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睦月赤裸地躺在軟被上,臉上的表情像是快樂又似痛苦,結實的胸部肌肉急促的起伏著,他張著一雙迷濛的大眼喘息著凝望著在他身上肆意掠奪的男人,不甘心的咬緊了下唇,雖然家棋的確是以高超的技術操弄了他的慾望中心,但他居然這麼快就屈服在慾海的控制下,任憑男人擺怖,令他為自己的淫亂感到驚恐不已。
心裡明明知道他必需堅守防線,不能讓男人得寸進尺,可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很快隨之起舞,這就是男人可悲的雄性本能,無法抗拒原始快感的誘惑,才會讓家棋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為所欲為。
早知道家棋說要送他去醫院是別有用心,他根本不該搭他的車,簡直就是坐上賊船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就像十七歲那年一樣再次淪為他玩弄的對象了。
沒給他太多悔恨的時間,如烈火般熾烈又似狂濤般洶湧的激情很快吞噬了他,令他再次沉入了慾海中無可自拔。
「是不是很舒服?睦月?」家祺抬高了他的雙腿,將巨大的灼熱深入淺出地開發著睦月體內最有感覺的開關。
「嗚…啊啊…」可怕的官能快感立刻如一陣旋風,從那一點透過神經迅述席捲到腦部,睦月揚起了下鄂,從緊咬的唇邊溢出了像女高音般崩潰似的吟叫聲,全身像通過了一道強烈的高壓電般難以扼制的抽搐著。
「好緊!你的身體真的太妙了,不管做幾次都像處女一樣緊!真是太爽了!」感覺到含著他的灼熱部份強烈的緊縮,家棋更加奮力的挺腰,狂猛的刺激頂撞著那令人瘋狂的一點。
「啊…啊啊….嗚…受…不….了…」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狹窄的幽穴正被強力貫穿,直頂到最為敏感的突起,睦月眼前金光四射,俊臉上露出掩不住的高潮神色,幾乎要淹沒在絕頂的狂美浪濤下,雙手抓緊了床單,在一次又一次的衝刺下終於隱忍不住將慾望釋放到了家棋的小腹上。
未等到睦月高潮的餘韻退去,家棋又將他翻了身,再次把昂揚推進他體內深處。
「啊不要再…進來了」睦月在朦朧的意識中抗聲道。「太…強烈…了…」
「乖哦,你很快就會適應的了,剛才你不是爽到登天了嗎?而且我都還沒到呢,你總得滿足滿足我啊!」伸手托高了那渾圓的臀部,家棋抽動著巨大的怒張,一個挺身刺到了睦月體內的最深處,然後將之抽出到入口部份,再狠狠地插入進底。
「啊….不.要那麼深…」火熱的物體撐開了他的內壁埋入到難以想像的深度,
睦月皺著眉迎接著前所未有的衝擊,襲向身體的熱浪立刻沁入每一個細胞,像要燃起他所有的熱情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面八方翻湧而來,令他的腰身像受到狂風摧殘的柳條狂亂的擺動著。
「不是很舒服嗎?」家棋用力抓住他的腰,不斷加速的律動著,溫熱的唇辦在他光滑的背部咨意的舔吻著,一手伸到他胯下套弄著最敏感的性器。
「啊…好…好….」肉體的磨擦與性器的愛撫產生了蕩人心魄的銷魂感,睦月喘息著完全失去了自持,隨著男人越來越迅猛的抽插而漯獐b吟著。
理智在這一刻完全派不上用場,睦月只知道要忠實於追求快樂的本能。
「這樣嗎?」張狂的佔據著那令人銷魂的內道,家棋邊挺腰邊將唇湊在他耳邊,訴說著蠱惑的言語。「要我再用力點嗎?」
「嗯…對,….再用力一點…啊…」強力的抽動令他渾然忘我地出聲懇求著快感的降臨,滾燙的身軀急欲得到疏發的擺動著、需索著、迎合著。
不知經過了多久的時間,窗外的太陽從地平線升到了最高空,房內的春光一直持續進行著,睦月顫動的四肢與家棋高大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在彼此熾熱的吐息中一次又一次的享受著魚水之歡,在不知達到第幾次高峰後,家棋依舊沒有罷手,像是沙漠中見到綠洲的旅人般,貪婪的要了他一遍又一遍,睦月只有醉臥在這令人心動的肉慾旋律,然後墜入了黑不見底的淫樂極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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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睦月再次醒過來時,身體就像歷經萬劫似的酥軟無力,連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辛苦,尤其是來自下半身某處的頓痛特別明顯。
他勉強撐起了上半身,張目四望,偌大的房間內到處都沒看到家棋的影子,怪了,那傢伙跑哪去了?該不會完事了以後就這麼走了吧?
不,那傢伙的話是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他強忍住酸痛下了床,果不其然在床頭櫃上看到了一張紙條與一疊的千元的鈔票。
他拿起紙條一看,上頭用黑色鋼珠筆寫著:
「睦月:
我有急事先走了,旅館的房間費用我已付好了,桌上有一萬元,你拿去吃飯吧,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吧!還有就是衣服我買了新的一套,已經幫你放在床邊了,你就直接穿回家吧!不用還我沒關係!
家棋」
看完之後,睦月臉上只能用鐵青來形容,只見他用力將紙片撕成了碎片丟入了垃圾筒!
家棋究竟是什麼意思?用完事就把他當酒店小姐一樣打發嗎?這一萬元算什麼?陪他一夜的費用?還是打發他走的小費?
可惡!他握緊了拳頭往牆上搥去,此生從未受過這麼大的污辱,第一次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娼妓,憤怒與屈辱同時湧上心頭,為什麼家棋要這麼對他?為什麼?
12年前是這樣,12年後也是這樣,果然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被耍的人,上了一次當可以當成是教訓,但第二次再上當就是笨蛋了,想想有誰比他更傻的呢?
「算你狠!」不但用盡卑鄙手段拐帶他到旅館的床上對他極盡一切縱慾之能事,還用錢徹底切割兩人的關係,好像在宣告自己對他的用處只是上床專用的床伴,沒有其它的價值,睦月自嘲的撇了撇嘴角,除了氣憤,還有一股濃濃的悲哀佔滿了他的心,用手拿起了桌上的那疊鈔票緊緊握住,他一定得去找家棋說清楚….他要將這些錢全數丟回到他面前,讓他知道他有多麼不屑他的作法,他是有自尊的,絕不容許他用錢污辱他。
當他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與男人攤牌一刀兩斷之際,忽然一陣悅耳的音樂鈴聲自他的手機傳出,雖然旋律很動聽,但因睦月此刻的心情蕩到了最谷底,手機變成了最好的遷怒對象。
他粗暴的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以老大不爽的口吻說:「有何貴幹?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手機另一端的人似乎是被他充滿火爆的話語給嚇到了,遲疑了一會才開口道:「二哥,是你嗎?」
聽到熟悉甜美的女聲傳來,原來是妹妹睦玲,睦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混蛋了,不先弄清楚對象就胡亂咆哮,一定把妹妹嚇壞了吧!「睦玲是你啊,抱歉,二哥剛不知道是你!」他趕緊以溫柔的聲音解釋道,試圖彌補剛才的失態。
「沒關係,我只是有點嚇一跳而已,還以為打錯電話了。」睦玲體諒的說。「知道我是打來了以後就變回了原來溫柔的二哥,還向我道歉,不虧是最疼我的二哥,我真的覺得有你這個二哥真好。」
「那當然啦,你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啊!」睦月寵溺的說。「對了,你找二哥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啦,你昨天晚上不是有回家一趟嗎?但因為我們全家人都趕到醫院去的關係,就拜託家棋幫你開門,後來你們不是因為太久沒見就去喝酒敘舊嗎?聽家棋說你因為太開心了,就喝了好幾十杯,結果喝到醉得不省人事,他只好把你抬去最近的旅館,二哥,真沒想到你和家棋是高中同學呢!」
「是啊!」聽著妹妹眉飛色舞的敘述,可以想見她在提到心愛的家棋時有多麼的開心,睦月的心冰冷了下來,家棋真會對妹妹編藉口,用喝醉酒的理由一點也不會讓人起疑,誰也不會想到他對他幹了什麼好事。「真是太巧了啊!」
「那太好了,簡直可以說是親上加親呢!我就不必擔心二哥你會反對了!」妹妹心無城府的笑著說。「老實說我剛開始還有點不安,雖然爸媽是很滿意這樁婚事,也對他很滿意,但要是過不了我最喜歡的二哥這關怎麼辦,不過現在我就放心了!」
聽睦玲的話是很愛家棋的了,他從何反對起?又如何忍心破壞她的幸福?就算家棋對他做出這種過份的事來,他也不可能對妹妹說出實話。「你在說什麼傻話,只要是你真心喜愛的人,我怎麼會反對呢,二哥一直希望你能找到幸福的歸宿的。」這是他的真心話,胸口卻隱隱作痛,一方面是對妹妹的愧疚,另一方面是知道家棋決定共渡終生的人是妹妹而感到的痛苦。
「謝謝你,有二哥的祝福就足夠了!」睦玲感動的說,「你現在還在旅館裡嗎?可不可以出來一起吃個飯?我們全家人好久沒有在一起聚一聚了,因為二哥老是待在台北,很少回家裡一趟,害我很少見你一面,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一趟,當然要好好聊聊了,再過不久我就要嫁人了,全家人團圓吃飯的機會更少了,爸媽還特別囑咐說要我打電話通知你務必去,所以你一定要到哦,餐廳已經訂好了,我們現在已經在這等了,家棋也在等著呢,你快點來!」
「我知道了,在哪間餐廳?」聽到家棋的名字,睦月真的不想去看他和妹妹親親我我的樣子,但他實在不忍拒絕妹妹的邀約。
睦玲說出了餐廳的名稱,又說:「你知道那餐廳怎去吧?」
「我知道,我現在就趕過去。」結束了通話,睦月渾噩的呆站在當場好一會,不久才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心神恍惚的穿上,原來家棋說的有急事就是去陪妹妹的家人吃飯,哈哈,他好想大笑一場,卻笑不出來,只覺得有什麼熱熱的東西從眼睛裡滾落了下來。
坐在前往餐廳的計程車上,睦月木然的望著窗外流動的車流,心情越加沉重,原以為平靜的心再次因家棋而起了驚濤駭浪,明明十多年前就與那男人恩斷義絕了,明明早已下定決心斬斷情絲,可為什麼他還是會為他無情的對待感到受傷?
睦月揪著發疼的胸口閉了閉眼,終於悲哀的發現自己還愛著家棋的事實,原來自己始終沒有從過去的泥沼中解脫出來,是他太傻還是太癡?
「客人,餐廳到了,你是要在門口停還是在這裡停?」司機的話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看到餐廳就在正對面,睦月不動聲色的在心裡歎了口氣,他知道在裡頭等著他出現的是他最不想面對卻又不得不去見的人物。「在這裡停就好,我可以走過去。」他從口袋中拿出皮夾。「多少錢?」
司機停下車,指了指跳表的數字。「總共一百元!」
把錢遞給司機後,睦月下了車,緩步穿越馬路走到對面的餐廳去,突然覺得渾身發燙,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模模糊糊。
怎麼回事?好像從剛在旅館醒來開始就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但是因為接到睦玲那通提醒他務必要趕到的電話,所以他一直努力忽掠這股不適的感覺。
本以為不管它一會兒自然會好,想不到越來越嚴重了,每踏出一步,他的腦袋就更沉一分,身體像有火在燒一樣好燙,整個人好不舒服。
他強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吃力的穿越馬路,不知道是他走的速度太慢還是後面的車子等得不耐煩了,刺耳的喇叭聲環繞著他叭叭的響個不停,他的頭更暈了,剎那間四周的景物好像在旋轉,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越來越看不清,當他好不容易走到馬路的三分之二,哪知有一輛狂飆的摩托車冷不妨從快車道衝了出來,眼看就要撞上他了,他想要閃躲卻無法使力,只覺舉步惟艱,動也動不了,誰來救救他?
就在千均一發之際,他似乎看見一個黑影朝他迅速衝了過來,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女人叫聲:「哥!!」
睦月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將他推倒在路旁,根本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他就這麼墜入黑暗的深淵,昏了過去。
睦月在濛濛嚨嚨中做著夢….
夢見他回到年少的時代,和家棋一起站在櫻花樹下,望著飄散的櫻花雨,你儂我儂的談笑著。
「睦月!」家棋深情款款的呼喚著他,伸出手將他抱住,然後低下頭吻住了他。
他紅著臉靠在男人懷中,接受著男人的吻,心跳得又急又快,體內像要冒出火來一樣,隨著吻的加深,他能感覺到那陣甜蜜的暈眩感正逐漸升高,想要一輩子沉溺在這深情的親吻中…….
但吻不到一半,男人突然將他用力推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對你已經玩膩了,還是女人比較好!」彷彿剛才的溫情不存在似的,家棋說完這句話後就丟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別走啊!家棋…不要留我一個人」他拚命的在後頭追趕著,聲撕力竭的懇求著,但無論他如何哭喊,如何一次又一次踉蹌的跌倒在不平的石子地上,家棋都沒有停下來,甚至連回頭望他一眼也沒有,睦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下……
「不要!」大喊一聲後,睦月終於驚醒了過來,原來是一場惡夢,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發覺自己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