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不是最好的商家絕對無法在富城生存下去,換言之,能夠在這裡發展的商家也是各行各業中的頂尖者,所以有這麼一句話,「立足富城、放眼天下。」富城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富城的地位既然如此要緊,誰能在富城擁有越多的產業,相對的也顯示他越有財勢,如今在富城裡,到處都能見到旗心繡著黃澄澄金元寶的旗幟,這就是天下第一府錢府特有的標幟,滿天飛揚的旗幟清楚點明了天下第一府的勢力。
在當今世上,有許多人不曉得皇帝叫什麼名字,但是只有極少人沒聽過天下第一府的名號,光從那流傳在大城小鎮、街頭巷尾的一段話便可明瞭了。
「錢府天下第一富,金銀財寶堆滿地,綾羅綢緞身上穿,山珍海味嘴裡嘗,榮華富貴享不盡,快樂逍遙勝皇帝呀勝皇帝!」
敢自稱勝皇帝,真是好大的口氣,可是若明白就連皇上也要向錢府借貸銀子的話,就能明白錢府有錢到什麼程度了。
相傳錢府能如此發達,一來歸功於掌權者的名字取得好,錢首富,天下首富;二來錢首富的命中帶有三好運。
一是財運好,錢府底下的產業沒有一處是不賺錢的,就算是收購別人倒閉的店面也能轉虧為盈,有如得到財神爺的特別眷顧,想不賺錢都難。
二是家運好,雖然錢首富的妻子早逝,但是他又續納了六房妾室,妾室多卻不會爭風吃醋,彼此互相友愛、和平相處,家和自然就萬事興了。
三是福運好,這是最重要的一好,人說家業大就怕子孫不肖,錢首富完全沒有這個憂慮,他六個妾室總共為他生了六個孩子,男女各半,每個都是聰明優秀,令錢首富非常引以為傲。
錢首富開創了錢府前所未有的財勢,當然也希望兒孫能傳承下去,所以他對孩子是採取獨立式的教育,讓子女自小就接觸家業,培養獨當一面的能力,長大後再依個人的興趣,分工掌理各個產業,在他眼裡,業無分貴睦,只要能賺錢就好,當然管事者也無分男女,重要是適才適用。
這種做法果然讓他六個子女都能完全發揮自己的專長,管理家業的能力不僅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使得錢府的財勢以驚人速度累積成長,無人可及。
如今家業興隆、子女有成,錢首富非常的滿意,若還有什麼不足,便是兒女們的婚事了,不過錢府裡還有一樣產業——紅娘館,天下間最厲害的紅娘是自家人,談姻緣又有什麼難呢,所以他也沒太擔憂,安心享福便行了。
在富城最熱鬧的城中心中央道上,林立著各式各樣的店面,從酒樓、客棧、布坊、藥莊……應有盡有,每家店都有其獨特的門面,競相爭輝下教人看得目不暇給,其中又以一棟用紅色琉璃磚建成的屋宇最引人注目,華麗的閣樓建築,精緻的雕樑畫棟,連欄杆也是用紅玉石所砌成,一片艷紅透出的便是濃烈喜氣,再加上飛揚翹起的屋簷上掛著數個紅燈籠,敞開的朱紅大門上也貼著鑲金的大大喜字,讓人以為這屋子的主人正在辦喜事,不過看得再仔細些,門兩旁插著繡有金元寶的旗幟,而門上還掛著個紅檜橫區,寫上「紅娘館」三個大字,娟秀的字跡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立即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轟動天下的空前創舉,錢府最著名的產業——紅娘館,主事者便是有著超級紅娘之稱的錢府老么錢釵雅!
雖然錢釵雅年紀輕輕還沒嫁人,但是經由她湊合的佳偶已經有成百上千對了,所以超級紅娘的封號她是受之無愧,她絲毫不理會未婚少女做媒人會嫁不出去的民間說法,只得意自己的聰明巧慧,能將媒人當成事業來經營,論起賺錢步數,就算是她的兄姊們也比不上她的。
紅娘館的做媒方法自成一格,和一般媒婆只憑著一張嘴天花亂墜、信口開河是完全不同的,同是女人,她自然要為女子多設想了,她很明白婚姻對女子的重要性,女人最怕的就是遇人不淑,對親事當然要審慎選擇,因此紅娘館為男女做媒除了針對一般的門當戶對、八字配合外,還會考慮到男女雙方的品行、才情是否合適,個性、興趣相不相同,甚至外觀相貌登不登對,仔細挑選為他們找到最適合的對象。
所以每一位來要求紅娘館做媒的男女,必須按照規定先由畫者為他們留下畫像,接著讓館裡所請的媒婆和他們親自見面交談,一一記錄下他們所希望婚配的對象條件,再經由這些有著豐富經驗的媒婆湊合配對,最後交由她來作決定,她的直覺一向靈准,總可以在眾多的男女中配出最美滿的婚姻,成就一段段的好姻緣。
有了許多的幸福例子做保證,使得天下間眾多的未婚男女趨之若騖,請求加入,希望透過紅娘館找到伴侶,即便她做媒的費用不低,但一樣客似雲來,生意好得不得了,是錢府旗下最賺錢的產業之一。
紅娘館每天都可以見到人潮進進出出,這個人間月老可比天上月老更受到人們的歡迎。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由兩位侍衛伴隨進入了紅娘館,帶來其主人的委託,他們在館裡待了許久才離開,然後紅娘館裡便瀰漫著一股興奮喜悅的氣氛。
「沒想到鎮平王府會請我們為王爺做媒,這個消息傳出去,絕對會轟動天下。」
「鎮平王爺的權勢聞名天下,一定會引來許多王公貴族前來爭取這段姻緣,可以想見紅娘館的聲名會因此而扶搖直上,名響天下了。」
錢釵雅的目光從手中的畫像移到她的兩個隨侍婢女絳紅、喜兒身上,「你們這麼開心啊!」
「當然羅,這是件大事呢,難道小姐您不高興嗎?」絳紅笑問。
錢釵雅的眸光再回到畫像上,看著畫中英挺俊逸的男人,淡淡一笑,「就算他貴為王爺,但是在紅娘館裡,他就和一般求親男人沒什麼不同,大家本著平常心為他尋找對象便成了,不必太過於興奮。」話是這麼說,但她語氣裡也有掩不住的驕傲自得。
絳紅和喜兒對看一眼,笑著異口同聲回應,「是,小姐!」
「小姐,那要找哪一個等級的千金小姐與鎮平王爺相配呢?」負責婚配的總管事問起。
「一般的富室小姐恐怕配不上鎮平王爺吧!」絳紅插嘴。
「這個親事既然是由老夫人委託,一定很重視門當戶對,即便是縣令、知府的千金恐怕也是高攀不上。」總管事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喜兒想到忙說:「小姐,上個月安樂侯府舉辦宴會,侯爺夫人邀請夫人前去參加,夫人回來後不是提起侯爺夫人要請您為侯爺的二千金做媒找婆家,侯爺的千金就是郡主了,應該和鎮平王爺可以相配得上吧!」
錢釵雅搖頭,「這個侯爺夫人是續絃,那位二千金是跟著母親一起進入侯爺府,非是侯爺的親生女兒,沒有郡主的身份,倒是侯爺的大女兒可以考慮。絳紅,江南一帶有多少爵爺千金已到適婚年紀又未配婚嫁呢?」當紅娘一定也要清息靈通。
「回小姐,有八位郡主,而淺縣五王爺的小女兒新月郡主下個月舉行及笄之禮,若加上她,應該算是九位了。」絳紅清楚的回答。
錢釵雅想想後,嘴角揚起了笑容,「就先將鎮平王爺求親的清息公開,看看引起的反應再作決定。」
「遵命!」總管事恭敬回答。
雖然自己表現得不在乎,可是不可否認,能為個各震天下的王爺作媒的確是件教她開心的事,王爺掌控權力,而她卻能掌控他的幸福,這不顯示她的能力更勝王爺一籌嗎?她喜歡這種感覺!
或許經由這件婚事讓她更有機會能為達宮顯要作媒,那她的地位就能越加的舉足輕重,所以這個媒她一定要做成,不過以她從沒失手的經驗,即使對象是鎮平王爺也一樣,絕對很輕鬆容易便能解決的。
錢釵雅漾出了極有自信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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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平王爺托紅娘館作煤的消息一經傳開,果然引來許多想攀龍附鳳者的迴響,也在王孫公侯間掀起不小的震撼,其中尤以安樂侯府最激烈。
「侯爺,你快去和錢首富談談親事嘛!」謝秋娘直要求著丈夫。
「談什麼親事?」殷鎮嘴裡含著酒含糊應著。
謝秋娘一把拿下丈夫手裡的酒杯,不高興地嚷著:「鎮平王爺找紅娘館作媒一事鬧得天下皆知,你怎可能會不知道呢?這是讓瑤兒當上王妃的大好機會,怎麼能放過?!你快同錢首富說一聲,要他務必幫忙牽成這門親事!」
「哎呀,紅娘館雖然是錢府的產業,不過足由他女兒負責,錢老管不著的!」殷鎮回答,想拿回酒杯,但被妻子拒絕。
「做爹的怎麼可能管不了女兒,這分明是你的推托之詞。不過錢府的四夫人也很可惡,上回宴請她時就說了要請她的女兒為瑤兒作媒,她還一口答應了,現在有這麼好的對象,紅娘館竟然沒有安排給瑤兒,還大肆宣傳弄得人盡皆知,這不是故意要增加瑤兒的對手嗎?枉費四夫人收了我的禮物卻陽奉陰違,真是卑鄙,幸好你和錢首富交情不錯,你出面要求,那這個親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為了女兒的幸福,你一定要談成功。」謝秋娘有些忿忿不平,只好將希望放到丈夫身上。
「夫人,四夫人都不能改變女兒的做法,錢老更是不行了,就碰碰運氣了,瑤兒或許有希望的,酒杯還給我吧!」殷鎮再次想要回酒杯。
「你竟然拿瑤兒的終身大事來碰運氣,你到底有沒有將她當是你的女兒看待啊,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你會將瑤兒視為己出,今天卻說出這樣的話,你太教我傷心了,嗚……」謝秋娘傷心的哭了起來。
殷鎮皺起眉頭,急急阻止妻子的哭鬧,「秋娘,你別哭了,引來芙蓉就不好了,快不要哭了……」
丈夫這話更教謝秋娘憤慨,「你只擔心你的女兒,卻不管我的女兒,你若真將你女兒的話奉為聖旨,就不會在這裡偷偷喝酒了,敢做就要敢當,你怕什麼!」
「你……唉,算我怕了你,我答應你去和錢老說說,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成功。」為了堵妻子的哭叫,殷鎮無奈的同意了,以免女兒聞聲來到,見到他喝酒一定會嚴聲斥責自己,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大女兒芙蓉生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麼重要的事當然只准成功不能失敗了!」謝秋娘不接受丈夫的說法。
「秋娘,王侯之家結親是非常講究血源身世的,我能將瑤兒看成是自己的女兒,但是瑤兒終究非我的骨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要成就這門親事老實說是很困難的,若對象是芙蓉倒還有可能。」殷鎮挑明對妻子說。
謝秋娘咬咬唇無話可說,丈夫所說的事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痛楚,她本來認為嫁人侯門就等于飛上枝頭,女兒也能和她一起變成鳳凰,可是哪明白她所想要的尊貴崇敬只能在侯爺府裡得到,出了侯爺府她依然矮人一等,別說做不了名副其實的侯爺夫人,就連該要叫她一聲娘的殷芙蓉都比不上,殷芙蓉至少是個郡主,而她什麼都不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她何必費盡心思嫁給殷鎮,嫁他這個沒用、沒志氣的懦弱丈夫,嫁入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剩空殼的侯爺府,過著刻苦的生活。假使沒嫁人,她雖然要守著寡婦身份過日子,不過前夫家是個富室,不會虧待她,自己就不會像如今既辛苦又要受氣了!
不過既然嫁來了,她就沒有後悔的餘地,「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你還是要為瑤兒的婚事努力,若瑤兒真能當上王妃,也可以光耀侯爺府啊!」
謝秋娘話才說完,馬上便響起了笑聲。
「呵……癡人說夢!」殷芙蓉由婢女隨侍的走人偏廳,她一身月色衣衫,在襟口畫上了朵芙蓉花,烏黑長髮盤成髻,髻上插著金步搖,一條珠鏈垂掛在她潔淨額上,她美麗的臉龐帶著譏諷的笑容。
謝秋娘臉色陰沉的瞪著繼女那張漂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臉蛋,該是清脆悅耳的笑聲聽入她耳裡卻和烏鴉叫差不多,「你指誰癡人說夢?」
殷芙蓉仍是露出甜甜的笑容,回應卻很不客氣,「不就是你羅,當侯爺夫人當上癮了,也希望女兒有同樣的好運,可惜我記得鎮平王爺眼光不錯,不會看上個平民女子的,勸你別白費心思了。」
謝秋娘怒罵:「這是你對母親該有的態度嗎?虧你還是個郡主呢,一點教養也沒有,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的……哎呀,我怎忘了,你娘早已經過世,沒娘教導的孩子當然規矩就差了。」也不留情的譏諷回去。
殷芙蓉臉色一變,笑容瞬間消失,「不准你侮辱我娘,我娘雖然過世早,不過也教過我禮義廉恥,有非分之想就是無恥,你已經做錯了,最好是別再拖女兒蹚渾水!」
謝秋娘氣紅了臉,轉對丈夫發脾氣,「侯爺,你的寶貝女兒說我嫁給你是錯的,是無恥的行為,也同樣指責你做錯了、你無恥,你自己看看該怎麼辦。」
這一向是殷鎮最怕遇上的情況,總令他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嗯……芙……芙蓉,你是不該對你後娘這麼說話的!」
「我娘已經過世了,我從沒承認她是我的後娘!」殷芙蓉冷冷回應。
「芙蓉,即使你不承認秋娘的身份,她總是你的長輩,你就……呃……讓她一點嘛!」殷鎮好聲的要求。
謝秋娘卻立刻發難,「什麼讓我一點?你這是指我不對羅?你女兒已經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還這麼縱容她,侯爺,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好命苦,我真苦命啊!」又大聲的哭了起來。
「好端端的怎又哭了呢!」這讓殷鎮的眉頭更是連連打結,對妻子這招很是束手無策。
殷芙蓉秀眉蹙起,「你除了一哭二鬧外,就不能換別的招數嗎?都一把年紀了,卻動不動就像要糖吃的孩子般哭哭啼啼的,真丟臉!」
謝秋娘馬上更是哭天搶地了起來,「侯爺,你看看你女兒的態度,她不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竟然還繼續辱罵我,天理何在啊!侯爺,你要為我作主,不然我真會被她給氣死,你要主持公理啊!」哭是她最好的武器,她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殷鎮被吵得頭疼,無法之下只能輕聲說說女兒,「芙蓉,你少說兩句吧,別再惹你後娘傷心了。」
殷芙蓉對父親的軟弱偏袒很不滿,冷然開口,「爹,我只是實話實說,難道為了迎合她的意,大家都要說假話奉承她嗎?只怕這樣一來,會讓她自抬身價,不知天高地厚的以為自己的女兒真能做王妃,那才是更丟臉的事。」
「哼,我的女兒不行,莫非你就行嗎?瑤兒才十七歲,而你都已經十九歲了,若你真嫁得出去,就不會到現在還留在府裡!」說到她女兒,謝秋娘立刻挺身護女,嚴詞反擊回去。
「我的婚事不用你擔心,不論年紀,至少我的郡主身份足能和王爺配得上,而你的女兒不過是個平民女子,如何進得了王爺府?!但是若肯委身為妾的話,或許就有些可能了。」殷芙蓉尖刻頂回去。
殷鎮忙喝責,「芙蓉,不准這麼說瑤兒,她總是你的妹妹啊!」
「我沒有妹妹,於瑤兒是姓于,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她的婚事也不該利用侯爺府的地位去得到。」殷芙蓉冷漠表明,她從沒承認過謝秋娘母女的身份,也絕不會接受她們做她的親人!
「芙蓉!」殷鎮神情更加無奈了,他不知道芙蓉和秋娘母女為何就是處不來,她們就像是天生的敵人般,一見面便是劍拔弩張,教他頭疼。
謝秋娘睨了眼身旁沒用的丈夫,若要靠他為自己撐腰,她恐怕早被眼前這個潑辣刁蠻的繼女給整死了,其實這丫頭痛恨的就是自己取代了她娘的地位變成侯爺夫人,也搶走了侯爺對她的注意力,那她何用留情,為了自己好,也為了氣死這丫頭片子,她更應該盡量利用自己的身份。
謝秋娘收回怒氣,反而露出了微笑,「芙蓉,你這話就說錯了,我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夫人,是侯府裡的女主人,瑤兒也名正言順是侯府的二千金,這是我和瑤兒天經地義該有的身份,就算你不願意接受,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瑤兒絕對有資格去爭取王妃之位,沒人可以阻止,就算是你也不行!」挑釁的橫了繼女—眼。
這女人是故意囂張給自己看,殷芙蓉被激得怒火竄升,謝秋娘真以為自己無法壓她嗎?那就讓她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尊貴的家世,非是魚目混珠的平民女可以取代!
「如果我也對鎮平王妃之位有意的話便行了,你想鎮平王爺會選擇我這個郡主,還足你那拖油瓶女兒呢?」殷芙蓉揚高下巴。
「你只是嘴上說說罷了,我不信你會真想嫁給鎮平王爺!」謝秋娘努力壓下又要冒起的火氣。
殷芙蓉一派閒適,「這是說不定的事,你也明白我最愛和你作對了,你說不,我當然就要反其道而行了。」
這個該死的丫頭!謝秋娘衝動得真想殺了她,若侯府裡沒有這個刁蠻女,她的日子肯定會好過多了,這一閃即逝的想法卻給了她一個念頭,一個妙計在她腦中成形。
謝秋娘馬上擺出一臉的氣憤模樣下挑戰書,「好,那我們就來比比看,讓我見識一下你這個郡主有多能幹,看鎮平王爺是會選擇年輕可愛的瑤兒為妻?還是娶你這驕蠻任性的郡主?」
殷芙蓉想也不想就衝動同意,「奉陪,就以事實來定高下!」
「秋娘,芙蓉,你們不要意氣之爭了。」殷鎮不希望見到這樣爭奪的事發生。
殷芙蓉卻看著父親叮嚀,「爹,您為於瑤兒去向錢伯父關說一下吧,別讓她連列為考慮對象的資格都沒有就落敗了,那女兒也太勝之不武。」對謝秋娘得意一笑,接著轉身帶著婢女離開了。
「芙蓉,芙蓉!」殷鎮喚不住女兒的腳步,回過臉來想和妻子說,但是妻子比他更快開口。
「現在是什麼樣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想叫我停手就先讓你的寶貝女兒來向我認輸吧,我現在要去同瑤兒說這件事了。」說完,謝秋娘也走出了偏廳。
如今廳裡只剩下殷鎮一個人,他深深的歎口氣搖搖頭,不過至少他又可以喝酒了。拿起酒杯倒滿酒,人世間的煩惱實在多,唯有酒才是最好的朋友,總能讓他忘記煩憂。
乾杯吧!苦笑的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