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死了嗎?閉著眼睛,她狂亂的想再抓些什麼。她不要死在異鄉,她還不想死!
驀地,一隻強壯的手臂抓住她,接著,她就緊靠在一片溫暖厚實的胸膛上,她錯愕的睜開眼睛,竟看到那個被她嫌得不能再嫌的夫君居然抱著她往下墜。
「你竟然為了我跳下來了!」
她眼眶泛紅,難以置信又充滿感動的凝望著他。
古鎮宇抿緊了唇,一手緊抱著她,一手想勾住崖壁間凸起的石塊,但他沒抓到,兩人下墜的速度加快,眼看就要粉身碎骨,他一掌凝聚十成內力,用力擊向山壁。
剎那間,山石、灰塵齊飛,他足蹬飛石,幾個翻身,緩和下墜力道後,將她護在懷中,垂直的墜落在那層層疊疊的灰石堆中。
尖銳的石塊刺入他的身體,被撕裂的痛楚在瞬間直襲心坎,他隨即痛暈過去。
一陣飛沙走石,逼得歐陽靜不得不閉上眼睛,而當一切都沉寂下來時,她發現自己不再往下墜,可她的身體卻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她緩緩的睜開雙眸,發現自己被緊緊的抱在一個溫暖的懷中,她一抬頭,但見到古鎮宇的右肩正汩汩的流著鮮血,她臉色丕變,飛快的從他的懷中起身,這才看到昏厥過去的他身上還有好多的大小傷。
她的眼眶盈滿淚水,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滿滿的感動。
「鎮宇、鎮宇!你醒醒啊……鎮宇……醒醒,別嚇我啊,快醒醒……」
歐陽靜一直喊、一直喊,喊到聲音都啞了,但他始終沒有反應,她慌了、急了,痛哭失聲的對著上面大喊,「來人啊……救命、救命……救命……」
但除了風聲,沒有,什麼都沒有……
淚如雨下的她看著傷痕纍纍的他。怎麼辦,她為什麼不好好的習醫?
要不,這會兒,她也可以好好查看他的傷勢,可以想法子就地取材的為他醫治,但她不會,她什麼都不會!
嗚嗚嗚……她哽聲啜泣,生平第一次,她好希望她跟四個姊姊是一樣的。
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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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墜谷的歐陽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廣場的高台上從白天等到黑夜,卻始終等不到兩人回來的曾紋婕、塔莎、丁綿綿、小誼等人及所有的百姓也更是心急如焚。
雖然曾紋婕已經派出不少侍衛前去搜尋,但侍衛們來來去去,直到天都黑了,就是沒有帶回一個好消息。
楊子維也來回的找了好幾趟了,這時只見他一臉疲憊的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焦急的等候消息的曾紋婕等人都迫不及待的跑向他,而他只是搖搖頭。
「還是沒消息?怎麼會這樣的,好好的兩人怎麼會不見了?」曾紋婕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太后,我早就說過了,王妃讓兩個不祥之人住到宮裡一定會出事的,可你跟大王都不相信我。」塔莎也急也擔心,但她更氣歐陽靜。她不知道將大王帶到哪裡去了?
「現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我比較擔心的是……」楊子維眉峰攏緊。
「楊少爺,你擔心什麼,快說啊,小誼快急死了。」小誼臉色發白,臉上的淚水乾了又濕、濕了又乾。
「我問過大道上的人,他們根本沒看到大王跟王妃共騎經過,所以大王一定是走山中小徑,那裡的路大致上都還好走,只有拐彎處有一個崖壁,要是稍有不小心,很容易就摔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摔下去了?」曾紋婕臉色發白。不……不會的……
「太后,我這是猜測………」他抬頭看天際,「不過現在天黑了,我們要到崖壁下方只能從山谷那頭繞下去,但那條路不好走,必須等天亮再說了,總之,那裡可能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楊子維此話一出,幾名女眷除了塔莎,每個人都急哭了,但現在什麼都不能做,眾人都只能帶著一顆擔憂的心各自離去。
塔莎跟曾紋婕回到祭祀殿堂祈福;小誼只能瞪著窗外喃聲哭泣;丁綿綿跪地求天,請上天賜福給王跟王妃兩人。
楊子維也徹夜難眠,看著虔誠拜天的丁綿綿,不由得想著像這麼一個溫柔善良的大美人,或許討來當妻子應該也不賴吧,唉,什麼時候了他居然想到這事兒?
翌日,晨曦乍現,楊子維便率領士兵前往河谷搜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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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冉冉升起了。
歐陽靜靜靜的躺在古鎮宇的身邊,她抱著他給他溫暖,更在心裡一直呼喚他,但他沒有醒來,沒有……一直都沒有……
昨夜,她撕了身上的衣裳,幫他將身上的每個傷口都先包紮止血,她做得很爛,但她真的很努力了。
想到這兒,淚水再度盈聚她的眼眶,同時,她枕著的胸膛似乎動了一下。
她愣了愣,飛快的坐起身,竟真的看到古鎮宇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醒來,她哭得更傷心了。
古鎮宇渾身都疼,但他還是逼自己坐起身來,不捨的看著哭成淚人兒的歐陽靜,「你哪裡傷著了?很痛嗎?我看看……」
她難過的看著他,抽抽噎噎的哭泣著,「嗚嗚嗚……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我,你傷得好重啊……可我都不會……我不知道怎麼救你,我氣死我自己了……你渾身是傷,也沒看自己的傷,就先問我了……嗚嗚嗚……」
古鎮宇從沒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看他沒說話,她以為他哪兒不舒服,連忙拭去兩頰熱淚,上下打量他,急急的問:「你呢、你呢?是不是渾身疼痛?我告訴你,我可不准你死的,沒我的命令,你絕對不準死的!」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聽到她幼稚的話,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但這一笑,立即扯痛他身上的傷,他的俊臉頓時發青。
她心疼的問:「弄疼了,是不是?」
他搖搖頭。
「大騙子,這時候還想逞強。」她咬著下唇看著他,一想到他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下來救她時,她真的感動不已,只是……「你不是挺氣我的,怎麼願意為了我?你這樣很笨耶。」
古鎮宇當時什麼也沒想,他只知道要是沒有救回她,他會遺憾一輩子的。
他深情的凝睇著她,仍然沒有說話。
但眼神已經說明一切,她哽咽一聲,心裡漲滿暖暖的愛。
他執起她的下顎,俯身輕輕的印上她的唇,要是能在感受到她柔軟的唇後死去,他是可以瞑目了。
遠遠的,傳來了馬蹄聲,他放開她的唇,本以為是士兵們尋來了,沒想到……
「太好了,我真的沒有聽錯,我在山崖上聽到你的求救聲時,還以為是錯覺,幸虧我連夜尋來了,真的太好了,靜兒!」侯克倫很快的翻身下馬,來到一臉驚愕的歐陽靜身邊,用力的將她擁入懷中。
「克……克倫?」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難怪,她一直覺得那個年輕太監的聲音很耳熟。
古鎮宇也驚愕的看著這一幕。若不是他受的傷太重,他會……黑眸飛上一抹陰沉冷光,他會一掌擊斃這個年輕太監!
「走,靜兒,我帶你離開這兒。」侯克倫拉起她,就要往馬兒走去。
「不、不……」她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我當然是為了你而來的!」
他深情的凝著她,但在看個虛弱的坐在地上的古鎮宇時,他俊逸的臉上立即浮現一抹怒意,「要不是這個善摩國國王棒打鴛鴦,我們早就成親了。」
「不、不是的!這都是誤會。」她的腦袋混沌不明,但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古鎮宇送回宮接受治療。
她拉著侯克倫的手,請求道:「麻煩你先幫我將大王送回宮好嗎?他受重傷了。」
「不!那我不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是他偷襲我,不然你不會掉下來,我也不會跟著跳下來!」古鎮宇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她愣了愣,錯愕看著侯克倫,「真的嗎?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跟他在一起,這兩天,我觀察過了,靜兒,我知道你是被逼嫁給他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怪你,我也不想當什麼八王爺之子,我們可以實現我們的夢想,浪跡天涯,做對神仙眷侶。」
「可我……那是……」
她連連搖頭,不知從何說起,他口中所謂的「夢想」是她隨口胡謅的。
因為當時她被迫到一個王公之家亮相,她累了、煩了,她不想當個虛假的完美才女,才隨口說她想要自由自在的去雲遊四海的,沒想到在一旁的侯克倫居然應了她的話,可她從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一見她的表情,古鎮宇明白了——她是曾說過要跟這個男人做一對神仙眷侶!
古鎮宇,你真是個大傻瓜,你愚弄了自己,你怎能如此愚蠢?
歐陽靜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在對上古鎮宇的眼神後,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看她的眼神為何充滿冷意?
突地,遠方傳來嚏嚏的馬蹄聲,侯克倫神情一變,一手扣住歐陽靜的纖腰,縱身上了馬背,不顧她的掙扎,策馬馳騁而去。
楊子維是第一個衝到古鎮宇的面前的,一見到他身上的傷,他急忙的翻身下馬背,看著他疾道:「太好了,真是嚇壞我了……」
「去追她。」古鎮宇突然一臉陰沉的打斷他的話。
「什麼?」
「去將歐陽靜給我帶回來,沒將她帶回來,你也不必回來了!」
楊子維驚愕的看著渾身漲滿怒火的好友,旋即想到他話裡的認真,他不敢再遲疑,指示士兵們小心的帶古鎮宇回去後,他便帶領六名騎兵,策馬直追。
約莫半個時辰,他即看到昨日那名曾要幫忙王妃的年輕太監強勢的抱住頻頻掙扎的歐陽靜快馬加鞭的馳騁。
楊子維黑眸一瞇,策馬加快速度,然後,幾個縱身,一掌擊向年輕太監。
感受到身後那突如其來的虎虎掌風,侯克倫急忙抱著歐陽靜騰離馬背,一個飛身,雙雙跌落一旁的黃土泥道上。
一看清來人是楊子維後,侯克倫知道自己將有一番硬仗要打。
兩人很快的槓上了,雙方掌風狂劈,你來我往,本是不相上下,但在其他六名騎兵加入後,侯克倫寡不敵眾,漸屈下風,一個不小心,楊子維的掌風正中他胸口,他痛呼一聲,立即吐出一口血水。
歐陽靜見楊子維要趁勝追擊,再對侯克倫擊出一掌時,嚇得急忙衝上前去,擋在侯克倫的身前,「別打了,請放過他吧。」
「王妃……」
她回頭看著還倒臥在地上的侯克倫,「快走啊,我已經是善摩國國王的人了,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了。」
他搖搖頭,「不可能的。」
「真的,我愛上他了,你別再將心思放在我身上,我的身心都屬於他的,克倫,真的對不起。」
看著她那雙閃爍著濃濃歉意的美眸,侯克倫即使不願承認也知道自己無望了。
他淒涼一笑,「我明白、明白了。」他掙扎的爬上馬背,策馬離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楊子維不知道放他走是對是錯,但至少好友要的人他是追到了。
「鎮宇還好嗎?」歐陽靜焦急的問他。
「應該吧。」
這麼回答是因為他也沒把握。好友剛剛的神情太過陰冷了,因此,他不由得替歐陽靜擔起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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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於維的擔心成真,因為躺在寢宮床上的古鎮宇看到歐陽靜後,非但表情冷峻,甚至拒絕她為他療傷,只要宮中御醫為他診治。
曾紋婕、塔莎還有在場的人都一臉困惑,不明白他為何不由醫術高明的王妃來診治,但怪的是,王妃看來一點都不傷心,好像挺滿意這樣的安排的。
「就照王的意思吧。」
歐陽靜這話完全是肺腑之言,因為她真的不會看病,萬一將自己的夫君給醫得一命嗚呼,那可怎麼辦?
在御醫前來診治並開了藥方子離開後,大半的人也都跟著離開了,楊子維想留下來,將歐陽靜對侯克倫說的話轉述給好友聽,但古鎮宇不領情,冷冷的要他離開了。
其他人也在古鎮宇以休息為由被迫請開了,但歐陽靜堅持留下來。
因為她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他說,她相信等他聽完她表白的話後,他的臉色就不會這麼冷硬了。
「我……」
「去弄些東西,我餓了。」他馬上打斷她的話。
「餓了?好。」她連忙去找小誼幫忙張羅,一會兒就端回一碗熱騰騰的面。
她小心翼翼的餵他,沒想到他突然大發雷霆,匡啷一聲,將整碗麵打到地上。
「你——」她覺得不對勁了。
「太難吃了,我想吃飯。」
「好吧。」他應該不會是故意找她碴吧?一個捨命救她的人,不會這麼做的。
一個時辰後,她有答案了,他的確是在找她的碴!
飯送來,他不吃,一下子要喝茶,一下子又想喝酒,然後,洗了澡又要睡覺,過一會兒又說睡不著,要她上床陪他,但她才剛上床,他又凶巴巴的趕她下床,她火冒三丈的走到門口,他又要她不准離開,宣示就算他睡覺了她也不准這個房間!
一連幾天,他都是陰陽怪氣的拚命找碴,所以她也確定了,他這一摔真的是成了蠻子王!雖說如此,不過他倒是沒忘了先前對她說的話——要她學會騎馬,所以這幾天,楊子維都會抽空教她騎馬術,現在只要不是太難駕馭的馬匹,她都可以騎上一段路。
而她也多次想跟他談談侯克倫的事,如果這是反常的原因,但他就像只全身長滿針的刺蝟,碰不得!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跟她之間的關係已經夠緊繃了,塔莎居然生病了,還信誓旦旦的說就是晨恩跟飛鷹這對不祥之人的晦氣讓她生病的。
兒子的傷勢未癒,神聖的女巫又生病了,這對篤信神力的曾紋婕而言已經夠了,她下令要將飛鷹兄妹倆趕出宮廷。
但歐陽靜不想放棄晨恩,她央求曾紋婕讓她留下來被拒,明知沒希望,她還是去求古鎮宇,當然,她也吃了閉門羹。
無計可施下,她只得先將所有養身補氣及止痛的藥全給了晨恩,要她定時服下,其他的,她再想法子。
今天,飛鷹跟晨恩就被士兵押回巴塔爾村莊,而那裡目前由郝森派兵駐守,以防那些曾與飛鷹並肩作戰的其他遊牧部族及壯丁會再作亂。
兩人走了,她也變得有氣無力,尤其再想到古鎮宇動輒就對她冷嘲熱諷,要不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霸道舉止,她更是難過。
可是能怎麼辦?那個蠻子王從不讓她有說完一句話的機會!
小誼突然走進房裡,一臉憂心的道:「小姐,太后到大王的寢宮去了,聽說塔莎女巫的病癒來愈嚴重,她要大王讓你去看看她呢。」
「那大王怎麼說?」
「不知道,我還沒聽完就出來了。」
「王妃,大王有請。」一名侍衛此刻來到門外通報。
有請?她沮喪的歎了口氣,她實在不想看到他那張臉了,因為他叫她都沒好事。
但她卻不得不去!振作起精神,她起身來到他的寢宮,而他已站著在等她了。
古鎮宇睨她一眼,「跟我到祭祀殿堂去。」
她抿唇,點了一下頭。
古鎮宇隨即往外走,她悶悶的跟在他的後頭嘟嚷著。看樣子他的身子好像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御醫說過,皮肉傷好得快,但身體還是調養、調養,因此,她還特地拿了一些調養身子的藥給他,可人家還不屑吃呢!
古鎮宇一邊往祭祀殿堂走,一邊也注意到她在他身後嘀咕。
這幾天他想過了,其實,他應該放她離開而不是強行將她從她心上人手中搶回來,因為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想要擁抱她,但也更恨、更氣自己,她讓他的心始終無法平靜。
思緒間,他進到殿堂內,只見神色蒼白的塔莎虛弱的躺在祭壇前。
她眼眶泛紅的看著他,「大王總算來了,塔莎也許快不行了,要不是萬能的神此時仍庇佑著我,我可能無法跟大王交談了。」
古鎮宇蹙眉看她,「你不會有事的。」
他將目光移到歐陽靜身上,「你去看看她。」
「看病嗎?」她一愣,柳眉一皺,「可是我在我們摔下山谷時就跟你招了,我根本不會醫術的。」
「那是你慌亂無措時說的話,這會兒情形不同,就請你別浪費時間,好好看看塔莎。」
「可我真的不會!」
「王妃,我知道我跟你一向不和,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我會染重病也全是因你而起的。」塔莎眼眶泛紅,看來好可憐。
歐陽靜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因為我?才不是這樣的,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幫你看了,我是真的不會……」
「歐陽靜,你要是治不好她,你也可以滾回中原了。」
古鎮宇見她執意不肯,火冒三丈的脫口而出,但一見她呆若木雞的瞪著自己,他就後悔了。
他立刻逼自己將那股侮意拋諸腦後,冷冷的再道:「你聽清楚我說的話了?」
她氣憤難當的瞪著他,「在你心中,難道她比我重要?」
「她是比你重要,至少她比你忠誠,她忠於我這個王,全心為百姓謀福,而你這個王妃——」他冷哼一聲,「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究竟夠不夠格?!」
她臉色刷地一白,原來……好、很好!她的雙眸竄起兩簇怒火。
她氣沖沖的替塔莎把脈,聽了一會兒,便咬牙切齒的對著古鎮宇道:「親愛的大王,很抱歉,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了,我沒有能力治好她,再見!」
聞言,他眸中閃過一道冷硬眸光。
但她不在乎,因為他太可惡了,她轉身跑出祭祀殿堂,回到朝天殿,就要小誼將包袱收拾好,帶些乾糧,還有那些剩餘的珍貴藥丸全部打包後,就在黃昏夜色中,沒跟任何一人道別,她挑了一匹溫馴的白馬供主僕倆共乘後,就往大漠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