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步吟街的御醫府,絕對是一個令人矚目的地方。誰不知道這索御醫不光醫術超群,更是太后嫡親的侄兒,當今天子的表兄。
醫術超群和皇親國戚的身份,隨便哪一樣都足夠讓人飛黃騰達了,而索中哲更是把兩樣全佔了,再加上一顆狡計百出的聰明腦袋,也難怪自從他出現後,那些迂腐的保皇派就把他當成救星了。
只是,這索御醫天性浪蕩,喜歡冶遊更勝於朝政,仗著天生的英俊面皮,和那張能說善道的嘴巴,成了京城裡閨秀的夢中情人。
根據他的線報,這傢伙雖名為御醫,實際干的卻不只御醫的事。
兵部尚書李慶被貶、戶部侍郎蘭辛谷被斬……這些事情的背後,都能牽出一條通往索中哲的線。
最近更有跡象顯示,索中哲已將主意打到義父頭上,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扳倒他義父,還是等下輩子吧!
望著御醫府高掛的金匾,敖鷹的鷹眸冰冷。
「將、將軍,您……」看見他這樣子,奉命前來迎接他的王府管家可緊張啦!嗚∼∼他怎就這麼愚蠢呢?為了抄近路竟忘了御醫府就在那裡。
敖鷹沒有理會他,一雙鷹眸只盯著御醫府的朱漆大門,目光如箭似要射穿那兩扇朱漆大門。
根據朝廷的禮制,只有王爺才夠資格使用朱漆大門,而眾所周知,自從那次「諸王奪嫡」之亂後,除了當今皇帝,皇室的血脈就只剩下九王爺這一支了。
而今,這小小的御醫府居然堂而皇之的用上了朱漆大門,分明昭示著太后欲借娘家侄兒打壓他義父的野心。
哼哼!這回他倒是要瞧瞧,究竟是索中哲這娘娘腔厲害,還是他這威遠將軍更勝一籌!敖鷹從鼻子裡冷嗤一聲。
「將軍,我們這次是秘密回京,不可打草驚蛇啊!」見他臉色不善,隨行的副將海東青硬著頭皮道。
「是啊!王爺他也是這麼個意思。」王府管家一邊附和,一邊用帕子擦汗。
雖然時隔多年,可是將軍下令坑殺五萬降卒的事仍清晰得像是昨天發生!
他還想留著這條老命多活幾年呢!還是離這砍人腦袋像是切瓜的少主子遠一點,否則萬一他一個不開心,自個兒的腦袋不就會像被切開的西瓜……
嗚嗚嗚……越想那場面越覺得可怕,王府管家的雙腿不由得打顫。
「放心,我留著你還有用處,暫時不會殺你!」敖鷹一臉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呃,將、將軍您說笑了。」王府管家拚命的擦汗,可是臉上的汗水卻越擦越多,一雙腳更是軟趴趴的站不住。
「喲!我說你老可別真趴下啊!」海東青瞧著有趣,「啪」的在他後背拍了一巴掌,「咚」一聲王府管家就軟在地上了。
「真是沒用。」敖鷹濃眉一皺。
他足尖輕輕一挑,就把癱在地上的胖大身體給挑起來,隨即抓著腰帶,把他推給站在一旁的海東青。
「送回王府前記得先好好調教一番,免得再出來丟義父的臉面。」
「饒唔……」命啊!管家求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海東青掩住嘴巴。
「你們都回府吧!我一個人還要再走走。」敖鷹擺擺手,「帶上『破虜』,別忘記給它安排一個單獨的馬廄。」
「破虜」是敖鷹的愛馬,從他第一次上戰場時就一直伴著他,一人一馬之間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
只是時光荏苒,而今他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愣小子了,而馬齡十七的「破虜」也邁入了老年,不再適合馳騁在沙場上。於是這次回京,他順便將愛馬帶回京城讓它養老。
「灰灰灰……」近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破虜」已極為疲倦了,可是聽見主人喊自己的名字,還是歡快的在他身上蹭啊蹭,不時還伸長脖子輕嘶幾聲。
「呵呵呵!就你會撒嬌!乖乖的,晚上我請你喝好酒。」敖鷹拍拍仍然汗涔涔的馬背,陰鷙的眼裡掠過一抹笑意。
「灰灰灰灰……」「破虜」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再次嘶鳴起來。
「好啦好啦!別再撒嬌了,快跟海東青他們去吧!」敖鷹推開了碩大的馬頭,伸手拍了拍馬屁股。
「將軍,那我們先回去了。」海東青順勢抓住馬韁繩。
「嗯,去吧!」敖鷹點點頭。
如雷的馬蹄聲裡,海東青一行逕自離開,敖鷹也踱了開去。而看見對街的人散去了,御醫府門外的守衛也放鬆了警戒。
人說「狐兔盡走狗烹」,可這對天家母子倒好,江山未定、狐兔沒盡呢!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人給烹了、煮了。
先是慫恿大臣搞匿名彈劾,後又假惺惺的把彈劾他的折子裝了幾籮筐,送到邊關去給他,以示皇恩浩蕩。
切,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扣了他的糧、削了他的權、打了他的人,卻還要他繼續替他們賣命,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是敵方可延汗蠢蠢欲動的時候了;而他生病告假的折子也該傳到京城了,現在那對天家母子一定已經在歡呼他們的勝利了吧!
哼!要不了幾天,就該是他們哭的時候了。到時他倒要看看,究竟誰能替他們守住這片大好江山!
一想到那些連騎馬也不會的酸儒們迎戰可延汗的情景,敖鷹就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笑聲隆隆,驚起了歸鳥一片。
敖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小巷深長悠遠,兩旁的泥牆上爬滿層層疊疊的秋紫籐。
今年承平的天氣特別好,花開得特別茂盛。秋紫籐上重重疊疊的開滿秋紫籐花,一眼望去深深淺淺都是瑰麗的紫色,整條小巷幾乎變成一道紫色長廊。
敖鷹久居邊關近十年,哪曾得見如此的瑰麗秋色,一時間竟被秋色所醉,那顆似鐵的郎心,亦因為眼前的醉人美景而變得柔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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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水落的爹遭人誣陷他所染的御用錦緞褪色,因而下了大獄,她娘跑去衙門喊冤,卻反被貪官打死。陳水落和阿姊為了救爹,決定去京城告御狀。
歷經千難萬險,姊妹倆終於來到京城,還誤打誤撞的被青天大人收留。本以為很快就能替父鳴冤了,不料青天大人卻告訴她們,若要告御狀先得滾釘板。
滾釘板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啊!可為了救爹,姊妹倆一點也不畏懼,爭著要去滾釘板,而當時,御醫索中哲正巧到青天大人府裡拜訪,表示他有不用滾釘板就能直接告御狀的辦法。
大喜之下,陳水落喜孜孜的跟著他來到御醫府。不料,她還沒弄明白其中的奧妙,宮中就派人宣召索中哲進宮。
索中哲臨走時,發現了她身上戴的玉珮,於是借走她的玉珮,丟下一句「等我回來再說」就匆匆進了宮。
自他走後,水落在御醫府裡左等右等,越等越心焦。眼見太陽都已經走過中庭了,索大人卻還沒回來,府裡的其他人也沒出現半個。
水落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又因此想到自己養的那幾隻雞還沒喂呢!
這些雞要是餓瘦了可不行,她還指望著它們下蛋耶!
尤其那只總愛跑去廚房溜躂的「小二黑」,她得親自看著,千萬別讓廚子大伯把它給宰了!還有那些她種的小白菜也該澆水了,否則就要枯了……
想到這,水落一刻也坐不下去了,倏的站起身就往外衝,完全把索中哲要她等他回來的話拋在腦後。
可──轉啊轉的,她在御醫府裡轉了好半天,別說是找到出去的門了,就連個能問路的人都沒遇到。
就在水落絕望時,眼前忽然一亮──她找到了一條能通往外界的絕妙通道!
「哈∼∼水靈靈的小白菜、圓滾滾的大雞蛋,還有最最可愛的『小二黑』,水兒馬上就回去找你們啦!」
水落歡呼一聲,一頭鑽進了狗洞。才開心的要鑽出去,沒想到這些日子好吃好睡的,身子長胖了不少,才鑽到一半就被卡住了。
照說這時候她若退回去還來得及,可千不該萬不該,她又使勁往前擠了擠,結果就卡得密密實實的,進退不得。
「來人啊!」
「有沒有人啊?快來幫幫我。」
「……」
她拚命的喊人幫忙,好把自己拔出去,偏偏這是府裡最偏僻的地方,她的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沒見到半個人。
更糟糕的還在後頭,人沒來半個,狗倒來了一隻。發現她堵住自個兒回府的通道之後,無家可歸的大黑狗立刻把她視作仇敵。
「汪汪汪……」
「嗚……」她只想回去澆她的菜、餵她的雞啊!為什麼會讓她碰見這種倒楣事兒啊?!
水落頓時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慘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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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一陣激烈的狗吠聲,破壞了小巷原有的寧靜,也喚醒了敖鷹那顆沉醉在醉人秋色之中的心。
敖鷹循聲望去,看見了這麼一幕──
無數糾結的秋紫籐掛下來,形成了一堵紫色簾幕,將高牆遮蔽得嚴嚴實實的。而一隻油光水亮的大黑狗,正衝著牆角那叢開得最茂盛的秋紫籐花狂吠。
莫非在這秋紫籐花幕裡還藏著什麼嗎?敖鷹好奇的往那裡移動幾步。
「汪!汪汪汪……」
發現他的靠近,黑狗滿懷敵意的又是用爪子刨地又是狂吠的,可敖鷹堅定的腳步卻絲毫不受威脅。
黑狗狂吠了一陣,在發現只是徒勞無功之後,撇下敖鷹一頭鑽進秋紫籐花叢裡,花叢裡立刻爆發一場激烈的搏鬥。
平靜的簾幕忽然變成洶湧的波濤,紫色的花串零落如雨,狗吠聲夾雜著疑似小動物的破碎嗚咽。
不管這裡面藏的是什麼,對上這麼大的狗,恐怕一口就被咬死了吧?敖鷹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忍。
他走近翻著花浪的秋紫籐花叢,還沒分開茂密的花枝呢!耳朵裡就鑽進了慘烈的哀鳴聲,隨即一道黑影從裡面竄出來,擦著他的腿逃走了。
敖鷹看得分明,那道黑影就是剛才鑽進去的大黑狗,而它的狗鼻子還在淌血。
看起來這裡面也藏不了什麼大東西,沒想到竟能打敗一條大狗?敖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一場惡戰,水落僥倖打退大狗,可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發現自己面臨了更大的考驗。因為逆光,她只看見一個更龐大的身影壓了下來。
逃,逃不掉;退,退不了,她只好豁出去──拚了!
敖鷹蹲下身,拉開茂密的花枝,打算將裡面的小東西捉出來,可他的手才剛伸進去,就有什麼「呼」的一下砸下來了。
他本能的往後一閃,「凶器」便砸中了他的鼻子,頓時鼻血長流。他下意識抓住凶器,才發現那是一塊帶血的石頭!
「啊……」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差點震聾他的耳朵。
紫色的花浪分開,現出一雙瞪得幾乎要快撐破眼眶的大眼,還有兩隻胡亂揮舞的黑爪子。嬌弱的秋紫籐花被扯得四下亂飛,落了他一頭一臉。
「該死,搞什麼?!」血從他的鼻子滴落,敖鷹下意識抹了一把,卻把鼻血摸了滿臉。
定了定神,他才發現裡面根本就不是什麼小貓,而是一個髒兮兮的小丫頭。
噩夢,這絕對是噩夢!望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大臉,水落倒抽一口涼氣。
不對啊!這髒丫頭怎麼只有一顆腦袋外加兩隻不安分的手?該不會是這一架的秋紫籐修煉成了妖精?
花叢中的光線特別昏暗,敖鷹壓根沒發現她被卡在狗洞裡,忍不住湊近去看個究竟。
「別、別過來!」她想逃跑,可身子實在被卡得太緊了。
更要命的是,她根本找不到能借力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顆血肉模糊的大頭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
她的恐懼在這一刻到達極點!
「鬼啊……」水落一邊聲嘶力竭的尖叫,一邊伸出手胡拍亂打。
「閉上嘴!」歇斯底里的尖叫讓他頭痛得要命!
敖鷹只顧著喝止,卻忘了兇惡的眼神,再配上滿臉的鮮血,模樣比剛才的大黑狗更讓人害怕!
「啊……」當下,慘叫聲更淒厲了。
「該死的,給我閉嘴!」敖鷹壞脾氣的怒吼,扣住她的大手本能的一扯。
「呃,好、好痛!」水落痛得眼前發黑,似乎還聽見了自己的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原來只是身子被狗洞卡住了啊!看見那逐漸露出來的身子,敖鷹不由嘲笑起自己之前的荒謬想法。
「你要幹什麼?!」
閃著白光的森森白牙配上猙獰的虯髯,彷彿一口就能咬斷她的喉管似的。水落不由聯想起來京城的半路上,她們姊妹差點被人抓去吃掉的恐怖經歷。
還記得那位「骨頭」大叔也是這麼惡狠狠的瞪著她們。如果不是阿姊抓著她跑得快,差一點就被那位大叔抓住了。
後來阿姊才告訴他,那地方鬧了災荒,「骨頭」大叔他們找不到吃的,所以才想要抓她們回去做食物。
「京、京城裡也鬧災荒了嗎?」所以他才會要吃了她嗎?至此,水落的恐懼已經到達頂點,兩排牙齒更是抖得咯咯作響。
「該死,你究竟在說什麼?!」這丫頭該不會是被那隻狗嚇傻了吧?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敖鷹的濃眉皺得更緊了,抓著她的鐵臂用力往外一扯。
「啊」的一聲驚呼,伴隨著劇痛,她的身子又被扯出半截,眼見那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就快要咬到她的喉嚨了。
「放、放開我!」她不要被吃掉啦!
「該死,你給我出來!」這顆小腦袋瓜子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要!」發現大半截身子已經被扯出去,水落立刻用雙腳鉤住牆壁不放,還掙出手來在地上亂抓亂摸。
「出來!」他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裡。
啊!有了!手指摸到了什麼硬的,她不假思索的抓起來,「啪」的往他腦門子狠命拍了一記!
敖鷹壓根沒想到這怕得要死的小東西,居然還有膽子敢砸自己第二次!
「你──該死!」吃痛之下,鐵鉗也似的雙手攫得更緊了。而從他腦門滴落的鮮血配上狂怒的表情,剛好詮釋了什麼叫作凶神惡煞。
吃痛外加害怕,凶器從手裡掉了出來。
該死,又是一塊帶血的石頭!敖鷹肅殺的目光都能讓鬼神敬而遠之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子呢!
「嗚……」她的肩膀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而他獰惡的表情更是讓她別過臉不敢看。
「看著我!」他命令道。
不。她搖頭。
笑話,有膽傷他卻沒膽面對他嗎?敖鷹冷哼一聲,索性騰出手去直接扳過那顆搖得像搏浪鼓似的小腦袋。
這細瘦的小脖子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折斷了,他不由自主的收回幾分手勁。可即使這樣,他的手勁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水落被他掐得透不過氣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淚更是大滴大滴的滾下來。
嗚……她只是想逃回去澆她的青菜、揀她的雞蛋,沒、沒想要被惡人吃掉啊!而且這個惡人明明長得比她壯多了,為什麼還要吃她?嗚嗚嗚……
要命,他差點掐死她!意識到這點,敖鷹趕緊鬆開手。
「我、我很瘦──咳咳,一、一點也不好吃,嗚……」好可怕!水落完全被他嚇壞了。
「該死,你竟敢把我當成野獸?!」敖鷹暴怒了,可還沒等他說出狠話,抓在手裡的小身體忽然一軟。
該不是他這被打了的還沒暈,打人的就先暈了吧?他滿懷疑竇的湊過去一看,哈!可不正是這樣嘛!
砸跑了惡狗,卻被他給嚇昏了,還真是沒膽。敖鷹忍不住用一根指頭戳戳她在狗洞裡蹭滿了灰的小翹鼻。
「別、別吃我,我不好吃;別吃……」即使在昏迷中,水落仍害怕的低喃。而與之相反的是,她的小手卻牢牢抓住敖鷹的手臂不放。
清醒時怕他怕得要死,現在又抓著他不放,很矛盾的小東西呢!真不知道等她醒來發現自己緊抓著她時,會是什麼表情?
「呵呵呵……」敖鷹饒有趣味的輕笑起來。
驀的,牆內傳來對話的聲音。說話的聲音雖然微弱,卻逃不過敖鷹習武人的敏銳耳目。
「人家已經說今天不行了,你還一定纏著人家要,現在出事了可怎麼辦?嗚嗚嗚……」
「好妹妹,哥哥也是因為太愛你才忍不住……」
原來是一對偷情的野鴛鴦啊!敖鷹不由撇撇嘴。
「嗚嗚,索爺馬上就要回來,他要是知道我弄丟了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嗚嗚嗚嗚嗚……」
「好妹妹你就別哭了,那鄉下丫頭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亂走的。再說守門的賈六不是也說了沒見她出去嗎?既然沒出去就一定還在府裡頭。」
「可是我們差不多已經把御醫府找遍了呀!真是急死人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該不是學會鑽牆術了吧?」
「說起鑽牆,我倒想起前面有個狗洞,會不會是……」
原來這堵牆裡面就是索中哲的御醫府啊!這麼看來他們說的「鄉下丫頭」很可能就是他手裡這個。
聽他們的口氣,這丫頭的存在對於那個索中哲似乎還很重要。
哼哼!那傢伙可是不遺餘力的給他們義父子找麻煩啊!這回也該輪到那傢伙倒楣了。敖鷹冷笑一聲。
既然撿到了,就是他的了。
那傢伙想從他手裡要回人,等下輩子吧!
聽得裡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敖鷹一手掩住那張仍不時冒出囈語的小嘴,一手扛著人很快消失在小巷那頭。
「……」水落仍在喃喃的囈語,只是因為她的嘴巴被大手掩住了,讓人聽不清在說什麼罷了。
她的小嘴蠕動,蹭得他的掌心跟著癢酥酥的,而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因此有了感覺!
該死,一定是他禁慾太久的緣故,否則這個髒兮兮、凶巴巴的小丫頭又怎麼會勾起他的情慾呢?看樣子他有必要去調節一下身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