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因自己愈走愈遠而加深,芒草劃傷了她的手臂、臉頰,她想要咒罵出聲,卻一個不小心被地上凸出的石塊絆倒。
她驚喊出聲,而迴響也大得驚人。
忽然,她又感覺到有東西正在接近她。
完了!一定又是凶暴的動物。
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硬闖進來。這次就算有什麼危險,也是她自找的了!
她變得靜寂不動,傾聽四周,沒有任何叫聲,只有微風吹動芒草的聲音。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準備再往前走時,她陡地被凌空抱了起來。
她因恐懼過度,根本沒看清楚是什動物攫住了她,只有雙手雙腳同時並用,拚了命的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安靜一點,是我!你再不安分一點,就會摔下馬去。」
是薛洛!他沒有丟下她不管!
老天!這次她再也不敢逞強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好了,沒事了,是我,我不該嚇你的,對不起!」薛洛原本滿腔的怒火被她的淚水給澆熄了。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她還得理不饒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輕若微風地展開自己身上的披風密密裹住她,軟言道:「風很大,我們回去了,好嗎?」
現在就算他不讓她回去,她都要死皮賴臉的賴回去了。
這一夜她已受夠了驚嚇,再也承受不住另一次的驚嚇了。
☆☆☆
王府的大門外站著一排又一排的士兵,許多的馬匹也嚴陣以待。
當薛洛的座騎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才略顯放鬆。
這下真的丟臉丟到了太平洋去了。
朱小霞把臉緊緊地藏在薛洛的胸前,一方面是因為怕丟臉,一方面是捨不得離開,她竟眷戀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和他身上的體溫。
「王爺,把朱姑娘交給我吧!」
一聽到祁雷如此說,朱小霞擺在薛洛頸項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薛洛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反應,「我來就行了,也忙了一個晚上,吩咐大家好好休息吧!」
「是,王爺。」
就在眾人的錯愕下,薛洛抱著朱小霞走回房間。
祁雷並不是個愚鈍之人,薛洛對朱小霞特殊的舉動,他早看在眼裡。
他應該為薛洛找到意中人而高興,但是他卻放心不下,只因朱小霞的身份不明。
看來,他要更費些心思去查明朱小霞的真正身份才是。
☆☆☆
「把這碗參茶喝下去暖暖身子,免得受風寒。」
望著薛洛手上那碗褐色的液體,朱小霞皺起眉頭。
從小到大,她的身體就很健康,甚至連小感冒也很少,她才不相信吹了一點風就會受風寒。
「哈啾!哈啾!」她連打了幾個噴嚏。
看吧!鐵齒的結果。
「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餵你?」他的口氣恐怕是說他要用灌的吧!
「我自己來!」她搶過參茶,捏著鼻子咕嚕喝個精光,喝完還不忘批評道:「真難喝,好苦喔!下次記得要幫我放點糖,否則我不喝。」
其實,她也只是隨口說說,豈知薛洛竟轉頭吩咐如意,「明天的參茶,記得幫朱姑娘放點糖。」
「是的,我會牢記。」如意鬼靈精地直朝朱小霞眨眼,似乎在告訴她——王爺好疼你。
朱小霞的臉酡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有點老羞成怒地板著臉孔下逐客令。
「我已經被你逮回來了,你可以回自己房間,我累了,我想休息。」
薛洛定定的看著她,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朱小霞悄悄的看著他,瞭解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份,好歹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好啦!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謝謝你。」
「我想聽的不是這句話。」
「那你想聽哪句話?」她傻呼呼的問。
「我要你發誓永遠不再逃離王府、逃離我。」
「這……」她咬咬唇,要是真的發誓,那她不就得乖乖地受他擺佈?
但若不聽從他的話──天哪!他那張臉簡直可以媲美那只可怕的豹,說不定他會掐死她。
識時務為俊傑,再說,有了今晚的經驗,她明瞭一件事,其實,昭南王府比起外頭安全太多了。
「你要我發誓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她可是從不肯吃虧的。
「什麼要求?」他實在很佩服她的勇氣,今天若換成了別人,恐怕她早遭到了處罰了,哪容得她在此與他討價還價。
「我要有絕對的行動自由,我不要受任何牽制或監視。」
「可以!」
「好,那我發誓。」她做了一個童子軍的手勢說:「我,朱小霞在此對上天發誓,絕不逃離王府和薛洛,如果我食言,我就——」
「夠了!」他的手指點住她的唇,輕柔地為她蓋好被子,「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薛洛充滿磁性的聲音裡滿含著柔情的關懷,朱小霞的心神更被他那雙燃燒的眼眸給震懾住了。
就連如意是何時離去的她都沒發現,眼底始終只有薛洛一人。
「你……可以等我睡著了才離開嗎?」她渾然不覺自己的手早已搶先一步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不放。
他沒有拒絕,只是用手輕輕將她沉重的眼皮撫下,她終於不敵濃濃的倦意而墜入睡夢中。
☆☆☆
這是什麼地方?一片的空曠,且從四面八方不斷地飄來濃霧。
朱小霞茫然地在霧中行走,突然,她見到一幢很眼熟的房屋,那是她的家。
她加快腳步,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卻聽見屋內傳來啜泣聲。
她走近一看,原來是她的母親正掩著臉流著眼淚,口中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而她的妹妹也陪在一旁不斷地安慰著她母親,只有她的父親滿面憂愁地佇立在落地窗前抽著煙。
她蹲在母親面前,安慰著母親說:「媽,我在這兒呀!您別哭了。」
她母親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聲音,甚至對她視若無睹。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母親看不見她的人,聽不到她說話?
她不放棄地轉向朱小佩說:「小佩,我是姊姊,你快回答我。」
朱小佩仍沒反應,只是不斷地安慰著母親。
朱小霞的心涼了半截。
她跑到父親面前,慌亂地叫著父親:「爸,是我,我是小霞,你看得見我嗎?」
她的期望也破滅了,朱正華仍沒有反應。
朱小霞踉蹌了一步,對著他們大聲嘶吼著:「我是小霞,為什麼你們看不到我?」
她記起曾在一部外國電影中看過一幕劇情,就是劇中的女主角出了車禍而驟逝,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而後發生的景象就與她此刻一模一樣。
天哪!難道她死了嗎?
不!她沒死,她只不過是誤闖了時空隧道,回到了東朝;啊!她想到了,也許薛燦宏可以看見她。正當她準備去找薛燦宏時,薛燦宏已出現在她面前。
「薛燦宏,是我呀!你看見我了嗎?求求你告訴我爸媽,我活著,我沒死。」她哀求地說。
然而,薛燦宏只是邪邪地對她一笑,突然,面目變得猙獰,然後陰森地看了她一眼,背轉過身離去。
「薛燦宏,你別離開我,求求你別走——」她拚命地追他,但霧愈來愈濃,瞬間,她的家不見了,爸爸、媽媽,還有小佩也不見了——「別走,薛燦宏,別離開我!」昏睡著的朱小霞不斷地發出夢囈。
薛洛一直陪在她身邊,因為她緊緊拉住他的手即使是睡著了也沒放鬆過,所以,為了怕吵醒她,薛洛只好坐在一旁打盹。
然而,他因她不斷發出的夢囈而清醒過來。
尤其是在聽到她喊薛燦宏三個字時,他就再也了無睡意了。
誰是薛燦宏?
是她的意中人嗎?
原來她就是為了這個叫薛燦宏的男子才不肯嫁給他,甚至逃離他。
突然,朱小霞彈坐了起來,一臉的茫然。
「怎麼了?」他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天老爺,其實嫉妒像一把火,幾乎要灼燙了他的心。
但一見到她盈盈的淚眸,他卻無法對她生氣。
「我夢見薛燦宏,他不理我……所有的人都不理我……」顯然她並未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所以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你會不理我嗎?你會嗎?」
「不會!」他粗魯地道,痛恨自己硬不下心腸。
「謝謝你──」她突然投入他的懷中,聲音逸去,又墜入了夢中。
薛洛從未如此郁卒過。
他應該狠狠地搖醒她,讓她知道自己投錯懷送錯抱。
但他仍是溫柔地抱著她,不斷地為自己想保護她的慾望找理由——她嚇壞了!
☆☆☆
一陣陣刺鼻的特殊香味飄進了朱小霞的鼻子裡,她掀動了一下睫毛,耳中聽到一聲興奮的叫聲。
「醒了,小霞姊姊終於醒了!」
她揉揉眼睛,對上了薛蘭兒關懷的眼眸。
「蘭郡主。」
只見薛蘭兒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感謝上天終於讓小霞姊姊清醒過來了。」
「我睡了很久嗎?」她只覺得頭好沉重。
「你睡了將近兩天,快把我三兄給急死了!」薛蘭兒笑著回答道:「還好我王兄請來白姑娘為你作法鎮驚,你才不至於繼續昏睡。」
她看到了窗前點了蠟燭、插滿了香的桌子。
原來睡夢中聞到的刺鼻香味就是那些香所引起的。
「白雪來為我作過法?」不知為何,她只要想起白雪她就覺得不安。
「嗯,剛才才作過,現在三兄正請她在偏廳喝茶。」
喝茶?恐怕是情話綿綿吧!
「參茶來了!」如意小心翼翼地端來一盅還冒著熱氣的參茶。
「小霞姊姊,你快趁熱喝吧!」薛蘭兒接過參茶,細心地為她吹去熱氣。
「小霞姊姊,我已經加了糖喔!」如意挪揄地笑著。
薛蘭兒因不瞭解其中原故,略帶責備地看向如意,「那是珍貴的千年人參,你怎麼可以胡亂加東西?」
「這是王爺吩咐的。」如意無辜地扁扁嘴。
「王兄?他幹嘛要吩咐你在參茶中加糖?」
「因為小霞姊姊怕苦,所以──」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薛蘭兒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然後忍不住「噗哧」
一聲笑了出來。
朱小霞臉紅得像顆蘋果般瞪著她們。
「看不出王兄還真是有心人,如意,你說我說的對嗎?」薛蘭兒用著曖昧的語氣問如意。
「對,蘭郡主真是英明!」如意忙不迭地附和著。
被糗的朱小霞,此刻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小霞姊姊,你快喝了這參湯吧!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千年人參熬的,不但滋補養顏,還可以補氣養神,再加上我王兄的情意,包你入喉甘甜。」
「好了,你們兩人就別再取笑我了行不行?小心我不教你們玩好玩的遊戲。」這一招果然見效。
「哎喲!好姊姊別生妹妹的氣嘛!頂多以後我會做個聽話的小姑,好好的聽從你昭南王妃的吩咐。」
這下可羞死人了!
「誰是昭南王妃?誰?」她放意東張西望。
「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你!」薛蘭兒把指頭指向她。
「小的給王妃請安。」如意居然也跟著起哄。
「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們別再鬧了,行不行?」她著急起來。
「我們才沒亂說,這可是王兄親口對太君說的,我親耳聽見的,不信你待會見了王兄可以問他。」
「我現在就要去問他!」她毫不考慮地就跳下床,直奔偏廳。
☆☆☆
朱小霞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似地定在偏廳的門外。
白雪柳眉輕蹙,鳳眼含愁地靠在薛洛胸前。
「王爺,白雪不求名分,只求可以陪在你身旁伺候你,請王爺成全白雪這小小的願望。」白雪哀怨的聲音,麻人酥骨,只怕鐵石心腸也會融化。
「白雪——」薛洛沒發現站在門外的朱小霞,只見英挺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
白雪彷彿沒察覺到朱小霞的存在,眼眶半含凝珠,楚楚動人的模樣就連女人也不禁為之心動。
「王爺,白雪對你的情意,天可明鑒,雖然我是一名煙花女子,但我潔身自愛,王爺一定也明白,我不是個隨便的女子,請王爺憐惜我這一片癡心,讓白雪長伴左右。」
「白雪,你難道忘了我曾說過的話?」
「白雪沒忘,王爺──」
「嗯哼!」朱小霞實在忍不下去了。「好一幕君須憐卿卿愛君的感人場面。」
「小霞,你醒了?」薛洛像見到了救兵似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那舉止卻被朱小霞誤認為是心虛。
原以為白雪會因她的出現而有所收斂,但出乎意料的,白雪竟然轉向她哀求道:「朱姑娘,請你成全白雪,白雪願意當妾,伺候你和王爺。」
「白姑娘,你求錯人了,你要當妻或當妾都不干我的事。」
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暗忖道:如果薛洛敢收白雪為妾,她鐵定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朱小霞沒見過薛洛這麼難看的臉色,他大聲招來了祈雷,吩咐道:「你幫我送白姑娘回去。」
白雪眼中的哀怨化成一道恨意,她深深地看了朱小霞一眼才轉身離去。
現在,朱小霞終於明白白雪為什麼會不喜歡她,原來是為了薛洛。
「如果我收了白雪為妾,你會怎樣?」薛洛突如其來的問。
想試探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她仍保持冷淡的口吻,「很好呀!恭喜你了!」
「哦?」他挑挑眉,「你真的這麼想?」
才怪!但她仍硬著嘴巴,佯裝不在乎。
「當然,你是王爺,你愛娶多少妾就娶多少妾,我管不著的。」
「你管不著,嗯?」一層嚴厲之色浮上他的眼底。
「我只是個外人——」她的話因他的逼近而卡在喉頭。
「你是外人,嗯?」他幾乎已貼近了她。
「喂,你想做什麼?」她心中的警重大響,來不及有所響應,薛洛已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一個低頭就準確地堵住了她吃驚的小嘴兒。
他熾熱柔軟的唇貼在她唇上,極盡需索地在她的芳唇間吮吻著。
朱小霞只覺得自己像飄在半空中似地蕩呀蕩,頭一陣暈眩,當下渾身發軟,薛洛卻趁機挽抱住她的細腰,拉她緊緊地貼靠在他身上,另一隻手則扶在她細緻的頸後,更加深了這一吻。
這是朱小霞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的唇帶著熱情和甜蜜向她進攻,成功地奪取了她僅剩的意識。
當薛洛撤離了他的唇時,朱小霞的心跳急促不已,甚至還有些依依不捨。
「如果你膽敢再說一次自己是外人、我就再吻你一次。」
「我本來就是!」「外人」二字尚未出口,他已霸道地再度吻住她。
該死,她應該生氣,甚至推開他,然而,她非但什麼也沒做,只覺得全身似乎有一股電流通過,觸及她的心,使她的心狂跳再狂跳……更該死的是,她竟期望他就這麼吻著她,不要停。
這時,只聽見「砰!」一聲,令他們倏地分開來。
「我們什麼也沒看到,真的。」
薛蘭兒和如意像做了壞事被逮個正著的孩童,拔腿就跑,遠處還不時傳來她們的笑聲……☆☆☆
她的……初吻──居然這麼泡湯了!
該死的是,奪走她的初吻的人居然是個「古早人」。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公理存在?
不過坦白說,薛洛的吻功還真不是蓋的,恐怕連二十世紀的男人都得甘拜下風。
顯然薛洛一定常常練習,而對像應該就是──白雪。
妒火像球般在胸口滾動著,灼傷她的心。
朱小霞捲起袖子用力地擦著仍有餘溫的唇,但似乎還嫌不夠似地乾脆拿起桌上的茶壺,粗魯地直往口中倒,然後再狠狠地來回漱口。
「小霞姊姊,你在做什麼?」端著洗臉水進房的如意似乎被她粗魯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
「消毒、殺菌。」她接過如意遞上的毛巾,洩恨似地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唇。
「小霞姊姊,你為什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如意詑異地注視著她。
「我有什麼好開心的?」她忿忿地將毛巾放在桌上。
「王爺吻了你,你應該很開心的,因為表示王爺愛你呀!」如意一臉羨慕。
「愛我才有鬼!」朱小霞嘀咕道,「他若不惹我心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如意以為她是害羞,掩著唇地笑了起來。
「恐怕不能如你願了,因為太君特地要我帶你去見她,當然,王爺也會陪你一塊去。」如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還是快點為你梳妝打扮,免得讓太君等太久了,她會不高興的。」
「太君為什麼要見我?」
朱小霞從每個人提到太君戰戰兢兢的態度,以及如意口中得知太君反對薛洛娶白雪一事,她已可揣測出太君在王爺府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當然是為了你和王爺的婚事啊!」如意邊回答邊忙著張羅要更換的衣物。
「我不會去見她的。」
開哪門子的玩笑,除非她是昏了頭,否則她怎麼可以任由他們擺佈。
薛洛以為他自己是誰呀?他想娶她?門兒都沒有。
如意停下忙碌的雙手,一臉惶恐的瞪著朱小霞。
「小霞姊姊……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嗎?」
「我現在是再正經不過了,我從未答應要嫁給薛洛,這件事從頭到尾全是他一廂情願,我才不蹚這渾水呢!」她就不相信薛洛有辦法逼她嫁他。
「小霞姊姊,你這是不對的。」如意不贊同的表示,「你若不嫁給王爺,那你要嫁誰?而且,我相信王爺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負責?他要對我負什麼責?」這下她更是一頭霧水了。
「因為王爺他……吻了你。」如意靦腆地回答。
「就因為他吻了我,他就要對我負責?」朱小霞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OH,MYGOD!如果照你的標準,那二十世紀不天下大亂才怪!在二十世紀,只要你情我願,不要說一個吻,就算上床都是極為普通的事。」
「可是你別忘了,這兒是東朝,你說的完全不容於禮教,我還是希望你三思而後行。」如意好心的勸著她。
「如意,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回到我的世界,我不能和薛洛結婚的。」她明白當有朝一日她回到二十世紀時,她可能會懷念這裡的一切──包括薛洛的吻。
「你說的話我不能完全瞭解,但是我希望你別為難我了,如果你不去見太君,太君一旦怪罪於我,我會承擔不起的,小霞姊姊,你就好心的幫幫我吧?」如意向她施展苦肉計。
「太君很凶嗎?」
「你去見了不就明白了。」如意搪塞的擠出一個笑容。
其實,全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太君是天底下最慈祥可親的人,如意之所以會說謊,完全是為了朱小霞未來的幸福著想。
朱小霞沉思了下,點頭答應道:「好吧!我就不讓你為難,去見太君一面也好,或許她會極力反對這樁婚事。」
如果太君因白雪的身份而反對薛洛迎娶她,那麼,太君也絕不會答應薛洛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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