰蒼白,病容慘淡地躺在床上。聽到動靜,緩緩地睜開眼,嘴角便在此刻慢慢揚起,儒雅的笑容如春目的朝陽般溫馨宜人,清亮的眼眸溫潤如玉映射出綺羅淡淡的眉眼,一瞬間,病容便減輕了幾分。
綺羅心中一震,他的笑容還是能影響她啊!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笑得那麼好看幹嗎啊!她下意識地摸摸鼻子,還好,沒流鼻血!豈知,她的小動作卻惹得誠然一陣輕笑,綺羅眉眼剛剛蹙起,誠然便不舒服地咳嗽起來。
綺羅心一驚,立即奔到他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起脈來。冷煙婷把他們帶進來後,便沒了蹤影。齊寒自進屋後便一直斜眼打量著床榻上的歐陽誠然,心中鬱悶,既然受傷了,還能笑得那般開心。裝的!
屋中寂靜,綺羅蹙著眉,誠然不時壓抑地輕咳幾聲。許久,綺羅把完脈,瞇著眼道:「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口!」
還沒等減然反應過來,便自行掀開他的被褥,撕開裡衣,察看他身上的傷口。傷口很長,從左胸一直延伸到腰側,已然包紮好,隱隱能看到裡面滲透出的鮮紅血絲。
齊寒怪叫道:「啊!好長的傷口啊!喂!喂!你怎麼隨便脫男人的衣服!」他看出歐陽誠然沒有生命危險便笑著打趣起來。
瞬間,誠然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抹尷尬的紅暈,綺羅的舉動也甚是魯莽了些,五年前給他治毒傷時,可未像現在這般迅速地撕他衣服。即便是醫傷,也該慢慢來啊!
連齊寒都看出沒有生命危險,綺羅焉有不知,心莫名地鬆了下來。她俯身像小狗一樣嗅了嗅他身上的傷口,蹙著眉道:「庸醫,用這種藥,傷口什麼時候才能癒合啊!」
誠然苦笑了一下,他請的郎中可是城中醫術最好的了!
綺羅重新把被褥蓋在他身上,起身到桌前坐下,提筆寫下處方,寫完後,用嘴吹了一下,遞給齊寒,道:「你去抓藥,限你半個時辰辦好。」
「喂!怎麼又是我?」齊寒氣急敗壞。
「因為旁邊沒有其他人啊!」綺羅理所當然地道。
齊寒腦袋左右一看,皺眉對誠然嚷道:「你房間裡怎麼連個侍候的下人都沒有!」他看著手中的處方,突然感到一件事,他指著綺羅疑惑地問道:「你說過,你從不給其他人看病!今天怎麼給他看?」不服啊!想當初,他都奄奄一息了,還沒得到綺羅一紙處方呢!
「要你管!治他我願意,別在這磨蹭,趕快給我去,若是誠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以身相許!」
齊寒大叫道:「我去,我馬上去!」
齊寒離開後,綺羅又坐回床頭,「你身邊怎麼沒侍候的下人啊?」
「我身邊的人原本只有兩個——奔兒與你,你走以後,就剩下奔兒了,奔兒年齡大了,我便吩咐他到商號去做事了,一些事情我也習慣了自己打理!」
「可你現在受了傷啊!」
「只是輕傷而已。」誠然突然從被中伸出一隻手握住綺羅。
綺羅臉一紅,想掙開,「你休息!傷口還流血呢!不痛嗎?」
誠然微微一笑,「你記起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顧著痛啊!」
綺羅小嘴微微抿起,瞇著眼睛,嗔道:「誰說我記起了你!」
「不記我,又怎麼會醫我……知道嗎?剛剛見你進來時,真怕你如先前一般,一臉陌生地面對我!」說完,他伸手從枕下拿出一發黃的絲帕,遞給綺羅。
綺羅怔怔地看著,許久才道:「你當初……」
「我錯了,是我的錯!我情願你恨我,也別忘了我……咳咳!」他幾句話說急了,又咳嗽起來。
綺羅急忙扶他躺好,皺皺鼻子,哼道:「苦肉計!」
誠然笑著道:「咳!咳!你在意就好!」
綺羅拿過絲帕,想起當初親耳聽到被欺騙的情景,心中陣陣抽痛,猛地起身……
「別走!」誠然拉住她。
綺羅回身瞪他,「鬆手!」
「我怕再見你時又忘了我!」
綺羅跺腳,「你既破了那棋局,便應知我韓綺羅的性情,你以為我收下絲帕,就原諒你了?我可不甘心!」
「我知道,所以你更要留下來,否則你離開,豈不是任我逍遙。」他眸光清亮堅定,緊緊抓住綺羅。
「不會,這次得不到的,我便丟掉,才不會像上次那般傻!」
「那好,留下!」
綺羅瞇著眼睛與他對視,許久,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回床上,凶巴巴地道:「你閉眼啊!不要笑,快休息吧!等會給你傷口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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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的傷口換過綺羅開的藥後,果然好得奇快。冷煙婷大感詫異,看不出她竟然懂醫術,尋思一下後,便跑到誠然房中來,求綺羅過去給歐陽靜然醫治傷勢。
「歐陽靜然是誰啊?」綺羅坐在誠然床邊。
「是歐陽誠然的弟弟啊!」冷煙婷說道。
「那又怎樣?」綺羅不以為然。
「你……」冷煙婷神情尷尬地佇在原地,饒是她鎮定自若也無法適然。
「怎麼?七弟的傷勢加重了?」原本閉眸休息的誠然微微傾起身子急問道。
冷煙婷道:「沒有,只是一直昏睡著,聽聞韓姑娘懂醫術,便想請她過去診治一下……」她又轉向綺羅,眸光含著祈求之色,道:「韓姑娘,人命關天,你過去看一下可好?」
綺羅依然沒心沒肺,瞇著眼睛,閒閒地坐著,「他的死活幹我何事?」
此刻窗外還有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原來歐陽誠然的弟弟,她也是不醫治的,齊寒的心裡找到了些許的平衡。而綺羅醫術精妙的事,自然是他得空向冷煙婷吹噓的。
冷煙婷臉色一變,被綺羅冷心冷情的一句話震得氣也不是,哭也不是,慘白著臉,怔怔地站在原地。這女子,這女子,她到底有幾張面孔啊!
歐陽誠然在旁苦笑,當初她不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受毒痛折磨而無動於衷的嗎?若非因為對他有情,豈會動手施救,且還是他們用了小手段,她才妥協的。況且當初她為救他,又在她姑姑面前立了毒誓,現在更不會醫人了!
「綺羅,其實冷姑娘是七弟的妻子,我之所以娶她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你別把氣撒在她身上。」
綺羅臉一紅,「我才沒有。」
冷煙婷這才恍然大悟,急忙道:「韓姑娘,我心儀之人是歐陽靜然,絕非是你面前的誠然。靜然遇到麻煩,又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才……」
「停停!我不要聽什麼恩怨,也不要聽什麼故軋」她把眸光轉向誠然,「原來是因為你七弟才受的傷啊!我就說嘛,你一個小小的商人怎麼會惹到無相幫的人……看到你的傷口,我猜的!看來我猜對了喔!」
誠然道:「他是我七弟……」
「我知道啊!就是那個去武當學藝的弟子嗎?歐陽家的七少爺,最近幾年,他在江湖的名聲好像很響啊!就是腦袋笨一些,惹了麻煩躲到你這來,哼!這不擺明了告訴人家他是歐陽家的人嗎?惹到無相幫那群惡鬼,哈!你們歐陽家的商號要倒霉了,不過,你大哥那人倒挺陰沉的,鬥起來也不至於輸,破財倒是免不了。」綺羅坐在床頭,瞇著眼睛,搖頭晃腦分析得頭頭是道。
誠然淡淡地一笑,此時的綺羅變得聰慧無比,「七弟也是萬不得已,我是他三哥,弟弟有難,焉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所以你挨一刀也是你活該!」
「那只是意外,那日七弟與我……」
「停!我才不要聽!而且我也不會醫你那個什麼七弟的,我不喜歡。」
「韓姑娘,求你!」一旁的冷煙婷哀求道。
「綺羅,若七弟出了事,我只能照顧冷姑娘一輩子了!」
「你威脅我?」
「我在求你!」
「你明明知道我發過毒誓,你……我和你弟弟誰最重要?」
「你!」誠然微笑地看著她。
綺羅看了他許久,最後一跺腳,「我去看看就是了!」說完轉身跑出門外,冷煙婷一臉欣喜,正要隨後跟出,只聽見「哎喲!」
「痛啊!」兩聲慘叫。
「齊寒!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幹什麼?」
「什麼躲在這裡,我明明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裡,是你看也不看就硬撞過來!」
「是你擋我的路!」
「我才沒擋你的路,七少爺的房間明明在右邊,你偏往左邊沖,怨誰!?」
「哦!我明白了,剛剛你躲在這裡偷聽!」
「我才沒有,是路過,路過而已!」
屋中的誠然與冷煙婷對望一眼,前者無奈,後者呆怔。誠然哭笑不得,最後歎了口氣,柔聲地道:「冷姑娘,你帶綺羅過去吧!她的眼睛……呃!有時候不太好使!」唉!剛剛還精明得跟什麼似的,轉眼間就笨得連路都找不到!唉!又是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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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只是到七少爺房中看了一眼,便冷笑著道:「他絕對死不了,紅光滿面的……你不用擔心了!他練的是一種很邪門的內功,外面看似昏睡,實則他的七筋八脈正在療傷。等他醒了,定會活蹦亂跳的,你也別在旁邊守著了,你睡一下吧!興許一睜開眼,他也醒了。」說完,綺羅不再理她,逕自甩袖走了。
綺羅回到誠然房間,便氣呼呼地瞪他,誠然卻只是微笑,綺羅道:「你故意的!」
誠然道:「七弟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你還讓我去?」
「冷姑娘那般焦急,去看一下又有何妨!她並不知曉你當初立下的誓言,莫非你想讓她誤會你是無情之人?而且七弟昏睡前便對我說了,他的傷無礙,冷姑娘是關心則亂。你去了,既安了冷姑娘的心,又不用破你的誓言……別告訴我你適才沒猜出我的用意,否則,我可不相信,你輕易便會答應!」誠然柔聲地說道。
綺羅垂頭不語,許久,突然沉著聲問道:「若你弟弟的傷真有生命危險,而除了我,又無其他人可醫治,你會不會讓我去?」
誠然長歎了口氣,微微地苦笑了一下才開口道:「會……你生氣了?」
綺羅神情落寞,微微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羨慕你們兄弟情深而已!」
「對不起!」
綺羅沉默了一會兒道:「至少我知道,你對我說的是真話……若你對有血緣的兄弟可以不顧死活,那又能對我有幾分真心,就算真動了心,又能持續多久呢!所以我才沒怪你呢!現在也只能求老天保佑,你的家人可別得什麼重病、怪病、別人醫不著的病,那時候我可就慘了……咦!你怎麼低頭啊?你笑什麼笑啊!還笑!再笑我就離開……」
「我在想,若非陰差陽錯,我為了幫七弟的忙,娶冷姑娘為妾,只怕你現在還將我當陌生人呢!」
「哼!冷姑娘若真是你妾室,現在早就沒命了!」
誠然笑著眨眼,「那我呢?」
綺羅瞇著眼睛,慢慢地逼近誠然,直至兩人鼻間相碰,彼此氣息纏繞,她才一字一字地道:「我才不會讓你們當同命鴛鴦呢……唔!嗯!」綺羅驀地瞪大眼睛,他……他吻了她!陡然,她伸手將他推開,臉頰紅得似能滴出血來。
「哎呀!」誠然痛得皺了下眉。
「怎麼了,我碰到你傷口了?」她剛剛好像推他的胸口,顧不上回味唇上殘留的酥麻感,她急著察看他的傷口,「還好,沒出血!你乖乖躺好,你的傷口雖不深,但很長,弄不好感染就糟了,你又沒有內功護體,到時會很麻煩的!」
「你流血了!」誠然道。
「什麼?」綺羅一驚,連忙摸自己的鼻子,「沒有啊!」她看著誠然。
誠然一笑,綺羅大怒,瞪眼,「你戲弄我!」
「沒有,我指的是你的手流血了!」
「咦!真的啊!呵呵!」乾笑,奇怪,什麼時候劃破的啊!哦,一定是剛剛一路回來,不小心跌倒時劃傷的,「你……你休息吧!」
「是,娘子!」誠然笑道,惹來綺羅又是一陣臉紅,「的確是有些累了。」說完緩緩閉上眼,綺羅細心地幫他把被掖好。正要起身離開,誠然閉著眼睛又道:「記得給手上藥,還有,你衣服下面一定也跌傷了,回去仔細查一下。」
「哦!」綺羅點了下頭,嘴角慢慢地揚起,神情恍惚地跨出門去,沒被絆倒,倒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