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姐夫陪她們吃完啟後,廣告公司的人有事先走,她開口央求姐夫陪她逛街時.被斷然拒絕,並且訓了她一頓後直接送她回學校。
這幾天,姐姐沒回家,姐夫對她的態度更是冷淡到了極點,為此悶了一肚子氣的白巧心,一得知姐姐回家,當然是馬上來找她姐抱怨。
「不是。」
「那為什麼姐夫對我的態度都不一樣了?」以前姐夫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為什麼現在變了?
白巧巧不想多說,她拿了睡衣準備進浴室洗澡。
「姐!」白巧心拉住她姐的手,不小心碰到白巧巧手肘的傷口。「姐,你的手怎麼了?」「沒事,只是不小心撞傷了。」白巧巧見妹妹盯著她手上的紗布,她再安慰:「只是一點小意外,你不要擔心。」
「是車禍嗎?」
「嗯。」
「姐,你會不會也像爸媽一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了?」因為父母死於車禍,白巧心對於意外總是特別沒有安全感,更怕見到有人受傷流血。
也從那場意外之後,她變得任性,也變得叛逆,白巧巧明白妹妹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才會一心想引起別人的注目,更甚至,只要她喜歡的,或是能帶給她安全感的,她都想要占為已有。
在她無助又沒安全感的生命中,武宸陽的強悍跟威嚴議巧心全心依賴,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如果她的退讓可以讓巧心更快樂,讓巧心擁有一個更溫暖的家。為什麼她不要呢?
她不愛武宸陽的,不是嗎?
既然不愛,為什麼要反對巧心愛上武宸陽呢?
展大海曾經說過,她不愛,為什麼不讓巧心去愛?
是啊,為什麼不可以?
「姐……。」
「不會的,你不要多想。」她安慰妹妹:「姐今天有點累,想洗澡休息了。」
白巧心轉身時被白巧巧喊住她,「巧心。」
「嗯?」
「你真的很喜歡你姐夫嗎?」
白巧心想都沒想,馬上點頭,「喜歡。」
「那如果姐姐跟你姐夫離婚後,你會想跟你姐夫在一起嗎?」白巧心猛然點頭,「姐,你要跟姐夫離婚了嗎?」「我們應該會離婚。」
「那天你走後,姐夫跟我說,他心裡愛的人只有你。」
「可是你心裡愛他不是嗎?」
「姐……。」
「很晚了,快去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白巧巧催她。
白巧心欲言又止,走到門邊後又突然回頭,「姐,我相信姐夫就是我要幸福。」說完開門跑了出去。
而白巧巧則是獨自在房裡,好半晌過後才緩緩走進浴室,當熱水浸染全身時,縮在浴缸裡的她,突然覺得好寂寞。
像是心被人挖個洞,怎麼都填不平,而那個害她難受的人,不是巧心,而是武宸陽。
一小時後,白巧巧走出浴室,武宸陽已經氣惱沖沖地站在房中央踱步,那張狂的模樣很是嚇人。
白巧巧沒預警他會進來,先是發愣的看他,而後出聲趕人。
「這裡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我問你。水晶燈在那裡?」他不理,朝她逼進。
「我要睡了,請你出去!」
武宸陽衝上前,「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她此時的冷淡教武宸陽的怒火更盛。
「好痛,你快放開我……。」
被擒進他懷裡,白巧巧又是拍打又是掙扎的,奈何弱小的力氣那敵得過壯碩的武宸陽。
他低頭吻她,直到他饜足,白巧巧全身無力地癱在他懷裡細喘。
「巧巧,為什麼……」他痛苦地低喃。
「你不要碰我!」
「為什麼不准我碰?」他是她的丈夫!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你說什麼?」
兩團怒火由武宸陽眼裡射出,好不熾人,「你敢再說你討厭我?」他死捏住她的肩膀,新婚時,她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是他負氣離家。
「好痛!」
這幾年,她的身影盤踞在他腦海不去,儘管她從不討好他,也不對他撒嬌,但他還是無可自拔的想她。
趁他不察,白巧巧張口咬他,疼得武宸陽鬆手,讓她順利逃到房間另一端。
「巧巧,過來!」他命令。
她縮在角落,拚命搖頭往另一邊躲開,奈何武宸陽敏捷的身軀擋住她的退路,將她困在大床及自己中間。
她推著他的胸膛,想拉開更多的距離,「你走開……。」壯碩高大的身軀重重的壓住她,將她因在身子底下,犀利如刀刃的目光瞅緊她。
他要幹什麼?
白巧巧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怎麼不反抗了?」
他眼裡的熾熱教她明白,那是男人的慾望及佔有。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准再咬人,你好像一點都沒聽進去?」武宸陽將她的手定在頭頂上方,另一手撫過她的唇瓣。
白巧巧驚得臉色刷白,別開臉喊著:「你不要碰我!」他在她耳畔低喃:「那如果我非碰你不可呢,你又想怎麼樣,嗯?」他嗅著她淡淡髮香,咫尺的距離危險的教她想尖叫。
他們是夫妻,卻一直都是有名無實,因為不想嚇著她,更不想傷害她,武宸陽忍下所有的慾望不去碰她,可他改變心意了,他要她,而且就今晚。
大掌探入她的衣擺,罩住她柔軟曲線,渴求的閉上眼睛,呼吸更為急喘。
被掀開的衣領露出更多白晰肌膚,看得武宸陽心跳加速,血脈並張。
「別動。」
白巧巧抬腿踢他,被他硬生生擒住,粗魯地扯住她細長的雙腿環在腰際。
如此曖昧難堪的姿勢,教她羞得想尖叫。
「怎麼不動丁?」佔上風的他,故意這麼說。
「我討厭你!」
「住口!」
他封住她不可愛的嘴巴,大掌霸道的在她柔軟的曲線來回游移,並且動了拉扯她的睡衣。
武宸陽像是失了理智的猛獸,貪婪的唇順勢狂下,霸上她潔白頸項,又吮又咬,當胸前涼意襲身時,白巧巧才發現武宸陽已經脫了她的睡衣扣子。
雙手被他粗魯制於頭頂,修長有力的雙腿將她的下半身緊緊壓住,此時的她,毫無反抗能力,只能由得他蠻橫掠奪。
「巧巧,看著我。」嗓音低沈粗啞。
炙熱的雙眼盯著她內衣底下小巧圓潤的飽滿,纖細柔軟的曲線勾起他內心更深的渴望。
「不要!」她大叫。
狂熱的唇帶著獨佔的品嚐她渾圓的甜美滋味,當雙手粗暴的拉扯她的睡褲時,身下的白巧巧再也忍不住強忍的淚水,滾滾滑落臉頰。
「巧巧?」
她失聲啜泣著。
這一哭,將武宸陽失控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尚未平息的粗喘噴向她,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摟住,閉上眼後連著幾個深呼吸試著控制體內高漲的慾望。
「看著我。」
抬起她的下巴,當四日相對時,白巧巧見他的眼眸裡還有殘留的慾火,耳畔也同時傳來他低啞安慰:「不要哭。」
這一聲不要哭,反倒讓白巧巧哭得更傷心,抽抽噎噎的窩在他肩胛啜泣,武宸陽無奈又沈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即翻身將她柔軟的身子抱緊,由著她哭泣。
他知道自己的急切嚇壞她了,但如果她不那麼冷漠,他不會傷害她的,他根本捨不得啊。
抱著懷裡柔軟的身軀,武宸陽好希望時間就這麼靜止,起碼這時的她,是願意待在他懷裡,安靜棲息……
這個夜晚,白巧巧哭累後,靠在武宸陽懷裡睡去,全然不知,武宸陽忍受著體內渴望的煎熬,一夜難眠……
隔天近午,白巧巧被武宸陽拉出門,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那裡,連拒絕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拉上車。
坐進車後,她不發一語,目光落在窗外。
昨晚的同床共枕到清晨的甦醒,她不像往常一般的掙開他的懷抱,而是安安靜靜的睜著雙眸。看著身邊酣睡的人,她當肘竟情難自禁的碰了碰他的下巴,帶刺的鬍渣疼了她的手,這個連睡夢中都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的男人是她陌生的丈夫。
她真的討厭他嗎?
那為什麼他這麼抱著她,她一點都沒有厭惡感?
連他昨晚吻她,她還被動的回吻他?而不是像大海吻她時,偏頭拒絕。
為什麼她沒有當初怨恨他的強烈感了?
白巧巧開始不懂自己的心?她的心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地靠向武宸陽。
就如同現在,她並不排斥跟他共車,甚至對他突來的親密摟抱也不再驚慌。
這……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她真的如大海說的,在意武宸陽了。
趁停紅綠燈之際,武宸陽轉頭看他沈思的妻子,他還依稀記得那股充斥在鼻息間淡淡的髮香。
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他隨手幫她將臉頰垂落的髮絲勾回後,這溫柔的舉動教白巧巧擰了細眉,卻沒有躲開。
「在想什麼?」武宸陽傾身啄了一記紅唇,滿意的看她羞紅臉蛋。
白巧巧失措的咬唇不語。
綠燈後,車子往前行進時,武宸陽又瞥了她一眼,「過一陣子是古董拍賣會,我希望你能陪我出席。」
她知道那是台灣古董界的大事,而武家的「武館」更是每年活動的大贊助商之一。
「為什麼我要出席?」
結婚至今,她還未曾有過機會同他一同出現在公眾場合,況且她習慣當個沒聲音的影子。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你可以帶巧心去,她比我更滴合出席那種場合。」聽她再提到白巧心,武宸陽再升薄怒:「你是故意要惹我發脾氣的嗎?」「我只是實話實說。」她根本不適合那種場合,她應付不了那麼多陌生人。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車子的氣氛有些僵,倆人誰都不出聲,好半晌才聽見白巧巧幽幽的說,「離婚,其實對我們都好。」
「你再講一次離婚,我們馬上回家,我肯定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那眼眸裡儘是危險光芒。
知道他的警告不是玩笑,白巧巧馬上抿嘴。
「怕了?怕我帶你上床?像昨晚那樣……。」
「住口,你不要說了!」
他怎麼敢連這麼私密的事都說出口,白巧巧難堪得脹紅了臉。
「害羞?」
他眼眸轉沈,盯著她坨紅的臉,眼眸深沈又似笑非笑的看她。
他未經人事的妻子純潔得像張白紙,而他等不及想擁有她的身子。
白巧巧不應聲,希望他結束這個令她坐立難安的尷尬話題。
不久,車子停下來,白巧巧納悶的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先下車。」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走下車時,她見到「江堂」的江昊天,武宸陽帶她這裡做什麼?
「你們終於來了。」
江吳天目光轉向白巧巧,「白小姐,很高興又見面了。」「你們是朋友?」
江昊天不語,只是朝她眨眨眼,那曖昧態度踩了武宸陽的地雷,霸道的摟住她,強烈的佔有慾江昊天那裡看不出來,「東西呢?」
「都整理好了。」
進到「江堂」,她試著甩開武宸陽的手,「你不要這樣,大家都在看了。」誰知,她的抗議卻惹來他的仰頭大笑。
「我牽自己妻子的手有什麼不對?」話完,還故意親了她一記,羞得白巧巧顯些無臉見人地低嚷。
進到江昊天辦公室後,她驚訝展大海也來了,他坐在沙發一角,見到她出現,展大海給她一記溫暖的笑容。
接著她再看到自己寄賣的古董全被放在辦公室的長型桌上,她轉頭問江昊天:「江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展大海早一步先解釋:「你的古董昨天被人買走了。」「真的?那人全買了嗎?」
如果這樣,她就有錢還銀行了。
那麼,是誰買走古董的?
「大海,是你買的嗎?」
展大海走近長型桌,拿過其中一個古董詳端,「不是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特地過來看看那位出手大方的買主是誰。」
「江昊天,快把這些古董打包,我趕時間。」這聲音……是他!
武宸陽!
買下這些古董的人是武宸陽!
展大海覺得全身被重擊似的僵住,不置信的瞪著手裡的古董,而後目光與武宸陽相接。
「是你買走古董的?」白巧巧問。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
「不要,我的古董不賣你!」
武宸陽瞪她,「為什麼不賣?」
誰都可以,就不能是他!
「江先生,我要收回全部的古董。」
江昊天表情為難,試著解釋「江堂」的立場:「白小姐,這恐怕很難,因為你老公已經以一千萬元的高價買下它們了。」
一千萬?
他瘋了嗎?
「江昊天,你囉嗦完了沒,快點把這些古董打包好送去我家。」
「不要!」白巧巧大叫:「這些古董不賣你。」「為什麼不賣?」武宸陽怒聲問,就是知道她捨不得將她母親的遺物轉賣,他才甘願任江昊天漫天開價,為得還不是哄她開心!
可她不但不感激,還在這裡跟他大聲嚷嚷!
「不行!這些古董我不賣你.」她堅持。「大海,你快幫我。」她跟一旁的展大海求助。
「白小姐,你不賣古董,那是不是連展先生拿來的水晶燈也要一併拿走?」武宸陽瞇眼轉頭瞪著妻子,水晶燈?
三個字炸得他發飆:「你把水晶燈送給展大海!?」她把她最愛的水晶燈送給展大海!
武宸陽心裡充滿憤怒!不平!
「那個水晶燈我一併買了!」
展大海睨了他一眼,「那水晶燈是非賣品。」見武宸陽氣紅臉,展大海再說:「況且那是巧巧送我的禮物,我沒打算賣人。」他只是借江昊天展示用,而後他就要拿回家收藏。
武宸陽拳頭才要揮下,白巧巧連忙驚叫:「不要!」她快步攔別展大海身前。
「走開!」
「巧巧,沒事的,你走開。」展大海將她拉到一旁,怕她傷著。
展大海才說完,肚子已經挨了武宸陽一拳,疼得他問聲抽氣。
「你們快住手I」
武宸陽發瘋似的攻擊,而展大海雖然躲過大部份拳頭,卻還是掛了彩。
「你們不要打了!」
「不要過去。」見她想靠近那兩個失控的男人,江昊天出聲制止。
「賣不賣?」武宸陽大吼!
「不賣!」
又是一拳。
武宸陽出手很重,論體型展大海那是武宸陽的對手,看不下去的她衝上前,在武宸陽另一記拳頭揮下時,她擋在半跪在地曲捲著身子的展大海前面,彎身護著他。
「走開!」他喝斥。
「我不要I」
「我叫你走開.聽到了沒有?」他再大吼。
「你是野蠻人嗎?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大海根本沒惹他,而且水晶燈是她自己送給大海的。他憑什麼打人?
武宸陽胸膛劇烈起伏,冷瞪她一眼,低聲咒罵後負氣轉身往外走,江昊天見狀急忘問:「宸陽,你要去那裡?」
武宸陽沒回頭。
望著武宸陽離去的背影,展大海譏嘲:「他吃醋了。」
吃醋?
「他沒有。」
「他吃醋了,而且是為你吃醋。」他沒有猜錯,武宸陽對巧巧的心,依舊熱烈,而巧巧對他,似乎不再像過去那般排斥。
不愛一個男人,不會在意自己的對對方造成的傷害,就像當初她對武宸陽的絕情,可現在,巧巧變了,她心裡開始有武宸陽的影子了。
而這也證明他的等待,似乎不再需要了。
望著武宸陽遠去的背影,白巧想起他離去前的那一瞥,是憤怒更是失望。
這天中午,被武宸陽遺棄在「江堂」的她,竟然有種想哭的失落感。
武宸陽從來不會這麼丟下她不管,盡官他三年前負氣去了國外,可他的噓寒問暖從沒斷過,他送她的禮物永遠堆滿屋子,隨處可見的是他的用心及體貼,他人不在台灣,卻一直都像影子般呵護著她,怕她受傷、怕她難過,他將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哄著疼著,可剛才,他竟然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他不要她了嗎?武宸陽真的不要她了?
「巧巧?你怎麼了?」展大海見她失神的晃了下,連忙上前扶她,「巧巧?」「大海,宸陽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丟下她走了。
白巧巧無助的表情,泛紅的眼眶,在在刺痛展大海的心,他低聲安慰著:「不會的,他不會不要你。」
誰都看得出來,武宸陽愛她深切,哪是那麼簡單就放手。
也在這一刻,他知道,巧巧確實為武宸陽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