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你不能說親就親人,我……我要嚴重抗議,你無禮我的人格自主權,又濫用上司權限性騷擾,我可以告你。」嘴一得空,她立即氣息不穩道。
「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一言以蔽之,抓起人又想狂吻一番。
為免「失身」,她趕緊退開,「我沒承認就不算數,你不能未經我同意就自行決定,你……喂!你不要過來,你是牛呀!怎麼都講不通……唔……唔……」
不管何春風有多少大道理想講,沒追過女人的大男人,只會用一種方式讓她閉嘴,那就是吻得她七葷八素,連站都站不住,乖乖臣服。
這是來自花心三少馮天維的教戰手冊,他說女人感性重於理性,只要征服了她的身體,一顆芳心絕對手到擒來。
重點是必須確定她是自己所要的,或一開始講明遊戲規則,否則一旦沾到爛桃花,怎麼甩也甩不掉。
「呼吸呀!笨蛋。」沒見過比她還懶的女人,一口氣憋著不肯放。
差點窒息的何春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一直吸……吸光了我胸腔內的空氣,我缺氧你知不知道?我們有什麼深仇大,你非要害死我不可。」
明明是他癡纏不休,害她沒法呼吸,他居然好意思反過來指責她。
「我哪有吸光你的氧氣,你沒接過吻呀!嘴巴沒空,就用鼻子不會!」哪有人吻到一半臉色漲紅,一副快斷氣的模樣。
讓他沒法盡興。
她假笑著擰他臂肉。「抱歉了,色情狂,我是好人家的女孩,不跟人亂來,戀愛經驗值沒閣下多,以後我會多多補強,不致辭落後你太多。」
「你不是跟鍾肇文交往過……」他忽地收口,懊色浮上臉。
「你怎麼知道他?我不記得有向你們介紹過。」何春風瞇起眼,嬌顏微帶一絲質問。
「我……呃,那個……不小心瞧見了。」他支支吾吾,眼神不自在地移開。
「有那麼剛好?我可沒帶他回家過,你從哪瞧見,而且不曉得他的名字?」絕對有鬼。
鍾肇文是她的初戀,十七歲那年,高三的她正愁要留在國內升學還是出國唸書,便特意走訪幾間屬意的學校。
後來,在政大校園時,斯文俊秀的他朝她走來,熱心地介紹每個科系,含蓄內斂的談吐深深吸引情竇初開的她。
自然而然的,他們越走越近,因有著相同的嗜好和不張揚的個性而成為情侶。
她喜歡他,他是個不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修養好、言之有物、腳踏實地,若無意外,她會一直和她在一起。
但交往不到三個月,誠實認真的他突然不見了,從他同學口中得知,某企業提供家境清寒的他優渥的獎學金讓他出國深造,所以他毅然決然放棄剛萌芽的感情,獨自飛往遙遠的國度,自此斷了音訊。
等等,某企業?
不會是日耀企業吧!
何春風猜疑的眼神一飄過來,做了虧心事的馮天綱當下坐立難安。「我關心你,怕你遇人不淑。」
「你調查他?」不然,不會對他的家境瞭若指掌。
他面上一曬。「是側面瞭解,我哪那麼多閒工夫去查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路人?馮天綱的語調有些酸溜溜的。
「馮老二,你好像從那一年就沒再交女朋友,身材好到噴火的秋艷姐姐也留不住你?」一些事開始有了連貫。
比鄰而居最大的壞處是——不論你做了什麼事,隔壁人家全瞧得一清二楚,沒得隱藏。
馮天綱雖不弟弟馮天維風流,可在三十年的人生歲月裡,好歹也交過幾任女朋友,而且個個豐滿艷麗,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林秋艷是他最後一任女友,長相偏艷,五官立體,身材高挑又豐滿,簡直得天獨厚。
當時有不少人追求她,但她獨鍾挺拔卓爾的馮天綱,主動與他交好,兩人很快打得火熱。
「緣份盡了還在一起幹什麼?何況我也去當兵了,她等不了,自然而然的分手。」
既然已經分手,他也不想口出狂言。當年他會跟林艷秋分手,除了意識到自己愛上鄰家小妹,也是受不了她瘋狂的購物慾,一天到晚拉著他要包包、要名牌服飾,他是負擔得起,但真的覺得很累,而就在他要向她提分手的那一天,讓他看到了那一幕,害他本來想好聚好散的心情全被破壞。
「你騙我,分明是你甩了人家,秋艷姐還找到我家哭訴你無情無義,說你沒有理由地叫她走,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雖然同情,但當時的她被煩得只想喊救命,三天兩頭窩在圖書館,不敢太早回家,就怕又被秋艷姐堵到。
她真的倒楣吶!人家談戀愛關她屁事?偏偏被馮家男人拋棄的舊愛,沒有二話,一定找上她訴苦,然後「盧」她去問清楚,為什麼他不要她。
「過去的事老提它做什麼,無緣就是無緣。」
眉頭微蹙的何春風輕揮開他無頰的手。「我必須確定鍾肇文當年的離開,是不是你搞的鬼?」
從各方面看來,十之八九他脫不了關係。
他沉著臉,不豫地將她拉到身前,「是我又怎樣?他敢把手往你腰上放,又吻了你,我沒把他撕成碎片,他就該偷笑了。」
在十字路口看到那混蛋吻她時,他當場火冒三丈,直想衝下車將那人痛毆一頓再說。
當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便是林秋艷,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色震懾住,企圖緩和他憤怒地說了幾句,「妹妹長大了是人家的,你氣什麼氣?她有交朋友的自由,你又不是她老公,哪能綁住她一輩子。」
霍然間,他頓悟了一件事,原來他對鄰家女孩的疼愛不是兄妹之情,在不知不覺中,他已貪戀上她那份無所求的淡然。
「咦!你那時候就愛上我了?」何春風一臉訝色。
一瞧見她臉上的錯愕神色,馮天綱面色暗紅地用力吻她,蹩扭得像個長不大的男孩。「你最好別說我有戀童癖,我喜歡你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不是怪叔叔愛小妹妹。」
「你是為了我才甩掉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她太驚訝了,無法相信性格火爆的他會這麼……純情。
「不完全是。但當時我的確不夠成熟,看到你被吻以後,我連安撫林秋艷的耐性都沒了,直接要她滾。」如果他有虧欠林秋艷什麼,那就是一句解釋了。
她靜靜凝望著她,逸出一聲好無力的歎息。「那你為什麼不留我,而讓我一個人到日本讀書?」
一想到此事,馮天綱摟著她的雙臂收緊。「因為你失戀了。」
「我失戀了?」這麼簡單。
「你看起來很痛苦,很不快樂,從他走了以後,你就很少笑了。」他看得好心疼,質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何春風怔了一下,隨即噗哧一笑說:「馮媽媽沒告訴你,我那陣子在治療蛀牙嗎?痛得快在地上打滾了,誰還笑得出來!」
「嗄!什麼?!你不是因他的離去而鬱鬱寡歡?」
她又笑,兩手不客氣地拉扯他的臉皮。「雖然有些難過,但我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一直跟自己過不去,我們才剛交往又沒多深的感情,而且男人呀!又不是非他不可,這種事我看得很開。」
「那我呢?」他不允許她把他定位在「一般男人」。
「你哦!嗯,我得想一想。」她故作思忖,似乎他有諸多毛病。
「哼!還由得你想,除了我,你休想有其他機會認識別的男人。」他絕對杜絕。
馮天綱看似專制,實則不安地將她入牆面一推,身體隨之覆壓,火熱唇舌放肆地探索,深切擁吻懷中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