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德堅信這一點,努力贏得了小情人的含羞點頭,同意了他的求婚;至於阮阮--在離台前一周,她也因為先前的付出,接獲了一份意外的委託。
「就是這樣,阮阮,我現在工作的經紀公司也想替旗下藝人出本結合時尚與旅遊的寫真書,老闆看過妳之前替星琳編的遊學日誌覺得風格下錯,編輯也很推薦妳,所以想以短期約聘的方式,請妳幫忙完成這個Case。」連鎖咖啡廳內,妮吉一邊攪動著手中的摩卡冰沙,一邊忙著遊說。
「可是阮阮要和我回紐約去了。」一旁,硬是跟來插花的沈懷德面無表情地開口。
不是他壞心想要破壞阮阮難得的工作機會,而是眼前這女人,就是當初慫恿阮阮不告而別的罪魁禍首,教他怎麼可能放心單獨讓阮阮見她?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將妮吉列入拒絕往來清單,小心翼翼隔離開來,免得教壞他家小羊兒。
「欸,沈先生……呃,不,還是我應該叫你白先生?這Case阮阮大可在紐約完成也沒問題,畢竟現在網路這麼發達,隔海作業也不是難事,絕不會耽誤你們的行程的啦!」討好地笑著,妮吉今日身負重任,提出華麗條件說服顯然已經心動的阮阮。
可沈懷德卻沒這麼好說話!
「不耽誤行程,也會影響其他啊!」只見他沒好氣地咕噥著,任誰都嗅得出語氣中那心不甘情不願的醋勁。
好不容易能將阮阮拐帶回紐約,原本還以為從此以後可以過著只有兩人的甜蜜蜜生活,沒想到……
真沒想到臨要出國前,還冒出這種專壞人好事的程咬金!
沈懷德滿腹怨懟可想而知了。
「欸,別這麼說嘛!阮阮的能力受到肯定,這是好事一件啊!更何況沈先生回美國後工作那麼忙,一定沒空時時刻刻陪著阮阮,她找點事情做才不會無聊嘛!」說到這兒,妮吉的話頓了頓,因為想起當初待在紐約的那段日子,這男人還真看不出來哪裡忙了。
每天拿著花鏟四處閒逛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個開公司的老闆,害她真以為他只是個小小不起眼的管理員。
就連艾星琳事後聽到消息,得知沈懷德就是那位她千方百計想搭上線的神秘白先生,都氣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副痛失良機的扼腕神情讓人看了就想笑!
唔,說到這個,該說是阮阮有眼光還是好狗運呢?竟能在不經意間釣到這麼一尾大魚,算她厲害呀!
「唉,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呢。」啜了口冰沙,妮吉喟道。
「該說是善有善報吧!」將她的話聽了清楚,沈懷德為心上人抱不平。
「這個……」妮吉無語。
還真虧這男人說得出口啊!
想起阮阮在紐約時,常被他耍得團團轉,可現在他卻如此大言不慚地開口,妮吉覷了眼一旁猶在狀況外的阮阮,佯笑地撇了撇唇,不想跟吃醋中失去理智的男人計較。
「說到善有善報,我倒比較相信惡有惡報呢!」瞇起眼詭笑著,她突然想到了某個八卦可以和阮阮分享。
「呃,什麼?」眨著圓亮的美眸,阮阮問道。
「阮阮,妳聽說了最近星琳的情況嗎?」她神神秘秘地開了口。
自從阮阮離職後,她也受不了地丟了辭呈,現在才會在另一家經紀公司擔任宣傳職務,但對於業界藝人的動向,妮吉自然比阮阮清楚。
「唔,我有看到星琳接演了幾部新戲,角色範圍……呃,也滿廣的……」點點頭,阮阮講得含蓄。
「不就是演壞女人嗎?還真適合她呢!」一旁的沈懷德則是勾起嘴角哼道。
不過,影壇美女改走壞女人路線,這條娛樂新聞近日還炒得頗熱鬧,艾星琳的表現也受到不少影評人士讚揚,直說演技逼真、表現可圈可點,頗有晉陞一線女星的架式呢!
「別這麼說啦,懷德!星琳她其實也很努力,才能得到今天的肯定的。」阮阮中肯地道。
雖然艾星琳的手段有些激烈、個性有些糟糕,但不能否認她的強烈企圖心和毅力,才能讓她在現實殘酷的演藝圈內爬升到今天這個地位,不過,阮阮也由衷希望,未來不會再遇上這號每每讓她頭疼的麻煩人物了。
「是啊,星琳根本不用『演』就可以把那種角色表達得很好了!不過,更有趣的事是在後頭……」刻意賣個關子,妮吉嘿嘿笑了幾聲,那模樣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壞巫婆。
「咦?發生什麼事了嗎?」見妮吉一臉神秘,阮阮順從地發問。
「今天新聞不是才在說嗎?星琳演的那個壞女人角色,應廣大觀眾要求不能有好下場,所以最後出家懺悔去了,艾星琳那女人還為戲落發、哭得亂七八糟!」妮吉語氣興奮地說道。
「為戲落發?!」阮阮有些吃驚。
因為以星琳那樣愛美的個性,怎麼能接受剪去自己一頭飄逸動人的長髮?阮阮簡直不敢相信。
「這倒是敬業啊!」沈懷德倒是風涼地笑了。
「嘻嘻,這妳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啊……」
眼睛瞄了瞄四周,確定無人偷聽,妮吉才又小小聲地開口,「什麼為戲落髮,都只是說好聽的!事實上,據那名不幸成為她新助理的女生所說,星琳是因為英文不靈光,錯把進口除毛膏當成護髮乳擦在頭上,才會造成頭髮掉光光,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呢!這情形連忠哥和導演都傻眼了,只好叫編劇趕快改個劇情,不然戲拍不下去啊!」
妮吉的勁爆小道消息才剛報完,沈懷德已忍不住連連乾咳,差點被入口的咖啡嗆著,就連阮阮也是一臉錯愕,想笑,卻又深深覺得像這樣落井下石好像太壞心了點。
不過--
錯把除毛膏當成護髮乳?
這等蠢事萬一被八卦媒體知道,鐵定會成為流傳千古的笑柄吧!
「強,真強!虧那女人還在紐約遊學了三個月,阮阮,當初真是辛苦妳了!」沈懷德同情地望向身旁的阮阮,能幫艾星琳安然混到結業,現在想想還真是一項不簡單的任務啊!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也算幫我們出了口怨氣!至於這件Case,阮阮妳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合作愉快的話,未來也許還有很多機會呢!」臨走前,妮吉不忘做最後的遊說。
直到那五顏六色的誇張身影消失在咖啡連鎖店門口,阮阮才輕歎了口氣,望向身旁一臉沉默的男人。
「懷德,你不希望我接這份工作嗎?」
雖然平時反應不太靈光,但今天阮阮仍然可以感覺得出他的不悅。
「不是工作的問題,而是我不喜歡那女人。」輕哼了聲,他吃味的表情像個心愛的玩具被人搶去的孩子。
「那女人?你是指妮吉嗎?」微微側首,阮阮奇怪地問道,不明白妮吉是哪裡惹到他了……啊!
「懷德,你該不會還在為以前『那件事』生氣吧?」她有些心虛地看了眼他酷酷的表情。
「當然。」沈懷德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
「那個……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你就別再生氣了嘛!再說,其實我也有不好……」怯怯地扯扯他衣袖,她自首道。
「妳也知道錯了?」瞥了眼身旁懺悔連連的小女人,他哼道。
雖說妮吉那女人不該灌輸阮阮一堆錯誤的觀念,但說來說去,真正聽個三言兩語就相信別人的小傻瓜,才是最應該教訓的!
「我知道了啦!我發誓再也不會這樣了!」乖乖地舉起右手,她好有誠意地說道。
「以後,別人的胡言亂語妳還會隨隨便便就相信嗎?」
「不會!」阮阮搖頭。
「那妳以後不會再亂懷疑我了?」勾起唇,他壞壞地追問。
「再也不敢了!」她好用力地再搖頭。
「未來我說的話妳都會聽?」他又道,狼爪悄悄搭上她的肩。
「是。」只見小羊順從地回答,乖巧的表現真是可圈可點。
「那今晚回去,我想……」輕附在她耳畔窸窸窣窣地私語,沈懷德一臉好計得逞的饞笑。
而一旁原本安靜聽著他軟語要求的阮阮,粉嫩的臉兒倏地燒紅,一路向下蔓延耳根,「咦--咦咦咦?什麼?這怎麼可以!」
睜大了美眸瞪著身旁壞笑不已的他,她又羞又窘。
瞧她那一臉羞赧的表情,不難猜出他又向她提出了什麼樣不合理的提議!
「為什麼不行?妳不是答應未來都會聽我的嗎?」言猶在耳,他仗著先前她的承諾賴皮道。
「可、可是這種事……」她好委屈地小小聲抗議,又擔心引起旁人的注意。
天,這男人的提議簡直是太邪惡了!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她提出這種要求嘛?
坐立不安地臊紅了身子,在沈懷德熱情使壞的目光下,阮阮只覺得全身像著火了似的,心兒卜通卜通疾跳,彷彿就要躍出了胸口!
「這種事又不算什麼。」不懷好意地湊近了尚在猶疑不定的小羊兒,他壞壞地笑著。
「但是……」她還在做垂死前的掙扎。
「沒什麼好但是的,不聽話要接受懲罰喔!」
「呃?懲罰?」
毫無防備的水眸望進他閃著算計的瞳眸中,她心中登時警鈴大作!
「懷、懷德,你想做什麼?」頻頻退後直到角落,她好不確定地發問。
這裡是公共場所,四周都是人耶!
他該不會想……
「我想做什麼?當然是重新教育一下不聽話的情人啊!」說得好理所當然,沈懷德那過分燦爛的笑顏和他正準備幹的勾當,實在非常不相符!
「不、不可以!」她無力地抗議,卻遭到他完全否決。
「有什麼不行?」他好惡霸地開口,一語方休,熾熱的唇已覆上她的。
「唔!懷德……嗯……」
阮阮在他強烈的攻勢下失去了發言權,她只能羞澀地緊閉起眼,感受自他唇上傳來的熱力與愛戀,教她渾沌了腦袋,也喪失了一切反抗的動力……
十二月的台北,寒涼的天候飄著絲絲細雨,可屬於情人的季節,正挾著濃濃的暖意熱烈地展開,讓甜蜜蕩漾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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