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走入店裡擱下自己的東西,突然一個熟悉並充滿驚訝的聲音猛然響起——
「二姐!」
項一凝神,隨即訝異的抬起頭。「項如?你怎麼在這兒?」
「那你又為何在這裡?」項如並未回答,反倒反問起她,「今天是你新婚頭一天耶,你怎麼說你逃婚回來?」
「噢,真沒幽默感,開個玩笑不行嗎?」項受不了似的翻個白眼,暗自慶幸自己轉得快。
「子,你小妹和同學約好下午一道去看電影,提早過來看看我們,剛剛她還說要去余家找你呢。」江雲琮替項如說明。
「二姐,你沒和姐夫去度蜜月嗎?為什麼新婚頭一天就來上班?」項如好奇不已的詢問。
「奇怪,你很討厭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項賞了她一記白眼,「我又不是沒出過國,度啥蜜月?況且……君他也忙得很。」
「可是你現在是總裁夫人,可以不用繼續上班了嘛。」項如不以為然的蹙起居。
「拜託!」慕塵玲此時終於站出來說話,「項如,你也太不瞭解你二姐了吧?她是為了總裁夫人頭銜才嫁的嗎?經營樸林月是我們的工作,更是我們的興趣,你要是叫你老姐悶在家裡,她不發瘋才怪。」
「嗯,還是子琮、子玲瞭解我,你這小妹真是做假的。」項感慨的說。
「人家是羨慕你呀!」項如嘟著嘴,「你看看,姐夫家有錢不說,人又長得帥,還是總裁耶!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像昨天的婚禮有那麼多記者爭相報導,還上了電視,天哪,要換成是我,早就樂翻了。」
「是是是,你這樣滔滔不絕的講話,不累嗎?」項簡直快被她給打敗了。「羨慕我,你不會也去釣個金龜婿?當心你這話傳到你男朋友耳裡!有錢又不是萬能的。」
「有錢不是萬能,沒錢卻是萬萬不能啊!」項如反駁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非得這麼現實嗎?要一堆金山銀山、鑽石寶礦有何用?生活過得去就好,現在你和你男朋友不也滿愉快的嗎?」項適時的對小妹說教,項如就是把錢看得太重了。
「可是有錢真的是比較好嘛!」
「好了,我不想再多費唇舌跟你說這些,你快走吧,不要妨礙我們營業。」項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人家來看你,你還那麼凶。」項如不服氣的扁起嘴。
「好,別來這套了,去看你的電影吧,小姐!」項動手將她推出樸林月。
「子琮姐,子玲姐,拜拜!」項如用力揮手與她們道再見,才甘心的離開樸林月。
「真受不了!」項歎了口氣,倒入單人沙發中。
項如從小就很外向,也叛逆得緊,是家中最令人頭疼的孩子。所幸現在長大了,變得比較會想,不過仍無法改掉那瘋瘋癲癲的個性。
「子,昨天忙壞了吧?」慕塵玲坐到她身旁。
「嗯。」項點了點頭,「昨天真的累壞了,而今天早上余君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擺臉色給我看。哼!我又沒惹到他。」
「擺臉色給你看?」江雲琮不明白。「怎麼會這樣?」
「我哪知道呀?可能是和吳奕樊吵架了吧。」項推測著,也許是因為吳奕樊無法接受他們假結婚,所以兩人起了爭執,導致余君心情不好吧。
「子,那一切都還好吧?」慕塵玲關心的問。
「還算不錯,不過我不大習慣讓人伺候著,還是住這兒自在多了。」
余家有管家和許多僕人,讓她覺得像是被人監視著,一點兒自由也沒有。
「這兒有我和子琮『照顧』你就夠了嘛!」慕塵玲嘻皮笑臉的道。
「別鬧了,我想我會回來住個十天半個月。」
「嗯。」江雲琮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拿起桌上的行事歷轉向項。「對了,那麼這個月底和桑妮服飾公司談合約,就讓你去好不好?」
項取過行事歷來看。「沒問題,晚上七點嗎?」
「對。那天有位弟弟要請我吃飯,子玲也早已和劉篤銘約好了,所以才由你去。」江雲琮解釋道。「OK」項看了看壁鐘,「快十點了,準備開店吧!」
???
工作的充實感,讓日子飛快的過去,今晚項與桑妮服飾所指派的常經理約在餐廳內談訂貨合約的問題。
「這是合約書,請你過目。」她將合約書遞給他。
「等等,先別急嘛!項老闆……哦,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總裁夫人了。」常經理嘴角掛著一抹邪邪的笑。
「不,常經理,你還是以我原來的姓稱呼我好了。」項連忙道。桑妮服飾的合約其實不怎麼好談,而常經理更是難纏,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要談好合約總得花上好些時間。
「不不不,現在總裁夫人身份可不同了,只是余總裁怎麼還讓你在外頭工作?他該讓你在家中好好享福才是嘛!」常經理語帶譏諷。
「這份工作是我的興趣,與他無關。」項聲明道。
「嗯,好!」他突然大喝一聲,「我欣賞項老闆的個性!來,咱們先喝一杯。」他倒了杯七分滿的酒遞給項。
「對不起,常經理。」她將酒推了回去,「我酒量不太好。咱們先來談談合約問題好嗎?」
「唉——項老闆,別這麼掃興,來,你先喝杯酒,咱們再開始談。」常經理又將酒遞了過去。
項接過酒杯,猶豫著該不該喝,硬下心將酒一飲而盡,才發現這酒辛辣得很。
「咳咳咳……」
「小心、小心,嗆著了嗎?」常經理借替她拍背,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背上遊走。
她用力撥開他的手。「我沒事了,我們可以開始談合約了嗎?」
「噢,好的。」常經理的臉上又是一抹邪邪的笑。
兩人才談了會兒,項發覺自己的身子及臉開始發燙,頭也昏昏沉沉的。她向來酒量就不大好,有時在家中與子琮、子玲調杯淡酒喝就已經微醺,何況是剛剛那杯烈酒。
好不容易終於撐到簽完約,她又被常經理灌了半杯酒,太陽穴處已隱隱作痛。
「謝謝常經理,合作愉快。」項伸出柔荑與他一握。
呼!終於簽定了。她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令她又跌坐回去。
「哎呀,項老闆你怎麼了?」常經理將手搭在她肩上,嘴角勾起一道得逞的笑弧。
「喔,我沒事。」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這麼好了,我送你回家吧。」他道出下一步計劃。
「不,不用麻煩了。」她又再度站起欲快點離開,怎奈頭卻愈來愈昏。
「沒關係,不麻煩、不麻煩。」常經理捉住項的雙臂,稍微一使勁,她便被他拉入懷中抱個正著。
「不用了,常經理。」項用力的掙脫他,「我自己有開車,真的不用了。」
她飛也似的想要奔離,一個踉蹌跌入一個寬闊偉岸的胸膛。她才站穩腳步,那人的鐵臂忽然緊緊地箝住了她。項疑惑的抬起頭,發現抱住她的竟是余君,而他正一臉凶神惡煞的板著臉瞪視常經理。
「喔,原來是余總裁啊!」常經理馬上見風轉舵的換了張阿諛的臉,「總裁夫人喝醉了,我正想送她回去呢。」
他明白,雖然桑妮服飾和余氏沒有商業往來,但余氏這種大企業可不能輕易得罪,否則余氏若有心和其他服裝公司聯手,極有可能封殺桑妮服飾的市場,屆時可不僅是灰頭土臉而已。
「不用麻煩了。」余君冷冷的拋下話,便轉身摟著項離開。
一直站在一旁的吳奕樊始終沒開口。
「等等,我自已有車。」她掏出車鑰匙在余君眼前晃了晃,「我自己開車回去……嗝!」她打了個酒嗝,開始有些口齒不清。
余君拿過她的車鑰匙丟給吳奕樊。
「你幫她把車開回樸林月去。」
???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差點被吃了,你曉得嗎?」
回余家的半路上,余君忍不住發脾氣。她怎麼又讓其他男人對她毛手毛腳、為所欲為而毫不反抗?天知道他可是快氣炸了。
「你凶什麼凶?莫名其妙。嗝!你老是隨便凶我。」
「我『老是』凶你?為什麼說『老是』?」他不記得自己幾時凶過她。
「像那天……新婚那一天嘛!你……嗝!也是擺臉色給我看!」項不服的叫道,意識變得渾沌。天!她可真會記仇,她又怎麼知道他凶她全是因她自個兒所引起的?
「你先說你和剛剛那人在幹麼?」喝,他差點忘了和她算帳。
「能幹麼?談生意呀!你以為生意是隨便談談就成的嗎?你們這些大老闆根本不瞭解,樸林月和你們比起來只算是小店,我們又沒生產服裝,當然得和服裝公司訂購,如此一來,嗝!我們不應酬行嗎?你們根本不會懂的,我不想和你說了。」項轉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回頭看了看她的臉龐,余君不知該說些什麼,車內又恢復了寂靜。
他從未瞭解過她的一切,多悲哀啊,充其量他僅只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罷了,無法干涉她的生活。新婚至今半個多月,她從未回過余家,但這卻是她的自由,他沒有束縛住她的理由,因為這是婚前雙方便談妥的交易,但他仍會念著她、惦著她,一閒下來,腦中想著的便全都是她,而她可曾知曉一分一毫?他的謊言究竟是對或錯?這個問題早在心中問過不下千百次,但依舊沒人告知他答案。到了余家,項開了車門下車,雙腿突地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余君關上車門奔至她身旁,檢視她的身子有無受傷。
「頭好昏,連身子都沒力氣了……」她又打了個酒嗝。
他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輕鬆將她扶起,抱著她走進屋子。
「先生,太太回來啦?」管家見主人回來,便上前詢問有無需要幫忙的地方。
「太太醉了,我抱她回房。」他未再多說什麼便走上二樓。
一進房間,項用力掙脫他的懷抱,一個不注意跌落在大床上,她坐正了身子便開始抱怨。
「你好過分哦……嗝!」
「過分?怎麼說?」余君反問。還好她是跌在床上,要是不注意摔在地上受傷了怎麼辦?
「瞧剛剛你跟管家隨便交代一聲我醉了,他們會怎麼想?嗝!我半個多月沒回你家,今天一回來就醉著讓你抱回來,他們會怎麼說?嗝!你都沒考慮我的感受,早知道就叫你送我回樸林月算了。」「你是喝醉了沒錯啊!」他覺得好笑,怎麼她一酒醉,倒變得唆起來。
「話不能這麼說嘛!起碼……起碼……」項想替自己找個理由,卻又不知怎麼說,乾脆耍起賴,「反正就是你不對啦!」
「好,是我不對,我道歉。」余君隨意敷衍,免得她又愈說愈複雜。「你能自己洗澡嗎?要不要我找個人幫你?」
「哼!」項一口回絕他的好意,「我連洗澡……嗝!都不會嗎?我可沒醉得那麼厲害。」
項為了證明自己沒醉,馬上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衣櫥前捉了件浴袍,又踉蹌的走入浴室。
余君微笑的搖了搖頭,去客房的浴室洗澡。
待他沐浴完回到主臥室時,發現項還未出來。來到浴室前傾聽裡頭的動靜,但裡面卻無一絲聲響。
余君皺了皺眉,敲著浴室門喚她,「子,子,你洗好了嗎?子!」
半晌過後,裡頭仍是靜悄悄的。
他覺得不對勁,心慌的撞開門,奔進浴室。
只見項一絲不掛的浸在浴缸裡睡著了。
余君差點失笑,她連洗澡也能洗到睡著,實在令人欽佩至極。
他瞄到了她的身子。她的胸部並不豐滿,甚至可說是平板,但纖細的腰及一雙勻稱的腿卻挺誘人的……哎呀!該死,他在想什麼?要是她著涼了怎麼辦?
余君迅速的將她由水中扶起,胡亂抓了條毛巾拭乾她身子,再拿浴袍包住她,便將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正要為她蓋上被子時,她細長的手卻勾住了他的頸子,余君因而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兩人額對額、鼻對鼻,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你……是誰?」項迷濛著雙眼,認真的打量他。
余君頓時口乾舌燥,全身燥熱。
「我是你掛名老公餘君,快放開我,否則後果我可不負責。」他出言警告,若她再如此誘惑他,他真的會吃了她。
「余君?嘻嘻嘻……」項笑了起來,教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子,快放開我。」余君拉開環住他頸子的手。
正想起身之際,她卻趴向他,兩人互相對視著。
半晌,她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你……有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呢?」
余君瞠大了眼盯著項。天,她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嗎?她在誘惑一個男人!噢,他該如何?吃了她嗎?
正當他仍在神遊之際,項突然親吻起他的額、他的鼻、他的唇。
「該死!這是你誘惑我的。」
余君不再多想,狠狠地吻住她,吸吮著她甜美的唇。
一吻結束,項朦朧的睜開雙眼,只覺頭發暈,身子發疼,一時之間,腦袋裡空空如也。
突然眼前一黑,她上方罩下一個人影,她瞇起雙眼仔細瞧,那人愈來愈靠近,一張超大特寫的臉呈現在她眼前。余君?她是在做夢嗎?
他的吻細碎的落在她身子的每一處,臉、脖子、耳朵……項益加無法思考了,天哪!這是夢嗎?怎會如此真實呢?她能感受到他壯碩的體魄、溫柔的吻,也能感覺到他充滿濃情蜜意的低語在她耳畔盤旋著。
不由自主的,她的身子開始回應他的熱情。她臉頰上暈開兩朵紅霞,心中湧起了一抹羞赧,還好這只是一場夢,就讓她暫時在夢境中沉淪吧!
???
清晨約莫五、六點,項驀地驚醒,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天花板,兩頰的燥熱尚未褪去,再回想起昨夜,臉又更燙了些。
噢,真羞人,她怎會作那種夢呢?而且還是夢到與余君……哎呀!她是慾求不滿還是怎麼著?要是說給子琮、子玲聽,不被她們糗得無地自容才怪呢!
此時,項猛然注意到房間擺設。不對呀!這是余君的房間!她一驚,側首望去。不會吧?項幾乎大聲尖叫,余君熟睡中略帶不馴的臉就近在咫尺,原來昨夜不是夢,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所有的記憶開始倒帶,昨夜她在簽約時被常經理灌醉了,然後遇見余君,被他帶回家,之後她在浴室裡睡著了,接著……
噢!項打了自己的頭一下。真想殺了自己,昨夜竟是她去勾引余君的!一定是該死的酒精作祟,糟了,這下事情要怎麼解決?
項悄悄翻身下床,把衣服套上,躡手躡腳的盡量不發出聲響,步出臥房關上門。門一闔上,她便以跑百米的速度飛快衝下樓,因為太過匆忙,在樓梯口撞上了管家。
「太太?怎麼這麼早起?早餐正在準備呢!」約四十來歲的管家扶好差點跌倒的項,面帶笑容的招呼。
「呃,我……」項飽受驚嚇,表情僵硬,她往二樓方向望去,確定了仍無聲響傳來才略微鬆口氣。「抱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馬上趕過去……」
項不太自然的語調令人心生疑惑,管家心裡不禁嘀咕,太太實在有些不像話,新婚第一天就跑得不見蹤影,消失了半個多月,昨兒個夜裡才醉到讓先生抱回來,今早又這麼急匆匆的趕著出去,清晨六點會有啥重要的事嗎?
「太太,那先生也起來了嗎?」管家有意攔住項。
「嘎?」一聽到管家提起余君,項不能控制地叫了出來,然後緊張的搗住嘴。「呃……他還在睡呢!你先別去喚他,讓他多睡一會兒好了。」
管家用懷疑的眼光打量項,害得她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傻笑。
「那麼,太太先用早餐,馬上就好了。」
「不,不用了!」項慌張的搖了搖手,「我真的趕時間。」她得趕快回樸林月和子琮、子玲商量才成。
未再拖延時間,她繞過管家便要走出去,走了兩、三步,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又走了回來。
「呃,有沒有車可以讓我開出去?」
「車?」管家挑起了眉。
「嗯,我要開車回我店裡。」項注意到余家似乎有三、四部車。記憶中她的車昨天已被吳奕樊開回樸林月,現在她沒交通工具回去。
「喔,那我讓老王送太太過去好了。」管家提出了建議,同時並喚來余家專屬司機。
「嗯,也好。」
待老王與項相偕離去後,管家愈想愈不對勁,太太方才提到先生時,怎會如此驚慌?生性多疑的她不禁聯想到電視劇上常演的劇情——女主人半夜殺了男主人,然後神情慌張的逃離現場。一思及此,她大呼不妙的直衝上二樓。
敲了好幾聲房門,裡頭卻沒有一絲動靜,管家當下緊張萬分,便擅自打開房門。
一進入臥房,只見余君趴在床上,上身赤裸著,下身則蓋著毯子。
「先生、先生?」管家輕聲喚著。
他慢慢的睜開雙眼,管家見他安然無恙,鬆了一大口氣。
「有什麼事嗎?」他看了下壁鐘。他通常都七點才起床,而現在才剛過六點。
「呃……方才太太匆匆忙忙的奔下樓,神情緊張,說是有重要的事,連早餐也沒吃呢!我叫老王送她出去,後來又想,得跟先生報備一聲,所以才吵醒了先生。」管家必恭必敬的報告,她當然不能說她其實是以為發生了什麼殺人事件而跑來看看。
余君的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
「好了,你先下去忙吧。」他揮了揮手。
「是,先生。」管家一頷首,走出房間將門帶上。
余君想到項一副手足無措、失神慌張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經過昨夜,他們之間鐵定會有微妙的變化,而接下來,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什麼?!」
樸林月的三樓在早晨七點時傳出叫聲。
江雲琮與慕塵玲身著睡袍,披著一頭亂髮坐在大床上,原本惺忪的臉此刻佈滿了驚愕與不敢置信。而罪魁禍首項則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般,坐在梳妝台前低著頭,摀住自己的雙耳。
「怎麼會這樣?」江雲琮蹙著眉,仍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吳奕樊幫你把車開回來,我就覺得不大對勁,既然替你開車,為什麼不乾脆連人一同送回樸林月?這是不是預謀的啊?」慕塵玲猜疑的道。
「應該不是。」項困難的接著道出另一個事實,「因為……昨天是我……勾引他的……」項愈說愈小聲,簡直細如蚊鳴。
「啊?!」兩人張大了嘴。
江雲琮怔住了,「你……」
慕塵玲口氣滿是訝異,「勾引他?」
「嗯。」項艱難的頷首。「雖然我喝醉了,可是卻記得很清楚,但我要澄清的是,我也不曉得自己怎會有那種舉動,我真的不知道。」
「天哪!」江雲琮簡直要昏倒了,子怎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呢?
「子,那你……你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怎麼辦?我不知道。」項低頭扭絞著雙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件事絕不能讓吳奕樊知道,否則一定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思及此,她的心隱隱的痛了起來,不是因為對吳奕樊心生抱歉,而是余君愛的是男人。
「拜託!子,你也太會為別人著想了吧?你應該考慮的是是否要繼續維持這段假婚姻,管他們兩個做什麼?」慕塵玲沒好氣的說。
「對呀!況且這件事並非全因你而起,若當時余君把持得住,你們根本就不會發生任何關係,所以他也要負起一些責任。」江雲琮分析道。
「這場假婚姻當然得繼續維持下去,才剛結婚就離婚的話,那我鐵定會被我媽剝層皮。我想,也許我應該去和他談談吧……」
江雲琮盯著失神的項,發覺她有些不對勁。
「子,你怎麼了?我覺得你怪怪的。」
「啊?」項猛地回過神,隨即不太自然的搖了搖頭,「不,沒事。」
慕塵玲也注意到項落寞的神情,那神色與平常的她截然不同。
「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你真的不太對勁。」
「沒事的,我只是在想事情,讓我再好好想想,等我理出一個頭緒,再告訴你們好嗎?」
在她未確定自己的感情之前,也只能這麼告訴好友。她得好好想清楚自己為何會有如此莫名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