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給薛波打電話,除了開學兩人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外,大半個學期沒聯繫過。薛波學的是電腦專業,平時不算太忙。
接到褚堯的電話薛波很興奮,兩人相約在一家冷飲店碰頭。褚堯掛上電話心裡掠過一絲甜蜜,感覺像是一次「約會」。
到了約會地點,薛波已經坐在裡頭沖褚堯招手。兩人敘完舊就聊起各自大學的新鮮事。薛波挺能說,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大都是他說褚堯在聽。說著說著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話題兩人聊起女孩來了。薛波說他正在追一個管院的女孩,送花看電影什麼招都用上了,眼看就快大功告成。
褚堯笑笑,說:「看來你也夠無聊的。」說完他心裡酸酸的,稍作掩飾就過去了,薛波也沒發現他的異常,還在高談闊論他的未來計劃,如何把那個女孩完全搞定。
「你怎麼不找個女朋友?空浪費一副漂亮皮囊。」薛波抬了抬下巴打趣地問道。
「沒合適的。」褚堯悠悠地說。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找,我們學校美女成堆。」薛波說話不乏得意。
喜歡你這樣的。褚堯想這麼說,但考慮到薛波聽後吃驚樣索性不發表意見,乾坐著舔了舔嘴。看薛波有些失望,他說:「這話說的,聽起來像販賣人口。」
薛波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想拍褚堯一巴掌,可惜兩人間隔太開,他的胳膊不夠長。他的手臂在空中滑過一道完美的曲線,就在落下的那一剎那停了下來,差了十公分。薛波暗啐了自己一口,怪自己目測能力太差,過於自信。悻悻地縮回手,他偷瞟了褚堯一眼,發現對方沒什麼異樣,舒了口長氣。
褚堯哪有心思琢磨薛波胳膊長短目測好壞,他正想著上哪兒找個志同道合的打發「無聊」,眼看著又一個暗戀對像撲向女性的懷抱,他感到無比的失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薛波的DNA有變異,也沒被上帝做過標記,這一切當然不能怪他。想著想著褚堯苦笑了一下。
那次約會後褚堯決定走出學校,到外頭看看。這個外頭不是大街小巷,而是GAY吧。
在那裡,他找到了平衡。
記得第一次走進GAY吧他很緊張,要了一杯可樂,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就走了。
第二次,有了先前的經驗,他踏進去後沒那麼拘謹,逕直坐到吧檯前還是要了杯可樂。服務生衝他笑。「新來的?」
「嗯。」褚堯點頭。他看看四周,清一色男士,偶爾幾個女孩,他們兩個一群三個一夥有的聊天有的打鬧有的擁抱接吻。褚堯唯一的感覺:這裡是他的世外桃源,是屬於他的世界。在這裡,他無比放鬆,心情也格外爽朗。有種久旱逢甘露的感覺。
他認識了圈子裡第一個朋友趙勇力。
趙勇力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成年了嗎?」當時褚堯正坐在吧檯喝可樂,趙勇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他身邊。褚堯沒理他,稍稍一愣把頭低了下來,專心咬著吸管。
「你好,趙勇力。交個朋友吧。」一隻厚實的大手伸到他眼前,出於禮貌,他抬起頭,握住了那只有力的手,並看清這個不速之客的相貌:方方的國字臉,濃黑的眉毛,眼睛不算大,但鼻子很筆挺,肩膀挺寬,由於對方坐著沒能目測他的身高。相信個頭不矮,北方人的典型,整個人給人種精神的感覺,像個刑警!褚堯想到這笑了出來。
「笑什麼?」趙勇力有些疑惑,看著眼前這個未成年少年看了眼自己失聲竊笑,他趕緊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褚堯覺得失禮,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叫褚堯。」他本不想說出真名,但看趙勇力挺實誠,脫口說了出來。
就這樣他們倆認識了。趙勇力在某廣告公司做平面設計,褚堯只說自己是學生,具體什麼大學什麼專業他都閉口不談。趙勇力也不多問,只顧說自己的,天南地北什麼都談,還講了很多這個圈子裡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褚堯很感興趣,聽了一晚上。他覺得和趙勇力說話沒有壓力,很舒坦。分手的時候趙勇力給褚堯留下電話號碼。
他們再見面的時候是在那年的聖誕,宿舍人全跑光了,打電話給薛波,也沒找到人,褚堯覺得世界都空了。無奈,他正好撥通趙勇力的電話,當時他不抱任何幻想,因為趙勇力留的是公寓電話,這種節日一般很少人會待在家。可那天電話響的時候趙勇力正好回公寓拿東西準備和朋友出去HAPPY。
雙方都很高興。趙勇力以為褚堯永遠不會打這個號碼,離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的日子已經一個多月了。趙勇力帶著他參加了朋友的聖誕晚會,在那裡褚堯認識了很多人,他覺得趙勇力的朋友都很熱誠,玩得特別開心。
後來褚堯把呼機的號碼告訴趙勇力,他們的聯繫漸漸頻繁,褚堯不想說的事情對方永遠不會過問,按趙勇力的話說:「我這種人就是這樣,合得來就在一起,不喜歡就散伙。」
褚堯也沒把他當作深層含義的朋友,覺得趙勇力不是他喜歡的類型,雖然長得像刑警。他們倆在一起只是像一般朋友一樣聊天,褚堯是一個很好的聽眾,趙勇力也喜歡找他吐吐苦水,有些話說出來心裡會舒服許多。
趙勇力給褚堯介紹了很多朋友,包括陳名東和葛俊,這兩人,一個是某大學大四學生,一個是軟體公司的程式師。他們四個一直走得很近,直到現在還是經常聚在一塊兒,這是後話了。
☆☆凡間獨家錄入★★☆☆33掃瞄平平校對★★
學校裡褚堯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也有一些玩得來的朋友,但個人隱私方面他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到了大四還依舊獨身的他被灌上「冷眼帥哥」的美名。
褚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是大二那年和一個藝術學院的學生,他甚至都忘了對方叫什麼,那天他喝多了,稀里糊塗就跟著那個男孩開了房。由於是酒精作祟的緣故,迷糊中褚堯沒上潤滑劑便直接進入男孩的身體,根本顧不上對方的那聲大吼,活塞運動沒做多久便一瀉千里。做完後褚堯只感到身體的快感,精神並未得到放鬆。那個男孩有過多次性經歷,忍住痛想和褚堯互換角色,當回1,被褚堯拒絕了。只記得那人懊惱地罵了一句什麼,褚堯藉著酒性抓起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地方。
畢業前褚堯已經記不清他有過幾次一夜情的經歷了,應該不下十次。這些人中很多只是一面之交,褚堯不喜歡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情況,也不願意去瞭解對方的底細,他知道茫茫人海想再碰到那個人的機率很小,沒必要為下次見面做準備。
褚堯並不是不想找個穩定的朋友,只可惜四年裡他認識的人很少讓他感興趣,儘管圈子裡追求他的人排了長隊。他曾經想通過一夜情去喜歡上某個人,後來發現這招在他身上不管用,一夜情只會讓他技術越來越高超,那顆心卻越來越死。
畢業後,褚堯沒回老家,而是留下來在一家外資企業工作。故事就是從他上班的那天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