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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寡婦 第5章(2) 作者:井上青
    溫碧蘿不想再浪費精神談那個敗家子的事,不過由於他來搗亂,倒是讓她思考了許久,她認為與其一直擔憂他「拐奪」,不如搶先他一步「動用」祖宅。

    「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她坐在床沿邊,握著婆婆的手,「雖然我有和你一起守護傅家祖宅的決心,但二叔那個人鬼頭鬼腦,也許過陣子就會使出下流手段奪走宅子……」

    傅老夫人低下頭,輕歎不語,這也正是她所擔憂的。

    「所以,娘,我想……我們來提早重新經營傅家制香。」

    「你完全不懂制香,別說經營了,要重新找人來做都是件難事,何況我們也沒錢……」傅老夫人不抱希望的說。

    「這的確是件難事。這陣子我有去找過一些制香師傅,但一些好師傅都在其他制香坊,要不就是自己開了小工坊,剩下的幾個……技術恐怕撐不起傅家制香的招牌。」她沒想到這點還真給楚天闊料中了。「不過謀事在人,我會繼續找師傅的。」

    「可是錢……」

    「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溫碧蘿遲疑了下,語氣沉重地道:「娘,我打算拿傅家祖宅和制香坊抵押給楚公子……」

    傅老夫人心頭一擰,但想想也不意外,如今傅家值錢的就只剩這兩座空殼,不過要讓傅家制香坊重新運作起來,那可需要一大筆數目的銀子。

    「只是……娘,我真的沒把握能不能撐起傅家制香這塊招牌,萬一失敗了……傅家就真的什麼都沒了。」輕喟一聲,她說出自己的想法,「娘,我是這麼想的,與其每日提心吊膽擔心家產敗在二叔手中,我們不如放手一搏,至少我們婆媳有為傅家制香盡過最後一分的努力。再者,我們最糟不就是如此?砍梅枝賣梅枝餅,一樣能過生活。」她苦笑。

    見婆婆低頭默不作聲,溫碧蘿心想自己一古腦的將所想說出,婆婆可能一時難以消化,何況她還是個病人,做決定不用急在一時。

    「娘,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如果你不贊同,我絕對不會去做。」

    「芸香,讓娘想想。」

    「嗯。」她點頭,「娘,這事不急,今晚別想了。你先睡覺吧,養好身子再說。」

    她扶婆婆躺下,為她蓋好被子,守了半個時辰,見老人家已睡著,她才躡手躡腳拿著藥碗到廚房去清洗。

    ***************

    連續三天,每日一大早溫碧蘿打開傅家大門,就見到一大捆梅枝置於門外。這表示她下午砍梅枝的工作可以暫停兩三日,能全心在家照料婆婆,以及煮飯、熬藥、燒開水,準備明日賣餅的材料。

    這人幫她砍梅枝的出發點,肯定是不想她忙裡忙外成日辛勞,會如此體貼的人絕不可能是傅二少,他只會巴不得她快些累死,他好能拿著地契去換錢。

    西藥鋪的小夥計阿生?他是善良,對她們婆媳也有尊敬,但他自個兒的工作都忙翻天了,哪還有力氣摸黑去砍梅枝?

    是「摸黑」沒錯。前天下午,她去了趟梅樹林,特意在幾根梅枝上做記號,昨日一早,那些她做了記號的梅枝就全被捆在她家門外,明顯可見梅枝是從楚家梅樹林出來的。

    而她待到天黑才離開,梅枝卻天未亮就擺在她家門前,砍梅枝者自然是在夜裡去的。

    除了他,楚天闊,不會有別人了。

    當第一捆梅枝在傅家大門出現時,她就知道是他,之所以特意在梅枝上做記號,只是想更確定。

    此刻,她套上披風,藉著月光照映來到梅樹林,除了想證實心中猜測外,還想親眼看看、真實感受那個體貼她的人,如何用一夜不睡換來她幾日的閒暇。

    遠遠地,她看見他了,他正在梅樹林中練武揮刀,刀起刀落,俐落瀟灑。

    平日她使盡全力砍了半個鐘頭才砍幾根梅枝,他只消一個揮刀動作便成,她沒抱怨老天爺對男女體力的分配不均,此刻心頭只有暖烘烘。他過剩的精力全給了她……呃,這樣說怪難為情的,總之,他幫了她很大的忙。

    一種被體貼呵護的感覺盈滿內心,令她再度感覺不悔,不悔靈魂飛來古代,不但有了重生機會,還有好的家人,更體驗到被寵愛呵護的滋味……

    「誰?」

    驚覺自己偷窺被發現,她轉身想走,一把利刃倏地插入她身旁的梅樹,她驚嚇轉頭,一張俊臉已然逼近她面前。

    「傅大少奶奶,這麼晚了,何故前來梅樹林?」楚天闊眉眼帶笑,心上更是歡喜,傅家近日發生的事他全知悉,因此早料到她早晚會來。

    他行事向來瀟灑旁觀,等著坐收漁利,誰知忍著幾日不見她,內心卻更想她。

    想得發狂,夜裡難安寢,他索性來到梅樹林幫她砍梅枝,免得她一個人家裡市集兩頭忙,累得倒下。

    被一股男性氣息包裹住,溫碧蘿極力穩住失序的心跳,她直視他,故作鎮定的說:「我、我是來看誰在偷砍梅枝。」

    「偷砍梅枝?誰這麼大膽?」眼底笑意加深,他明知故問。

    「既、既然是楚公子,那……沒事,我、我先走了。」她低下頭,察覺已無法在面對他時控制自己的心,那在失控前她最好快點離開。

    「怎麼會沒事?」他修長的手臂一伸,擋住她的去路,「既然你發現有偷砍梅枝的賊,那我們應該一起把賊揪出來。」

    她睞他一眼,賊就在眼前,何需揪賊?

    本想罵他無聊,但眼一瞥卻赫然發現他手上虎口處被劃了一刀,滲出鮮紅的血,應是才傷到不久。

    「你的手……受傷了。」她指道。傷口不大,或許傷著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著滲出一道小血痕的虎口,他淡然一笑,「只是小傷,無妨。」

    「你可別看它只是小傷口就不以為意,萬一引發蜂窩性組織炎那可就糟了。」

    他蹙眉,「蜂窩……什麼顏?」為何她老說出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唉,說了你也不懂。」她掏出手帕綁在他手上,暫時先幫他止血。

    她此舉映入他眼中,暖了他的心。「知道我為何傷著自己嗎?」他深邃的黑眸中流露著款款深情。

    「是方才砍……練武時不小心傷的?」她連忙改口,若當場戳破他為自己砍梅枝,害羞的人可是她。

    「是。但當時我是發現身邊一直有個賊……」

    「你身邊有賊?」她心一驚,當真了。「是錢管家?蓮兒?還是其他人?」她喜歡當柯南,不論是推理或採取實際行動,她都願意助他一臂之力,將賊人揪出來。

    他凝視著她,揚唇笑道:「是你。」

    「我?我偷了你什麼東西?」她微微嬌嗔問。梅枝是他心甘情願送到傅家門外的不是嗎?想拿這事和她鬥嘴?無聊!

    「偷心。」他目光—瞬也不瞬,淡定地望著她,「茅芸香,你是個偷心賊,我的心,全落在你身上了。」

    她的心因他的話震動了下,察覺自己還托著他受傷的手,忙不迭地抽回。

    但在她放開他手的同時,他手臂已瞬間勾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拉向他,讓她連興起逃離的念頭都來不及。

    兩人四目相望,他氤氳深情的黑眸瞅定她,火熱般的情感好似由其中湧向她、包圍了她,接著,他一記深情的吻貼上她的唇,熱烈卻也意外的溫柔。

    她的心瞬間被融化,水眸輕輕閉上,放任自己去感受他的吻在她唇上加溫。

    在灑滿月光的梅樹林裡,換她的心,完完全全被他偷了……

    ***************

    今日溫碧蘿提早收攤,收攤前她特地做了六個梅枝餅要帶去給楚天闊,他為她砍梅枝受傷,她應當去探望他,但楚府什麼都有,不管她買什麼當伴手禮對他而言都不特別,索性帶自己做的梅枝餅去探望,代表一份心意。

    在錢管家的帶領下,她來到楚府書房的內室,見到楚天闊斜靠在床頭,臉色雖跟平常一般,但精神看來差了些。

    「你的手還痛嗎?」她關心地問,「大夫怎麼說?」傷口雖不大,但近日肯定無法提筆寫字,萬一傷勢比肉眼所見還嚴重,那她可真過意不去。

    「大夫說,這傷沒特別的藥醫,只要心上人多多來探望,傷口痊癒自然就快。」他坐直身,笑望她。

    他所言不假,見她來到,他內心一陣歡喜,方才傷處令人蹙眉的抽痛,彷彿也不痛了。

    將梅枝餅放在小桌上,她轉身睞他,揶揄道:「那就得懇請大夫,讓他的心上人多多來探望你……」

    話還沒說完,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朝她腰際一勾,她整個人往他懷中撲去,落坐在他大腿上。

    下意識發出的驚呼聲,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封鎖住,一陣令人心醉的輕吻後,他終於放開她,溫碧蘿嬌嗔的瞪他一眼,「看來你的手傷好多了。」他竟是用受傷的那手勾她的腰!

    「大夫高明,他果真沒騙我,你來,我的手自然就不痛了。」他笑得一臉欣悅。

    原以為手傷無大礙,一早他如往常進書房練毛筆字,才提筆寫幾個字便覺傷處隱隱作痛,於是放棄,進來休息片刻,聽聞她來,什麼痛都消失了。

    「放開我。」她的腰被緊緊圈住,動彈不得。

    「不放,我一鬆手,肯定又痛。」

    睨了他一眼,她才不信這瞎話!硬扳開他手,她順利掙脫,忽聞身後傳來一陣痛呼聲——

    「我、我弄痛你了?」她一臉歉意,自己粗手粗腳慣了,方才說不定真的又碰傷他的手,她輕抬起他的手掌細看,哪知他冷不防站起身,從她身後抱住她。

    「很痛,痛到我需要抱著你,才能忘記痛。」他一手擱在她的掌心中,另一手環著她的腰。

    他的手落在她的手中,她是可以藉機咬打他傷處,讓他痛得更徹底,可她不忍心,昨天晚上看得不甚清楚,現在細看,他虎口的傷處頗深。

    托著他受傷的手,她朝傷處輕輕吹氣,「這樣,感覺好一些了嗎?」

    他沒回應,僅是悶吟了聲,她想,一個大男人大概不會回應這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繼續吹,想讓他傷處的疼痛感減緩些……

    身後的悶吟聲越來越粗重,才感覺他的氣息噴拂在耳後,一道熱吻已然貼上她頸間。

    楚天闊親吻她細白的頸項,他的手自她腰間往上游移覆上胸前雙蜂,粗喘熱息透露他強烈的渴望。「芸香,我一整晚都在想你……」

    在他熱切的索吻下,她身子癱軟微靠在他胸膛,水眸半掩,沉浸在戀人的甜蜜熱吻中。

    吻得熱切,當他的大手探入她衣襟內,掌心的溫熱貼上雪白豐盈,她情不自禁申吟了聲,惹得他眸底慾火更炙,火焰般的熱吻一路往敞開的胸口內吻去,水眸添上羞怯,情慾和理智拔河之際,門外忽地傳來蓮兒的聲音——

    「公子,你醒了嗎?要不要用午膳?」

    溫碧蘿一驚,理智回籠,連忙用力推開他,一臉慌張地轉過身去整理凌亂的亂衣服。

    「公子?我可以進去嗎?」等不到回應,蓮兒試探的問。

    她緊張轉身對楚天闊猛搖頭,赫然發現他板著一張臭臉。

    「不用進來,你去福來客棧買我愛吃的那幾樣菜回來。」

    「是,我馬上去。」

    知道他是特意支開蓮兒,好讓她能順利脫身,她鬆了一大口氣。但見他又逼近,她忙不迭抓緊領口跳開,「方纔的事,把、把它忘了。」

    「我忘不掉。」他眸底殘存的火苗,隨時可復燃。

    「忘不掉也得忘!」她羞瞪著他,「不忘的話,我、我就再也不來,也不見你。」想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差點和他……天啊,她現在可是傅家大房的寡婦,怎可以這樣!

    「好,我忘。」

    她睞他一眼,他眼底還燃著火呢!

    「哎,你的手又流血了。」低頭見到他手上虎口又滲血,連忙拉起他的手察看,眉間添上擔憂。

    他笑望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個兒的手傷,她正準備拿新手絹幫他綁傷處時,門外錢管家的聲音適時傳入——

    「公子,盧家少爺來訪。」

    不等他出聲,她放下他手,焦急喊著:「錢管家,楚公子的手又流血了,你快進來。」

    錢管家聞訊進入後,她趁機告辭,遠離這「危險」的地方。「不好意思,我得趕回家去。」

    「傅大少奶奶,我送你。」

    「不用,幫楚公子請大夫要緊。」

    她一回眸,眼底的關心投射在他身上,也暖進他的心,緩和了方才未竟的甜蜜……

    不,方才什麼事都未發生,他答應她忘了。

    笑望著她,目送她離去,可她前腳剛走,他的手,竟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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